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然此刻居然罕見地穿的如此正式,一身粗衣麻褲早已換成了長老道袍,亂糟糟如鳥巢的頭髮也在此刻梳得整整齊齊。
迎風而上,孟悠然衣袂飄飄,站立在虛空之上,不需要任何動作,就輕飄飄地往上飛行,一直來到觀星峰峰頂的觀星大殿。
司馬劍南與一干峰主感覺到孟悠然要來,早已在大殿門口等候。
見孟悠然到來,司馬劍南站在人羣之首,身後是其他八脈主峰,最後是普通峰主,一齊恭聲道,
“見過孟師叔。”
孟悠然淡淡道,“不用多禮,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了,孟師叔請進。”司馬劍南迴答道。
見司馬劍南這般,孟悠然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門主,不不必如此拘泥於禮數,要有門主的威嚴,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觀星門。”
“師叔說得及是,弟子明白。”司馬劍南忙點頭說道。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司馬劍南心裡卻在說道:不必拘泥禮數?拜託,我哪敢啊,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您老人家生氣了,我這觀星峰可就沒有活路了……
原來,昨天孟悠然大發神威,將觀星門內所有的生氣幾乎抽取殆盡,一時間讓觀星門諸峰花草樹木奄奄一息,給這些峰主留下的難以磨滅的陰影。
我的乖乖,知道孟師叔厲害,沒想到孟師叔這麼厲害……
這時,那些以前不把孟悠然放在眼裡的峰主,在心裡暗暗慶幸,還好當初沒有得罪孟師叔……
一直走到大殿內,司馬劍南一指殿內的首位,對孟悠然說道:“孟師叔請上座。”
孟悠然擺了擺手,“我只是送我徒弟來歷練的,你們不必管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說着,孟悠然找了個普通峰主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見孟悠然這樣,衆峰主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司馬劍南轉過身來,“北斗峰主何在?”
“門主有何吩咐?”北斗峰主站出,恭聲道。
“此次門派大比由你主持,你準備好了嗎?”
“就差門主一句話了。”
“好,你去吧。”
“是。”北斗峰主應聲飛出,一直往山下的大比地點飛去。
“諸位師弟,都入座吧。”司馬劍南說道,說着,他便坐下觀星大殿內的首位。
見司馬劍南坐下後,其他峰主纔敢坐下。
一時間,一門之主的威嚴在此刻顯露,霸氣十足。
“天樞老頭,聽說你這次把你最得意的張翔給帶來了,看來你以前一直沒能奪得前十,這次是要來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天衝峰主一臉奸笑地揶揄道,那樣子好不猥瑣。
“那是我弟子需要磨礪,自己主動要來的。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弟子明明不想來,還硬是要他來,否則就不讓他出去外面遊歷……”
天樞峰主反擊道。他怎麼聽不出天衝峰主在諷刺他歷次門派大比都不能奪得一個好名次。
說來也是,每次門派大比都沒有一個弟子露臉,替他這個師父爭光,弄得他現在一聽說門派大比就頭疼。
百年一屆的門派大比簡直就成了他百年一次的丟臉大比了。
“什麼叫我強迫他來的,明明是我這個弟子想給他師父爭光,主動來參加的,不信現在你可以去問他。”天衝峰主厚顏無恥道。
其他峰主聽到這裡不禁有點汗顏,拜託,且不說現在門派大比已經開始,天樞峰主再怎麼不知分寸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找一個參賽弟子問這種事情。
況且,爲了一個小小的話頭去質問一個晚輩,又算什麼事?很光榮嗎?
天樞峰主料定天衝峰主不敢去問,才故意這樣說道。
果然,天衝峰主鬍鬚一吹,怒道:“哼,沒想到你人越老倒是越無恥,一點也沒有以前的老實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什麼叫無恥了……”天衝峰主怒道。
司馬劍南有些頭痛地看着這兩個冤家,勸道:“你們兩個都別吵了,爲了一點小事至於這樣嗎?”
