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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這邊兩個皇子的婚事還沒定下來,那邊適齡的郡主,小姐,公子都在*之間雨後春筍似地冒了出來。
孔苻堅,穆江蕙,司馬雲開,司馬媛、鄭嵎平,兩個六皇姐,都被自己的父母推了出來,加入到成家立業的大軍中。而還不到及笄的無憂和燕丹菡,李梅邢也因爲年齡相差不遠也被捲了進來。
穆江蕙喜歡司馬雲開,奈何司馬雲開什麼表示都沒,她鬱悶不已,跑來找無憂,讓她去試探試探司馬雲開到底什麼態度。
無憂那個汗,她從來沒做過類似媒婆之類的事,怎麼去找司馬雲開說啊!難不成去直截了當地問:“司馬雲開,你喜歡不喜歡穆江蕙啊?”
要是司馬雲開也有那個意思,還好辦,也算撮合一對戀人。
可要是司馬雲開說不,她怎麼辦,直直地回來告訴穆江蕙司馬雲開不喜歡你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麼要面子的穆江蕙一定受不了!
可是不幫忙又不行,無憂糾結了兩天,被穆江蕙逼得沒辦法,只好答應了。託人帶了個口信給端木叡,讓他找個藉口來接自己出宮,又讓端木楚幫自己約了司馬雲開見面。
就這,還讓端木楚誤會,瞪了眼盯着無憂,脫口就冒出一句:“你喜歡司馬雲開?”
無憂比竇娥還冤啊,趕緊聲明自己見司馬雲開的用意,端木楚一聽是幫穆江蕙問的,才釋然,想了想苦笑道:“這問題不問也罷!”
“爲什麼?”無憂奇怪。
端木楚看看她,淡淡地說:“我先聲明一點,我對穆江蕙和她的家庭沒成見,穆江蕙人也挺好挺仗義,可是這都不是司馬家會接受她的原因。”
無憂馬上就明白端木楚沒說出來的話了,門第觀念!
她怎麼就忘記了,王侯世家的司馬家怎麼可能會和商人出身的穆家結親呢!更何況這個穆家還來歷不明,出入穆府的三教九流都有……
無憂已經算是穆家的半個人,哪會不知道這些人裡有好多都有官宦人家所不喜歡的背景。穆家夫婦就類似黑道出身,雖然這些年力圖漂白,可是以前的關係也不能說斷就斷,就形成了這樣尷尬的局面。
穆江蕙當初能進三山是沾了穆天江的錢財,雖然後來穆天江在無憂的授意下給了朝廷許多贊助,讓自己在皇上面前越來越受尊重,可是要做到讓這些王侯世家平等相待,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骨子裡,這些世襲的王侯世家是把穆家看做一身銅臭的暴發戶,他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列入名門淑女的行列中,更別說娶來做兒媳了。
弄清這一點,無憂就知道這事坎坷了,司馬雲開喜歡不喜歡穆江蕙還在其次,有沒有勇氣爲了穆江蕙衝破世俗門第之見纔是重要的。
無憂兩世爲人,見多了被各種各樣現實打敗的*,她還沒天真到以爲僅憑愛就能戰勝一切困難。
接了穆江蕙的委託,無憂卻不能不去試一下,於是到約定那一天,無憂還是帶着纖雲弄巧準時赴會了。
端木楚幫兩人約的是一家雅緻的茶樓,單獨的包間,他把扮成男裝的無憂送到門口就下樓去了。無憂知道他是不方便插手這事,也不在意,示意纖雲在外面等着,就走了進去。
***
司馬雲開已經先到了,正低頭品着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無憂看到他這樣子,忍不住失笑,這幾人都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從當初的孩子變成現在的男人,她雖然不敢說目睹了他們成長的全過程,卻也參與到他們的成長過程中,見證了他們很多的轉折啊!
司馬雲開在她的記憶中就是個溫文中不失凌厲的人,武功高強,也很能吃苦。雖然有時看上去做事漫不經心,實則卻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
穆江蕙眼光不錯,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如果能在一起的話,她相信司馬雲開不會負她的。
“咳!”見司馬雲開只顧想心事,連自己進來半天都沒發現,無憂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司馬雲開下意識地擡頭,看見無憂就嚇得跳了起來,茶水都潑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無……無憂……公主,你來了?”
