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羞刀難入鞘
1:對不起,各位爸爸,昨天昏頭了,定時設置錯了。
2:8k字,帶上之前的290章的9k字,11月600月票的2章加更已補。
……
荷亞茲接過清單一看,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情不自禁地綻開了笑容。
最近,雄鷹領流傳着一個傳聞,說雄鷹城新到了一批神賜藥劑,即將賜給有功勳的士兵。
這曾經引起過一陣熱烈的討論,但隨着時間推移也就慢慢淡了,畢竟真真假假的流言總是很多。
但荷亞茲沒想到,那看似荒誕不經的傳言竟然是真的,而自己,也是有資格獲取神賜藥劑的一員!
“明天下午,去雄鷹城,親自找男爵大人領賞。”教官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羨慕:“你小子,從此可要飛黃騰達了!”
荷亞茲僵硬點頭,他心中已經被喜悅所填滿。
神賜藥劑,而且是二階的神賜藥劑,這不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成爲超凡?
自己的鬥氣屬性會是什麼,是烈火、大地、還是暴風?
最好是暴風,那就能和西蒙一樣了。
不過,做人不能太貪婪,不能強求……總之,只要不是娘們唧唧的碧波鬥氣就好!
迷迷糊糊地出了門,列儂和班克斯已等在了這裡。
一看到荷亞茲出來,兩人就擁了上來。
“教官叫你進去,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你不會揹着我們闖了禍吧?”
荷亞茲搖了搖頭:“我……能拿到神賜藥劑了。”
這句話頓時讓兩個小夥伴驚呆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伸手去摸荷亞茲的額頭,然後又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你們幹什麼?”
“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我們發燒了。”班克斯道。
“結果是,咱們都沒發燒。”列儂說。
“那你就馬上要成爲超凡了啊!”兩人一同開口。
荷亞茲趕忙低聲道:“明天才能領到呢,你們別聲張。”
“那我們可不管,這種大好事兒,你可得好好請我們吃一頓!”
“對,就去獅王之傲,今天的酒,只能是天使之淚!”
面對夥伴的熱情,荷亞茲沒有推脫。
三人換上便裝,出離軍營,一路上有說有笑,暢想着荷亞茲成爲超凡之後會有多麼威風。
他們當然知道,即便是二階神賜藥劑,也不能保證讓一個人成爲超凡,可這種時候,又何必說那些煞風景的話呢?
走到半路,班克斯提議把茱莉婭也叫上,大家畢竟都是孤兒院出來的孩子,有快樂當然要共享。
而且,茱莉婭可以說是大多數孤兒們心中的夢中情人。
茱莉婭這時正好換崗,聽聞之後沒有拒絕,跟着三人來到了獅王之傲。
這裡的消費不低,即便只是在吧檯坐一會兒,也得交代出幾十枚銅幣。
這一次,幾人特意挑選了一個半獨立的小隔間。
既然是出來喝酒,茱莉婭當然不會穿鷹眼守衛的制服,而是選了一身寬鬆而休閒的衣裝。
即便如此,當她坐下時,那飽滿身姿還是幾乎要將衣服撐破,讓荷亞茲三人眼神亂飄,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咳了一聲,班克斯大叫道:“4瓶天使之淚,再來1串糖葫蘆”。
“難得你們還記得。”茱莉婭察覺出了男孩兒們的窘迫,雙手搭着酒單放在胸前:“4瓶天使之淚,可是在飛行大隊裡一年的收入,你們怎麼這麼捨得?”
“放心,不夠還有。”列儂笑着拍了一下荷亞茲的大腿:
“今天,由咱們荷亞茲公子買單!”
茱莉婭眉頭微皺:“你們又去角鬥場賭錢了?”
這位少女不僅天資出衆,而且嚴於律己,對於那些整日沉迷在酒色、賭博中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感。
“沒有,我們現在哪還有時間。”班克斯壓低聲音解釋道:“是荷亞茲,他因爲之前表現出衆,馬上就要被父親大人賜予神賜藥劑了!”
