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嵩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少年僅僅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客人而已。
不過雲景嵩也不愧是一宗之主,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收斂,重新變回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還請小友見諒。”
“想必小友此次到訪,應該不僅僅是給我看這塊玉佩的吧。如果小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力滿足。”
雲景嵩畢竟身居高位良久,自然猜的出笛曦辰有一些目的。
笛曦辰扭了扭還有些痠痛的肩膀,也是時候談合作了。
“不瞞前輩說,晚輩此次確實是有事相商。”
“哦?說來聽聽。”
雲景嵩頓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本以爲笛曦辰會索要一些寶物之類的東西,但萬萬沒想到笛曦辰居然說的是有事相商。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能有什麼事同自己商議呢?
這讓雲景嵩微微有些好奇。
“不知前輩對明日楚家即將舉行的一夜春宵拍賣會怎麼看?”
雲景嵩眼睛微微一凝,他沒想到笛曦辰會問這麼個問題。
略微思考了一會,雲景嵩纔來口說話
“無非就是想引天星學院餘黨現身而已,如此下賤的手段也用的出來,虧他們還是台州都護府呢,臉都不要了。”
此時的雲景嵩可謂是滿臉不屑與唾棄。
“如果前輩去拍賣會上劫人,能有多大把握?”
聽到這句話,雲景嵩滿臉凝重的盯着笛曦辰,久久沒有說話。
“你想讓我去救下天星學院的俘虜?”
雲景嵩似乎有些猜到笛曦辰的目的了。
“沒錯。”
笛曦辰也很爽快,直接肯定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這個條件小友就不要想了,換一個吧。”
雲景嵩一口回絕,沒有做任何思考,顯然在他眼裡,楚家始終是一頭不能招惹的雄獅,即使他自己也已經不弱。
“那看來前輩是不想知道令愛的下落嘍。”
笛曦辰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說動他需要循序漸進,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況且笛曦辰手上還有不少籌碼。
雲景嵩一下子陷入了糾結之中,那是自己最愛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其下落,即便是已經死了,能見到屍身也好啊。
但楚家又確實是一座大山,橫亙在自己面前,無法逾越。
笛曦辰沒有催促,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作出決定,而這也是笛曦辰在賭,賭雲雅在他心中的地位。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景嵩擡頭看向笛曦辰,輕嘆了一聲。
“此時關係甚大,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我會召開宗門大會進行討論,小友有什麼想法,可以在大會上提出,如何?”
“便依前輩所言。”
笛曦辰沒有反對,因爲這確實不是一個人能夠做主的,畢竟不是家族勢力,一個宗門裡面的派系等等比家族勢力要複雜的多。而且這正說明雲景嵩已經動搖了
“好,小友請隨我來。”
隨後雲景嵩便向一座恢宏的大殿處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發出一張張紙片。
“小友放心,我雲路宗前些日子進行了大清掃,已經將楚家等家族安排的暗線基本排除了。而我此次召集的,也都是核心人物,絕對可信。”
笛曦辰並沒有懷疑,如果連一宗之主身邊的親信都是別人的暗線的話,那這個宗門離滅亡也不遠了,
很快,兩人便進入了那座恢宏的大殿,大殿裡面排布着十幾個座位,主次分明。
雲景嵩直接坐到了主座上,並且示意笛曦辰坐到自己左下方旁邊的一個位置上。
笛曦辰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坐了上去。
沒過多久,便有長老接二連三的進入大殿,向雲景嵩拱了拱手後便依次入座了。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大殿裡十幾個座位都坐滿了。
期間也有不少長老注意到了笛曦辰這個陌生的面孔,盡皆上下打量着笛曦辰。
“今日將諸君召集於此,乃是有要事相商。”
“景嵩但說無妨。”
坐在雲景嵩右下方側邊位置的一位老者捋了捋鬍鬚,眼神深邃而平靜,如同一汪秋水。
毫無疑問,敢直接喚宗主名字的,只能是宗裡德高望重的老一輩長老了。
“我想在明日楚家舉行的拍賣會上救下天星學院的俘虜。”
雲景嵩說的很平靜,就好像不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一樣。
“萬萬不可!”
“不行,宗主,此事絕不可行!”
“宗主三思啊!”
雲景嵩話音剛落,幾乎所有的長老都是一口否決,同雲景嵩一開始的反應如出一轍。
“還請宗主明示!”
那位老一輩長老顯然不會認爲雲景嵩是無的放矢。
“便由這位小友同大家解釋吧。”
雲景嵩自然猜的到,笛曦辰敢來這裡,就一定會有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
“晚輩想知道,倘若以後楚家像對付天星學院一樣對付雲路宗,諸位該如何應對。”
“這……”
十幾爲長老此時皆啞口無言,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無論用什麼對策,結果都只有同天星學院同樣的下場。
而楚家現在之所以不動手,一是因爲天星餘孽,而是因爲同天星學院一戰,楚家也是元氣大傷,不宜再對雲路宗動手。
“如果楚家來犯,我等必定同雲路宗共存亡!”
“對,共存亡!”
不少長老開始負荷,顯現出了自己對雲路宗的忠誠。
“哈哈哈,共存亡!聽起來似乎很壯烈,但是,有用嗎?晚輩斗膽問問諸位前輩,有用嗎?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們會死,你們的弟子也會死,整個雲路宗依舊會滅亡!”
笛曦辰的聲音就像是一柄柄尖錐一般,刺在每一位長老的心裡。
長老們沒有反駁,因爲這確實是事實,除了悲壯的死去,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既然矛盾無法調和,我們爲何不能主動出擊呢?”
“主動出擊又如何?最終的結果依舊是滅亡,至少現在還能苟延殘喘一些時日。”
不少長老都點頭,他們心裡還是非常畏懼楚家的。
“那如果再加上張家呢?”
“張家?張家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同我們決裂了。同張家合作?可能嗎?”
立即便有一位長老站出來反駁。
“生死存亡之際,仇恨什麼的,諸位覺得又算的了什麼呢?”
笛曦辰的眼睛都充滿了自信,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