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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獨有雖然被嚴謹與王坤雲兩人逼的手忙腳亂的,但有了這段時間的緩衝,這時候終於將自己的官帽戴好。只是頭上那根彩羽已經有些變形的,這會兒歪歪扭扭地立在空中就跟個打蔫的老雞子似的,很是扎眼。
只是雖然如此,嚴謹與王坤雲卻是跟沒看見一樣,也不動武器,只是用拳腳逼得林獨有連連後退,未幾下就已經退了數米的距離。那些百姓見林獨有過來了,也不知道是害怕林閻王日後記恨還是害怕被殃及池魚,一時間紛紛作鳥獸散,讓出了好大一片場地。
林獨有卻是看的心底暗恨。
這會兒他雖然藉着手上朴刀之利,略微逼退了兩個對手,但真論起來,在場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改善,仍然被對面兩個人給逼得困守一角。即便能用出一兩招妙招,亦或者是甩出一兩招兩敗俱傷的損招,卻也被對手從容化解。
打到後頭,林獨有是越打越吃驚,他這個時候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兩個人雖然年紀都不大,但身上的的這身武藝卻着實不低,甚至隨便選出一個來,這武藝都比自身要強。這時候之所以還未將自己拿下,只怕也不過是在玩什麼貓抓耗子的遊戲。
林獨有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這時候見嚴謹兩人攻勢略緩,連忙用刀將嚴謹兩人逼開,隨後連忙收刀而立,將頭上官帽高舉過頂,大喊道:“本官林獨有分屬無錫縣巡捕司副押司兼無錫縣牢獄獄官,有副九品官階在身……”
按照林獨有想法,即便眼前這兩個人再如何放肆,自己既然已經亮出了身份,根據官場規則來說,對面無論如何都得停下手來,給自己喘氣的機會。而一旦得了這個機會,兩邊就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這個時候林獨有都已經有了低頭斟茶的準備了。
至於黃*瑤,自然更是不敢再要了。當初文家那位還在世的時候,他就不得不把滿腹的心思藏的穩穩的,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個比文家小子更大的,甚至連自家那位縣尊都有些不放在眼裡的人物,他又如何敢去捋這把虎鬚!
只是不管他想的多好,也要嚴謹與王坤雲願意配合他才行。
適才兩人暫緩攻勢,本來就是打算打這林閻王的埋伏。誰想的到,這位真名林獨有的林閻王竟然如此配合,竟是直接就收了刀,只是在那自報家門。兩人因爲身上帶傷,攻勢難以持久,又因爲動作不敢做大,所以顯得很實軟綿,行這等計策也是無奈之舉。
只是兩個人卻沒想到,這種無奈下的舉措竟是得了個這麼好的結果,這個時候見這位林閻王在那拿着官帽在那不停地呱噪,他們又哪裡會在意,直接趁這林閻王不備,兩個人同時縱身過去,將這林閻王鎖拿住,那個彆着彩羽的官帽眼看着就要掉落在地,卻是被王坤雲拿腳一挑,恰好又落在這林獨有的腦袋上。
林獨有看的是又怒又驚:自己都露出身份了,怎麼這兩個人竟然還敢這樣大膽,不僅將自己拿住了,甚至還用腳去挑自己的官帽。要知道大順朝雖然一切都以民爲本,很有些民貴官賤的意思,但冒犯官差在大順朝卻也是一遭重罪,更別提拿腳去踢代表着大順朝朝廷的官帽了,這可是大罪!
“你們竟敢以腳觸之!”林獨有一副氣憤填膺地模樣,不停地把身子往前縱,嘴巴里還不停地囔囔着:“你們是什麼衙門的人,我一定要參你們一本!”
“廢話真多。”邊上的王坤雲確實一巴掌甩在這林獨有的後腦勺上,將那沒戴穩的帽子又扇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是王坤雲伸腳將那帽子接住,隨後腳背一撩,將那帽子又踢回到了林獨有的腦袋上。
邊上嚴謹看着林獨有醜陋的表情,臉上卻是一副不屑表情。雖然他在侍衛營裡頭的日子不長,但什麼大官沒見過,什麼事情沒聽過。這小小的一個副九品小官,竟然還想着寫本參人,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別說大順朝了,漢人自夏桀建國以來,就從來沒聽說過這區區的九品官兒還能寫本直入中樞的,大順朝開國四百餘年了便是攔聖駕的都沒發生過!
