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被輕視了

白九嘲諷的冷笑了一聲,直接請了保安入內,將藥門二人請了出去,自己則轉身帶着留下的人羣進了會議室。

歸海岸坐在寬大的椅子裡,白玉嬈好奇的在會議室裡轉着圈圈。

轉了幾圈後,白玉嬈搬了一把小椅子,一本正經的坐在歸海岸的身邊,更改嚴肅正經,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業界精英,總裁大人的貼心小助理。

歸海岸忍笑,歪頭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脣角的笑意越來越忍不住。

白玉嬈嚴肅的盯着門口,她是要給黑鼎選主人的,她今天責任重大啊!

歸海岸默默低頭髮笑。

白九敲門帶人進來,“先生,玉嬈小姐,人帶來了。”

歸海岸斂了笑意,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

盛均艾和方誌儒走在最前方,因爲這次來的人中,就數他們倆在業界的地位最高,也就數他們倆的家族在業界最大。

但是,沒有想到能夠親眼見到歸海岸,這兩個論歲數來講比歸海岸要大的男人,此刻竟是緊張的手心直冒汗。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關鍵是,歸海岸是個大人物。

他們這夥人都懷着敬畏,又渴望討好接近的心情走了進來,這個時候,藥神鼎的誘惑似乎也不是那麼強烈。

盛均艾的手中還拿着新擬好的租賃藥神鼎合同。

“諸位好。”歸海岸走上前,黑眸淡淡掃過這些人,將他們的神情一覽無餘。

“歸海先生好。”

“沒有想到能有幸見到歸海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歸海先生,打攪了。”

衆人寒暄着,哪怕他們緊張的不行,但是一個個的畢竟都不是普通人,寒暄起來便漸漸找回了從容和自信。

歸海岸點了點頭,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盛均艾和方誌儒做爲海城的兩大鉅商,彼此又是競爭關係,此刻二人之間更是蔓延着一種無形的硝煙。

他們二人自我介紹後,便坐到了離歸海岸最近的左右下手位置。其次纔是其他人。

白玉嬈坐在歸海岸的左手邊,但是白玉嬈伸長了脖子直往歸海岸右邊瞧。

她在看盛均艾啊。

盛均艾目測年齡和秦鴻博差不多,長向周正嚴謹,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少年。

那少年也是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像和盛均艾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看就是親父子。

此刻,那少年正面無表情的坐着,但是從他挺直的脊背裡也能看出他渾身緊崩,顯然是在緊張。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嫣然的弟弟盛榮了,其實在這之前,白玉嬈從來不知道,盛嫣然還有一個龍鳳胎弟弟。

但是她這位龍鳳胎弟弟和盛嫣然長的一點都沒有相似的,雖是龍鳳胎,卻並不相像。

出於對盛嫣然的好感,白玉嬈也多看了盛榮幾眼,但是,盛榮一直面無表情的,她啥也看不出啊,於是,就又去看盛均艾了。

說實話,盛均艾本來就夠緊張了,現在被一個小姑娘一直盯着,他不禁渾身都緊崩了起來。

白九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同情的瞥了盛均艾一眼,也不知這盛均艾怎麼就引起這位的好奇了。

“諸位的來意我都明白,請大家上來,也是出於想爲藥神鼎找到一個合適的歸屬考慮,大家隨便聊,不必拘謹,這與談生意還是不一樣的,畢竟,藥神鼎是上古靈物,想做爲它的主人,也是要得到它的認同的。”

白玉嬈身後放了一個狗糧袋子,裡就裝着藥神鼎,但是她沒有把它拿出來給衆人一觀的意思,因爲藥神鼎一出來鐵定會跟白玉嬈打啊,爲了避免那種尷尬的場景發生,他們只能讓藥神鼎依舊呆在狗糧袋子裡。

衆人一聽,頓時有些傻眼了,隨便聊?聊什麼呢?

