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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德眼明手快,趕忙使勁一拉馬的繮繩,身下的坐騎頓時一聲嘶叫,硬生生停了下來,前蹄高高揚起。
隨即,二十幾個拿着刀的大漢從街道兩旁的房間裡衝了出來。沈三和方有德等人見狀連忙翻身下馬,揮刀相迎,雙方剎那間就殺成一團。
沈三等人護着方有德,邊打邊向府衙的方向退去,雖然他們身手了得,不過這些襲擊的大漢十分兇悍,完全採取了拼命的架勢,使得他們一時間手忙腳亂。
除了沈三外,每個侍衛的身上很快就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身上沾滿了自己的和敵人的鮮血。
猛然間,一名侍衛悶哼了一聲,沈三扭頭望去,那名侍衛被一名大漢偷襲得手,背後中了一刀。
那名侍衛忍着疼痛,扭過身去一刀就將那名偷襲的大漢拿刀的手臂給砍了下來,那名大漢慘叫着捂着斷臂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兩名大漢手裡的刀插進了那名侍衛的胸膛,那名侍衛怒吼了一聲,一揮刀,那兩個大漢就捂着喉嚨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那名侍衛也噴出了一口鮮血,轟然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沈三衝了那名倒下的侍衛一眼,又看了看邊上幾個苦苦支撐着的侍衛,心中暗自着急,對方的人比他們實在是太多了,不僅是街上的這些人,而且兩旁的屋頂上還有弓箭手,就算一個換三個的話,那麼即使他們都換光了,對方還是有人。
嗖,正當沈三着急着的時候,一支長箭從屋頂上射來,他連忙一揮刀,打掉了這支箭,扭頭看去,屋頂上的弓箭手正將箭支對準他們,正尋找着出手的時機。
“沈兄弟,我們在這裡完全就是對方的靶子,不如進入一旁的房間裡與他們周旋。”方有德也注意到了屋頂上那些虎視眈眈的弓箭手,天曉得這些傢伙什麼時候就會放冷箭,於是一刀逼退了一名大漢後,衝着沈三沉聲說道。
“好!”沈三覺得方有德話言之有理,隨即衝着四周的侍衛打了一個唿哨,提醒了那幾名侍衛後,和方有德一起向左邊的一個民居衝去。
攔在他們前面的人一時不防,被兩人聯手砍死了三個大漢,其他的人不由得紛紛後退,閃出了一條路來。
沈三和方有德立刻趁着這個機會衝向那個民居,那幾名侍衛也捨棄了各自的敵人,跟着兩人向民居奔去。
眼見那幾名侍衛就要尾隨沈三和方有德進入民居,屋頂上的弓箭手們衝着他們射出了箭,兩名跟在最後的侍衛抵擋不及,身上中了幾箭,身形頓時就是一滯,然後停下了腳步,將房門一關,拎着刀,橫身守在了門前,踉踉蹌蹌地怒視着那些圍上來的大漢。
大漢們被兩人冰冷的眼神一瞪,驚惶之下竟然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他們還從沒有見過如此悍不懼死的人。
“殺了他們!”猛然,一個大漢一咬牙,揮刀向那兩名侍衛衝去,其餘的人醒悟了過來,紛紛跟着衝了過去。
兩名侍衛已經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大漢將刀砍在他們的身上,鮮血四濺,濺了那些大漢一身。
當大漢們將刀從那兩名侍衛的身上抽出時,兩名侍衛並沒有倒下,而是倚在房門上,雙目圓睜地看着那些大漢,臨死也要擋住房門,不讓那些大漢進去。
這個民居是一室一廳的格局,擺設十分簡陋,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人家。
沈三、方有德和三名跟進來的侍衛搬來桌椅擋住房門後,躲在牆下,警惕地觀察着外面的動靜,在房間裡的話,那些弓箭手就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忽然,內室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名男子手裡握着一把椅子,驚恐地看着方有德他們。
“不想死的話就躲在裡面別出來!”沈三見狀,衝着那名男子一聲低喝。
“你……你是方堂主!”那名男子剛要離開,忽然看見了一旁的方有德,驚訝地望着他。
“你認識我?”方有德聞言,擡頭看向了那個男子。
“方堂主鼎鼎大名,小的怎麼可能不認識。”那名男子聞言,一臉恭維地說道。
“相公!”他的話音剛落,內室裡出來了一名手裡握着剪刀的女子,一臉的驚恐,怯生生地喊道。
“娟兒別怕,是忠義堂的方堂主。”男子連忙放下了手裡的椅子,向那名女子解釋了一句,隨後轉向了方有德,伸手一指內室,“方堂主,裡面有窗戶通向後面,你們可以從窗戶離開這裡。”
“本堂主如果能脫險,定有重謝!”方有德聞言,頓時面露欣喜的神色,站起身向那名男子走去,他並不怕死,可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死。
沈三連忙跟在了方有德身後,那名男子掀開了門簾,一臉恭維地看着方有德。
