“我,我不好。如果可以選,我寧願沒有來到這裡。”
雨仙子單頲臉上的淚珠已經滾落出眼眶,身體微微發抖,似乎下一刻就要不支倒地。
寧昊淡淡笑道,
“不好也別報復社會啊,你看你到天庭沒幾天,我就沒在一個位面聽到人說你好話。”
“關你鳥事啊!”
看到兩人敘舊的趙起炎突然炸毛了,指着寧昊鼻子道,
“你特麼的就是寧昊啊,老子到底跟你有什麼仇?在地府你跟我搶虎青橙,現在又要跟我搶雨仙子。老子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殺了你全村鄉親……你特麼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
在場衆人齊齊傻眼,視線在暴怒的趙起炎臉上掃了掃,又落到寧昊臉上。
正沉浸在重逢喜悅裡的單頲表情猛然呆滯,死死瞪了寧昊一眼,轉眼看向趙起炎道,
“這位冥界來的兄弟,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了,還要寧昊來搶?”
趙起炎長長吸了一口氣,
“雨仙子,你不要被這廝給矇蔽了。這傢伙只是人間一個無賴潑皮而已,他哪裡配得上你天仙之姿。”
恨恨瞪了寧昊一眼,他突然把腰板挺直一些,把頭髮往後一甩,眼神炙熱道,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雨仙子,我趙起炎雖然貴爲冥界第一男神,但願意爲你刀山火海,永世只守着你一個人。”
這熱烈的愛情宣言聽得衆人一臉迷惘,單頲更是呆若木雞。片刻後她甩了甩腦袋,咆哮道,
“你神經病啊,陰氣森森像個鬼一樣還冥界第一男神。你在冥界地位不低又怎麼樣,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死開,給我爬遠一點。”
說完這句話,她眼神又直勾勾看向寧昊,一字一句道,
“我單頲從一開始就是寧昊的人,從地下到天庭,永生永世我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
寧昊從一出來就說了兩句話,正在咂摸趙起炎的智商和人生觀是不是有缺陷的時候,猛然聽到單頲又這麼說。
他訕然撓頭道,
“我在人間,以後也最多兼職地府。人神不容不說又仙鬼殊途,只怕是情深緣淺,難以承受啊。”
“不!我纔不管什麼人仙殊途。天上地下,誰也不能攔我。”
單頲幾乎是歇斯底里喊出這話,然後徑直朝寧昊走過去,看模樣是想一頭扎進他的懷抱。
沒想趙起炎這個時候一聲怒號,面前又起一道氣旋,太淵劍虛影成型,呼嘯衝寧昊射去。
雖然穿了一件匠衣,寧昊不怕這冥氣透靈箭攻擊,可是這冥氣他根本就承受不了。
但站在邊上的烈缺和靈昆這個時候早對他刮目相看,覺得他對上這種小兒科的冥氣應該沒有半點問題,都抄着手等着看趙起炎被打臉。
冥氣如刀鋒捲過來,寧昊渾身凝聚的冥氣被瞬間衝散。他心裡一聲哀嚎,
“確實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傢伙的冥氣修爲比十殿閻王還要強橫,必然已經開啓了十三顆符篆。”
哀嚎歸哀嚎,但這種場面就算腦袋掉了也不能有半點慫樣。
“老子透靈箭都不怕,會怕你這點小兒科的冥氣。你小子是找死是吧?”
雖然嘴上胡吹大氣,但他身體卻很誠實地被冥氣逼地往後狂退。十幾步退出去,哐噹一聲撞在門框上。
搞不懂狀況的衆人還以爲他在憋什麼大招,都眼睛瞪地溜圓,期待他發出絕殺大招。
“趙起炎這臭小子,以爲這仙魔幾界都是他們趙家的……跟我昊哥鬥,不是找死嘛。”
烈缺打鬥了半個晚上,這個時候體力嚴重透支。但看到寧昊威猛地擋下了透靈箭,頓時信心大增。
眼見寧昊氣定神閒退到門框邊,忍不住大聲道,
“昊哥,趙起炎這小子敢跟你爭女人,不要和他客氣,使勁抽他。”
漫天冥氣對在場的人波及後傷害效果不大,但單頲只看了寧昊一眼就決定出手。
手心兩團火球布成一片火焰的幕布,攻擊向寧昊的冥氣居然被擋了十之六七。
但單頲剛纔跟靈昆交手已經全力一擊,這火焰的幕牆始終力度不夠。
那氣旋中間的太淵劍虛影,撕開火焰,帶着流星般的拽尾,筆直射向寧昊。
而就算冥氣被擋了十之六七,剩餘的冥氣依然把寧昊逼得透不過氣來。
在場所有人明明修爲都比他高,但這個時候都等着他這個最弱的弱雞發出驚天絕殺。
而且這些不管是己方還是敵方的人,似乎都成竹在胸,對趙起炎的攻擊根本沒打上眼。對寧昊反而是寄予重望,甚至靈昆和烈缺加她那幾個魔將都舉起了手,準備鼓掌喝彩。
“麻痹,都是那防透靈箭的匠衣害死人……”
寧昊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被衝散的冥氣根本就聚集不起來。就算聚集起來,面對打開十三顆符篆的強橫冥氣,他這個只開了八顆符篆的閻王驅屍令冥氣,也根本就不夠看的。
太淵劍越到近處越是凝實,那古意蒼遒的森森劍氣蝕骨生寒。劍鋒如星馳電摩,瞬息間就直指眉心!
他只能在意識裡召喚最後的底牌,降魔杵和太淵劍實體。
但在這霸道的攻擊之下,本來一往無前的兩把魂劍居然扭捏了起來。雖然在微微顫動,但半點出體的跡象也沒有,就像被嚇破了膽。
就在最後一刻,降魔杵似乎良心發現,突然佛光大盛,整個衝出體外。
這次出體的虛影猶如實質,再不是虛影凌亂如幕,形成護罩。*盛大的佛唱之後,單個的虛影直矗矗地迎上了太淵劍。
“哈哈,昊哥果然有殺着。佛門神器對上冥界破鐵,必然是十拿九穩。”
烈缺此刻就像黃健翔附身,開始當起瞭解說員。
“是啊,昊大哥修爲超絕,豈是冥界一個小將能夠對抗的……”
“…………”
烈缺那幾個兄弟擡起的手終於派上了用場,開始啪啪啪發出一片隆重的鼓掌聲。
千鈞一髮之際,降魔杵終於出體。而且這次降魔杵出場的方式與衆不同,顯得相當有針對性。
“果然是佛門的神器……”
寧昊鬆了一口大氣,準備下一刻危機解除後,擡手示意迎接衆人的掌聲和喝彩。
降魔杵與太淵劍相擊,並沒有發出想象中爭鋒相對的巨響。
太淵劍略微一頓,依然筆直向前。降魔杵掉轉了頭,杵尖在太淵劍劍鋒處輕碰了一下,就像打了個啵。
然後親密無間貼着太淵劍,回頭齊肩並進。
兩把兇器的虛影就像老情人很久未見,此刻手牽着手達成了共識,回頭同時要置寧昊於死地。
寧昊頓時如墜冰窟,心頭十萬草泥馬呼嘯奔騰,
“這尼瑪, 地府三大魂劍中,還有出賣主人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