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走後,季蝶這時候才發現渾身開始不對勁,有種難以忍耐的慾望和衝動。
她試探着給自己吃了幾種解毒丸,但是根本沒用。不行,不能被點歡控制,必須趕緊回去刮骨祛毒,如果附骨之疽一個時辰之內沒有解除,就會藏在骨頭裡,接下來就是刮骨都沒辦法了。
必須趕緊回去解毒啊。
可是身體軟綿綿提不起力氣,慾望衝昏了頭,只想趕緊找個男人爽一爽。
楚媚,賤人,你最好是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要把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季蝶一邊罵着楚媚,身體裡的春毒漸漸起了反應。這可是讓楚媚第一次遇見也束手無措的春毒,更何況季蝶。
他們這些人並不是不能解毒,只是如果是第一次遇見,根本不懂藥性配方,也就沒辦法解。
渾身發熱,此時這個小巷裡也沒人,若是沒有中三刻煙,還能勉強用輕功飛出去,但是現在卻是沒有辦法了。
只能在地上蹭來蹭去,不斷扒自己的衣服。
公子,你在哪?快來救救我。這是季蝶心中的吶喊,但是可惜,公子聽不見。
如今正是大冬天,但是她彷彿感受不到冷一樣,一下子就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膚和鮮紅色的肚兜。
不行,受不了了,必須要找個男人。
季蝶的慾望覆蓋了理智,開始忍不住大聲呻吟,“來人啊,快來個男人!來人,我要男人!”
但是這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季蝶喊了半天,還是沒有人。此時的季蝶,已經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扒光了,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
還好這是在小巷子裡,這要是在大街上絕對會被人圍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季蝶衣服已經自己撕破,但是身體卻越來越熱,彷彿要爆炸一般。身下強烈的慾望,讓季蝶忍不住用手撫慰自己,腦海中想到了陌鈺的樣子,一瞬間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啊……嗯……我要……我要男人……”
巷子裡傳來季蝶如泣如訴的呻吟。
就在她自己折騰自己了小半個時辰後,終於有人經過小巷子,五六個蓬頭垢面的流民拿着熱騰騰的包子從這裡經過。
“晉安公主真的是大好人啊,每天都給我們發饅頭吃。”有個像乞丐一樣的流民說道。
另外一個流民說道,“是啊,跟活菩薩一樣。聽說買饅頭和粥的錢,北宸王府出了不少。朝廷都不管我們這些人,得虧北宸王和公主還管我們。”
“咦?巷子裡有聲音?”其中一個流民停住了腳步,往裡面看了一眼,眼睛頓時直了。
狹窄的小巷子裡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在地上扭來扭去,雙手不停的在自己雙腿之間做着那啥,頓時讓這一干人齊齊吞了口唾沫。
“她……她說什麼?”領頭的那個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看着。
“她說要男人。”
幾個流民還是不敢相信,畏畏縮縮走到那女子面前,打算看看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躺在地上這個美貌的女子一看見他們兩眼放光,一下就抱住其中一個的腿,“快,上了我!快啊!我要!”
此時的季蝶在春毒的摧殘下,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親孃,竟然還有這麼好的事情,乖乖,這姑娘可比以前青樓裡那些妓女好看多了。”那流民舔了舔口水。
“上了她!我看這女人如狼似虎,咱們輪着來,乾死這小娘皮!”
那流民嘿嘿一笑,“我看她是被人下藥了,難得有這麼好的事情,
咱們哥幾個爽完了就跑!”
“好!大哥快先上!”
