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話,孃親也忍不住哭笑不得,恨恨地輕捶了我兩聲:“你這孩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罷了,讓李元芳他們把這些搬到你的屋裡吧,以後,你會經常用得到的。”
“孩兒遵命。”我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與激動,恭敬地答道。“元芳,叫兩個人進來,替本公子搬東西去我的臥室。”
這套明光鎧,怕是差不多有六十來斤的重要,也就是三十公斤的樣子,本公子披掛上去之後,第一感覺是覺得沉,第二感覺還是覺得他奶奶的沉。走起路來,都覺得腿腳不方便。決定了,到時候讓楊師道給本公子再弄上一套輕便的皮鎧才成。
皮鎧可以拿來耍帥,明光鎧嘛,自然是拿來保命的。這明光鎧的防禦力的確是崗崗的,內襯以牛皮爲底,而外掛的這些甲片每一片都亮錚錚的,在陽光下看起來絕對很刺眼,在戰場上,其功效相當於一座燈塔。
難怪古代的武將都需要有很強的武藝,纔敢上戰場,不然,那些看到這種鎧甲就知道是大人物的敵人玩命的衝殺過來,手底下沒幾下,怕是早就呃屁了。
像人家楊玄感,雖然四五十歲了,可是每陣衝鋒在前,想必武力值是極高的,因爲在戰場之上想幹掉他的敵人不少,而他幹掉的敵人怕也不少,要是武力傎跟本公子差不多,還敢跑到陣前去得瑟跳騷,那簡直就是典型的打燈籠進茅房,打死的路數。
再活動下,嗯,仍舊覺得很沉重,但是,穿上了這一套之後,感覺自己太帥了,原本就是一白臉帥哥,再穿上這麼一套帥氣的鎧甲,還真有幾分三國周瑜的感覺。
“不愧是公子,穿上了這一身之後,就彷彿是看到了老國公,至少能有老國公的七分威勢。”打量了我半晌,李僉很是傷感,又很欣慰地道。
這話讓我很高興,雖然有馬屁之嫌,但是,卻拍得恰到好處,要是老管家說俺有老爹的十分威勢,那純屬扯蛋,但是七分嘛,嗯,俺也覺得。
“來人,把本公子的座騎牽過來。”本公子大手一揮,柳徇天屁顛屁顛地牽着本公子的御賜良馬行了過來,馬身上已然套上了這套重約三十來斤重的馬鎧,再加上本公子身上的重量,要只是一匹普通的蒙古馬的話,只不定只能小跑了。
也幸虧,這匹天子所賜的良馬應該屬於是伊犁馬一類的馬種,因此才能夠輕鬆地承載住全副武裝的本公子,朝着那左右屯衛將軍府行去。
嗯,要是劉宏基那傢伙披掛這麼一身,壓在本公子的寶馬上,怕是就有點懸了,這丫現在纔剛從牢裡邊爬出來沒多久,怕是一百八九絕對有。
遠遠的,本公子就已經看到了這裡已然聚集了一大羣的勳貴子弟,反正熟面孔還真不少,而楊師道、楊恭道哥倆也已經到達了。絕大部份來到這裡的勳貴子弟都身鎧重鎧,嗯,只有少數可以太過文弱,披戴的是皮鎧一類的,而楊師道穿着的就是一套皮革爲主,在重要部位鑲嵌上鐵釘或者是鐵片的鎧甲。
“哎呀,無忌賢弟你可來了,哈哈,看慣了你一身胡衣的模樣,今日你的亮相可是讓人眼前一亮啊,不錯不錯,還真有幾分三國美周郎的風範。”楊恭道看到了全副武裝縱馬而來的本公子,不禁朗聲笑道。
“兄臺休得取笑小弟,這套明光鎧分明顯大了,哪有半分美周郎的架勢。”在搶先下馬的李元芒的幫助之下,本公子才安全地翻下了馬背,主要是還不太適應身上披着這麼重的玩意,我懷疑二十一世紀美國裝備都沒這麼重。
也是,後世的防彈背心甚至都是尼龍的了,而現在,本公子還只能夠靠鐵皮來阻擋,自然不是一個等量級的比較。
“哈哈,賢弟,想不到你還能穿上這麼沉重的鐵甲活動,爲兄可是不行,穿上這樣的鎧甲,根本就活動不了。”楊師道頗有些羨慕地衝我道。
我活動了下不太自如的身軀笑道:“小弟這還不是希望能夠安全一點,鎧甲多厚重一分,安全就多一分。再說了,又不是要咱們出城作戰,就是穿着防防羽箭什麼的怕什麼?”
“這倒也是。”楊師道想了想,深以爲然地點了點對。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蹄聲,回頭一看,卻是那李家兄妹,呃,我暈,李瑤光這妞居然也來了?