茱莉婭道:“那可真是一件喜事,恭喜你啊,荷亞茲。”
“不過,要是這樣,今天這頓酒,我也得出一半的錢。”
荷亞茲一愣,然後就反應了過來:“難道說你也……?”
“嗯!”茱莉婭笑着點了點頭。
短暫的安靜後,荷亞茲等三人對視一眼,一齊敲着桌子怪叫起來。
“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很快,4瓶天使之淚就被端了上來,衆人一齊開酒,也不去學着什麼高端喝法,對着酒瓶開始大口暢飲。
他們聊着過去的事情。
逃難途中的驚險,剛剛被收入孤兒院時的忐忑,還有孤兒院初期各自集結小山頭的荒唐時光。
此前很多看起來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如今全化成了酒桌上的談資。
大笑着,尖叫着,互相揭短、說一些年輕人獨有的小秘密。
面酣耳熱,茱莉婭放下酒單,荷亞茲等三人也都放開了,不再刻意去躲避茱莉婭的身材。
男女之別不再重要,他們這時都只有一個身份——一同生活過的老友。
在酒館裡,歡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世界總是如此,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比如埃裡克的兒子,同樣身爲鷹眼守衛的托爾。
他早就聽說了神賜藥劑的事情。
埃裡克和他說,神賜藥劑不比其它,這涉及到男爵大人的規劃,托爾自身功勳不夠,不要去奢望這件事。
但托爾只以爲這又是父親想讓自己不要驕傲的說辭。
可托爾沒有想到,當名單出來時,上面竟然真的沒有他!
他找到埃裡克對質。
埃裡克也有一部分提名權,曾列出一張名單,而托爾本來是偷偷將自己的名字加進去了的。
對此,埃裡克的解釋是,托爾還年輕,基本功不夠紮實,等領地緩過氣來,埃裡克可以自己購買神賜藥劑,而不是在這時以權謀私。
但托爾不能接受,和埃裡克大吵一架後,負氣離開,來到獅王之傲借酒消愁。
耳邊不斷傳來的歡笑聲讓他越發煩躁。
站起身來,一腳踹開凳子,托爾倒要看看是誰那麼不長眼。
打定了要找茬打一架的心思,托爾氣勢洶洶地趕了過去,結果剛剛接近,就愣在了那裡。
他看到了茱莉婭。
少女坐在沙發上,上身是棉布質地的半袖襯衫,下身則是新近流行起來的靛藍色帆布長褲,一舉一動間,胸前波濤盪漾不休。
在她那還帶着幾分稚氣的面孔上,洋溢着托爾從未見過的開懷笑容,雪白的牙齒咬過紅色山楂果,誘人非常。
茱莉婭也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皺着眉頭瞥過去,然後眉頭舒展開來:
“托爾,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是單純的詢問,茱莉婭只是想打個招呼,但托爾卻並不這麼想。
由於視野問題,托爾在這裡看不到茱莉婭在與誰同坐,所以直接走上前來:“我就是過來喝口酒。”
看到荷亞茲等人,托爾心頭火氣更濃——茱莉婭從未接受過他的邀請,現在卻和這三人談笑風生。
沒經任何人允許,他就在茱莉婭身邊坐了下來:“我說,沒想到你們也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鷹眼守衛也需要進行軍事訓練,所以托爾和荷亞茲等人也都互相認識。
茱莉婭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遠離了托爾。
“托爾先生,很榮幸見到你。”戴着金絲眼鏡的班克斯笑着拿出一隻杯子給托爾倒上了酒:“在我們眼中,茱莉婭就是我們的小妹妹,這杯酒,敬你對茱莉婭的照顧。”
雖然有些不舒服,但荷亞茲與列儂也知道托爾的來歷,面子上不好得罪,所以紛紛舉杯。
托爾也不推辭,乾杯致意。
“你剛剛問我們在聊什麼,其實也沒有特殊的東西。”班克斯慢條斯理地道:“就是我們這些同學聚在一起,樂呵樂呵,一會兒還有同學要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做東專門邀請你如何?”
