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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不說髒話,你今天開口到現在就說了三次!憂憂,你是想用爆粗口引起我的注意呢,還是藉此掩飾你心虛?”
燕風颺擡起她的下顎仰向自己,無憂覺得脖子被他擡到了一個無法忍受的角度,她才發現這傢伙比自己高了許多。可是想想這以前還在她面前可憐兮兮的小子,她怎麼能在氣勢上輸給他呢!
冷笑一聲,想甩開頭,奈何燕風颺握得緊緊的,她根本掙不開。
“放開我!誰想惹你注意了,少自作……”後面的‘多情’兩個字及時地嚥住了,她不想提點他,也不想將自己和他的關係上升到‘情’字上。
“真的不想嗎?那剛纔是誰做出一副被遺棄的小狗狗的樣子?”
燕風颺脣邊說着不自覺地挑起一縷*溺的表情,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手指就放鬆了,磨蹭着無憂的下顎放軟了口氣:“別說粗話,憂憂這麼溫柔的一個人,粗話不適合你!”
無憂鬱悶極了,脫口就爆出:“那還不是你惹我,誰像你,一來就他媽的*似的……”
額,下顎又被捏緊,她纔看清燕風颺眼睛裡閃過的危險之光時,就明智地閉了口,可是晚了,驟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孔忽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燕風颺的脣已經緊緊壓在她脣上。
啊!她的叫喊被悶在自己喉嚨裡,張口的嘴方便了燕風颺脣舌的竄進,如靈巧的小蛇,熟悉地勾起她的舌,跟着自己舞動。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無憂在心裡無所顧忌地大罵,用手去推燕風颺,哪知燕風颺早已經料到似地,伸手就將她的手困在了自己大掌中,再往前一壓,無憂就着被吻的姿勢被壓在了*上。
腦中一片空白,她已經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了,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了這個*獸性大發,竟然……竟然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清清楚楚看見她是誰後還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他忘記自己和她有血緣關係嗎?
忘記他雖然不承認,她卻是他名副其實的妹妹嗎?
還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人,燕風颺也不例外是其中一個,爲了獸慾,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
又被吻得差點窒息,燕風颺纔不舍地放開她的脣,移開了些看着她,那眼神裡毫不掩飾的*讓無憂覺得噁心,還沒等腦子裡組織起罵人的話,脫口就說了出來:“我不是綠窗*的歌妓,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燕風颺的身體突然僵硬了,臉色瞬間黑沉下來,瞪着無憂,一瞬間山雨欲來的沉悶,無憂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嘴裡不怕死地、刻薄地繼續吐出傷人,又或是自傷的話:“我哪裡吸引你了,我改!又或是你綠窗的女人不能滿足你,讓你跑到宮裡尋求刺激,那也沒關係,這裡宮女那麼多,看上誰說一聲,我一定會給你的……”
“住嘴!”燕風颺猛地喝了一聲,瞪着她氣得頭上的青筋暴跳,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最後突然放開無憂,衝到桌前,一掌拍在了桌上。
“咔嚓”桌子被震成一堆碎片,落在了地板上,燕風颺回頭看了她一眼,沉聲說:“……”
他扔下這話,幾步衝到窗前,飛掠出去,帶起的勁風吹得窗紗瘋狂地搖曳着,半天才慢慢*下來。
無憂的心卻沒像窗紗一樣獲得平靜,還沉浸在燕風颺離開前的那一瞥……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混雜着糾結,矛盾,怒氣、隱忍、還有自我厭棄……
她傷到他了!
無憂無力地躺在*上,對燕風颺強吻自己的怒氣就在那一眼中煙消雲散,心竟然爲了他眼中的自我厭棄微微疼痛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當初喜歡駱華被繼母知道,亂罵她時,她是用什麼眼神迴應的,震驚自己竟然和同父異母的哥哥相戀,那種矛盾,意外中也應該夾雜着自我厭棄的糾結吧!
就如剛纔的燕風颺,她當時除了覺得天意弄人,就只想找地方躲起來……這就是她後來執着地只在野外,跟着考古隊東奔西跑不願安定下來的主要原因。
那是對自我的放逐!
