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秘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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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並不難找。
蝗災過後,西蒙暫時放下了飛行大隊的統領身份,接替林克負責新兵的訓練工作。
軍營內訓練場上,第二軍團的士兵們排列成整齊方陣,正進行着最基礎的訓練。
雅各賴正是其中一員。
他今年27歲,已經在雄鷹軍中服役3年,曾在第1軍團第3大隊擔任長槍手。
第2軍團組建後,他由於平時訓練表現優異,被抽調過來,擔任一位十人長。
這的確是一件好事,不僅每週的薪水提高了近乎一倍,而且身上的皮甲也更結實了。
但如果能夠選擇,雅各賴寧可在第1軍團當個大頭兵。
他本以爲林克的操練就已經足夠折磨人,到了西蒙手下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位名叫西蒙的長官,不訓練時總是笑眯眯的,氣質甚至有點軟,不恭敬地說,就像是鄰家小弟。
可一到訓練場上,那要求的嚴苛和變態程度絲毫不遜色林克,甚至猶有過之。
前幾天一場訓練,只因爲雅各賴出槍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被西蒙單拎出來,罵了個狗血噴頭!
從那以後,雅各賴總覺得西蒙在刻意針對自己。
“很好,接下來,實戰訓練。”西蒙的聲音傳來:“雅各賴,你來做演示。”
果然又來了!
雅各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依照命令走到了前面空地上。
也不知道今天這所謂實戰訓練內容又會是什麼。
讓我蒙着眼睛、僅憑腳步聲判斷敵人數量?還是說從兩隊手持鋼刃的人牆中走過,訓練所謂的膽量?
西蒙不知他心中所想,深吸口氣高聲道:“第1到第3十人隊,列陣。”
“現在,你們是窮兇極惡的馬賊,而雅各賴,就是你們要殺死的唯一敵人!”
“列陣,衝鋒!!”
雅各賴差點破口大罵,這也能算是訓練!?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爲擺好了陣勢的3個10人隊,已經嚎叫着衝了上來。
他們列成3排,模擬着騎兵衝鋒時的動作,互相之間保持着大約一人的距離。
如今天乾物燥,幾天沒有下雨,訓練場上就幹得要命。
速度一衝起來,煙塵騰騰、腳步沉重,影影綽綽之間真有一種騎兵衝鋒的威勢,讓雅各賴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等人衝到面前,幾乎是下意識地,雅各賴挺槍刺擊,打倒了一個士兵,但自己也被接下來的長槍刺中,猛地向後栽倒在地。
西蒙面無表情:“再來。”
雅各賴站起身來,只覺得中槍的地方一陣悶痛,再度挺槍準備。
這一次並沒有好上多少,他盡力在躲避,但還是被第一排士兵懟在了地上。
西蒙繼續道:“再來。”
四周散去準備再衝一次的士兵們都帶着淡淡笑意,對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遊戲。
但雅各賴不想再做這場遊戲的沙包了。
“我不來了!”雅各賴猛地將長槍丟在地上:“西蒙,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嗎?!”
西蒙盯着雅各賴:“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這是一場訓練。”
“你說訓練就是訓練,幾十個人打一個訓練什麼了!?”雅各賴破罐子破摔:
“這不公平!”
“戰場上沒有人給你講公平!”
西蒙大聲道:“你站在戰場上,一個人面對數十名敵人,這種時候,難道你要放下武器,笑着和對面打聲招呼,然後說。”
“嘿!你們人太多,看起來不公平,咱們來單挑——難道要這樣!?”
雅各賴吞了口唾沫,爭辯道:“可是這種訓練,根本沒有意義!誰會遇到這種局面?”
西蒙淡淡道:“我,你們的林克長官,還有在血腥高地上活下來的每一個人。”
“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在同樣的場景下活下來。”
雅各賴無言以對,但周圍士兵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顯然並不相信西蒙的話。
掃視全場,西蒙將雅各賴丟到地上的長槍撿了起來:“這一次,以我爲目標,繼續訓練。”
“我不會使用鬥氣,你們也看好究竟該如何應對。”
周圍瞬間讓出了一片空檔,30名士兵再次列成三排,嚎叫着衝了上來。
雅各賴瞪大了眼睛,一絲畫面都不想錯過。
等你被人羣懟在地上,就知道這方法有多麼不靠譜了!