“呵呵,歸海先生,您說藥神鼎有靈,不知,我們有沒有幸能夠見見藥神鼎是什麼模樣。”

坐在末尾的一個胖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立即,在場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歸海岸,對啊,我們也都想看看藥神鼎真容。

歸海岸淡淡道:“藥神鼎有靈,不太愛見人。”

衆人一噎,不知怎麼接話,照這麼說,這藥神鼎還挺傲的呵。

白玉嬈這會兒還盯着盛均艾呢看,盛均艾這會兒已經額頭冒汗了,歸海岸看不下去了,伸手捂住白玉嬈的眼睛,將她的臉給扳正了,再盯下去眼睛要難受了。

這一夥人正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搭話呢,胖子還乾笑着說:“呵呵,不愧是上古靈物,真是有個性,呵呵。”

但是一轉眼,就見歸海岸壓根就沒聽他說話,而是和他身邊的小姑娘親密去了。

胖子眼睛一亮,誰說歸海家的年輕當家人不近女色的?他就說嘛,哪有男人不好色的,這不,人家身邊這就有一個呢。

衆人看向白玉嬈的眼神都變了。

其實他們打從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之前還沒敢多看,現在就更不敢多看了。

盛均艾臉上的冷汗更多了,之前這小姑娘就一直盯着他看呢,怎麼着,他現在一回味,怎麼着都覺得那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兒有點不對勁兒啊。

坐在右下手位置的方誌儒皺了皺眉,心想,這麼重要的場合,歸海岸竟也帶着個小姑娘,不過,那小姑娘長的的確是好,男人會喜歡也是正常,他眉頭微微鬆了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白玉嬈被歸海岸扳正視線後,朝他無聲笑了笑,就掏出手機,低頭去玩手機了。

其實,她也有些緊張啊喂。

誰叫在坐的這些人,以往她都在電視上見過呢,一個個的可都是大人物呢,她也很緊張呢好嗎?不過看他們對歸海岸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她心裡就美滋滋的。

她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玩着手機。

事實上她是在給盛嫣然發消息。

“我見到你爸和弟弟了,現在好多人都在呢,他們都在大眼瞪小眼,想着怎麼得到藥神鼎呢。”白玉嬈打字。

“記得不要把藥神鼎給他們。”盛嫣然說。

“你爸媽真的重男輕女嗎?他們平時對你好不好?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你爸一頓?”白玉嬈問。

盛嫣然看到消息就牙疼,這傻妞,這種問題問的,她是該說要還是不要啊?

不過,她還是笑了起來,也就只有白玉嬈,能毫無顧及,純粹的關心她這個人,她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對她的朋友不好,那就沒有資格得到她的友善。

“如果有機會,可以給他一點下馬威啦。”盛嫣然對她爸是有怨言的。

雖然她的父母都很寵她,從小,對她的寵愛是千依百順,對弟弟則是嚴格訓斥,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是父親嚴厲的責罰,小時候她還覺得,父母真是太偏心了,怎麼能對自己那麼好,對弟弟那麼壞呢?

可是長大後她才明白,小時候嬌寵着她,是因爲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而弟弟則不一樣,那是要繼承家族的。

當父母爲了拉攏容家,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給她訂下婚事後,她的心中就產生了動搖,她在想,父母真的愛她嗎?也許愛,只是沒有她想的那麼愛。

爲了證明自己的價值不僅僅只是聯姻,而且自己本身很優秀,她終於展露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她敏銳的商業眼光,有優秀的古武天賦,但是,令她震驚的是,她沒有從父親和母親的眼中看到喜悅,反而是凝重和不悅。

她當時就傻眼了。

父母不是最寵她的嗎?他們難道不希望看到一個更優秀的她嗎?

甚至,父親第一次狠狠的喝斥了她,讓她安份一點,好好在家當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武刀弄槍。

從此後,插花,彈琴,跳舞,美容,看書,纔是她該做的。

活了十八年,她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在父母眼中是個什麼地位。

她覺得,夠了,盛家的發展夠了,發展的再高,又能怎麼樣?盛家駕馭的了嗎?倒不如守着現成的家業,安安分分的將產業傳承下去,她弟弟,不適合開拓。

所以,她不希望盛家得到藥神鼎,她覺得,盛家留不住藥神鼎。

至於方家,方家同樣也壓不住藥神鼎,那樣的上古神物,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生意人能夠駕馭的了的。

可是,她覺得那些人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盲目的野心勃勃,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那麼多隱世大家族,他們憑什麼得到那樣的上古靈物?

至古以來,身懷寶物,就要有護住寶物的能力,若是沒有能力,光有寶物在身,不是福,是禍。

白玉嬈一看盛嫣然說要給她爸一點下馬威,她的眼神立即就變了。這麼說來,盛均艾是真的對嫣然不好嘍?