“小心,他們是刺客!”眼見方有德就要走到那名男子的身前,沈三的雙目忽然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隨後高聲向方有德說道。
那名立在男子身旁的女子聞言,臉色一寒,猛然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近在咫尺的方有德心口惡狠狠地刺去。
方有德聞言,頓時感到不妙,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子,女子的匕首偏離了方位,紮在了他左胸距離心口半寸的地方。
方有德立刻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等女子拔出匕首,飛起一腳踢在了她的心口上,那名女子悶哼了一聲,身子驟然向後飛起,撞在了身後的牆上,然後又反彈在地面上,嘴裡噴出一口血,半天爬不起來。
與此同時,那名男子也面色猙獰地向掏出匕首刺向方有德,眼見方有德避無可避的時候,沈三扔出了手裡的刀,結結實實地紮在了那名男子的胸口上。
那名男子的身體頓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胸口插着的刀後,妄想將手裡的匕首插在方有德身上,結果被反應過來的方有德用手裡的腰刀一刀就砍掉了他的腦袋,鮮血噴了他一身。
那名女子掙扎着想要站起來,方有德快步走上前,衝着她的後心就是一刀,女子叫了一聲後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怎麼樣?”沈三從那具倒在地上頸部汩汩地向外流着鮮血的無頭屍體上拔出自己的腰刀後,關切地問向皺着眉頭倚在牆壁上的方有德。
“差一點就要掛了!”方有德的臉色有些蒼白,左手緊緊捂着胸口處的傷口,狐疑地看着沈三,“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刺客?”
“他們的鞋子要半兩銀子一雙,以他們這種家境,根本就買不起。”沈三低頭看了一眼那名男子和女子腳上嶄新的鞋後,看向了方有德,他剛纔無意中藉着窗外的亮光看見了兩人身上的鞋,進而識破了兩人的身份。
“好險!”方有德聞言,脊背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剛纔要不是沈三警惕性高的話,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死在了那一對男女的手上。
“他們走了!”這時,一名守在門口處的侍衛忽然開口說道,房門外人影不斷晃動,看樣子門外的大漢正在撤離。
“我們的人來了。”沈三支着耳朵聽了一會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聽見了從府衙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看來是府衙有人來這般,嚇走了那些刺客。
“方堂主,沈三哥!”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就來到了民居外面,隨即停了下來,一羣人快步來到房門前,一邊拍打着房門,一邊高聲喊道。
“自己人!”沈三聽出了這個聲音,府衙裡軍士中的一名隊正,於是向門口的那三名侍衛點了一下頭,三名侍衛隨即搬開了抵門的桌椅,打開了房門。
門一打開,一名隊正就領着幾名軍士走了進來,門外的街道上站着一羣軍士,拎着弩,警惕着觀察着周圍的情形。
“兄弟,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再晚一點兒的話,估計外面的那些傢伙就要攻進來了!”沈三攙扶着方有德,迎着那名隊正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那名隊正的肩頭。
“欽使大人預感方堂主和沈三哥可能會遇到麻煩,於是就讓小弟領着兄弟們前來接應。”隊正一邊說着,一邊向身後的士兵揮了一下手,那些士兵隨即將這個民居的門板拆了,擡上方有德就向府衙衝去,準備讓府衙裡的大夫給其診治。
沈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譚縱特意派人來接他們,怪不得那名隊正隔着房門就喊他和方有德名字。
府衙大門的大院裡,兩百名漕兵和一百名周敦然從京城帶來的軍士鴉雀無聲地列隊站立,頂盔摜甲的譚縱大馬金刀地坐在院子中央的一張太師椅上,雙手拄着一把唐刀,面無表情地盯着大門。
等沈三等人急匆匆地撤進院裡後,一些軍士立刻用粗木頭將大門從裡面死死抵住,除非將厚實的房門撞裂,否則外面的人根本就沒辦法進來。
譚縱看了方有德的傷口一眼,發現他傷勢不輕,於是一揮手,讓人將其擡到後院診治,他的右手壓在左手上,右手五指不停地打着拍子,神情嚴肅地等待着忠義堂幫衆的到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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