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知,墨相仙姿神骨,傾塵絕世,往往墨相想要針對一個人,一個事物的時候,那個被墨相鎖定的某某,就完全沒有脫逃的可能。
墨相如仙似神,自然是天人一般的不能侵犯。
一旦觸及,便是萬丈深淵,在劫難逃。
“是下官魯莽了,關於墨相參加的比武一事,還請三位陛下定奪。”跪地磕頭,考官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漢白玉的地面上,雙眼規矩的看着地面,不敢去看三國皇帝,更不敢去看墨臨琰。
“墨相,你這是砸場子嗎?”
慕塵雙目鎖定一身仙姿神骨的墨臨琰,語出不善,顯然對墨臨琰的做法,相當不滿。
“本相從不砸場子。”冰涼的聲音,不怒自威,一股王者風範自天成,不但不比慕塵的氣勢弱,反而勝之無數倍。
“墨相,灼華公主是炎國的人,與墨相無關吧。”
不等慕塵說話,薛渡不滿的聲音就響起起來。
“灼華公主是炎國的公主不假,但灼華公主也是未過門的妻子,灼華不舒服本相代勞,天經地義,倒是渡皇,您這麼想讓灼華比武是什麼意思。”墨臨琰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一語中地,就是一顆千斤巨石,狠狠的砸在薛渡的胸口上,喘不過氣來。
“墨相和灼華公主有婚約,朕怎麼不知道。”
慕塵臉色陰沉,看着這樣的墨臨琰,再看看在廣場邊上被點住穴道暈倒在一把椅子上的容卿和,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墨臨琰必須得死。
幫過他又如何?!
敢觸碰他慕塵想要的東西,就得死。
要是女人,那就該凌遲!
“陛下不知道也是正常,本相一開始也不知道,後來本相在去炎國的路上,意**到了失散多年的母親,才知道,原來灼華就是本相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天可憐見,渡皇仁慈,給了灼華尊貴的身份,這次又把灼華帶到本相身邊,母親年邁,只希望本相有些成家立業,本想這次三國大會結束,就向渡皇提親的。”
一語三關,墨臨琰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誰敢說半個“不”字,但渡皇,塵皇,又怎麼肯輕易放過橫生事端的墨臨琰,天下第一相,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當帝王的威嚴被觸及的時候,什麼忠臣良將,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慕塵對墨臨琰如是,更別說野心勃勃的薛渡,除掉天下第一相的心腹大患,他就等於得了整個蒼國,何樂而不爲。
渡皇,可是比塵皇更希望墨臨琰死呢。
死得越慘越好,最好激起蒼國內亂纔好,到時候他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爲呢。
而另一座帝王亭中的蘇絕只是默默的看着,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關一樣,他在乎的,已經歸屬了廣場上那一抹銀色,而自己有清楚的知道,那人兒的心,不在他這。
既然已經不屬於自己,還不如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他本就是閒雲野鶴,機緣巧合,讓他當了一國皇帝,身在其位,怎能不謀其位。
“原來還有這等巧合,但三國大會可不是兒戲,還請墨相以大局爲重,兒女情長,終歸是害人害己。”慕塵意味深長的說道,墨臨琰上次帶了母親回來,他知道,不過就是一個老婆子,根本沒有要慕塵一代帝王之尊去關注,在面上送些禮品也就是了。
容卿和和墨臨琰之間是怎麼回事,別人不清楚,他慕塵還不清楚嗎?
“陛下說得是,但母親年邁,對灼華這個兒媳婦又是喜歡得緊,灼華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本相只會愧對早逝的父親,人生得意,孝,義,忠,仁,熙琰不敢不孝。”墨臨琰淡淡說着,義正言辭。
“好一個孝順的墨相啊,”慕塵不屑冷哼,敢動他看上的女人,還說得這麼在理,無疑不是在慕塵臉上扇兩巴掌,容二小姐是何人?是他明媒正娶的淑妃,他沒有廢除淑妃的封號,那容卿和這一輩子都他慕塵的女人。
你墨臨琰是哪根蔥!
竟敢動朕的女人,朕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虧你說得好聽,當世賢相,天下第一,人人遵從敬仰,自恃功高?
就要搶朕的女人?!
