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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韓將軍,放棄手頭的一切事務,立刻調集城防軍,增援南門和西門。”在周敦然等人的注視下走進涼亭後,譚縱往石椅上一坐,沉聲向那名等在涼亭前的軍士說道。
周敦然等人聞言不由得大爲驚訝,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譚縱在短短一會兒工夫內就改變了先前的命令,竟然連那些在城內作惡的暴民都不管了。
那名軍士怔了一下,隨後急匆匆地離去,向韓天傳達譚縱的命令去了。
“諸位,本官剛纔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譚縱不動聲色地看了方有德一眼,緩緩說道,“忠義堂四個香堂的副香主帶着數百人,已經向這邊趕來,準備將方堂主‘請’回去!”
譚縱故意在“請”字上加大了讀音,聽聞此言,方有德的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手上的碗差一點兒就掉在了地上,擡頭愕然看向了譚縱,他已經下了命令,嚴令八大香堂協助官軍,怎麼還有香堂的人來府衙?
不僅方有德,魯衛民等人也全都怔住了,別看譚縱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個人都明白裡面的味道,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呀!
“除此之外,忠義堂另外四個香堂分爲兩路,兩個香堂爲一路,分別攻打南門和西門。”正當大家感到驚訝的時候,譚縱接着又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話。
咣噹一聲,方有德手裡的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攻打南門和西門,這可是造反,是要滿門抄斬的!
周敦然等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如果忠義堂造反的話,那麼揚州城裡的局勢可就要變得複雜多了,府衙內的兵力只有兩三百人,無論如何也擋住忠義堂的那些人的。
“大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小人一點也不知道。”經過最初的震愕後,周敦然等人不由得一起看向了面色慘白的方有德,方有德連忙站起身,衝着譚縱一拱手,辯解道,額頭上滲出了大顆的汗珠。
“方堂主稍安勿躁。”感覺到方有德心中的驚愕,譚縱衝着他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坐下,“如果本官料想的不錯的話,那些暴民和忠義堂的事情是畢時節暗中挑動的,他想趁亂逃出城去。”
方有德聞言,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如果譚縱以此事爲藉口向他發難的話,他是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現在看來譚縱並沒有對付他的意思。
“楊司守,你讓手下的三百漕兵進入府衙,與府衙裡的軍士一同守衛府衙,保護府衙裡各位大人和賓客的安全。”隨後,譚縱看向了楊樑,沉聲下令,現在是用上漕兵的時候了。
“下官這就去辦。”楊樑立刻起身,衝着譚縱拱了一下手,大步離開了。
“兩位大人,現在情況緊急,請兩位大人離開這裡,去他處暫避,這裡就交給下官。”魯衛民隨即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地衝着譚縱和周敦然說道。
魯衛民在揚州城爲官多年,自然對忠義堂十分熟悉,雖然譚縱只說來了幾百人,但是他卻很清楚,如果真的是四個香堂的話,那麼這次忠義堂來的人數極可能超過了千人,府衙有守不住的危險。
周敦然聞言,扭頭看向了譚縱,譚縱纔是揚州城的最高指揮者,接下來該如何做都要他拿主意。
“魯大人,本官和周大人乃是官家欽命的皇差,代表了官家的聲威,豈會在這個時候落荒而逃?”譚縱不以爲意地一笑,雙目中透露出無比的堅毅,“本官就在這裡等着,看看他們能把本官如何!”
“大人……”魯衛民聞言頓時急了,如果譚縱和周敦然出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他不僅烏紗不保,很可能連腦袋都要掉了。
“魯大人,你去大牢裡,告訴裡面的那些囚犯,如果他們肯戴罪立功的話,本官可以減少他們的刑罰,並且賞銀十兩!”不等魯衛民說完,譚縱開口打斷了他,“包括那些死刑犯!”