他甚至已經在暢想,等西蒙失敗後,自己該如何裝得大度。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第一排士兵越來越近,西蒙的目光沉穩而冷靜,他身子半旋,就已經讓開了攻擊。
西蒙甚至還有餘力講解:“騎兵衝鋒時互相之間必須保持距離,看似人多,但同一排中能攻擊到你的,往往只有一個,所以,找好縫隙,不要慌亂,就能躲過。”
第二排士兵又已殺到,西蒙正好攔在其中一位的必經之路上。
這一次西蒙手中長槍做出了一個極爲標準的收槍、穿刺姿態,搶先一步將來襲士兵放翻在了地上。
“步兵長槍的長度超過騎槍,只要冷靜下來,就可以在被人攻擊到之前,先發制人。”
“雖然騎兵大多身穿重甲,這一擊可能並不致命,但衝擊的慣性足以將對方打下馬背、讓人當場暈厥;而頂在地上的槍桿可以有效分散衝擊力,讓自己不至於重傷。”
緊接着,西蒙上前一步,站在了那被打倒士兵的身側,第三排士兵不得不繞道而行,西蒙甚至沒怎麼躲就“存活”了下來。
“把你們的敵人想象成地獄來的魔鬼,他們不會因爲戰友的死亡就心軟,但高速之下,縱馬踩踏全身重甲的屍體,很可能會損傷馬蹄,他們只能繞開。”
說完,西蒙站直身體,將被自己打倒的士兵拉了起來。
回頭一看,所有人都已經呆住了。
尤其是雅各賴,他剛剛看得清清楚楚,西蒙的確沒有動用鬥氣,甚至速度、反應都在正常士兵的範圍內,但那動作卻沒有一丁點多餘,判斷更是精準已極。
他甚至能夠想象,當時西蒙在戰場上,一定飄逸得像是一股風。
如果不是軍紀限制,他甚至都想帶頭鼓掌。
糟了,軍紀……
雅各賴臉色發窘,走到西蒙面前低頭道:“西蒙騎士,我剛剛……”
“不必多說,頂撞長官,一會兒訓練結束自己去軍法官那領20鞭,有問題嗎?”西蒙道。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雅各賴長長鬆了口氣。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西蒙如果較真的話,就不只是20鞭子的事兒了,直接驅逐出營都算好的。
就在這時,掌聲忽然響起,衆人回頭看去,只見獵狗惠勒正拍着巴掌走來:“幹得好啊,西蒙!有點當初戰場上的風采。”
“男爵大人有事找你。”
“我馬上就去。”西蒙笑了笑,然後繃起臉面向新兵們:“我剛剛的做法,並不是唯一的破解方式,說到底,想要在戰場上活下來,還是需要足夠冷靜,這樣才能把平時訓練的成果發揮出來。”
“繼續訓練!”
“是——!”
西蒙離開軍營,跟着鬣狗來到雄鷹城,在和雷文密談了半小時後,才告辭離開。
走出城門不久,西蒙聽到身後跟着的腳步聲,轉過一個拐角自己藏在牆後,等到後面腳步聲跟上、停住,才忽然跳了出來。
“呀!”珍妮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西蒙,這才拍着胸脯緩緩喘氣,還用力捶了一下西蒙胸口:“討厭,你又嚇我!”
西蒙低聲一笑,看着珍妮的面孔。
頭上戴着黑白花色的蕾絲髮箍,將頭髮緊緊箍住,露出光潔而飽滿的額頭;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臉頰上還帶着些雀斑,說不出的青春可愛。
“你要是不跟着我,怎麼會被我嚇到?”
雷文和南茜有意撮合西蒙和珍妮,這兩人見面幾次,也慢慢互相傾心,只是最後一層窗戶紙,始終都沒有捅破。
“哼,還不是看你有心事,所以纔跟出來看看。”珍妮噘着嘴,踢着牆角的雜草:“下一次我纔不會這樣做了呢。”
“抱歉,是我不對,最近實在太忙。”西蒙發覺自己的玩笑有點過了,立即道歉:“其實,我本來想着,下週三晚上、我妹妹生日,再正式邀請你的。”
“誰稀罕你的邀請。”雖然這樣說,但珍妮的態度明顯軟化許多:“你邀請我去家裡,以什麼名義啊,我算是你什麼人?”