班克斯這話說得體面,事兒做得也地道,按理來說,托爾這時就該主動告辭了。
但托爾就是憋着打架來的。
官場失意,沒有了獲得神賜藥劑的機會,在情場他就要找回面子來,讓茱莉婭見識到自己的英姿。
於是找茬說道:“我說班克斯,聽說你也是貴族出身,沒想到這麼小氣,我坐下來剛喝一杯酒,你就想趕我走了?”
班克斯臉色一僵,加重了語氣:“托爾先生,這是我們的私人聚會。”
“私人聚會,就去水晶宮、華萊士找個包廂。”托爾哼了一聲:“連這點錢都沒有,你也好意思自稱貴族?”
本來和諧的氣氛,被托爾攪了個蕩然無存,脾氣衝動的列儂猛一拍桌子,張嘴就罵:“托爾,你他媽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沒招你沒惹你,你湊上來亂叫什麼?”
“我說的是班克斯,你着急什麼?”托爾嗤笑一聲,然後露出了誇張表情:“哦,我知道了,你們成天混在一起,是不是他天天晚上鑽你被窩,給你伺候舒服了啊?”
“不得了,這是要給自己女朋友出頭啊!”
列儂被氣得臉色煞白:“你——”
荷亞茲摁住了列儂手臂,輕輕搖頭。
托爾是埃裡克騎士的兒子,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爲好:“托爾先生可能是喝醉了,咱們換個地方,讓他在這裡好好休息會兒,醒醒酒。”
“這話說得好聽,老大就得最後發言是吧?”托爾卻不想息事寧人,直勾勾地盯着荷亞茲:“不過知道認慫,還算是有點腦子。”
“有一句話你說得對,像你們這種出身低賤的東西,不配和老子坐在一起,更不配和茱莉婭坐在一起,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纏着茱莉婭……哼!”
茱莉婭終於知道爲什麼今天托爾如此失態了,她皺起眉頭道:“托爾,我和你只是同僚關係,我和誰見面、去幹什麼,不干你的事!”
“我是怕你被人騙了!”托爾酒氣上頭,站起身道:“你看看這三個都是什麼東西!”
“一個假冒貴族,一個粗野蠻子,還有一個慫逼懦夫!”
“你不選擇我,難道要從他們裡頭挑一個?!”
“你圖什麼,圖結婚的時候,不用拜見父母嗎?哈哈!”
荷亞茲、列儂、班克斯都面如冰霜。
失去父母、家庭成爲孤兒,是他們心中恆久的疼,如今這道瘡疤卻像是個笑話般被托爾揭開。
“道歉。”荷亞茲握緊拳頭。
托爾冷笑一聲:“我就是不道歉,你們能把我怎樣?動手打我?還是哭着回去找媽媽?”
“哦,不對,我忘了,你們沒有媽媽!”
“托爾——”列儂怒吼起來,但馬上就又被人摁住了手背,他轉過頭去:“荷亞茲,你還要忍?”
荷亞茲抓起兩個酒瓶,一左一右塞到了列儂和班克斯手中,然後自己抓起一瓶:
“幹他!”
三枚酒瓶幾乎同時朝着托爾砸了過去。
托爾側身躲開兩支酒瓶,同時舉起手臂格擋住一支,任那瓶子炸開了花。
緊接着,列儂一腳踹在了他中門大開的肚子上,讓他仰倒在了桌上。
荷亞茲和班克斯一人拽着他一隻腳,向外拖去。
被拖在地上的托爾漸漸醒了點酒,知道自己陷入麻煩了,抓起手邊一條凳子砸向了班克斯。
砰的一聲,班克斯被砸到額頭,手上力道不由得一鬆,托爾右腳踩實地面,以仰臥起坐的姿勢直起腰身,撲向荷亞茲,猛一拳搗了上去!
