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吹了吹勺子裡的湯,眼底平靜如水,事不關己的姿態,繼續吃着小餛燉。
言風馳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的碗勺都震一震。
“你還敢說在我面前橫!”
“我不是在徵詢你們的意見,是在正式通知我的決定,從今以後,傾情要跟我住,每天跟我在一起,同吃同睡。”
“大哥,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這就是自己也算疼愛有加的好侄子,到了這個時候,不知悔改,反而越發肆無忌憚的獨斷專行!把他言風馳的女兒當什麼!當那種可以隨便擺弄的女孩子!由着他大少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言風馳氣得恨不得一槍崩了他,再看女兒,始終低着頭吃餛燉,不言不語,只覺得她受盡了千般委屈,天底下哪裡有做父母的能夠容得下一個毛頭小子欺負自己的女兒?
顧少成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兒子,以爲給他一整夜的時間,他能夠知錯就改,哪裡知道他是這樣的硬脾氣,厲聲喝道:“跟你同吃同住,你可問過傾情的意見?”
顧少成看着傾情:“傾情,你跟大伯說,想怎麼處置尊,大伯都允你。”
傾情根本不吭聲,彷彿她壓根不在現場,安靜吃着自己面前碗裡的小餛燉,冷看他把事情做絕,把他們兩個人逼到懸崖這一條路上。
直到吃完最後一口,她拿面巾擦擦嘴,然後擡頭,嬌俏詫異:“這小餛燉蠻好吃的,我吃飽了,你們怎麼都不吃?”
顧媽媽辰星滿口愧疚:“傾情啊,小姨對不起你。”
傾情發現大伯依舊等着她開口,放下面巾,忽然噗的一笑:“他要怎麼就怎麼,不是說了嗎?他是通知,不是徵詢,我可以有意見嗎?”
她起身,妖嬈無比,大步朝外走去:“我吃飽了,你們自便。”
顧至尊起身,雖然他一口都沒有吃,言風馳叫他站住,他只道:“要打要罰要殺我都受着,傾情必須跟我在一起,這一點我決不妥協,哪怕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混賬東西,不要以爲翅膀硬了我就治不了你!”
顧至尊深深一鞠躬,轉身大步追上去,他帶她去上班,像往常一樣,把她安排在辦公室裡,24消失形影不許離。
只是當天晚上出去吃飯,付款的時候所有信用卡全部被凍結,最後還是23慷慨的拿着自己的私房錢替他付了帳;
只是第二天上午顧少成親自去公司開會,架空了他所有的工作,顧家少主變成閒人一個;
只是第三天晚上他出去院子一個小時,回來時候後背就血跡斑斑,滿是鞭痕,皮開肉綻,觸目驚心,他也沒有肯放傾情離開半步,自然也換不來傾情的絲毫同情。
夜裡他發着高燒也不肯鬆開她,抱得緊緊的,滾燙的身體像火爐一樣灼燒着自己,也灼燒着枕邊人,他半夜燒得喉嚨乾澀難忍,連連喊口渴,也沒有人給他倒一杯水。
愛情是一把最殘忍的雙刃劍。
就像那句歌詞唱的: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