想到秦鴻博的可惡,白玉嬈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好啊,盛均艾,看我怎麼收拾你,給嫣然出氣!

恐怕盛嫣然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就這麼把盛均艾給坑了。

於是,白玉嬈再擡頭時,看向盛均艾的眼神就更加陰測測了。

盛均艾完全懵了,他擡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爲什麼那小姑娘又在看他了?而且這回看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的嚇人?

歸海岸瞅了一眼白玉嬈的手機,心想,這個盛均艾恐怕要倒黴啊。

“這位小姐,你在看什麼?”盛榮覺得自己得說話了,沒看他爸被看的都有些坐不住了嗎?

他眉頭緊蹙,十分不悅,但礙於歸海岸對這個小姑娘的親密,他不敢將不悅表示的太明顯,只是儘量壓着情緒問。

“看老男人啊。”白玉嬈回答的響亮清脆,那清澈純潔的小眼兒,簡直不能更認真。

白九默默低下頭,以拳抵脣,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笑聲。

歸海岸臉色一僵,面無表情的臉上,鎮定的表情有些隱隱的碎裂。

至於其他人,先是一片目瞪口呆,然後低頭忍笑的忍笑,臉色鐵青的鐵青。

方誌儒幸災樂禍的看了對面的老對頭一眼,轉念心想,歸海岸還真是寵這個小姑娘,只是這個小姑娘似乎有些恃寵而驕了。

盛榮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他自詡很有涵養,但是有人當着他的面,如此挑釁侮辱他的父親,還能忍就讓人看不起了。

在場這麼多業界同行呢,有人辱了他爸,若他這個當兒子還能忍氣吞聲,那他們盛家還要不要在業內立足,他盛榮的名聲還要不要?

就算對方是歸海岸的小情人兒,但是 ,這個辱他不受。

“歸海先生,您身邊這位小姐真是太無理了,我要求她向我的父親道歉。”盛榮也不傻,不跟一個小姑娘直接開罵,而是將茅頭轉向了歸海岸。

依任何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說,歸海岸都不會爲了一個小情人兒就得罪一個大家族,盛家雖然不能和歸海家相提並論,但是盛家也不是什麼普通小商之家,而是真正有傳承的藥界世家。

這一刻,所有人幾乎都認定了,歸海岸一定會讓這個小姑娘給盛均艾道歉,而且,如果這個小姑娘恃寵而驕不肯道歉,恐怕今天就要失寵了,畢竟,男人的面子有時候總比女人重要的多。

歸海岸默默的低下了頭,對身後的白九說:“去給嬈嬈倒杯水。”

白九脣角一抽,轉身默默出去了。

衆人心中都暗想,莫非歸海岸還要讓這小姑娘給盛均艾以水陪禮?衆人看向白玉嬈的眼神頓時就充滿了同情,看吧,這就是沒眼色的下場啊。

甚至盛榮的臉色都緩和了不少,“歸海先生,不必倒水了,只要這位小姐對我父親說聲對不起就行了。”

盛榮也不想得寸近尺,既然歸海岸態度在這擺着,他們也要適可而止。

盛均艾滿意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覺得他做的很好,進退有度,既不丟臉,又不驕縱。

歸海岸意味深長的看了盛榮和盛均艾一眼,白玉嬈擡起頭,疑惑的問,“我爲什麼要對他說不起?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嗎?”

小姑娘清靈靈的鳳眸裡滿是疑惑之色看着盛榮,“還是說,他不能讓人看?他一張老臉,那麼精貴嗎?我都沒憐惜我的眼睛呢!”

嘶!

衆人頓時默默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小姑娘還真是囂張,看來真是平時被歸海岸給寵壞了啊。

盛榮的臉頓時就綠了。

盛均艾同樣臉色鐵青。

這也太囂張了。

盛榮和盛均艾第一時間就看向歸海岸,結果歸海岸依舊是那副鎮定如山的樣子,看不出一絲喜怒。

這時,白九端了一杯水走了進來,他將澄澈的溫開水放在白玉嬈而前,“玉嬈小姐,您喝點水。”

他的態度十分恭敬。

這微妙的態度,讓衆人就是一懵。

什麼意思?不是要倒水陪禮,難道就是單純給這小姑娘喝的嗎?