荷亞茲側身閃躲,雖然躲過了拳頭,但還是被托爾撲倒在地。
托爾畢竟年紀更大,身體也更加強健,一隻手抓着荷亞茲的頭髮,另一隻手握成拳頭不斷向下砸去:
“狗東西,和我打,和我打!?”
就在荷亞茲要支應不住時,列儂上前勒住托爾的脖子,將他慢慢扳了起來。
托爾一時間掙扎不開,乾脆整個身體向後壓去,同時不斷肘擊着列儂的肋部。
列儂吃痛之下站立不住,向後倒退幾步。
咣!
兩個人一同倒下,砸壞了一張木桌。
這一下列儂受傷不輕,托爾在上面,第一時間就爬了起來。
但托爾剛剛起身,荷亞茲和班克斯兩人就又拎着從凳子上拆下的木腿趕了過來。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酒館裡尖叫聲一片。
酒館保安想要上來阻攔,但馬上就被托爾一句“都給我滾開,我父親是埃裡克!”給懟了出去,根本就不敢插手。
四個人從隔間打到大廳,又從大廳打到隔間,弄得整個獅王之傲一片狼藉。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響起:
“都給我住手!”
但衆人正打得火熱,哪裡能分開。
咚——
巨響傳來,天花板都有些微微搖晃,隨後咔嚓一聲,大廳中央一顆木質樑柱從中裂開。
一樣東西穿過柱子出現在了正糾纏在一起的荷亞茲和托爾中間,他們同時吞了口唾沫,注目看去,發現那竟然是一隻……
中指!?
確切的說,是一隻手掌,手掌上套着白色手套,四指握在掌心,只有中指豎起,直接刺穿了木樑。
在手腕處,延伸出一條堅韌的淡青色鎖鏈。
譁楞楞金屬摩擦聲響起,鎖鏈猛地回縮,豎着中指的手掌咔吧一聲落到了一條手臂上。
“維斯冬?”托爾揉了揉眼睛:“你怎麼會在這?”
“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衆所周知,維斯冬右臂殘缺,只能靠義肢裝裝樣子,可之前那種義肢是隻能看、一點實用能力都沒有的呀。
維斯冬擰了擰右手手腕,五根手指靈活地活動着,偶爾還能看到猩紅色的鬥氣流動:“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這條手臂,要從今早說起。
有丹妮絲在身邊管着,維斯冬想胡鬧也沒什麼機會,本想着出去跑一圈馬散散心,但剛出門就被鬣狗帶到了雷文的附魔間裡。
這還是維斯冬第一次來這裡,看着房間中央擺放的金屬桌臺,他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雷文強化時的模樣,心中頗有些感慨。
“兄長大人,您有事叫我?”
正在旁邊附魔臺上鼓搗東西的雷文沒有回頭:“脫掉上衣,躺到臺子上。”
“對了,把你的義肢也拆下來。”
維斯冬聞言把上衣脫光,露出了一身脂包肌來,然後解開綁在肩膀上的三條皮帶,將那隻僵硬的義肢放在一旁。
躺到實驗臺上,維斯冬被凍得倒吸一口涼氣,慢慢呼吸適應着:“兄長大人,您到底是要我做什麼啊?”
“給你弄條新胳膊。”雷文走到試驗檯邊,手中捧着一隻淡藍色的金屬手臂。
一看就是由霧靄沉鐵鍛造出來的。
肩部、手肘、手腕都有可變向的靈活關節,五根手指更是指節分明。
“酷啊!”維斯冬眼睛放光:“這可比我的鍊金義肢逼真多了!”
“還有更讓你驚喜的呢。”雷文神秘一笑,手中涌出魔力,將這條義肢肩膀部分對準了維斯冬的肩頭:“忍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說着,義肢肩膀如花朵般綻開,一條條金屬細絲舞動着漂浮出來,齊齊刺進了維斯冬的肩膀。
“啊——”維斯冬猛地長大了嘴巴,身體僵硬起來,這一瞬間,他感覺彷彿有數十柄利刃刺入血肉,在他的血管中移動,甚至削磨着他的骨頭!
