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薄玉秀落荒而逃的背影,方雅臣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要好一通糾纏才能讓她離開。
回頭一看,蘇佳樂也還望着薄玉秀的背影出神。
蘇佳樂沒有與薄錦遇的家人有太多來往,只知道除了薄父,薄錦遇還有一個大媽和一個妹妹,但是從未見過面,所以根本沒認出薄玉秀來。
蘇佳樂回過神,眼神透出迷茫與困惑。
開始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綁架她的那羣人中那個女人的味道和薄玉秀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佳樂,怎麼了?”方雅臣伸出手在蘇佳樂面前一揮,喚回蘇佳樂的神思。
蘇佳樂搖搖頭,不打算將自己的困惑講出來,轉而問道,“雅臣,你和開始那位小姐很熟嗎?”
方雅臣輕笑一聲,“你覺得呢?”
蘇佳樂想了一下開始薄玉秀的暴露的穿着和誇張的妝容,搖了搖頭。
方雅臣聳聳肩,一臉無奈的說,“我只是路過救了她一下,沒想到她就一直纏着我不放,真是麻煩。”
蘇佳樂無奈一笑,“看來你是走桃花運了。”
方雅臣不可置否的搖搖頭,沒有再談這個話題。
薄玉秀提心吊膽的在家消停了幾天,覺得最近沒什麼異常,對那天碰見蘇佳樂的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決定繼續開始她的追夫之路。
方雅臣以爲擺脫了薄玉秀,哪知,這天,薄玉秀又帶着糕點來到了辦公室。
“方醫生,好久不見。”薄玉秀自來熟的坐下來。
“薄小姐。”方雅臣禮貌性的回答,“有何貴幹?”
薄玉秀諂媚一笑,搔首弄姿想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方醫生,別叫我薄小姐啦,這樣叫多生疏,叫我玉秀吧。”
方雅臣皺起眉頭,語調也冷了下來,“薄小姐,我們並不熟,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薄玉秀被方雅臣的冷臉嚇到,連理直氣壯的理由說出來也有些心
虛,“方醫生,我有一點心理上的問題,想請你幫忙。”
“什麼問題,在下洗耳恭聽。”方雅臣的語氣稍微好了一點。
薄玉秀一哽,她忘記她找的毛病了,眼看方雅臣的表情越來越差,薄玉秀靈機一動,“方醫生,那天晚上你不是從那個壞人手裡救了我嘛,從那之後我就對男人有牴觸心理了,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
這個理由倒是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那麼薄小姐,你希望我怎麼幫你?心理治療嗎?”方雅臣手肘撐着桌子,擺出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
薄玉秀兩眼放光,“方醫生,我發現我只有和你接觸纔不會有牴觸心理,你,你可以……”
方雅臣一臉無語,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蘇佳樂再一次找方雅臣的時候,方雅臣眉頭緊皺,一副鬱結於心的表情,蘇佳樂關心道,“雅臣,你最近怎麼了,怎麼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方雅臣神情懨懨,他快被薄玉秀折磨瘋了,薄玉秀每天都在他這裡,拉着他閒聊,還試圖往他身上靠,看着他的眼神也怪怪的,但是她是病人,方雅臣也沒辦法說些什麼。
方雅臣把薄玉秀的事情給蘇佳樂一講,“佳樂,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
蘇佳樂聽後哈哈笑起來,“雅臣,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方雅臣看向蘇佳樂,眼神裡明明白白寫着你什麼意思。
“雅臣,這位小姐一看就是喜歡上了你,想和你在一起。”蘇佳樂笑着回答。
“喜歡?”方雅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帶着絲絲迷茫。
這下輪到蘇佳樂迷茫了,驚呼道,“雅臣,不會吧,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方雅臣搖搖頭,“我無法感知愛情。”
蘇佳樂被水嗆了一口,疑惑的追問道,“什麼叫無法感知愛情?”
看着蘇佳樂關切的眼神,方雅臣最終沒有拗過蘇佳樂,將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佳樂,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事
情吧。”
蘇佳樂搖搖頭,她認識的方雅臣溫文爾雅,較之朋友,方雅臣更像是一個年輕的哥哥。
方雅臣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往事悠悠敘述出來。
七年前,方雅臣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那個時候他剛在心理界闖出名頭,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那個時候的方雅臣還不像現在這樣披着溫柔的外殼掩蓋內裡的冷漠,初出茅廬的年輕心理醫生得意與快樂都寫在臉上。
二十幾歲的方雅臣有一個摯愛的女友,因爲方雅臣剛剛拿下一個心理大獎,爲了慶祝,方雅臣打算帶女友去海邊蹦極,刺激一下生活。
女友原本不想這類冒險刺激的活動,但是方雅臣堅持也就遂了方雅臣的願望。
然而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越是最快的時候,悲劇越容易發生。
兩個人一起蹦極,方雅臣的綁帶好好的,但是女友的綁帶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了問題,跳下去之後方雅臣分毫無損的回來了,他的女友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方雅臣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最後是他的導師把方雅臣喚了回來,但是從此以後,方雅臣就多了一項特質。
他再也無法感知愛情,不僅是他自己的愛情,還是別人的。
雖然他能很清楚的分辨出一個人愛不愛另一個人,但是那都是他的專業素養,在他的心裡,愛情是根本不存在的。
蘇佳樂捂着嘴聽完這個故事,眼圈不自覺紅了起來,“雅臣,對不起,害你想起你的傷心事。”
方雅臣失笑,“佳樂,這並不是什麼傷心事,我已經忘記當初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了。”雖然還是會懷念會後悔,但是它並不是傷心事。
蘇佳樂嘆了一口氣,感嘆道,“難怪你不知道哪位小姐的心思。”
“說起來她也姓薄,和薄先生居然同姓。”方雅臣不在糾結開始的話題,偶然一提。
蘇佳樂卻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怔住了,“你說她姓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