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到了那個喜堂,到處都是紅色,像血一樣的猩紅色,一個人也沒有,紅色所帶來的不是喜慶,而是詭異,陰森。
這時我彷彿聽到了腳步聲,我出了門看到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脖子上正掛着一條白綾,她的嘴角還留着血,那麼刺眼的紅色,我一個冷戰把我從夢境拉回了現實。我被嚇地“啊”的一聲叫出來。我渾身是汗地緊抓着被角再也無法入睡。這是怎麼回事,從小到大我從不做同樣的夢,爲什麼這兩天做同樣的夢呢,而且是這麼可怕的夢。
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甚至還沒從夢境中醒來,身體僵硬僵硬的,過了會兒,我回過神是真人的敲門聲。
“小然,你怎麼了。快開門。”帝堯哥哥聲音急促的說。
我不顧着穿鞋將門打開,當看到帝堯哥哥焦急的臉的時候,我頓時無比安心。
“發生何事了”帝堯緊張道。
“我做了個噩夢,嚇死了。”我拍着胸脯說道。
“方便我進去嗎。”帝堯看着我說。
“這……”我猶豫道。
帝堯尷尬一笑說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別想別的。”帝堯說完便轉身欲走,他一轉身周圍便又暗了許多,陰冷陰冷的感覺,那個自殺的新娘彷彿就在摸個角落看着我,我連忙攔住他說:“等一下。”
帝堯住了步子,回過頭傾城一笑說:“怎麼了。”
“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不小心將心裡所想脫口而出。
帝堯笑着走進房門,關上門,我的心又安了下來,便什麼也不怕了。帝堯還是穿着他那身淡黃色的裡衣,我也是穿着衣服,沒什麼不妥,便爬上榻。我們畢竟不是真的夫妻,帝堯也不會趁我失憶佔我便宜。坐在我的牀頭,我把我做的那個夢告訴了他,他也是很奇怪,畢竟連續兩天做同樣的噩夢實在詭異。
“紫霖,你放心睡吧,我在這兒,那些邪物都不敢靠近你。”帝堯拍胸脯保證。我這才放心去睡,果然一覺到天亮。帝堯半躺在榻上睡着正香,身上什麼也沒蓋,他竟坐在這陪了我一夜。
“你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吧。”帝堯沙啞着聲音說道。
“嗯,你怎麼就這樣睡過去了,萬一着涼了怎麼辦。看你嗓子都啞了。”我心中萬分感動,動容地說道。他的帝王之氣可以壓倒一切邪惡的東西,所以我昨晚睡得很踏實,竟不知道他一直坐在這陪我。
“我沒事。”帝堯扶着我的頭髮說道。起身捶打了幾下臂膀開門欲回房穿衣服,恰逢尚武去敲帝堯的門,不料想他卻從我的房間出來,尚武驚訝道:“公子……”
“不必多說,去忙你的吧。”帝堯遣退尚武回了房。想必這個尚武此時肯定是懷疑帝堯與我同榻而眠,又是同丞相夫人,雖然有些不理解,但他作爲帝堯的心腹,自是不會去說什麼。
用過早飯,我們便出了客棧去街上逛逛,小智自打知道我是公主身份後,走在街上也變得神氣多了,他雖不知道帝堯的真實身份,但也知道不簡單,也沒追着問,這倒是讓我挺省心的。
我們去了衣飾店,爲我買了身紅的女裝。當場便在店裡換了,以前穿的那件男裝,帝堯是說什麼也不讓再穿,便丟在一旁。還不忘把小智拾掇拾掇,這麼一打扮,小智還挺帥的嘛。整個一個韓國小鮮肉的感覺。雖是出身民間,但樣貌氣質都不土氣。
走在街上,南來北往的商旅熙熙攘攘的,一副熱鬧景象。其中一個手拿搖鈴,一身道服的中年男人走近我的視線。當道士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將我攔住說:“這位小姐近日可是黴運連連,夜有夢魘?”
我們幾人聽後同時停住,我奇道:“你怎麼知道?”
“小姐印堂發黑想是最近着了不乾淨的東西。”道士充滿智慧的眼睛趕着我說。
“不乾淨的東西?”我摸着自己的印堂,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說道。
“不錯,小姐回憶下最近可是接觸過些來路不明的人或物件。”道士說道。
“是啊,小然,你好好想想。”帝堯說道。
這個道士的話到底應不應該信,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只是我一個現代無神論者,本不應該封建迷信,這些迷信在現代都是糟粕,應該摒棄,可是,這一連串發生的事,包括那個靈異的噩夢,這難道是偶然嗎?
我這幾日也沒接觸不好的東西啊,會是什麼呢?小智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問道:“大哥,我送與你的鐲子,你可還戴在身上?”
“那是自然,我見它漂亮帶着也合適便一直帶着。”我擼起衣袖,扶着那隻涼涼的鐲子說道。
“唉呀,會不會是這鐲子的原因呢。”
“呀,是了。這鐲子,你不是說從人家墓裡翻出來的嗎,真晦氣。”我忙將鐲子摘下來,那道士看了我一會兒又看看鐲子,接過鐲子說:“這就是了,這是隻古玉鐲,玉鐲本身有記憶,它會帶着它以前主人的記憶,這種鐲子是萬萬帶不得的。好在你身上有祥瑞之氣壓着,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啊。”
“啊?這麼嚴重。那我不要了。”我退了一步,刻意與鐲子拉開距離。
“只要摘下玉鐲,將此物迴歸原主,便可免災。”道士欲將鐲子送還給我們,我說什麼也不接了,小智接過去愧疚地說:“姐,都是我大意,誰想到這玩意兒還有這種說法。”
“哎呀,沒事了。現在逢凶化吉了,你到時候從哪拿得再送回去就是了。”我忙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