白玉嬈笑眯 眯 的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歸海岸從面前的抽紙盒裡抽了一張紙遞到她面前,讓她一會兒擦嘴用。

衆人:……

盛家父子的臉色已經黑的無法形容。

方誌儒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盛家父子。

盛均艾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寒喧下去了,索性他自己主動開口,“歸海先生,我們的來意想必您也清楚,就是藥神鼎,您看,這是我擬好的租賃合同,我們盛家也不長久佔有,就只租兩年。”

兩年?

對面,方誌儒的臉頓時就綠了。

他們先說的要租三年,盛家這邊就說租兩年,這還要不要臉了,好你個盛均艾啊盛均艾。

方誌儒當下就急了,正要發作,一隻纖長白皙的手就伸了過來,按住了方誌儒,方誌儒扭頭看了兒子一眼,強自將火氣壓了下來,因爲他一向相信,他兒子決斷和智慧,都比他這個當老子的強。

方子祺笑盈盈看了對面的盛均艾一眼,沒有說話,十分淡定。

歸海岸看也沒看盛均艾遞過來的租賃合同,而是轉頭對白玉嬈說:“還要喝杯水嗎?”

白玉嬈眨眨無辜的眼睛,搖頭,“不喝了,你喝吧,別上火了。”

小姑娘聲音軟糯,十分好聽。

衆人心想,難怪歸海岸這麼寵他,人家有這個本錢啊。

盛家父子的臉又黑了一分。

方誌儒心中閃過輕蔑,以色侍人,這種女孩子他最是看不上眼了,正因如此,方誌儒從來不在外面亂搞,倒不是他有多專情,而是純粹瞧不上那些爲了金錢什麼都能出賣的女人。

白玉嬈轉身將空杯子遞給白九,“白九,你給歸海岸倒杯水來。”

白九面無表情的拿着杯子轉身朝外走去,轉身的剎那,他嘴角一抽。

“歸海先生,合同……”

這時,白玉嬈微微仰起下巴,對盛家父子說,“你們的合同歸海岸是不會看的。”

“你……”盛均艾真的怒了,他也是上位者,怒極之下,頓時就拍案而起。

歸海岸眉頭一皺。

盛均艾頓時心裡咯噔一聲,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哪知下一刻,白玉嬈竟也‘刷’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想打架?來啊,互相傷害。”

她牛逼哄哄的拍的小胸脯啪啪響。

歸海岸皺眉的動作頓時僵住。

“你你你——”盛均艾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這簡直就是神之遭遇,他憤怒之餘,也十分的不解,這個小姑娘爲什麼好像在故意針對他?他蹙眉努力的想了想,也沒有想到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小姑娘。

恐怕就是打死他也不會想到,白玉嬈之所以這樣針對他,正是盛嫣然的授意。

白玉嬈小下巴揚的高高的,鼻孔朝天,斜眼睨着盛均艾,“聽說你重男輕女?”

盛均艾眉心一蹙,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盛榮也蹙眉,冷冷的看着白玉嬈。

衆人露 出茫然的表情,話說,盛均艾重男輕女嗎?有嗎?沒聽說啊!還是說,其實這個小姑娘和盛均艾有點關係,所以,因爲盛均艾重男輕女,所以,這個小姑娘纔對盛均艾這麼大的意見。

衆人看看盛均艾,又看看白玉嬈,眼神十分複雜。

盛均艾臉龐漲紅,那些人的表情他哪裡看不懂?正因如此,他才急啊,他頓時就怒道:“這位小姐,你別胡言亂語,歸海先生,您就放任她誣衊我嗎?”

歸海岸垂着眸,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衆人到了這時哪裡還有看不懂的,這歸海岸分明就是寵這個小姑娘寵到骨子裡了啊,衆人看向盛均艾的目光頓時就複雜了,這個盛均艾是怎麼想?

如果他真和小姑娘有點關係,那就快和解啊,就憑這小姑娘受寵的程度,還不是能順勢討好歸海岸?他怎麼還給人往外推啊。

“我纔沒有誣衊你,你就是重男輕女了,哼哼,像你這樣的渣父,就應該拖出去亂棍打殘!”

