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並不否認:“沒錯,我這是先發制人,孔公子當然有權利不回答,孔公子原來也打算先發制人。”
“沒錯,讓你搶先了。”孔令錚冷冷地說道:“你不缺錢,不會爲了報酬參與這樣的事情,你爲了什麼?”
“看來大家都對彼此好奇,那麼就各憑本事吧。”楊硯卿說道:“今天就當是個開始,怎麼樣?”
楊硯卿的挑釁的確讓孔令錚火大,但他馬上冷靜下來,兩方並沒有摸清對方的底之前,沒有誰佔上風一說,他現在是激怒自己,要讓自己先露出馬腳,摸清了楊硯卿的想法,孔令錚便完全釋懷了,臉上甚至露出笑容:“不妨,就當個開始好了。”
齊石以爲楊硯卿去找孔令錚示好,一見楊硯卿回來,不滿地說道:“大哥,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就因爲他是孔家的人?”
“胡說什麼呢,我只是宣佈好戲開唱而已。”楊硯卿說道:“這位孔公子自視清高,而且頭腦尚算清晰,他既然懷疑我,一定會揪着我不放,我樂於如此,他越緊盯着我,越會暴露他自己,我遲早要知道他們的目的。”
齊石心內狐疑,他素來不在楊硯卿面前隱瞞什麼:“大哥爲什麼這麼在意他們的目的?”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楊硯卿笑道:“時機未到。”
“大哥總是這樣,希望這次不要讓我等好久。”齊石抱怨道,他還記得兩年前,楊硯卿突然告訴自己出門不能往西邊走,一定要堅持一個月,問原因,楊硯卿閉口不言,齊石是知道楊硯卿的能耐的,所以他堅持了二十九天,偏偏最後那一天,他陰差陽錯地弄錯了方向,誤打誤撞地往西邊走,結果,從頭而降一個紅木三屜櫃,只要自己往前多走一步,就被砸個正着,齊石這才明白過來,氣怵怵地跑回去質問楊硯卿,得到的答案也是四個字——時機未到。
泄露天機的後果如何,爺爺曾用四個字形容——自損陽壽。
泄漏天機,最不好是泄漏人的災禍實現之期,人的災禍是果,有果必有因,泄漏天機禍延子孫,亂造口業是肯定有果報的,所以爺爺纔會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給自己批命,也批出兩個與自己關係匪淺的人來,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孔門姓氏標,待到年將三十六,奈何孤心意自拋,楊硯卿現在認定孔令錚正是這個一身骨肉最清高的人。
而另外一個人,楊硯卿將目光放在正準備休息的謝七身上,氣質美如蘭,命運徒悽然,縱是有**,也是鏡中緣,要說氣質美如蘭,的確對應得上,謝七恬靜如蘭,不嬌柔,不嫵媚,卻總能吸引人的目光,要說命運徒悽然,眼下也對得上,她失去記憶,飄流到洪門,倒也符合,楊硯卿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因爲他在下意識地將謝七與命批劃上等號,謝七和孔令錚不同,孔姓就是一大有力的證據,而謝七與命批並沒有直接的聯繫!
這個行爲不像自己的風格,在沒有切實的把握之前,他不會輕易地做出結論……
“大哥,休息吧。”齊石看了看天:“天都要明瞭。”
楊硯卿和衣而眠,天一亮,兩幫人馬各自帶着明器離開,孔令錚走的時候連招呼也沒有打,徑直上了車,傲氣逼人,吳老六悶哼一聲:“這號人物,以後也不要打交道纔好,師父?”
“我們也走吧。”陳阿七轉身向井大說道:“以後有機會再見。”
井大抱拳說道:“以後再去拜會。”
謝七走過來,與陳阿七等人拜別之後,走到楊硯卿面前,婉然一笑,在楊硯卿未開口之前,她突然踮起腳尖,在衆人愕然的眼光中附在楊硯卿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隨即微笑着離開,洪三快步追上去:“七妹,你和楊老闆說了什麼?”
“沒什麼。”謝七說道。
洪三臉上現出一幅瞭然的表情:“七妹,想不到你也被楊老闆的外貌所吸引了,真是的,還以爲你與衆不同呢。”
謝七隻是低頭笑:“三姐,你又來了,大姐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快走吧。”
想到要面對大姐,洪三馬上苦着一張臉:“這回空手而歸,大姐一定不高興。”
洪三與謝七一走,齊石馬上追問楊硯卿:“大哥,謝七小姐和你說什麼了,啊,到底說什麼了?”
“不可語。”楊硯卿上車:“不上來我就自己走了。”
吳老六便對陳阿七說道:“這個楊老闆神神秘秘地。”
陳阿七卻說道:“盜洞封好了嗎?”
“封好了,保管不會讓人發現。”吳老六說道:“我們的手藝,師父還不放心嗎?除了今天在場的人,都不會知道袁大頭墓的具體所在。”
楊硯卿上車了,腦子裡全是謝七的那句話——明天晚上我會獨自一人去拜訪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