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淡淡的金黃色無私的普照着大地,也普照着難得的幸福,馬車在丞相府正門停下,細雨、嫣紅先下了馬車,緊接着就是墨臨琰抱着暈睡還沒有醒來的卿和走了下來,驚呆了一衆守門的侍衛。
相爺什麼時候靠近過女人了?!
就是女子靠近相爺三米內都不行,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溫柔的抱着一個女人了。
一路上,墨臨琰沒和任何人說話,把卿和的頭埋在自己胸前,不讓那些個八卦的下人們看到卿和的臉,無視所有驚呆了的目光,墨大丞相毫無顧忌的,抱着卿和徑直走到自己的院落。
凌雲非常盡職的給細雨、嫣紅安排到了南韻那裡。
墨臨琰輕輕的把心愛的人兒放在**榻上,自己坐在一旁,一雙鳳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容二小姐甜美的睡顏,一動不動。
直到卿和受不了某丞相這樣的關注,輕輕的動了動睫毛——
“終於捨得醒啦。”
某丞相欠扁的聲音傳來,某女豁然睜開眼睛,“你知道我早就醒了!”
“知道。”墨臨琰如實的點了點頭。
容二小姐汗顏。
要不要答得這麼爽快,本小姐的臉面都沒了,嗷嗷,你個墨臨琰,你就裝不知道能怎麼地!
想到這裡,容二小姐往一旁摺疊整齊的被子裡鑽,完了,完了,丟臉丟大發了。
墨臨琰無奈的撇了撇嘴,直接,一把,將那個害羞的小丫頭抓起來,抱在懷裡。
“琰,下午怎麼了?”卿和忍不住問道。
“沒事。”依舊簡潔的話語,恆古不變。
容卿和默。
“琰,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瞥了一眼窗外的橙黃,卿和作勢要掙扎起來。
“今晚不用不回去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聽了這句話,卿和呆呆的看着墨臨琰,道:“琰,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
“薛渡不會放過我的。”柳眉一蹙,卿和黯然失神,她有何嘗想去哪個骯髒的皇宮呢,然,她不回去不行。
“有我在呢,不用怕。”輕輕拍了拍卿和的後背,墨臨琰溫和的聲音安慰道。
卿和聽得醉了,癡了,傻了。
感受着安全的懷抱,輕柔的安慰,真想一輩子都沉溺在這裡,像蜜一樣甜的地方。
“主子,老夫人來了。”凌雲的聲音,遠遠的從門外傳來。
“讓娘進來吧。”
卿和連忙從墨臨琰懷裡爬出來,剛好看到墨浣蓮一臉笑意盈盈的從門口走了進來,還非常好心的關上了門。
“師傅——”俏臉上不自覺的爬上紅雲,看着一臉笑得猥瑣的墨浣蓮,卿和就沒來由的不好意思了。
“傻丫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溺的颳了刮卿和的小鼻子,墨浣蓮隨意的坐在卿和身邊,“我看着你們小兩口甜蜜,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師傅,你就取笑我。”一聽墨浣蓮這麼一說,卿和連耳根都紅了,無助的看向充當背景牆的某丞相。
“娘,你這樣會把嚇倒的。”墨大丞相終於捨得開口幫卿和解圍了。
“臭小子,女人說話你別搭茬,你懂什麼。”冰塊一樣的墨大丞相,被自家親孃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和兒,日子我都選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聽師傅的。”現在的卿和,出奇的乖巧。
“真是好閨女,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兒玩玩啊。”
“娘,你別把和兒嚇壞了。”聽着自家親孃越說越離譜,卿和的一張小臉越來越窘迫,墨臨琰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平時瞧着他這個娘溫婉賢惠,雍容優雅的,怎麼說起這件事情,就這麼這麼……
“爲娘和和兒說正經事情呢,你一邊去。”墨浣蓮嫌棄的揮了揮手,下逐客令。
“娘,和兒今天中毒了,要好好休息。”墨臨琰何等人也,纔不會要人一句話就打發走呢,站在墨浣蓮和容卿和中間,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家親孃和容卿和。
“什麼?!”
一聽這個消息,墨浣蓮先是震驚,然後就是微微的失落,這麼說她有可能已經懷上的孫子,一定不會有了,剛剛成胚胎的孫兒,怎麼能受得了劇毒的毒害,現在和兒什麼事都沒有,肯定是沒懷上了。
“和兒,你怎麼了?”正在墨浣蓮兀自失落的時候,那邊容二小姐已經捂着肚子,縮成一團了,墨臨琰嚇得不行,連忙把縮成一團的卿和抱到懷裡,刺目的閒心染紅了墨臨琰潔白的錦袍。
“凌雲,快去找大夫。”
看到卿和這情形,墨浣蓮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這是什麼烏鴉嘴啊。
“凌雲,直接去找絕皇。”墨臨琰冰涼的聲音傳來,手臂疼惜的抱着脆弱的小人兒,心裡暗暗發狠。
薛渡,等着死吧!