小姑娘聲音響亮,一身正氣,霸氣的伸手指着外面,彷彿一會兒真的會有人進來將他拉出去亂棍打殘一般。

“你別太過份! ”盛榮也跳了起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憤怒地瞪着白玉嬈,若不是顧及歸海岸,他纔不管她是男是女,非打一頓出氣不可。

“你也想打架?來啊,互相傷害!”這次,白玉嬈沒有拍打自己的小胸脯,恰逢白九端了水杯過來,她一把拿起水杯就朝着盛家父子飛去。

杯子明明是朝着盛榮去的,結果不知怎麼就砸在了盛均艾腦門兒了。

啪的一聲,杯子先是和盛均艾的腦門兒親密的接觸了一下,然後落在地上,奔跳了幾下,竟也是沒碎。

地上有地毯呢。

盛均艾捂住腦門兒,疼的眼睛都紅了,盛榮已經是愣住,她還真敢動手啊。

在場衆人無不都是目瞪口呆。

“疼不疼?是不是不疼?你怎麼不哭?沒砸疼是不?”白玉嬈冷笑着問,“最瞧不起的就是偏心的家長了。”

說着,她的目光開始在桌上搜尋還能砸過去的東西。

“你你你——你恃寵而驕,仗勢欺人,你能靠歸海岸一輩子嗎?小小年紀如此囂張跋扈,你想過以後沒?”

盛均艾怒極,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女孩子,他家那個夠不省心了,也不像眼前這個這樣。

哪知,白玉嬈眼圈一紅,“我說的是實話,我打的對,你明明就偏心,重男輕女,不然你出門爲什麼只帶兒子,不帶女兒?”

盛榮的臉色一僵。

盛均艾終於會過意了,眼神都變了,“你認識我女兒?”

他上上下下打量白玉嬈,想想這個小姑娘的作風,再想想他家那個不省心的女兒,他頓時就悟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好啊,好啊,好你個盛嫣然!

盛均艾到現在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說不定,這小丫頭做這一切,都是盛嫣然讓她做的。

但是,盛嫣然真的會讓人這樣對自己嗎?

盛均艾放下手,腦門兒上赫然長出一個核桃大小的包,紅紅腫腫的,十分可笑。

坐在最末尾的那個胖子頓時沒忍住就笑場了。

其他人也低頭,強自忍笑。

“你女兒?你女兒誰呀?你還真有女兒?”哪知,白玉嬈一臉震驚,“好啊,你果然重男輕女,你既然真的有女兒,爲啥不帶女兒,就帶了兒子?是看不起女兒吧?是重男輕女吧?我還真沒冤枉你啊我!”

盛均艾懵了。

白玉嬈的表情不像作僞,盛均艾頓時氣的臉色煞白,“你你你——我盛均艾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跟我找茬兒?”

“因爲你長的有特點啊!”白玉嬈拍拍小手,一臉認真的答道。

“嬈嬈,坐下吧。”歸海岸這時終於開口,拉白玉嬈坐下,他想,小姑娘打了盛均艾,的確算是給盛嫣然出氣了,對方畢竟是盛嫣然的父親,萬一再鬧騰的狠了,盛嫣然那兒就不好交待了。

“哼,藥神鼎不給他們家。”白玉嬈氣呼呼的說。

“好,不給他們。”歸海岸配合道。

“哼,他今天要是把他的女兒帶來,說不定咱們就把鼎給他們了,可惜啊,他太不會把握機會了!”

盛均艾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氣怒至極,卻不敢當真怎麼樣。

盛榮則是整個人臉色都青了,他死死盯着白玉嬈,“你當真不認識我姐?”

“你姐?你們家還真有個女兒呢?哎呀,真有也沒用啊,你們這次又沒帶來啊,沒帶來不頂用啊。”

白玉嬈擺手。

盛榮無言以對了。

“歸海岸,讓他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他們,他那張老臉上表情太單一了,一點都不好看。”白玉嬈扭頭晃晃歸海岸的胳膊撒嬌。

歸海岸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盛均艾說:“盛先生,你也聽到了,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如果您今天帶了女兒來,我們或許就把藥神鼎租給你們了,但是事實是……很可惜……”

盛均艾離席,僵笑道,“歸海先生,那盛某就告辭了。”盛均艾也看出來了,他再留下也是自取其辱,倒不如離開來的痛快。

哪知,他們沒走了幾步,歸海岸又開口了。

“盛先生!”

