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晗俊美的面容一瞬間放大,忙緊張道:“你!你!你!”
阿晗見我慌慌張張也是忍俊不禁道:“你什麼你!好好說話!剛纔不還在這兒挺囂張的嗎?怎麼這會兒連句整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慌張的臉都是燙的,尷尬道:“你先離我遠一點!”
阿晗笑了笑:“偏不!”
我張牙舞爪威脅道:“你兒子還在我肚子裡呢!你要是嚇到我,就是嚇着他!”
阿晗笑着“哦”了一聲道:“是嗎?”說着便俯下身子,看着我,笑道,“你又威脅我?”說着看了看我的肚子,道,“還連同這個小崽子一起威脅我!等你出生!看我不收拾你和你母妃!”
我吐了吐舌頭,撫着肚子道:“沒事兒,我看他敢!”阿晗看着我,無奈的笑了,猛地輕輕的在我的脣上啄了一下,便轉過去,又走回書桌旁坐下寫字。
我滿臉通紅,狠狠的瞪着他,他只當看不見,仍是提筆寫字。我見人家是沒事兒人一般,也就又拿起書看了起來。
臨近中午,小太監進來請示是否要傳飯,阿晗點點頭讓他下去了。我也放下書,阿晗走過來,向我伸出手道:“吃飯去吧!”
我撇撇嘴,老大不高興的把手放在他手上,他牽着我,笑道:“好了,別再撇嘴了,先吃飯!”
我隨着過去坐下,看着滿桌全是些口重的吃食,於是問阿晗道:“怎麼全是酸菜酸筍的?” WWW ¤Tтká n ¤C O
阿晗含笑道:“你不是近日裡只吃這些個嗎?我還特地去問了你小廚房裡的師傅,說是你最近胃口倒是還好,總是吃這些東西。”
我笑道:“我吃這個倒是喜歡了,你怎麼辦?連帶着你吃的都嘔酸算什麼?”
阿晗挾了一筷子給我,道:“你只管吃你的吧,我看着你吃的好,也算是我吃的好了。”
我不好意思道:“只管吃你的吧,閉嘴吃飯!”
阿晗笑了:“嗯,好,你多吃點。”
看阿晗還有事,我便告訴了他一聲,出來了。琳兒是一直在外面,我見她在,便叫了她一同回宸極宮。
我問她道:“你何時在外面候着的?我竟不知道,怎麼不回了我?”
琳兒只是笑道:“我一早就在那候着了。只因一到御書房便聽見公公說皇上留姑娘你在那用膳,我便想着不去打擾,等姑娘你用過午膳,咱們倆在一同回宸極宮。”
我皺着眉頭,驚訝道:“這麼說,你還沒吃飯?”
琳兒笑道:“我怕吃了飯,再和姑娘錯開,就不好了。所以沒有去吃!一會兒回宮再吃也是一樣的。”
我白了她一眼,道:“越大活得越不通融了,你進來回過我去吃飯是一樣的,何苦還大冬天的守在外面挨餓受凍!”
琳兒只是笑道:“姑娘,外面這做奴才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我斥責道:“胡說!都是爹生娘養的的,什麼就應該比別人低一等!”
琳兒看我有些怒氣衝衝的,怕氣着我,便岔開話頭道:“姑娘,太醫院的太醫已經給太后娘娘看過了。”
我忙稍稍轉移注意力,着急問道:“太后娘娘怎麼樣?可是有什麼事?”
琳兒皺着眉頭想了想,道:“太醫把脈之後愣了愣,我只當是有什麼頑疾,誰知太醫馬上笑道不礙事的,我看太醫多次強調不礙事。只怕真是不礙事,冬日裡,老人家貪睡了。”
我聽完,想了想,也沒覺得哪裡有不對勁,於是便點點頭道:“那便好了,這樣才放心。”
沒一會兒回到了宸極宮,我一進屋便看到了太醫在那裡候着, 我還疑惑着,一旁的琳兒道:“太醫打太后娘娘那裡出來,說是要來看看姑娘的胎象,便過來了。”
我回過頭對琳兒道:“你先吃飯去吧,我在這裡叫太醫請脈,你找玉宇或是妙舞進來伺候就行了。”
琳兒便答應着下去了,太醫見我進來也恭恭敬敬的請安,我點點頭叫他起來。
太醫道:“微臣也叨擾娘娘清靜,給娘娘看看胎象。”
我便沒有多想,坐下對太醫道:“那就有勞太醫了。”
太醫把過脈,便仍是恭恭敬敬的垂手立在一旁。我端着茶碗,喝了幾口茶,見他不說話,便也想起了太后身子一事,於是道:“太醫真是打算本宮不問你便不說嗎?”
