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與德爾日王國的戰爭先有進展的同時,遠在西部的品圖斯領內,理查德率領的軍隊已經擊敗了駐紮在邊境的普拉維亞王國軍隊,兵臨圖斯城下。
這座普拉維亞王國的首都再次陷入恐慌之中,一年前理查德攻城炮擊時摧毀的建築雖然已經重建,但留給當地居民的心靈的恐懼卻是無法消除的,因此,在理查德圍城之前,這座城市的大部分貴族和富有的家庭就先捲款逃難,留下來的除了來不及逃跑的貴族與富民之外,就只有大量沒多少錢的平民。
“裝填彈藥,準備炮擊!”
火器營陣地上,十八門火炮一字排開,接受操作人員的裝填,軍官們下達命令的聲音迴盪在陣地上,也傳入了理查德的耳中,他看了一眼那十八門給予他強大武力的火炮,再看看明顯是新建不久的圖斯城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
“火器營的士兵們,讓圖斯人再次體驗一下被火炮轟擊的感覺!”
“聽見沒有,讓圖斯人再次體驗被火炮轟擊的感覺!”理查德話音剛落,火器營指揮官桑德羅便學着他的話語對着自己的部下們喊道,被國王和上官雙重激勵,那些操作火炮的人員們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瞬間活力十足,很麻利的就將火炮裝填完畢,接着,炮手在各自組長的命令下調整火炮彈道,點燃火繩!
“開炮!”
隆隆隆——
幾乎就在一瞬間,連天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迴盪在陣地的上空,整塊大地都爲之劇烈顫抖。那十八枚炮彈在火花閃過的瞬間射出炮口,在半空中高速飛過,發出淒厲的破空聲,幾秒後,火炮重重砸在翻新的城牆上,將其砸出一個深深的彈坑,有幾枚炮彈則是落入城牆上站立着的人羣中,將接觸到的普拉維亞士兵擊得粉碎,並犁出一條血腥的血路。
第一輪炮擊過後,翻新的城牆上出現了好幾個彈坑,其周圍龜裂出幾條裂縫,沙石紛紛落下。而城牆上也是一片哀嚎,鮮血四濺,染紅了一切,那些僥倖沒有當場死去的士兵捂着傷口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哭喊,直接死去的士兵則是死相悽慘,屍體支離破碎。
哪怕是早期火炮,對普通士兵也是充滿了殺傷力,火炮所到之處,哪怕只是輕輕擦過,都會削去一大塊肉,更不要說直接被擊中的人了,那些被炮彈擊中而死去的屍體都成了一地的碎塊,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準備進攻,等火炮三輪齊射之後,再發起進攻!”理查德對着身後躍躍欲試的士兵們命令道,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麾下士兵們的士氣,在與自己曾經的手下敗將作戰時,這些士兵士氣高昂,信心十足,彷彿是準備再大幹一場,把眼前的敵人打的落花流水。
“開炮!”
恰在這時,桑德羅的命令再次落下,十八門輕重攻城炮同時開火,在半空高速飛行後又重重撞擊着城牆,每一次撞擊都會帶起近乎地震般的震動感,驚得那些城牆上躲在牆垛後面躲避炮擊的普拉維亞士兵們放聲尖叫,抱頭鼠竄,瑟瑟發抖。
三輪炮擊很快過去,接着,在理查德的示意下,號手吹響了進攻號角,下一刻,排列整齊的第一軍團軍陣如同上了機油的戰爭機器般順勢而動,隊列中的士兵們踏着整齊的步伐,向這道被打的千瘡百孔的城牆前進,他們身上泛起的陣陣殺氣撲向城牆上的普拉維亞士兵,讓後者更加無心念戰,不敢與攻城者抗衡。
儘管這次攻城戰因爲時間原因沒有製作攻城塔攻城錘等攻城武器,只做出近百架簡陋的雲梯,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在士兵們的推動下,近百架雲梯很快進入守軍弓箭手的射程範圍。而後,守軍弓箭手在軍官們的呵斥下從箭囊抽出箭矢,向移動中的敵人射擊,守軍射出的箭矢落在人羣之中卻大部分被盾牌彈開,掉在地上被後面跟上的士兵踩碎。
叮叮噹噹——
連續不段的箭矢擊打在士兵們高舉的盾牌之上,而後被彈開掉落在地,只有少數的箭矢纔會角度刁鑽的從盾牌之間的縫隙穿過,命中躲在盾牌下面的士兵;要不然就是剛好貫穿了盾牌,將握住盾牌的手連着盾牌一起釘死。
迎着城牆上射來的箭矢,舉着盾牌奔跑的重裝軍士們終於得到了支援,跟在他們後面的弓箭手大隊和弩兵大隊在進入射程後原地站立,藉着前面的戰友替他們吸引火力之際搭弓引箭、裝填箭矢,而後向城牆上發射出鋪天蓋地如雨點般密集的箭雨,三個大隊的平民弓箭手和五個大隊的巨盾弩兵有着人數上的優勢,一次齊射射出的箭雨也有三千四百多支,在如此令人恐怖的數量面前,哪怕是有着牆垛的掩護也無法逃過一劫。
看着那遮天蔽日的箭雨,就算是城牆外正在進攻中的重裝軍士們也感到恐懼,下意識將雙方的位置替換了一下,設想要是那遮天蔽日的箭雨是射向自己的,自己的下場會是怎麼樣,到最後,他們絕望的發現,如果這波箭雨的射向自己的,單憑自己手上的這面箏型大盾是無法保護到他們的——因爲這面盾牌在遭到大量箭雨的覆蓋後終究會承受不住壓力散架,等盾牌散架後,他們就會暴露在箭雨之中,被活活射成刺蝟。
於此同時,城牆上的圖斯守軍纔是真正的絕望,他們尖叫着想要躲進附近的塔樓避難,或是直接縮在了牆垛後面,下一秒,箭雨覆蓋了這道城牆,密密麻麻的箭矢插滿了每一寸地方,那些反應不夠快的士兵當場被射成刺蝟,僥倖逃過一劫的士兵則是看着那些死狀悽慘的戰友發出驚恐的尖叫——明顯是心理防線崩潰了!
第一輪箭雨過後,那些躲藏起來的軍官們馬上跑了出來,或是抽打或是腳踹,命令士兵們拿起武器禦敵,但這並沒有效果,無奈之下,他們只能一咬牙,放棄了繼續抵抗的念頭,居然是直接轉身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