謝衍看了已經被制住的林獨有一眼,心知若是譚縱就這麼毫無遮掩地將這林閻王押去縣衙的話,兩個人絕對會談崩掉——除非是聖人在世,否則誰能受得了這等打臉行徑。只是適才譚縱已經明言,要將這林閻王押去縣衙給林青雲,若是再勸的話,怕是容易惹得譚縱反感,因此只得換着法子道:“大人,你還有要事處理,不如那林閻王就交給屬下帶去縣衙吧。”
謝衍打的自然是好主意,只要譚縱沒有親自到場,介時見着林青雲了,他自然能揀着話來說。到時候,一場禍事就算不能消弭於無形,至少也不會讓譚縱與林青雲之間生出太多齷齪,對譚縱將來的仕途還是有不小的幫助的。
譚縱這個時候卻是想着自己早上還要去尋監察府在這無錫縣的暗間,而因爲這林閻王,的確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便點頭應了下來。
無錫縣縣衙,被哭聲驚擾了一夜的林青雲從書房裡起身,正由下人們伺候着洗漱,管家卻是敲開了門,在門外畢恭畢敬道:“老爺,展先生到了,正在客廳等候。”
“展先生?”林青雲心裡不免有些猶疑。
昨天晚上,這展慕雲與譚縱之間的齷齪他可是全盤看在了眼裡,雖然不方便表達什麼,但不可避免的對於這個很有些不識趣的展先生就沒了什麼好脾氣。要知道那場宴席他雖然也將這展慕雲請了過去,不過是看在他是南京王仁幕僚的份上,以前在京城也曾聽聞過,卻不是真的敬重這展慕雲的才學。
論起才學來,這展慕雲也不過是一個進士出身而已,與他相若,只不過因爲年歲問題,比他早了一屆,可真論起來的話,自己當初中進士那一屆,題目卻是有名的難,比展慕雲那一屆的份量卻是重了許多。
只是即便是這樣,這展慕雲竟然還在他宴請譚縱的晚宴上行那齷齪事,差點就將譚縱得罪死了。要知道譚總可是他好不容易請去的,若是展慕雲得罪了譚縱,譚縱極有可能就會將這筆帳算在他林青雲頭上。
如此算來,這展慕雲可不是差點就陷他林青雲與死地麼!
只是林青雲這邊正皺着眉頭,尋思着找個什麼由頭將這展慕雲趕走,不想那邊老管家卻是又從袖籠裡掏出一封未密合的信封來:“老爺,展先生說,一切還請老爺看過此信再說。”說罷,管家又低下頭去道:“老爺,我覺着,這展先生見上一面也是無妨。”
“哦?”林青雲對自己這位管家卻是極爲信任的,跟隨自己多年了,從未見過因爲收過誰的好處而給誰說好話的,這時候見他竟然明着幫展慕雲說話了,心裡不免就多了幾分重視。趁着下人退去,早餐還未端上之時,林青雲便抽出信件,細細端詳起來。
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林青雲臉上已經滿是疑慮,甚至還有許多的不可思議。又一目一行地將信拿在手裡看了兩遍、三遍之後,林青雲終於一臉慎重的將信又重新摺好,將信又重新放了回去,這才沉着聲音道:“吩咐下去,早飯送到客廳。去與夫人說,今兒個我就不陪她去雲夢庵誦經了,讓她自行去吧。”
管家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林青雲的轉變,對於林青雲前後迥然不同的態度臉上沒有絲毫的驚異,反而一臉平靜地躬身去了。
“王仁竟會如此不智,竟然被安王抓着了把柄,這回怕是難有僥倖了!”林青雲在書案後細細想着王仁下臺可能給自己帶來的機遇,特別是王仁、閔志富兩個人同時出事後,可能給整個南京府官場帶來的巨大變化:“或許,與這展慕雲合作一番倒還真是大有可爲……”
辭別譚縱,謝衍一個人押着林獨有到了縣衙,報上名字後,立即便有人給坐在門房裡的謝衍端了茶上來。只是門外不知道怎麼的,路過的人忽然多了許多,而且都會有意無意地往房裡瞄上一眼。一臉閒淡表情的謝衍清楚,這些視線絕對不是朝自己招呼的,必然是看向了被繩子綁了個結實的林獨有。
林獨有自然不是願意束手就擒的人,只是等謝衍從懷裡掏出自個的銘牌來,又在這林閻王的耳朵邊悄聲道出了譚縱的身份後,這林閻王頓時就泄了氣,什麼反抗的念頭都沒了——被江南地界上的監察府遊擊逮了個正着,若是好好認錯恐怕還不會怎的,若是再負隅頑抗下去,只怕不等遊擊大人下令,林青雲首先就得將他收拾了。
未等杯裡的茶水變冷,一臉急色的李福秀終於匆匆趕了過來,張嘴就是一句:“謝侍衛,林大人此事公務纏身,無暇分身,還請謝侍衛多擔待。不過大人吩咐了,這人雖然是他家裡的親眷,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他真犯了法,自按國法處置便是。”
李福秀這句話一出來,林閻王自然是認命地閉了眼,便是謝衍也是傻了眼,不知道這林青雲到底唱的是哪出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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