乘着一匹純黑色的良駒,身上披着的也是明光鎧,頭上戴的是鳳翅盔,顯得很是英姿颯爽,從外表看來,更是像一位齒紅脣白的年輕小將軍,但是,只有想熟的人,才能夠第一眼就辨識出她的身份。
“她怎麼也來了?”我不禁有些愕然,不知道爲何,看到了她一身戎裝出現的剎那,我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正揮舞着戰刀,率領着千軍萬馬衝殺向敵陣的那個李三娘子,又彷彿看到了面對猛虎,一往無前的李瑤光。
“三娘子你怎麼也來了?”莫說是我,就算是楊恭道等人也一臉的愕然。呆呆地看着披掛着一身亮銀色明光鎧,英氣十足的李三娘子翻身躍下了馬背,向我們行來。
柴紹這廝也不知道從哪個窟窿眼竄了過來,看到了李瑤光穿戴着這一身出現之後,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三娘子怎的也來了,戰場可是危險之地……”
“花木蘭都可代父從軍,我爲什麼不行?”聽到了這樣的話,李瑤光不悅地瞪了柴紹一眼,走到了我們的跟前。打量了我兩眼,旋及翹起了頑皮的嘴角:“世兄,無垢呢?”
“她在家呢,愚兄出來了,家裡邊可就她一個年輕人,自然要看護着家中。”我笑道,看向她的目光,卻滿是欣賞,嗯,很喜歡看到她穿上這麼一身,總感覺穿上了鎧甲,躍馬橫繮的李瑤光纔是那個歷史上,威震隋唐的李三娘子。
李玄霸和李世民也同樣是披盔帶甲地趕了過來,特別是那李玄霸,老在那得瑟地晃動着自己的身軀。“世兄,你看怎麼樣,這可是我娘剛纔拿給我的,這件鎧甲,還是當年我父親年少時所穿的。”
“嗯,果然很漂亮。”本公子一本正經地詳端了一會之後,很嚴肅地點了點頭,只不過旁邊的那些紈絝全都笑彎了腰,就連李三娘子也笑得直跺腳。
李玄霸一開始還洋洋得意,半晌纔回過神來,一臉哀怨地瞪着我。“這跟漂亮沒什麼關係吧世兄。”
“賢弟,你難道不覺得你這身鎧甲很與衆不同嗎?再說了,這鎧甲又沒有性別之分,說漂亮也行,說帥氣也可,不是嗎?”本公子卻仍舊很正經地解釋道。
“對嘛,三姐也覺得你穿上這一身可漂亮了,喂,臭小子上哪去……”李瑤光也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上前道,說不到兩句,臉憋得通紅的李玄霸只能敗退。“小弟去看看馬,一會回來。”
“哈哈,兄臺你可真夠損的。”李世民也笑得樂不可吱地。“那小子也該,聽說可以要上戰場,這幾天就沒個安穩的時候,就像是屁股底下長了錐子似的,怎麼也坐不住,可惜孃親這段時間忙裡忙外的,操心的事情太多,沒功夫收拾他,不然……”
看樣子李世民這傢伙對於李玄霸目前的精神狀況有些擔憂,或許他認爲,自家老孃的天山折梅手絕對是對付這一類病症的良藥。
“兄臺說的哪裡話,小弟也就只是跟玄霸開開玩笑而已。”本公子可不是李世民這種經常損人不利已的傢伙,咱們可是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
說話間,我又忍不住多看了李瑤光兩眼,嗯,實在是很喜歡看她穿着這一身,甚至覺得她穿這一套鎧甲,比她穿那種奢華的宮裝,更能襯托她的氣質。
可惜我手中沒有畫筆,自己的畫技也不過關,不然,我無論如何都會說服她就穿着這一身,站在高崖之上,擺出臨風絕頂縱馬騎射的架勢,讓本公子把她的形象給描繪下來。
說不定三五百年之後,《李三娘子騎射圖》說不定能夠成爲世界最著名的畫作,能夠流偉千百年而不朽,讓世界上更多的人看到她的英姿。
“怎麼?你也不看好我嗎?”李瑤光忍不住打量也下自己,然後開始衝我瞪圓了杏眼,然後開始微微地眯起,就有點像是母獅看到了獵物的表情。
嗯,這一定是她孃親教給她的新的威攝眼神,很有力度,不過,又令人覺得眯起了眼睛的她更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和風情。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奶奶的,現在可不是春天。“我覺得穿上了鎧甲的你,纔像是真正的你。”但是,作爲接受過後世的文藝氣息薰陶了多年的我,下意識地道。我的回答讓李瑤光一愣,旋及,她的嘴角輕快地揚了起來,俏臉上的笑容,真猶如那正在升起的朝陽一般絢麗。就在這個時候,鼓聲已然響起,屯衛的大門已然暢開,所有人都快步地朝着裡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