太醫忙道:“娘娘恕罪。若是說胎象的話自然是平穩的,只是娘娘的的身子不大好,需要仔細調養纔好。”
我淡淡的擡起眼看了太醫一眼,那太醫忙跪下道:“微臣不敢說謊!娘娘也是明白人,之前受的傷嚴不嚴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微臣不敢說謊。”
我見他連連道不敢說謊,於是放下茶碗,淡淡道:“你起來吧,本宮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本宮說的不是這件事。”
太醫才起來,聽見我說,疑惑道:“其他事微臣實在不知。”
我淡淡道:“本宮指的是太后娘娘的身子,到底是怎麼樣?你應該是知道的,對不對?”
太醫想了許久,並未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問我道:“娘娘可曾通曉醫術?”
我直截了當道:“不通。”
太醫恭敬道:“微臣多謝娘娘直言相告,微臣也就不多與娘娘做解釋了,”說着低頭道,“太后娘娘怕是凶多吉少,拖不過一年半載。”
我猛地喝道:“胡說!”太醫被嚇了一跳,我也意識到自己的過於氣憤,於是又嘆了嘆,和緩道,“太后娘娘的身子我是知道的,素來沒有什麼積年的大病,也注重保養,怎麼可能如此?”
太醫跪下道:“微臣雖是人臣,卻先是名醫者。俗話雖俗,理卻不錯。醫者仁心,只是卻奈何不得一些事,娘娘還請接受吧。”
我淡淡道:“本宮只是想問太醫一句,奈何不得的事,是天災還是**?”
太醫只是跪在那裡不說話,我也不想多爲難他,於是說道:“你起來吧,本宮也不難爲你,你先下去吧。”
太醫答應着,便起身拿上藥箱離開了。我見太醫到了門口,便問道:“剛剛太醫關於太后娘娘身子的事情,是不能解釋,不敢解釋還是不必解釋?”
太醫轉過來,恭敬道:“微臣雖是醫者,但卻是人臣。”說完,行過禮之後便走了。只餘下我一人如泥塑一般怔怔的坐在那裡。
“是人臣嗎?”我淡淡的喃喃道,“所以說是阿晗?”我自己想了想,雖然還是不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只是能肯定,太后的病絕非天災。
我靜靜的坐在那裡,心想着,身爲人臣不僅可能涉及到阿晗,也有可能是樑玉兒。我嘆了嘆,現如今想一下子找出這個背後做手腳的人是不可能了,只能慢慢來,但是太后那邊卻是不能拖來拖去了。
我想畢,把手中早已涼了的茶碗放下,喚道:“妙舞?”
妙舞從外面急匆匆進來,問道:“怎麼了?姑娘,什麼事?”
我問道:“你可知道,太后娘娘那裡的份例多不多?”
妙舞想了想,道:“據我知道的,也就是和皇后娘娘一般,不過太后娘娘那裡大概會多一些,只是也多不了多少東西的。”妙舞說到這兒,笑道,“說到份例,還是咱們宸極宮纔是最多的。”
我擺擺手道:“別顯擺了,說正事,你過來,”我叫妙舞附耳過來,我悄悄道,“日後太后娘娘的吃穿用度都從咱們宮裡撥過去,尤其是吃的。”
妙舞疑惑道:“這是爲何?”
我看着妙舞,認真道:“太后那裡有人圖謀不軌,若是再不管太后娘娘,我怕是會有性命之虞。雖然還不知道是誰,我怕是有人在份例裡下手,所以換成咱們這兒的。”
妙舞也是嚇了一跳,忙悄悄道:“這可真嗎?”
我淡淡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看着妙舞,囑咐道,“爲避免再出什麼差池,以後你親自送去,別叫人知道了。”
妙舞點點頭,我又道:“換下來的太后娘娘的份例你就看着處置吧,最好悄悄的請太醫看看有什麼不對的。”我見妙舞點頭,又道,“千萬別叫人知道了,若是太后娘娘那邊人問起爲何是你來送份例,,”
妙舞接着我的話道:“我就自己胡謅個理由便好了,絕對不會讓人覺察的。姑娘,你放心好了。”
我聽完,點點頭道:“如此最好了,除去一件心頭大事。“我說着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歇着。
妙舞問道:“只是……姑娘?”
我點點頭,示意我在聽。她又道:“什麼人會對太后娘娘下手?”我搖搖頭,她道,“姑娘,我細細想了想,你看太后娘娘現如今,一沒權二沒勢的,何苦還要來這麼大陣仗的暗算太后娘娘?”
我睜開眼問道:“依你看是怎麼樣?”
妙舞想了想,道:“太后娘娘是知道什麼礙着誰了吧?”
我笑道:“此刻你只是跟我說說你的懷疑,別在這兒問我事情起因。太后娘娘哪兒還能招惹人呢,也就是樑家算是招惹,只是此刻太后娘娘與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