做夢。
“但凡是國爲重,家爲輕,墨相因你一家之事,壞了天下規矩,這不是墨相的作風吧。”慕塵意味深長的說道,狠戾之氣隱藏其間,不難分辨。
“是啊,墨相,還是以大局爲重爲好,不要因爲一個小女子,而壞了墨相您一世賢明。”又一道聲音傳來,墨臨琰長眉微微一蹙,轉瞬恢復平靜,看着說話的老道,手中羽扇輕搖,在廣場中緩緩渡着步,就好似在花園裡閒庭信步一般。
“本相當是誰呢,原來是紅祿國師啊,久仰久仰。”
“本座只認識明理之人。”紅祿不屑撇嘴,一丁點兒的面前都吝嗇給墨臨琰。
墨臨琰手中羽扇緩緩的搖着,明明是風和日麗的春風裡,清風徐徐,暖陽高照,天上藍天白天,不冷不熱的天氣,剛好是嘴舒服的時候,墨大丞相就是搖着幾根羽扇製成,實際上一點兒作用沒有羽毛扇子。
那是一個仙風道骨,翩然若仙。
“難怪紅祿國師不懂,出家人過紅塵萬丈,獨自修得無心念,本相理解,但本相和灼華公主情投意合,又有婚約在身,雖我二人還未成親,但我二人情比金堅,本相爲什麼就不能替灼華出戰?”墨臨琰一頓,又道:“紅祿國師不會是看上了我家灼華的美貌,灼華不喜歡國師,國師就針對灼華吧。”
“墨臨琰,休要侮辱本座!”一聽墨臨琰這話,紅祿當即炸毛了。
也把自己骯髒的想法,暴露出來了。紅祿愛美人,愛各色美人,這已經是炎國公開的秘密了,灼華生得閉月羞花,說紅祿沒動過歪心思,誰信啊!
“本相只是打個比方,紅祿國師何須動怒。”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聲音,雲淡風輕的樣子,清貴絕倫的臉龐,仙姿神骨的氣度,就似天上謫仙翩翩臨世,誰人敢說墨臨琰一個“不好”?墨臨琰手中羽扇依舊不緩不慢的搖着,“紅祿國師是想打擾三國大會的進度不成?!”
“墨相休得胡言,本座一向公正嚴明。”
紅祿連連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
“三位陛下,諸位同僚,就請你們決定吧,本相也是愛妻心切,根本無意打亂三國大會的賽程。”話鋒一轉,墨臨琰雙手抱拳,向三座帝王亭,紛紛施了一禮。
蘇絕先是長長一嘆,看着世人都認作謫仙的墨大丞相,爲和兒能做到如此,心裡感慨——
也許墨臨琰真的值得和兒託付終身。
既然和兒願意,他就成全吧。
“墨相與灼華公主情深意重,朕佩服,如此真情,世所罕見,墨相既然想如此,朕沒有意見。”一句千斤重的話說了出來,蘇絕如釋重擔,但這是形勢所逼,墨臨琰到底值不值和兒如此,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謝絕皇慷慨。”
蘇絕一聲話落,瓊國那邊就傳來一片響應之聲。
慕塵緊皺着眉頭,看着瓊國那邊一言不發。
“世人皆言墨相冷情冷心,原來只是未到情深處,墨相難得有喜歡的姑娘,老臣祝福墨相和灼華公主,白頭到老。”渾厚的聲音傳來,說話得竟然是德高望重的英國公。
“謝英國公理解。”
“是啊,墨相一輩子爲國爲民,難得有個喜歡的女子。”
“墨相的深情,應該成全。”
“墨相和灼華公主郎才女貌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墨相平生第一次開口求人,必須成全。”
“墨相……”
“……讓一個女子參加什麼武鬥,渡皇分明就是在刁難人,灼華公主也是蒼國人……”
隨着英國公的一句話同意,蒼國這邊瞬間沸騰起來了。
薛渡帶着一衆文武陰沉着一張臉,正在想怎麼反駁墨臨琰異想天開的時候,就聽到墨臨琰是清泉般好聽聲音傳來——
“既然三國已有二國同意了本相的想法,少數服從多數,那本相就順應諸位意見弄了。”墨臨琰一抱拳,向幫自己說話的人們行禮一禮,看向一旁的考官,道:“可以開始了吧。”
冰涼的聲音如寒芒在刺,那炎國的考官還有什麼理由反駁墨臨琰的話。
“開始!”
墨臨琰出戰,三國之人也算第一次看到了天下第一相的武功,談笑間,檣櫓灰吹煙滅,什麼叫做出神入化的武功,什麼叫做謫仙臨世,什麼叫做雲淡風輕,短短的幾招之間,墨臨琰毫無疑問的拿下了武鬥第一名。
確定勝利之後,墨臨琰抱起依舊暈迷的卿和,邁開步子,就那麼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廣場,衆人能做得,只有目送了。
誰敢去叨擾天下第一相的花前月下,不要命了。
墨臨琰抱着卿和來到皇家校場停放馬車的地方,凌雲早早的就等在了這裡,墨臨琰抱着卿和上了馬車,在凌雲的提示下,一直默默跟在墨臨琰身後的細雨嫣紅這才上了馬車,凌雲馬鞭一揚,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