盛均艾頓住腳步,轉身看來,眼底隱隱帶着一絲希冀,卻聽歸海岸道:“盛先生,兒子女兒都是自己的,重男輕女的習慣真不好。”

他臉色正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叫所有人一陣無語。

敢情歸海岸這是在幫着那小姑娘噎人呢啊。

白玉嬈在旁用力點頭,“對對對,重男輕女的習慣得改。”

“多謝歸海先生提醒。”盛均艾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帶着盛榮就這樣離開了。

白玉嬈立即低頭,給盛嫣然發短信,“嫣然,我已初步懲罰了渣父。”

盛嫣然看完後嘴角一抽,擔心道:“沒把我連累進去吧?”

“沒,你放心,就是讓他知道知道重男輕女的危害之處。”白玉嬈自信道。

眼睜睜看着盛家父子被欺負走了,方誌儒心裡那個爽啊,哼哼,盛均艾啊盛均艾,你等着吧,藥神鼎必然是我囊中之物。

“呵呵,歸海先生,之前在下的那份租賃合同,想必您看過了,不知方家的條件您還可滿意?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還能再改……”

白玉嬈這時歪過頭來,用一隻手杵着下巴看向方誌儒,清靈靈的鳳眸十分專注,隱隱帶着一抹審視。

有了先前盛均艾的例子,方誌儒是對這個恃寵而驕的小姑娘十分忌憚,而且,歸海岸也的確是足夠寵她,也難怪那麼囂張,他纔不會和盛均艾那樣理會她呢。

歸海岸點了點頭,“確實看過了。”

方誌儒臉色一喜,“那歸海先生,不知您意下如何?您放心,我們如果拿到藥神 鼎,第一時間肯定是爲歸海老先生煉製治傷的靈藥。”

歸海岸還沒有說話,白玉嬈就舉起了右手,向上課時舉手回答老師問題那樣:“你們家拿到藥神鼎就能煉製出靈藥嗎?萬一煉不出來呢?豈不是白瞎了那鼎?還浪費了別人的機會。”

白玉嬈說完,就等着方誌儒怎麼回她,結果方誌儒只是看着歸海岸,彷彿沒有聽到白玉嬈的話,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無視的態度十分明顯。

在方誌儒心裡,這個小姑娘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小情人兒,真正的決定權肯定是在歸海岸手裡啊。

而且,看歸海岸的態度,之前任由那小姑娘胡鬧,分明就是他本身就不看好盛家啊,這意味着什麼?

海城除了盛家就只有他們方家有實力,歸海岸不中意盛家,那豈不就是等於中意他們方家了?

白玉嬈見方誌儒無視自己,頓時就沉默了。

她太熟悉這種被無視的感覺了,當你說了什麼,別人卻假裝沒有聽見,壓根兒就不理會的態度比罵你一場更加的傷人。

剛在盛均艾那裡佔了上風,白玉嬈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就在方誌儒這裡吃了癟,她心思敏感,頓時就沉默了。

這個人是看不起她呢這是!

歸海岸眼神 突然就沉了沉。

白九也掀起眼皮睨了方誌儒一眼,眼神有些不善。

方誌儒的爲人他們都曾聽聞,對方看不上出賣色相的女人,他這是將白玉嬈當成那種女人了啊。

方誌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人給得罪了,猶自看着歸海岸,繼續無視着白玉嬈。

而坐在方誌儒身邊的青年方子祺卻是看懂了這其中微妙的變化,他的眼神微微一變,無奈的看了方誌儒一眼,十分歉意的對白玉嬈開口。

“您姓白對嗎?那我叫您白小姐吧,我父親剛纔沒有聽清楚您的話,實在抱歉,所以,您的顧慮我來回答,我們方家世代浸淫藥理,對於製藥方面可謂是精通,如果加以藥神鼎輔助,我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能夠煉製出治好歸海老先生的靈藥,我想這個概率已經很高了,換了誰都沒有比更好的答案。”

方子祺環視在場所有人一眼,自信的說道。

他彬彬有禮,禮貌溫和,加之英俊的長相,十分好聽的聲音,的確能搏得聽衆的好感。

但是白玉嬈卻低着頭,沉默着。

她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咋就被人瞧不起了?雖然那個人眼中的情緒掩飾的很即,但她從小在秦家那種地方長大,對於那種眼神太敏感了。

方誌儒看了他兒子一眼,心中暗道,他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那個小姑娘恃寵而驕,有什麼好理會的,只要歸海岸認可他們,那個小丫頭再得寵又能怎麼樣?還能比過歸海岸的親老子不成?

