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前的情況詭異萬端,但在旁人看來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寧昊之前面對透靈箭時的表現震懾全場,此刻祭出的法器更是出場不凡。他們雖然鬧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邊倒地認爲寧昊必勝。
這千鈞一髮之間,寧昊已經對降魔杵徹底失望,回頭用意念調動閻王驅屍令中太淵劍。
意念一到,太淵劍立刻呼嘯出體,虛影帶着歡悅的劍鳴迎上了趙起炎的太淵劍虛影。
兩把劍劍尖相交,瞬間又倒過來緊貼。三把劍狼狽爲奸,筆直沒入寧昊胸腹之間。
狂暴到極點的冥氣瘋狂衝入體內,寧昊身體如遭雷擊,不停顫抖。
接着他胸腹間起伏不定,臉上一片慘敗之色。
“嘭!”
上身衣衫被冥氣衝飛,全部碎裂開來,身後門框爆成了碎片。
“啊……”
現場一片驚呼響起,連趙起炎臉色都陡然大變。
這個場景,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簡直顛覆了大家對修行界知識的所有認知。
“佛界神器和冥界神兵兩件法器祭出,居然擋不住一道冥氣劍虛影……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烈風和烈雲兩個敵對者,這個時候也發出了迷惘的驚歎聲。
靈昆和烈缺簡直有些手足無措,嘴巴大張,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敢暗算寧昊,我要殺了你!”
單頲回頭怒視趙起炎,手中兩道火球屹然成型,毫不猶豫朝趙起炎轟了過去。
趙起炎身上升起冥氣護罩,一邊狂退一邊怒吼,
“他連透靈箭都能抵擋,沒道理擋不住冥劍劍氣。雨仙子你不要動怒,這小子明顯是在碰瓷!”
“碰你全家,老孃今天弄不死你,以後雨仙子三個字倒着念。”
單頲哪管他說話,火球一個勁轟出去,直把趙起炎逼得往湖邊飛退。
趙起炎飛退,單頲猛追,轉眼兩人就消失在視線之內。
而這個時候,寧昊只覺得胸腹之中翻江倒海,冥氣在體內左右衝突。
忍着劇烈的胸腹之痛,他凝神內視。
三把本來客客氣氣的劍氣,這個時候已經在體內鬥得難分難解。
看起來降魔杵和太淵劍客客氣氣,把趙起炎這道劍氣引到閻王驅屍令附近,立刻就翻臉了。
再仔細看去,果然兩道魂劍的空框中源源不斷有冥氣生成供給兩柄魂劍。而那道趙起炎的劍氣,冥氣正在不斷被消耗。
“虛與委蛇……然後關門打狗……主場作戰……還有閻王驅屍令冥氣補給……”
寧昊只覺得三觀盡毀……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收這兩把魂劍,居然會使出這招麻痹敵人。
“居然可以這麼無恥……這兩把魂劍的節操,難道已經物似主人形?”
閻王驅屍令這個時候也沒閒着,幾朵玉色蓮花正把劍氣散出的冥氣不斷吸收煉化。
而這個傢伙意識也沒閒着,用神識和寧昊進行着深刻的交流,
“主人啊,這傢伙的劍氣太霸道,還不是你現在的修爲可以抗衡的。魂劍裝着故友相逢,麻痹敵人也是無奈之舉。想必你和敵人作戰,也只有出此下策吧?還好沒有第二道劍氣發出,不然你今天就得了賬。而我和魂劍,說不定也會被這傢伙奪走。”
“你們這麼幹甚合我意,以後繼續保持。”
在神識裡表揚了閻王驅屍令之後,寧昊再看那道劍氣已經很微弱了。片刻之後,冥氣劍氣被整個擊碎,然後冥氣被玉色蓮花吸收殆盡。
兩把魂劍立功之後悄然回到魂劍空框,又進入了疲倦後的休眠期。
“狗日的,這傢伙一道劍氣就害的我腹痛這麼久。幸好被人擋住了,不然遇上他真的要死翹翹。”
腹痛停止之後,寧昊緩緩睜開眼睛,眼前衆人都有些迷惘看着他。
寧昊伸手在胸口拍了拍,打了個哈哈道,
“沒事,昨晚沒休息好,剛纔我只是突然腦子有點暈,現在沒事了。”
這個時候,烈缺和靈昆已經圍在了他的面前,面對外面的魔軍戒備森嚴。
看到他緩過來,兩人眼中喜色連連,靈昆拍着胸口道,
“你嚇死我了……我心臟不好,以後別這麼玩了。”
寧昊嘿嘿笑道,
“想不到威名赫赫龍虎衛副帥也有怕的時候,你不是對這件事胸有成竹嗎?”