“呵呵,我沒那麼嚇人吧!看你這樣好像來了個惡魔似的!”
無憂印象中司馬雲開做事都是從容淡定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慌張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不……不是……”司馬雲開臉騰地紅了,侷促地站着,似乎又覺得不妥當,慌忙伸手:“你……你請坐!”
“呵呵,司馬大哥你也坐!”無憂看他臉紅的像關公,才發現這在外人面前一副淡漠的男人,私下裡原來是個很單純的男人啊!估計沒有多少和女人相處的經驗,所以才那麼羞怯。
這讓她更爲穆江蕙幸運了,嫁給這樣的男人比燕風颺那種男人好多了……額,打住,怎麼和燕風颺比啊!
她端正了思想,看到司馬雲開給自己燙茶盅,就微笑着趁機打量他。
以前就知道司馬雲開深受三山的少女們喜歡,家世又好,人長得也好,她在穆江蕙的指引下也注意過他,卻只限於禮貌的應付,從沒有認真看過他。現在這麼近的距離,雅間又只有他們兩人,不想看也不可能。
這一看,發現那些少女的眼光還真沒錯,司馬雲開的確長得很不錯,用現代的眼光看,是個很man的男人!
濃黑的劍眉,中等高峙的鼻樑,一雙深沉卻不失明亮的眼睛,外加一張端正的棱角分明的嘴,全部組合在那張天庭飽滿的臉上。
讓無憂僅從面相就知道這男人是可以讓任何人信任的人!
司馬雲開倒茶水時手微微有點抖,無憂看他耳際通紅就低頭不再盯着他看了,免得害人家緊張。
“九公主,請喝茶。”司馬雲開穩了自己的情緒,才穩穩開口。
“謝謝,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無憂吧,不用那麼客氣!”
在三山時間長了,大家一般都不稱呼誰什麼身份,都用名字稱呼,司馬雲開猛然客氣起來,還真讓無憂不習慣。
“哦……好!”司馬雲開中規中矩的回答讓無憂又想笑,怎麼以前不知道他是這樣一個拘謹的人啊!
“咳……今天……今天我讓端木楚約你,其實是想問你一件……一件事!”
無憂一開口說正事就緊張起來,彷彿是說自己的事一樣,害怕被拒絕辜負了穆江蕙的委託。
她緊張,司馬雲開也跟着緊張起來,握着茶盅結結巴巴地問:“公……無……無憂,你想問什麼事,你……你問吧!”
無憂擡眼看他,司馬雲開也正盯着她看,臉紅到了脖頸下,緊張得茶水都在晃。
無憂看看,實在忍不住笑起來:“你緊張什麼啊!你看你一緊張,弄得我都緊張起來。”
“那你……你別緊張,我……我不緊張了!”
司馬雲開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緊張,勉強笑笑,靠了回去,一口喝完自己茶盅裡的茶,才無奈地搖頭說:“實在是太意外了,我從接到阿楚的口信就在猜測公主找我有什麼事,一直想不通,所以才……讓公主見笑了!”
“沒有啊!是我唐突,也沒說清爲什麼找你,害你緊張,真是罪過!”
無憂開玩笑似地拱拱手:“還望司馬兄原諒!”她的意圖是讓司馬雲開放鬆,纔好進行下一步試探。
果然這帶了點俏皮的動作瓦解了司馬雲開的緊張,他搖搖頭,起身重新給自己和無憂加了茶水,落座後才說:“公主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折磨我了!”
無憂掩嘴笑:“這不是折磨,是一件好事呢!司馬兄,我是奉了別人的命,來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說實話喔……最好是你心裡真實的想法,別去顧忌其他人的想法,給我一個你最直接的反應,好嗎?”
“什麼事?”司馬雲開困惑地挑起了眉:“你到底要問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呵呵……就是,就是有一個人,她……她很喜歡你!也已經到了及笄的年齡,聽說你……你家裡也在給你說親,所以就託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