想必歸海岸爲了治好他父親,也會選他們方家的吧?畢竟在坐的這些人,就數他們方家有實力了。

歸海岸站了起來,突然的動作,令所有人都是一驚。

歸海岸淡漠的目光環視了在場衆人一眼,“諸位,經過短暫的接觸,我認爲在坐諸位沒有人能夠得到藥神鼎的認同,所以,諸位都不合適。”

歸海岸不是不失望,那些人都深諳名哲保身之道,之前默默看盛均艾的笑話,後來看白玉嬈的笑話,太過精明,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利益至上的人,不適合得到藥神鼎。

藥神鼎是上古靈物,上古靈物不應該被當作利益工具利用,而且,他也不認爲這些利益至上的人真的能夠煉製出有用的靈藥。

方家那個年輕人的心性倒是可取,可惜,方誌儒不行。

有方誌儒這個掌權者在,方子祺還是做不了方家的主的。

歸海岸淡淡的說完,便彎腰將白玉嬈牽了起來,“嬈嬈,他們都不合適,我們回家吧。”

方誌儒早就傻眼了。

方子祺聽到歸海岸那句‘回家’後,瞳孔驟然一縮,也許,他們都誤會了什麼。

可方誌儒沒有他兒子的敏銳,他見歸海岸這說放棄就放棄,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啊,怎麼一轉眼就都不行了?

他急道:“歸海先生,我們方家真的有實力,您再好好考慮考慮……”

歸海家和藥門有過節,他們都知道,方誌儒實在想不到,除了他們方家,歸海家還有什麼好選擇。

歸海岸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如同他之前無視白玉嬈那樣無視了他,方誌儒還想說什麼,方子祺一把拉住了他,方誌儒焦急的看去,方子祺一臉嚴肅的對他搖了搖頭。

方子祺見歸海岸牽着白玉嬈的手就要離開了,他忙大步上前,一臉歉意,“白小姐。”

他叫的不是歸海岸,而是白玉嬈,他看着的也是白玉嬈,沒有看歸海岸。

“小姐,對不起,家父失禮了,我代他向您道歉,如果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還望您不要往心裡去。”方子祺對白玉嬈彎腰道歉。

其實這事的確是他父親的不對,無視人家小姑娘,的確是很傷人,而且,這樣的事情,他父親不止是做過一次兩次,他對某些女子有偏見,他也知道。

況且,也許,白玉嬈和歸海岸根本就不是情人關係,而是他們誰都不敢想過的戀人關係。

方誌儒一見他兒子低聲下氣給那個小丫頭道歉,臉色頓時就鐵青了。到了此時,他也終於明白了這個小丫頭在歸海岸心目中的份量,敢情歸海岸拒絕了他,就是因爲他先前無視了那個小丫頭啊。

想不到這歸海岸還是個愛美人愛過一切的人啊。

方誌儒臉色陰沉,但是他還是拉不下臉面去向白玉嬈道歉,再說,他兒子不是去道歉了嗎?

況且,他這心裡也難受呢,他好好的兒子,就這麼低聲下氣的去和一個以色侍人的丫頭道歉,而且還是他惹出來的,方誌儒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白玉嬈無精打采的擡頭瞥了方子祺一眼,朝他擺了擺手,又繼續低垂了頭跟着歸海岸朝外走。

白九笑盈盈的走上前來,淡淡看了一眼方誌儒,又看向衆人,“有件事情想必諸位都聽說過,其實,藥神鼎並不是歸海家所得,而是白小姐所得,確切說來,藥神鼎是白小姐的,歸海家沒有決定藥神鼎歸屬的權力,白小姐才擁有最後的決定權,只不過我想,諸位都很讓她失望。”

說完,白九的視線掃過方誌儒,也不管在場諸人五彩紛呈變幻淡定的臉色,伸手道:“諸位,請吧。”

衆人心中不甘,可是也都不得不無奈起身。

方誌儒臉色慘白,是他壞了事啊!