“我都要把你邀請到家裡了,還能是什麼身份,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會帶女孩子回家的男人。”西蒙還是不好意思把“未婚妻”三個字掛在嘴邊:“不過,目前看來,這次邀請怕是暫時要擱置了。”
“怎麼了?”珍妮一愣。
“男爵大人給了我一項絕密任務。”西蒙嘆了口氣道:“這一次出門,最少也要半年時間。”
“明早就得出發。”
珍妮聽聞,咬了咬嘴脣,雖然不捨,但還是道:“這是老爺對你的器重,是好事,你……”
話沒說完,她忽然看到一枚閃閃發光的墜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是一枚黃金打造的心形項墜,上面還鑲嵌着一顆淡粉色的寶石。
西蒙柔聲道:“本來想在下週三送給你的,但……”
珍妮的心蕩漾起來,她喜歡粉色,但只是和西蒙提過一次而已,沒想到就被他牢牢記在了心裡:“給我戴上吧……”
西蒙心中同樣一蕩,解開項墜的鏈子,極爲生疏地撩開珍妮的頭髮,手指微微有些顫抖,既不敢碰到珍妮,也是怕不小心刮到她。
嘎達一聲,項墜合上,西蒙的手指還是不小心碰到了珍妮後頸,那滑膩觸感讓他的心臟砰然跳動。
西蒙是個乖孩子,這麼大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呢。
還沒等他想清楚要說點什麼,嘴脣上忽然傳來一陣溫熱觸感。
良久之後,兩人分開。
西蒙的臉紅得像是蘋果。
珍妮的臉紅得像是中了碳毒。
“平安回來。”珍妮拿出一隻手帕,塞進了西蒙懷中:“我等你!”
說完,便轉頭跑開了。
看着珍妮遠去背影,西蒙不自覺地傻樂起來。
第二天一早,西蒙來到雄鷹城,與兩名風王騎兵一起升空,向東北方飛掠而去。
這一次,雷文甚至將自己換下的儲物腰帶送給了西蒙。
時間飛逝,最熾熱的7月轉瞬即過。
8月出頭,田地裡的小麥紛紛成熟,緊巴巴過了一年的農奴們開始收割地裡的糧食,一丁點都不想浪費。
軍營裡依舊熱火朝天,西蒙雖然離開,但訓練還在繼續。
如今已經成爲風王騎兵的孤兒們也不例外。
時值下午,孤兒們身披全套皮甲,重複着投矛訓練。
荷亞茲也在其中。
這個曾經爲南茜開路、剿滅蟲王的少年,如今已慢慢成熟,身材雖然不能說魁梧,但也矯健有力。
手中已經不是訓練用的木矛,而是實戰所用的精鋼投矛,三呎半長,7磅重量,在陽光炙烤下有些發燙。
但荷亞茲還是將它平穩地單手舉至肩頭,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靶子,哪怕汗水從皮盔中溢出,燒灼得眼角發癢,依舊不曾動搖。
直到命令傳來:“——投!”
岔開的雙腳在此刻用力,右腳猛地蹬地,力量從大地反饋到腿上,又通過腰部傳遞給肩膀,手臂伸直,投矛帶着破空聲脫手而飛。
經過上萬次錘鍊,如今荷亞茲不僅能夠保證可以命中目標,甚至能清晰算出,自己的投矛要飛行多久。
3個呼吸,只需要3個呼吸。
3、2、1……
他在心裡默數着。
當——
投矛紮在木靶上,乾燥而強韌的松木立即被洞穿、撕裂,半邊身子都隨之落在地上。
50人的小隊,50支靶子,一次投射過後,只有大約6、7個靶子還立着。
“好,今天訓練到此結束,解散!”
如果放在一年前,聽到這聲解散,那肯定就會是一地亂扔的投矛,但現在的孤兒們卻保持了極佳的紀律性。
紛紛上前將各自的投矛收回,又用棉布沾着清水,認真將投矛從頭到尾仔細擦拭乾淨,以免汗水滋生鏽蝕,等到投矛變得乾爽,這纔將其收好、歸倉。
荷亞茲正要離開,忽然被教官叫住,神神秘秘地將他單獨拉到了營房裡。
正在荷亞茲疑惑的時候,教官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隨後扔過來一份清單:
“你小子這次可是走了狗屎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