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三亞潮溼的海風沒有讓湯正非有一些放鬆。
下了飛機剛進過道,如雲的人潮就差點把他淹沒。
出了安檢拿了行李,湯正非尋思着是打的去還是聯繫他們來帶,面前從兩點和十點方向走來兩個穿着西服的高大男子。
“請問,是淮城湯正非先生嗎?”說話的是臉上有痣的一個。
“正是。”
“請出示身份證件。”
湯正非覺得很失禮,但還是探手入懷,取出遞過。
“好,湯先生,請跟我們走。”有痣男伸出左手,做出個邀約的手勢,他身旁厚嘴脣的男的伸手攬過湯正非微薄的行囊。
“別擔心,湯先生,我們上司要見你,耽誤不了太多時間。”有痣男繼續說着,他指着遠處,vip候機室,百葉窗密閉着。湯正非看到他身後十五米遠機場保安正注視着自己,也就沒再猶豫,和他們一行往一旁的玻璃門外的房間走去。
敲開房門,陪同的兩人旋即離去。屋內昏暗,湯正非一路閉着眼,亦步亦趨,開眼反而不受影響。
一個嚴肅精瘦的中年人離他最遠坐在長桌的短邊,神色讓湯正非想起了竇常委。
左手邊坐着一個年輕的女軍官,垂首沉默,肩上一槓三星在室內也看得分明。長桌上方懸掛着一臺國產紅葉牌投影儀。
對面的中年人開腔了。
“你就是湯正非?淮城紀委連環殺人案是你破的?”
湯正非笑了一下。
中年人掏出一個藍色的皮本,撩開,露出裡面金黃的四面盾型徽章,“國家安全部對內保防偵察局,劉志堅。”
湯正非調整了下坐姿,將身軀往寬大的皮椅裡埋了埋。
中年人撳動遙控器,投影儀打開,背後的白幕上出現一張黑白照片。一個青年軍官,向着鏡頭而立,竟然是,張震亞!
湯正非眉眼聳動。
“看來你確實認識他。”對面的中年人繼續說着,“他死了,至少,我們認爲他死了。”然後衝那個年輕女軍官點點頭,她隨即站起離去。
“是麼?”湯正非沉沉的說。
“你手裡的信我們檢查過,確實是他的筆跡。他是安全部的人,在江南社會學院就加入了內應計劃。早在兩年以前,他在一次行動中被宣佈死亡。”
湯正非注意到他沒用“犧牲”或者“殉國”之類的字眼。
“而這次他再次出現在世間,只是一封和你聯繫的不能再普通的邀請信。”劉志堅頓了頓,斟酌着說,“我們檢查過信件,以及這背後的財團,暫時沒發現不同尋常之處。不過已被國安部除名的危險人物竟然再次出現,我們經過考慮,認爲不能打草驚蛇,由你,一個經過考驗的非職業公務人員進行這次特殊尋訪,更有價值。”
他徵詢地看着湯正非,一時信息量太大,湯正非有點發暈,原來是來度假會老友看鋼管舞,現在竟然變成了強加的公幹。不過轉念一想,若真有隱秘的罪惡,自己還真要感謝這中年人提醒。
“我可不是國安部的人。我有不接受的權利嗎?”
“沒有,要麼回去,要麼完成。”
“我是來度假的好吧大叔?”
“這我們理解。你需要幫手和援護。”
湯正非心想這死老頭怎麼和竇常委一樣固執,想着是不是站起來就打票回去,正猶疑,只見劉志堅擡頭向門喊了一聲,“可以了。”
門開了,進來一個靚麗的女孩,熱褲短T,長髮及腰,纖纖一握,眉眼間一股混合着嬌媚的英氣,走到劉志堅面前,啪的一個立正,標準的敬禮,“劉局長,第二科周曉彤向你報到。”
“不錯麼小周,這次你作爲我們這位遠道而來湯科長的伴侶兼保鏢。”劉志堅竟然笑起來了。
湯正非揉揉眼睛,就是剛纔那個女軍官麼?不錯嘛。
“怎麼樣,湯同志,還般配吧?”劉志堅從桌下的抽屜裡拿出一些精密的器具,“這些防控設備等會小周教你怎麼用。還有,你們要表現的自然一點,要像情侶。湯科長你有意見麼?”
湯正非擡眼看到周曉彤有點不滿的看着他,嘆了口氣,“好吧,連霸王花都上了,我就捨命一次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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