“魯大人,按照黃公子的話去做。”魯衛民聞言還在猶豫,周敦然鄭重其事地向他說道,“即使是死,本欽差和黃公子也絕對不會離開府衙一步。”
魯衛民聞言,只好無奈地衝着譚縱和周敦然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去大牢了。
揚州大牢就在揚州府府衙後面的那一條街上,與府衙後門斜對着,裡面關押着三四百名囚犯,有小偷小摸的輕刑犯,也有殺人越貨的重刑犯。
爲了對付即將到來的忠義堂衆人,譚縱決定冒險動用大牢裡的那些囚犯。
“欽使大人,小人願意前去攔下那四個香堂的人!”望着魯衛民離開的背影,方有德忽然醒悟了過來,起身衝着譚縱一拱手,沉聲說道,“小人一定不會讓他們亂來。”
“方堂主,事情已經超出了你的控制,恐怕就算你去了也不無濟於事,反而會激化事態。”譚縱聞言,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畢時節既然設下了這個局,那麼他的人必定隱藏在暗處,只要你一出現就會暗殺你,然後栽贓到官府的頭上,屆時就更說不清楚了。方堂主還是和本官在這裡靜觀其變爲好。”
“欽使大人,事情是因小人而起的,小人就算是死了,也要阻止他們這種叛亂行爲,否則的話小人愧對忠義堂。”方有德神情果決地看着譚縱,沉聲說道。
“也好,如果方堂主能成功的話,那麼也可免去一番兵戈。”譚縱盯着方有德看了一會兒,微微頷首,“本官讓人護送方堂主過去。”
說着,譚縱衝着身後的沈三招了一下手,沈三於是帶着幾名侍衛,領着方有德出去了。
“黃公子,你說方有德能不能攔下忠義堂的那些人?”方有德走後,周敦然看向了譚縱,神情嚴肅地問道。
“如果方有德能攔下忠義堂的人,那麼畢時節也就白白在揚州城裡隱藏這麼長時間了。”譚縱搖了搖頭,他之所以讓方有德去試一下,不過是爲了讓方有德盡到堂主的責任而已,給他一個心理上的慰藉,同時也可以使得他能向朝廷,能向漕幫總堂交待。
“來人,取披甲來!”說完之後,譚縱一口喝乾了碗裡的銀耳湯,站起身,衝着一旁的侍衛說道。
“黃公子,你是這裡的主帥,千萬不可身處險境!”聽聞此言,周敦然不由得一驚,他意識到譚縱準備親自加入到守衛府衙的行列中,連忙起身說道。
“周大人,我們現在處於劣勢,如果不鼓舞士氣的話,絕對無法抵擋忠義堂的攻勢。”譚縱衝着周敦然微微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官家給在下的任務是掃清畢時節的勢力,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在下絕對不能讓忠義堂攻破了府衙,否則的話忠義堂的人一定會在隱藏在暗處的畢時節的手下的鼓動和挑唆下,對府衙裡的人大開殺戒,咱們這些官員死了沒什麼,可如果那些富紳被殺,恐怕不僅揚州府,屆時整個江南乃至大順商界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聽聞此言,周敦然怔住了,心中暗暗說道,他原先還以爲畢時節只是想對付譚縱,萬萬沒有想到畢時節的目標會是那些府衙裡的富紳。
揚州乃是天下富商雲集之地,城裡富紳的生意遍佈大順全景,南起海濱北到邊塞,都有揚州商人的影子,今天晚上在府衙裡的是揚州商界的翹楚,掌管着揚州商界的秩序。
大順境內各地商人之間的生意息息相關,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商業網絡,尤其是揚州,是這張商業網絡的中樞,如果府衙裡的那些富紳被殺的話,揚州的商業秩序瞬間就會崩塌,這就猶如推倒了一副多米諾骨牌,會影響到大順全境的生意,所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
方有德在沈三等人的簇擁下,騎着馬,火急火燎地向忠義堂衆人趕來的方向奔去,打算攔住忠義堂衆人,以免他們闖下大禍。
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方有德心急如焚,不聽地用手裡的鞭子抽打着身下的坐騎,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忠義堂的那些人面前,寂靜的街道上飄蕩着沉悶的馬蹄聲。
“不好!”眼見就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緊跟在方有德身旁的沈三忽然感覺到前方的屋頂上傳來一陣濃烈的殺氣,連忙縱身向前一躍,猛然將方有德撲下馬來。
與此同時,十幾道黑影劃破了夜空,迎着方有德的坐騎射了過來,一名跟在方有德後面的侍衛躲避不及,身上立刻中了幾箭,慘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很顯然,那些箭是衝着方有德來的。
“有刺客!”刷一下,剩餘的幾名侍衛隨即一拉馬的繮繩,停了下來,將方有德和沈三護在了中間,紛紛抽出了腰刀,警惕地看着四周黑暗中的屋頂上。
嗖嗖……
又一波箭雨襲來,早有準備的侍衛連忙揮舞着手裡的刀,將射來的箭擋開,有兩匹馬中了箭,揚起前蹄悲鳴不已,差點將馬背上的侍衛掀下來?。
“有埋伏,快回去!”沈三扭頭觀察了一下週圍,沉聲下達了命令,隨後和方有德翻身上馬,向府衙方向奔去。
方有德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四周的那些濃烈的殺氣,不由得抽出了腰裡的刀,果然被譚縱料中了,畢時節已經在這裡佈下了埋伏。
沈三和方有德等人的坐騎剛跑了沒進步,一條鐵鏈忽然從地上被人拉了起來,橫在了路上,跑在最前面的馬一時不慎,被那條鐵鏈絆了一下,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絆馬索!”見此情形,方有德的臉色不由得大變,看來對方埋伏的十分周密,竟然連對付馬匹的絆馬索都準備好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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