想起燕風颺臨走時的那句話:“!”
無憂又糾結起來,那話是什麼意思?他是說他是把她當無憂這個人來吻的!還是他記得她是他妹妹?那他還吻,就不知道這樣的行爲有違常倫,天理不容啊?
糾結,糾結……
無憂心煩意亂,連下面的生辰宴是什麼時候結束了都不知道,等纖雲她們收拾了殘局,看到她還亮着燈,纖雲擔心她不舒服,就上來看。
一進來就被嚇了一跳,桌子全成了碎木屑,這肯定是出自深厚內力的結果讓纖雲緊張起來,瞬間就衝到無憂面前叫道:“公主,怎麼回事?誰來過?傷害你沒有?……都是奴婢的錯,竟然疏忽了……”
她噼裡啪啦的一堆話讓無憂忍不住失笑,怎麼也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啊!好不容易等到纖雲停下來,她才搖頭笑道:“我沒事,這桌子是三殿下生氣打碎的,你悄悄處理了就行,別讓人知道。”
“哦……三殿下?”纖雲突然睜大眼睛,叫道:“他不是一直在下面嗎?什麼時候跑上來的?從哪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等等……”無憂又好氣又好笑地制止她繼續發問,淡淡地說:“他沒對我怎麼樣,就是我們有點意見不統一,他一時生氣纔打壞桌子。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把這個處理了就休息去吧!”
無憂都這樣說了,纖雲也不好繼續八卦,悄悄叫來弄巧,兩人把桌子的碎木用麻袋裝了,送到了小廚房,第二日一早說給無憂熬粥,就早早過去把木屑燒了,再過兩日又找了個藉口說無憂的桌子壞了,去內務府重新領了張新的。
無憂*沒睡好,一直在做夢,夢裡大都是前世和駱華的糾葛,混雜着被繼母罵的那些難堪的話,讓她在夢裡又一次經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以致醒來後頭痛不已,爲自己,也爲燕風颺好,她決定以後和燕風颺保持距離,決不會再給他兩人獨處的機會。
同時,無憂做了一件很不像自己的事,她思考再三,給衛襄提筆寫了一封信,信上不只是單純地問好,還暗示了自己即將及笄的事。她讓纖雲把信送給了內線,託楊奇找人送到衛國去。
楊奇早已經知道她對衛襄的心意,自然會想方設法送到衛襄手中的。
至於衛襄願不願意回來履約,無憂是抱了肯定希望的。衛襄在那邊樑悠也沒少給他提選妃的事,衛襄都以學習治國爲由推了,無憂願意相信他是爲了等自己。
畢竟,要是衛襄有了太子妃,按照燕易朔的脾氣,那是萬萬不肯將公主下嫁去做側妃的。所以無憂就權當衛襄的拒絕是爲了給自己留着太子妃的位置。
信寄了出去,無憂暗暗舒了一口氣,就安心盼着及笄那一天的到來,到時不但可以脫離周文婧,還能遠遠離開燕風颺,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了。
事實證明燕丹菡給束雲鳳辦的這個生辰宴取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第二日宮中就傳開了束郡主青睞三殿下的喜訊,更有傳言說束老爹第二日一大早就進宮見聖,親自給束雲鳳說親。
結果是什麼,到燕易朔這裡就被按下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燕易朔是偏袒太子,不想燕風颺和束家結親,隱隱給太子埋下後患,所以舉棋不定。
這下週文婧不幹了,兩個皇子都是他燕易朔的,燕宗颺已經有了太子之位,就不許燕風颺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嗎?偏心也不帶這樣的!
周文婧一方面讓燕風颺努力去攻克束雲鳳,讓束家堅定要這個女婿的決心,一方面讓燕丹菡藉口母親死了多年,想給她做場超度法事來激發燕易朔對衛妃的內疚從而不再阻止燕風颺的婚事。
反正沉靜已久的皇宮因了這‘搶妃’一事就此又熱鬧起來,無憂就算想安靜地等及笄也不可避免地被捲進了熱鬧的潮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