彷彿發條擰緊般的聲音響起,維斯冬只覺得肩膀一陣熾熱,隨後咔吧一聲,又一股猛烈的劇痛傳來,讓他幾乎從桌臺上彈了起來!
“起來吧。”雷文問道:“感覺怎麼樣?”
維斯冬喘着粗氣坐起身來,看着自己這條手臂:“真帥啊!”
“可不只是看起來帥。”手中吞吐魔力,金屬義肢上臂彈開一塊天窗,雷文將一枚削磨好的三階魔晶嵌了進去:“現在,用你的鬥氣滲進去,應該慢慢能知道該怎麼去操作了。”
維斯冬沒有太聽明白,但還是依照指示鼓動鬥氣,慢慢滲入進了義肢裡。
義肢上條條紋路綻放出鬥氣和魔法混合的光芒,維斯冬驚訝地看到,這條手臂竟然緩緩舉了起來!
吞了口唾沫,維斯冬持續輸入着鬥氣,讓手掌慢慢舉到自己面前,五根手指緊握,然後又舒展開來。
“動了,真的動了!”維斯冬眉眼間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喜悅。
將一杯水放在維斯冬面前,雷文道:“端起來。”
維斯冬深吸口氣,集中精力調運鬥氣,義肢移動,五根手指握住水杯,杯中的水面雖然不斷在顫抖,但卻真的慢慢挪到了他脣邊。
“成功了!”
心情一時激動,啪的一聲,手指用力過猛,將瓷杯捏了一個粉碎。
維斯冬沒有沮喪,因爲這意味着,只要他慢慢熟練,這隻手臂,早晚會擁有和真正手臂沒有區別的作用!
只有失去過,才知道它有多麼珍貴。
看着維斯冬的表情,雷文露出了滿意笑容,同時心裡也在感慨索黑的精巧工藝。
在他原本的設計中,這種義肢雖然也能動,但做不到如今這種靈活程度。
雷文設計的初衷,是將這義肢作爲一種“武器”。
而如今,這種設計也得以保留了下來。
“這條義肢可不只是那麼簡單,不然我也不會用霧靄沉鐵去造。”雷恩道:“現在,你運動鬥氣,將它集中在小臂下方。”
維斯冬依言操控着鬥氣:“已經探進去了,這裡面,好像有三種不同的機關?”
“你的鬥氣操作還算細緻。”雷文讚許地點頭,從儲物戒指中拉出一個金屬假人:“首先是第一種,對準它,激活。”
維斯冬擡起手臂,只聽嗖的一聲,他整個手掌驟然飛出,印在假人胸膛,砰一聲,砸出了一枚清晰掌印。
“嗚呼!”
一聲歡呼,再度激活機關,手掌又貼回到了手腕上,維斯冬撫摸着這隻鐵手,滿眼都是喜愛。
雷文道:“現在,試試第二種功能。”
維斯冬點點頭,用鬥氣刺激了第二個機關,隨後,掌心就鑽出了一枚細小的金屬針頭。
雷文解釋道:“這根針頭聯通着內部中空的金屬管,可以加註一支藥劑進去,關鍵時刻,可以用來保命、或者出其不意地偷襲敵人。”
這個功能看似不如第一種炫酷,但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這有多麼重要。
在混亂的戰場上,且不說有沒有空閒去使用藥劑,光是劇烈的碰撞就足以讓藥劑破碎、失效,有這種功能在,無異於多出了一條命。
“那第三種功能……”維斯冬舔了舔嘴脣,就想要將其用出來。
“停,別在這!”雷文趕緊摁住了維斯冬的義肢:“第三種功能是殺手鐗,真正殺人的招數,我這個小地方可施展不開。”
怕維斯冬不重視,雷文強調道:“用一次,就會報廢一枚三階魔晶,你自己可要想好了,之後這手臂的魔晶,可得你自己來換。”
本來躍躍欲試的維斯冬立即偃旗息鼓。
一階魔晶,通常市價在7-10枚金幣之間;二階魔晶,就得有40-70金幣;三階魔晶,那就是300-500枚金幣一顆了。
他可不想因爲自己一時衝動,就浪費掉那麼多錢!