靈昆衣衫凌亂,頭髮就像亂草,有些悵然道,
“我哪裡想到他們會請來這麼多幫手。哎,要是我有五成修爲在,隨時碾壓這些渣渣。真是落魄啊,都搬出蘇神的名頭了,依然沒人給面子。”
說到這裡,一個尖利的女聲從亂糟糟的人羣中衝過來,身後幾道透靈箭飛馳沒入她的身體。
“鳶鳳!”
靈昆雙目圓瞪,大步踏出,兩手把那女人摟進了懷裡。
隨着鳶鳳倒地,她身後更多的透靈箭飛馳而來,眼看就要射中靈昆身體。
“狗日的!”
寧昊一個箭步衝過去,用身體護住靈昆,把箭雨擋在了身外。
“母親!我殺了你們這幫雜碎!”
烈缺瘋狂叫喊,帶着僅剩的幾個魔將衝過去。透靈箭雨如蝗蟲般招呼過來,片刻間幾人就被射成了刺蝟。
倒地後幾人身上緩緩溢出黑白相間的光華,接着幾聲爆響,身體支離破碎。
“孩兒……”
失去行動力的鳶鳳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伸向烈缺方向的手上血一滴一滴滴落。
而這個時候,她身上也冒出了五彩霞光,甚至面容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鳶鳳,你放心去吧,我會爲你和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靈昆虎目眼淚大顆大顆滾落,發出聲震天響的怒號,抱着鳶鳳緩緩站起。
“寧昊,幫我殺了這幫雜碎!”
寧昊嘴巴大張,低聲悽然道,
“靈昆大叔,我只是穿了外九天工匠的匠衣而已。能夠防禦透靈箭,但是不能攻擊……”
靈昆愣了愣,又是一聲狂暴的怒吼,接着環視在場每一個人,眼中的怨毒讓人不寒而慄,
“魔君府你們這些人都聽好了。今天我鬥不過你們,但是這筆血仇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吃好睡好,等着我來取你們狗命。”
他單手抱着鳶鳳越來越輕的身體,一隻手緩緩指過去,
“等我重來外九天,在場每一個人都是同一下場。和我妻兒一樣,身死道消!”
烈雲和烈風聽到這話,擡手又要揮下,旁邊一個白鬍子老頭輕聲道,
“住手,你們奪了魔君之位也就是了。這位兄弟透靈箭都射不死,你們還要結多少血仇。他們身後的人,你們哪一個得罪得起。”
烈風輕聲道,
“那就依白總管的,我今天就饒了他們。”
寧昊護着靈昆一步一步朝魔君府外走,走到門口眼前又是一片悽慘景象。
那些靈昆剛練出來的凌天陣魔軍,屍體擺滿了整個街面,都是魔晶破碎,身死道消。
跟在他們身後的烈風,盯着寧昊,突然皺眉道,
“這位兄弟,今夜之事其實只是魔君府的家事。希望你勸勸靈昆副帥,不要記在心裡。明天我會送一千萬法器寶石到幽冥辦事處,當是給你們賠禮道歉。”
寧昊猛然回頭,把靈昆護在身後道,凜然道,
“烈風,賠禮道歉如果有用的話,我靈昆大叔的妻兒不是白死了。那些法器寶石我一顆不要!留着給你們魔君府所有人,一人準備一塊墓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