“琰兒,你快把和兒放下,你這麼抱着會傷了和兒的。”畢竟有經驗的人,墨浣蓮一看自家兒子這冷若寒霜的樣子,再看看小臉煞白的卿和,一邊說着,一邊從墨臨琰手上把卿和搶出來,讓卿和平躺在榻上。
“和兒,別怕,一會兒絕兒就來了,不會有事的。”拿着手帕,溫柔的幫着卿和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墨浣蓮一邊安慰着。
“師傅,我這是怎麼了?”沙啞虛弱的聲音傳出,卿和看了眼下身有些發黑的血,不明所以,她的毒不是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嗎?怎麼還會流血!小腹好痛,錐心刺骨……
“琰兒,你趕緊去靈韻那裡,把穩婆請過來,隨時備着。”墨浣蓮大喊一聲,把呆傻的墨臨琰喊回了神,答應一聲,就匆匆的跑了出去,穿着一身帶血的白袍,現在的墨大丞相,哪裡還有形象可言。
在哄精神許多的小希兒呵呵笑的南韻,薛恆一家三口,被墨臨琰的踹門驚醒了,本來還以爲是刺客什麼的,當一抹帶血的白影映入眼前的時候,南韻,薛恆當即愣住了,再看看墨相一身帶血的白袍,不禁錯愕。
而被安排到這裡呆着的細雨、嫣紅可知道自家小姐今天中了劇毒,一看墨相這個樣子闖進來,當即圍了上去。
“墨相,我家小姐怎麼了?”
“我家小姐沒事吧。”
“張穩婆,麻煩跟本相走一趟。”墨臨琰面上說得是一派客氣,行動上,可就沒有說得那麼禮貌了,一把提起穩婆,身姿一玄,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
“娘,穩婆來了。”怕嚇到卿和,墨臨琰在門口放下穩婆,直接推開了門。
“師傅,我不會死吧。”卿和疼得實在受不了了,被墨浣蓮點住了穴道,動也不動了。
墨浣蓮心疼的摸了摸卿和的額頭,柔聲安慰着,“絕兒醫術那麼高,和兒肯定會沒事的,在堅持一會兒,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腹中才十幾天的孩子想想啊,他還沒成形……”
墨浣蓮的喉嚨哽咽着,這可是她第一個孫兒,就這麼沒了?
“張穩婆,你快過去看看。”墨臨琰催促着。
張穩婆不敢怠慢,連忙過來擦看,只幾眼,就向墨浣蓮和墨臨琰搖了搖頭。
“蘇絕呢,蘇絕這麼還沒來!”第一個孩子就要沒有了,墨臨琰前所未有的失控,看着窗外爛漫飛舞的淺粉櫻花,真恨不得一下子把眼前的美好撕碎。
“琰兒,你別嚇到和兒,出去,看看絕兒來沒來。”墨浣蓮臉色一沉,下起逐客令,暗罵這個孩子平時挺淡定的,怎麼一遇到和兒的事情就什麼都忘了,讓和兒看着他這個樣子,和兒得是什麼心情啊。
“我不出去。”悶悶的坐在**頭,守着一臉憔悴的卿和,墨臨琰倔強的說道。
“相爺,老夫人,你們千年人蔘嗎?”張穩婆突然問道。
“有。”墨臨琰眼中一亮,大步往裡屋走去,把還剩許多的千年人蔘拿了出來。
“碾成末,給夫人喂下。”張穩婆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人,一看這情形,這位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墨相的還是誰的,以前看到這個姓容的小姐,她都叫容小姐,但現在這副情形,便自然而然的改口成了“夫人”。
墨臨琰當即掰下一節人蔘,緊握在掌中,當手掌張開之時,還哪裡人參!
映入眼前的白色粉末,簡直可以跟香灰相媲美,有過之而不及。
“就這麼吃嗎?”看着手中的一小堆粉末,墨臨琰長眉一蹙,這麼幹的東西,和兒能吃下去嗎?
“放在溫水裡,喝下去。”張穩婆如實的說道。
墨臨琰點了點頭,走到桌案前把手中的人蔘粉末放到茶杯裡,又從時刻放着熱水的水壺中倒了一些熱水,在對了一些涼水,先自己試了試溫度正好,纔給卿和喂下。
“好難喝……”入口一陣苦澀和不識,胃裡翻騰,就要吐出來。
就在卿和要吐出來的時候,墨臨琰做出了讓張穩婆和墨浣蓮都震驚的舉動,一擡手,自己一口喝掉了一杯人蔘水,然後快速的俯身低頭,堵住了卿和緊緊抿着的小嘴,突如其來的一吻,容二小姐本能的想掙扎,奈何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能做得只是瞪大了明眸,錯愕的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