維斯冬眼珠一轉,討好地道:“哥,您當年許給我的3000金幣,是不是能折成魔晶給我?”
“哦?你要算這筆賬啊。”雷文意味深長地道:“那咱們要不要先算一下,你這條胳膊的成本?”
“光是我在設計階段,就用掉了幾個月的時間,然後……”
一聽這話,維斯冬立馬從臺子上跳了起來:“呃,兄長大人,您先忙,我還有事兒,就先出去了!”
說着,披上衣服就衝出了門。
看着他的背影,雷文啞然失笑。
看起來自己這次設計算是成功了。
這條義肢雖然是爲維斯冬特意準備,但創造這種義肢的動機,卻不只是爲了維斯冬。
老兵是一項不可多得的財富,忠誠度、戰鬥力都毋庸置疑。
如今領地內,就有不少因傷致殘、不得不退役的老兵,只要能讓他們正常活動起來,那麼就是對戰力的一種極大補充。
另一邊,獲得了新義肢的維斯冬當然要好好炫耀一下,他特意在假肢上套了一隻白手套,然後對遇見的每一個人舉起右手打招呼。
他想要讓人詫異、讓人發現他的異常,然後自己再好好吹噓演示一番。
可是從雄鷹堡一路出來,竟然沒有人發覺,讓他覺得非常失望。
所以在路過獅王之傲酒館時,聽說裡面生了亂子,立馬就殺了進來。
果然,一鳴驚人!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維斯冬眼睛一橫,語氣多少有點無奈。
四個人,就沒有一個衣衫完好的,臉上、手上到處都是青紫傷口。
托爾的頭髮被撕下一撮,正流着血;衣服已經爛得像是乞丐,左手小指詭異地扭曲着,顯然已經斷了。
三個孤兒好一點,只有班克斯右眼的鏡片碎了,眼眶也腫成了紫色。
維斯冬數落道:“三個飛行大隊的兵,一個鷹眼守衛,竟然在大庭廣衆下打了起來,真是不怕丟臉啊。”
托爾抱着肩膀道:“是他們先動的手。”
“是托爾先羞辱我們的!”荷亞茲向前一步道:“我們本來只是在喝酒,托爾這傢伙跑過來,一直在挑釁。”
“我們本來想要忍讓,但他卻嘲弄我們的孤兒出身!”
托爾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呵,反正你們人多,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我能作證,的確是托爾先挑釁的!”一直沒有插手的茱莉婭站了出來。
蝗災期間,茱莉婭沒少在雄鷹城露面,維斯冬對她也有點了解,聽她這麼一說就轉向托爾:“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托爾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茱莉婭,你……”
“你忘了,我也是個孤兒。”茱莉婭聲音冰冷地道。
噗嗤一聲,列儂笑出了聲。
本就尷尬不已的托爾羞憤交加,揮舞着拳頭就要再衝上去:“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我讓你笑!”
然而還沒等衝到列儂面前,他就被拽住了衣領,憤然轉身:“維斯冬,你要站在他們那邊!?”
“我是站在雄鷹城這邊!”維斯冬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你小子怎麼比我當年還狂?”
這句話倒是發自真心。
維斯冬算是看出來了,托爾這張嘴是真的賤,而且不分好賴,他難道真以爲如果自己不來,他能以一敵三?
現在都已經被人打成花瓜了。
還說自己站在他們那邊,要是這件事維斯冬不管,才真是站在對面呢!