巷子裡頓時,一片淫靡。
……
楚媚和裴紹南並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聽見了季蝶說林初柔的事情,裴紹南的臉色不太好。
那種情況下,季蝶根本沒必要騙他們。
也就是說,林初柔一直都在裝,她是故意要害楚媚。事後還裝作自己是受害者。
“楚媚,對不起。”裴紹南望着楚媚,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如果楚媚不是爲了他,根本不會給林初柔治療,也就不會取出菩提子,也就不會中附骨之疽。
雖然附骨之疽事後解決了,但是楚媚那三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慘不忍睹。
而且爲了解決附骨之疽,還用菩提葉交換了歐陽萱的側妃之位,多了一個情敵在王府裡囂張,多次欺壓楚媚。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切,都是因給林初柔治療頭疾而起。
生了那麼多波折,受了那麼多苦難和委屈,最後林初柔竟然還這麼狠毒的要趁機下毒害死她。
楚媚救她,還救出敵人來了。
比起季蝶,林初柔那就是真正的恩將仇報。
“沒事,小侯爺,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楚媚望向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真摯而認真,“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附骨之疽的內幕,想必你的心裡很不好受。然而我要說,不要爲了別人跟我說對不起。給林初柔治療頭疾是我自己的選擇,也不是她求着我救的。我把她當朋友,不知道她把我當敵人,所以被陷害中毒,也不該怪罪任何人。”
“而且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林初柔對我感激涕零。我救她,只是爲了小侯爺你。而小侯爺你對我,也讓我覺得,值得我去這麼救你想要救的人。根本就跟林初柔本人無關,所以,我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我不怕她,自從上次我就對她有了提防。她以前可以對我下毒手,那是因爲我對她毫無防備。而現在我其實很高興,因爲你以後也會對她有防備。最起碼不像以前那麼傻傻的中招,以後我都能少擔心你一點。”
說到最後一句,楚媚忍不住撲哧一笑。
林初柔確實是恩將仇報,但是楚媚救她,也只是爲了裴紹南。所以不會有那種很不值得很不爽的感覺。
當然了,這個仇,她記住了。
“阿媚,謝謝你。”沉默了許久,裴紹南說道。
他現在腦子很混亂,就好像人生被顛覆了一般。自己想要一輩子尊敬的女人,竟然對他喜歡的女人下毒手。
第一次的附骨之疽,第二次看來也不是意外,而是故意陷害。
林初柔對楚媚抱着很深的敵意,還不僅僅是敵意,而是殺意。
他都不知道回去要怎麼面對她。
楚媚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着下決定,別讓自己後悔,多想想。”
如果自己遇上這種事情,只怕還沒有他這麼冷靜吧。
三人就這麼一路走回家。
……
四海茶會,十八珍擺在面前,拓跋諶和黎清站在最前方,兩兩對峙。
“不知道白家這十八珍打算怎麼賣?”黎清笑的風度翩翩。
對面的拓跋諶冷着一張臉,一點也不像要買東西的樣子。
白蘇兒淺笑道,“暫時我們也沒想到要什麼好東西,所以還是價高則得。”
沒想到白家這一次負責賣東西的竟然是白蘇兒。
“雖然知道北宸王不差錢,但是這十八珍對在下來說也很重要,怎麼也要跟王爺爭一爭。”黎清淺笑。
拓跋諶冷瞥了他一眼,直接說道,“你要什麼?”
“我嘛,嘖嘖……這麼問人家可就不好意思了。”白蘇兒現在已經知道了拓跋諶的真實身份,但是那刺骨的眼神還一直落在他的臉上。
就算這人是北宸王又如何?果然也只有北宸王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吧。
至於國仇家恨,哈哈,不覺得愛上敵人,也算是很厲害的一件事嗎?如果讓北宸王爲自己着迷,組織裡的人都會覺得她很厲害吧。
“王爺,等會晚上一個人來找人家,可不就知道人家想要些什麼了。”白蘇兒衝着他拋了個媚眼。
拓跋諶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但是爲了十八珍,冷邦邦開口,“地點。”
“洛陽城外的湖心小島,今夜子時,我等王爺。不見不散。”白蘇兒笑意盈盈。
拓跋諶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但是白蘇兒已經確定,他一定會來的。
“白姑娘,不知道今晚,在下,可以去嗎?”黎清苦笑,摸摸鼻子。白蘇兒還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就是鍾離澈。
就是他未婚妻白韻也不知道。
白蘇兒瞪了他一眼,“你當你是誰,告訴你,這十八珍我就只賣給北宸王,你們都可以散了散了。”
黎清只好出去,這十八珍,他也是爲了拓跋宏。
算了,反正拓跋諶也是要給拓跋宏的,不管他們誰送都是一樣。
黎清走出四海茶會,望着漂落而下的雪花,低語,“皇上,你可要再多活兩年。”
“大人,咱們走吧,您還約了白姑娘下棋呢。”陶笛提醒。
黎清脣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溫暖和煦,“是啊,要下棋了。”
等拓跋諶回來的時候,楚媚也得知了白蘇兒半夜約拓跋諶去湖心小道,她倒是沒有介意,因爲相信他。
“王爺,爲了十八珍,你可得可勁兒的施展美男計,到時候,騙到十八珍再趕緊回來。若是有什麼不對,我和小侯爺去救你。”楚媚揶揄笑道,眉梢眼角都是風情。
若要是換個女人該鬧起來了,但是她卻總是會先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反而先開解他。
拓跋諶揉了揉她的頭髮,
臉色僵硬,眼底帶着幾分不情願,“嗯。”
“別這麼苦着個臉,快笑笑。你可是要跟美人兒約會,該是我苦着臉纔對。”楚媚打趣。
拓跋諶依舊繃着個臉不高興,就跟要上刑場一樣,拿出一個錦囊遞給旁邊的洛九夜,“等我去了湖心小道,你就把這個交給裴紹南。”
“是。”洛九夜接過。
楚媚不由笑道,“若是白蘇兒來強的,王爺您救兵都準備好了。還真是考慮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