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板正經的敏靖也會說這般的情話, 本侯笑了:“你這句話本侯聽了甚是歡喜,不過以後怕是聽不到了。”
腰間的大手頓住他的眸色清明不少:“你當真要去匈奴?”
“恩。”
“當真?”
本侯相當認真點點頭:“恩。”
涼風吹滅了燭火,身上一沉敏靖徑自壓了下來:“去與不去你都是我的。”
本侯很想反駁一句無奈體力有限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三日後, 呼衍同我們一起向織月國的方向行進。
這一次本侯單獨坐一輛馬車跟在允懷馬車後面。
呼衍掀開車簾神色輕鬆:“若是在車中待得累了就出來同本單于共騎一馬可好?”
實在是沒心思同他糾纏本侯實話實說:“其實本侯一直好奇單于爲何就認定了我?”
他倒是個爽快人仰天大笑一聲:“本單于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沒有那麼多爲什麼, 放心等本單于回了匈奴定會給你吃好的喝好的絕不會虧待你。”
他這等說辭倒也有理, 喜歡一個人哪兒有那麼多的道理。
前路黃沙漫漫, 敏靖的身影在軍隊中時隱時現是道抓不住的風景, 或者說我本無意去抓……
本侯笑了笑目光看着遠方話卻是對呼衍說的:“還要住好的。”
他怔了下繼而大笑:“好!就依你!”說罷趨馬趕到前方與敏靖並肩同行。
本侯的目光也跟着轉了過去不知要去看什麼,呼衍突然回頭正巧逮到本侯的視線,本侯極速轉回頭也不知他有沒有發現我這異動。
車軲轆吱呀吱呀像極了磨豆腐的石磨, 小書跟在馬車外若有所思,一張大臉皺了皺。
“小書, 你怎麼了?”
應該是想得太過入神小書的大臉依舊正對着前方紋絲未動。
小書這人一向簡單得狠, 此番這種模樣若不是爲了吃的便是爲了……
“秋玲瓏, 你怎麼來了?”
大餅臉迅速轉了過來因轉的速度太快還激起幾道肉|波:“侯爺,秋玲瓏在哪兒?”
相思病, 是了。
秋玲瓏這一消失便是一個月,初嘗情爲何物的小書自是受不住。
我搖搖頭:“小書,秋玲瓏若回來看你瘦了尤其是……”指了指他臉上的酒窩,“尤其是發現你臉上的酒窩不揍死你纔怪!”
小書驚恐摸了摸臉上的酒窩又驚恐望了望本侯:“侯爺說得可是真的?”
本侯自然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自是真的。”
小書給出的反饋就是每頓的八個饅頭。
入秋之後風涼了不少,葉子也落了不少, 月亮看着有幾分冷漠。
允懷營帳中映出幾個影子似是在商討戰術。
也是, 明日就到京城地界。到時候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遠遠地小書從那頭走過來, 臉上是遮擋不住的欣喜。
奇怪的是, 他一邊開心一邊嘆氣有種半癡半顛的形容。
“小書過來。”
夜裡本侯壓着聲音他竟然聽到了, 看到是我他的表情更加微妙究竟是如何個微妙法本侯描述起來着實有些困難。
小書抽了抽嘴角還四下望了望有種做賊心虛的嫌疑:“侯,侯爺, 這麼晚了您還沒歇下?”
對待這種情況本侯輕車熟路,我捏着小書的耳朵提了提:“本侯覺得是時候讓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小書瞳孔驟然放大成一個鴨蛋:“我的真實身份侯爺知道?”小書的舉動好似自己真有什麼隱秘身份似的。
裝模作樣揮了揮手中的摺扇本侯立馬收手不再說話,不是因爲我想起了什麼也不是因爲本侯想吊小書胃口,一切的一切只因爲秋天扇扇子冷得渾身汗毛直豎!
“你的真實身份本侯自是知道的,方纔小書見得可不就是那人?”
小書徹底嚇癱在地上活脫脫一肉包子:“侯爺,小書沒有什麼其他身份。小的,小的只是……”
半彎下腰看他:“只是什麼?”
小書猶疑半晌追蹤是下了決心:“小的方纔是見了一個人,不是因爲小的有什麼真是身份而是因爲小的……小的……”
“怎麼?”他越是這般本侯越是好奇。
“小的……便秘……”
日日油水數小書吃得最多,說他會便秘本侯會信?
拿出摺扇在他頭上敲了下:“重新坦白。”
小書真心沒轍了:“侯爺,小書方纔的確是見了一個人。”
“何人?”
他仰起頭刀鋒般的小眼睛流出幾行眼淚:“是秋玲瓏。”
無趣站直身子本侯給了他一個無聊的神情:“是她就是她吧,小書緊張成這副模樣實在是給本侯丟人。”
轉身欲走小書的手拽着本侯的衣角不放:“侯爺,小書還有話要說。”
“說。”
“明日到了京城地界怕是會有什麼大事會發生侯爺不如同小書逃吧。”
本侯一把甩開小書氣不打一處來:“小書哇小書,本侯不指望着以後你能做出什麼大事,本侯只盼望着你能做個頂天立地不畏生死的男子漢。”
小書皺了皺眼皮有些無語:“侯爺,您不要總拿我爹說我的話來教訓小的。”
本侯一副嚴厲的模樣:“怎麼?本侯教訓你不可以麼?”
小書委屈點點頭:“當然可以,爹。”
“是誰在這裡認爹?”光顧着和小書說話本侯都沒注意到呼衍已站到了跟前。
我抽出摺扇扇了扇降降火:“單于來得好巧,本侯正在教訓小書。”
呼衍霸氣的眉毛一挑:“奧?他可是做了什麼錯事?”
本侯正想說小書猛地搶過話頭:“侯爺待小書如子說小的幾句也是應該的。”
怕呼衍對秋玲瓏不利?
“那……爹,兒子先回去了。”
本侯一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小書今日還真是欠揍。
明日本侯定要扣掉他五個饅頭。
呼衍走過來衝着本侯站好:“總是叫你定國候實在是繞口,本單于今日翻了翻你們織月國的詩詞給你變了個稱呼你聽聽可還中聽?”
此事委實新鮮,五大三粗的呼衍居然也有了文人騷客的雅興。
“單于說來聽聽。”
他像模像樣背起詞來:“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本侯動了動下巴:“恩,詞背得倒是不錯。那本侯的名字是……”
“金子。”
……
“聽小書說你不是很愛金子麼?”
多事的小書。
“太難聽。”
“要不叫銀子也行。”
“更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