“人家父母雙全,當然看不上咱們這些‘有娘生沒爹教’的人咯。”班克斯忽然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
“我說,我說錯了嗎,你們這羣……”托爾正要反脣相譏,看到維斯冬面色不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維斯冬自小沒有父親,他一時心急口快,卻沒想到把維斯冬也罵了進去。
吞了口唾沫,托爾整理了一下領子:“好,今天看在維斯冬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你們,但你們記住,這事兒沒完!”
說着,就轉頭衝了出去。
“老闆,把損失都記在埃裡克賬上。”看着滿地狼藉,維斯冬嘆了口氣。
獅王之傲作爲高端酒館,這次的損失足有幾十枚金幣。
看起來埃裡克本就不寬裕的財政,要更加岌岌可危了。
他可還欠着兄長不少錢呢。
“好了,事情到此爲止,我之後會去和埃裡克談談,讓他多管教一下托爾。”
“至於你們,他要是不再招惹上來,你們也就儘量躲着點吧。”
維斯冬目光掃過三個孤兒,最後落在了班克斯身上:“少玩小聰明,別把人都當傻子。”
說完,維斯冬拔出柱子上的手套套回到義肢上,轉身大步離開。
荷亞茲走到茱莉婭面前:“抱歉,本來是想慶祝一下,沒想到……”
“沒關係,這件事也不怪你們。”茱莉婭笑了笑:“等咱們都成爲超凡,再出來聚一聚吧。”
說完,也踩着滿地碎片離開了。
“唉,可惜了好酒。”班克斯本來想拱火讓埃裡克狠揍托爾一頓的,現在計劃落空,多少有點意興闌珊。
看起來,維斯冬也不像傳聞那樣沒腦子嘛。
“走了。”班克斯懟了一下呆站在原地的列儂:“想什麼呢?”
“太酷了!”列儂的目光依依不捨地落在柱子上:
“我都想把自己的胳膊切了,換那條義肢!”
不過他要是知道這條義肢的運轉成本,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維斯東檢查了一下義肢,今天出去轉了一天,魔晶就稍稍有些黯淡,消耗了不少魔力。
如果不使用“飛掌”這種機關,維斯冬估計,這一枚魔晶大概能支撐200天左右。
也就是每天1-1.5枚金幣的成本!
要是用飛掌,那一次就得燒掉10幾枚金幣。
更別說,想要驅動它,還得時刻消耗維斯冬本就不算太多的鬥氣。
“要抓緊鍛鍊啊!”維斯冬撫摸着胳膊:“我可得配得上它才行!”
……
夏日轉眼即過,秋收完成,一車車糧食被運進雄鷹城。
北國幾乎沒有秋天,沒等新生小樹枝葉完全變黃,初雪便已落下。
這段時間裡,雷文一次性放出了50支神賜藥劑,讓自己麾下多出了32名超凡,荷亞茲、茱莉婭都包含其中,鬣狗也成功覺醒。
綜合算下來,成功率在62%左右。
這還是雷文爲一部分人進行了強化——主要是自己的侍衛,不然的話,成功率也就5成上下。
隨着手下超凡增多,雷文不可能對每個人進行強化。
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如果人人都能被強化,又怎麼能讓人把被強化的機會視爲一種榮耀呢?
另一方面,隨着鍛冶工廠火力全開,第2軍團的裝備列裝整齊,訓練程度也與日俱增。
當1198年過去,1199年來臨,他們已經能夠與第一軍團進行對練演習,雖然基本是9輸1勝,但也能對抗一陣,不至於一觸即崩。
“不公平”的呼聲仍有,因爲第1軍團列裝板甲的士兵,從1個大隊,擴張成了3個,而且由於色列瓦提供的第一批戰馬到來,第1軍團又多了1支輕騎兵大隊。
時間來到3月初。
2年前,福克斯家族就是在這時被覆滅。
南茜已經有整整一年沒聽過古爾丹的消息。
她決定派珍妮前去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