衆峰主也紛紛勸道,
“兩位師弟,爲了這點小事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爲好啊……”
“是啊是啊,兩位師兄別吵了……”
“兩位師兄還是不要傷了和氣……”
……
可是兩人根本就不爲所動,依然自顧自地爭吵着,兩個鬍鬚皆白的人爭執得面紅耳赤,吹鬍子瞪眼。
“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什麼叫我越來越無恥……”天衝峰主不依不饒道。
天樞峰主也不甘示弱,“不是嗎,以前的你多老實啊,連一句謊話都不會說,看看現在,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臉皮那個厚啊……我都替你汗顏了。”
“我臉皮再厚也好過你,每天懷裡都揣着一本春宮 圖,一有時間就在角落裡色迷迷地看着,你這簡直就是一個老色鬼,你以爲沒有人知道啊,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被揭穿老底的天樞峰主當場急了,也把天衝峰主的老底如竹筒倒豆子般盡數抖出來,
“我這是在探究生命的起源好不?什麼叫偷看?說得那麼難聽……
退一萬步講,我看這禁書,也好過你,還經常去天璇峰偷看女弟子子洗澡……”
天樞峰主說到一半,便看到天璇峰主面色陰寒地看着自己,這纔想起自己失言,忙把嘴巴閉上。
再看那天璇峰主,看來平日裡非常注意保養,這皮膚倒是光滑白皙,光彩照人,一雙杏眼蕩人心魂。沒有塗抹胭脂粉末,卻顯得更加自然,嫵媚。
整個人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歲多一點的模樣,少女的青澀和不穩重早已褪去,給人一種非常成熟迷人的風韻。
傾城傾國的相貌,歷經滄桑的容顏,端麗冠絕,香豔奪目。
寬大的道袍不但掩蓋不住那婀娜豐盈的體態,反而更襯托出她那曼妙多姿的身姿。
不過,此時天璇峰主杏眼微瞪,陰寒地看着天衝峰主,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樣。
天衝峰主當場就急了,說話間都有點語無倫次,“玉蘭師妹,你……你……你別聽他胡說,我……我沒沒……沒有……”
“住口!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道貌岸然的老色鬼!”
天璇峰主一聲怒叱,聲音裡是無盡的怒火。
天衝峰主滿臉的委屈地看着天璇峰主,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那樣子……那樣子就好像被欺負的小媳婦般。
天樞峰主一臉驚悚地看着天璇峰主,生怕她把怒火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一時間,觀星大殿內沒有了剛纔的喧譁,詭異地寂靜了下來,殿內滿是一種“不尋常”的味道。
良久,天璇峰主終究什麼也再沒有說,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全都安靜地等待北斗峰主主持門派大比。
峰下,吳雲正和無憂還有武憶邪聊天。無憂和武憶邪竟然很是投緣,一下子就聊到一塊去了。
就在三個人聊到天南地北的時候,吳雲突然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峰頂飄然而下。
“是北斗峰主!”無憂驚訝道。
“沒想到這次是北斗師伯……”武憶邪也有點奇異道。
“怎麼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吳雲不禁奇怪道。
“北斗峰主主持這次的門派大比,那這次的門派大比就將會是最公正的一次了……”無憂有點鬱悶道。
武憶邪解釋道:“對啊,北斗師伯是最公正不倚的峰主了。”
吳雲心中瞭然,點了點頭。
說話間,北斗峰主已經從高空中降下,沒有絲毫的動作從高空降下。
所有的人一見,紛紛轉身,恭敬地面向北鬥峰主,行禮。
北斗峰主一臉的嚴肅,眼睛如老鷹一般銳利,攝人心魄,有棱有角的面孔,老驥伏櫪的身姿,給人一種寶刀不老的感覺。
吳雲忍不住在心中暗讚道,果然是個最公正的峰主,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諸位隨我來吧。”北斗峰主長袖一揮,頭也不回地說道。
爲了照顧一些境界不夠,還不會飛行的弟子,北斗峰主一步一步走去。
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從北斗峰主腳下流出,在北斗峰主腳下流轉,就好像踏在湖面上,盪出一圈圈漣漪一般。
這是一道道星辰流露,彷彿星空都被北斗峰主踩在腳下,成爲他的踏腳石一般。
星雲流水步!
萬千星雲踩在腳下,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這是觀星門內唯一一部地階步法,據說是當年觀星子結合衆多見過的步法,以小週天星雲經爲運轉主導,所創的步法。
“跟上來。”
北斗峰主沒有回頭看身後這些入室弟子,星雲流水步奧義完全展開,一下子就將他們甩得遠遠的。
吳雲愣了一下後,心中暗罵一聲,立刻跟了上去,按照北斗峰主這樣的速度,吳雲不奢望能夠追上,只求不被甩得更遠。
想着,吳雲踏雪無痕步法展開,追了過去。
衆人顯然也沒有料到北斗峰主會突發奇招,來了個臨陣脫逃,也是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
一百來個人如同八仙過海般各顯神通,紛紛施展所能跟了上去。
可是,功法中卻以步法最爲珍貴,最爲難得,又有多少人能夠擁有一套上得了檯面的步法呢?
同階的步法,比同階的任何功法還要珍貴。
雖然聖級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等級,不過,這也好過那些沒有步法的人是不?
這下有沒有步法的差距就顯示出來了,吳雲鬱悶地發現,自己竟落在五十多個人後面,就連無憂也跑在自己的前面去了。
“不行,以後一定要弄一部跑的快的步法才行,不然以後打不過,跑都跑不過就悲催了……”一時間,吳雲思緒萬千。
一個小小的步法能讓吳雲想那麼多,真是要佩服他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不過,吳雲想的也確實有道理,打不過也就算了,再加上個跑不過,那就只剩下被 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