方子祺看着他爸參白的臉色,無奈的搖了搖頭,拿不到藥神鼎還是小事,估計,他爸這次是把歸海岸和那個小姑娘都得罪了啊。

“爸,如果你不想把人得罪死,你趕緊上去道歉吧。”方子祺小聲提醒。

方誌儒臉色一變,邁不動腳。

就在這時,走到門口的白玉嬈突然轉身回來了。

方誌儒見狀,突然就是皮肉一緊,覺得自己腦門兒疼,這小丫頭不會是也要像砸盛均艾那樣,也給他來一下吧?

哪知,白玉嬈卻是走到她之前的位置,從椅子下面將一個狗糧袋子拎了起來,然後又轉身走了。

“差點把這傢伙給忘了。”白玉嬈吸了口氣,對歸海岸說。

“走吧。”歸海岸安慰地揉揉小姑娘的頭髮,牽着她走了出去。

------題外話------

以後的更新時間,正常定在上午九點,偶爾九點沒更新,那就是中午十二點,算是個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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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梟寵:溺愛紈絝妻》by路北北

閻墨深,臨江城閻家三爺,某軍區出了名的活閻王,端的一副禁慾、倨傲的氣質,偏生的長了一張連女人都自愧不如的臉。

可偏生的就這麼性子乖戾的一位爺,卻栽在了一小丫頭片子手上!

江妧,遊走在槍林彈雨的最頂端,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爲任務孤注一擲,結果卻失手被擒,落得一個被人挖了雙眼的下場!

重生而來,江妧變成了姜妧。

熒屏上的惡毒女配,出了名的無演技,被人指着大罵滾出娛樂圈?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究竟閃瞎了誰的鈦合金狗眼?

小丫頭片子一不小心成了當紅巨星,問鼎國民影后的寶座!

只是,禁慾男神太難撩,腫麼破?

210 眼神兒不對勁兒009 戲弄421 生命異能235 嬈嬈被看上了(一更)054 戀愛目標:男鬼或男妖精228 刺激,暈倒(二更)133 退婚2(二更)452 復活,上古覺醒者的道路221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284 不捱揍不死心(一更)156 萬人坑的秘密(二更)037 這男人想幹嗎(一更)161 用情早已至深(二更)026 他是個天才302 報復(二更)419 奪回(一更)399 黑暗神主241 差別待遇(二更)380 一劍削首(四更)044 桑家有玉2151 萬鬼暴動(二更)066 峰迴路轉144 婉兒的故事(一更)178 謝家女(一更)319 藥門完了(一更)090 靈魂離體311 拆穿通靈子(二更)058 開撩129 風水輪流轉329 黎先生(二更)197 潛入(一更)166 給個教訓(一更)378 恢復記憶(二更)430 (三更)251 拳頭好癢(一更)288 大廈將傾?(一更)267 出發東海(一更)266 東海神龍(二更)288 大廈將傾?(一更)182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一更)028 花錢買命269神龍甦醒(一更)400 毀滅之力041 是我太強大,還是敵人太弱小?214 你有前科(二更)287 上門(四更)099 暴起反擊109 舊識(一更)058 開撩280 嬈嬈要氣死了2(二更)423 憋氣的霍林家(二更)328 恐怖後果(一更)202 失戀的公主149 萬人坑兇陣(二更)002 我好愛我自己104 碰瓷(二更)399 黑暗神主089 成果434 終於相聚(一更)074 吃掉你的玉(一更)163 從此再無瓜葛 (二更)261 如此盛家(一更)184 木偶方子祺(一更)288 南境急報,暗主(二更)106歐陽海天(一更)259 大叔不正常了(一更)252 粘上她了(二更)027 我不是你的嗎357 又見黎先生(二更)025 讓她魂飛魄散149 萬人坑兇陣(二更)299 再見秦鴻博(一更)146 殺將(一更)232 剖白(二更)434 終於相聚(一更)337 和一羣牛的戰爭(三更)228 刺激,暈倒(二更)073 爲悅己者容002 我好愛我自己245 誰幹的?086 轉身投奔(二更)298 九天息壤(二更)333 生死關(二更)012 正義的腳丫丫103 冤家路窄(一更)374 逼迫(一更)085 千年有緣(一更)205 黃大師216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二更)285 感天動地(一更)161 用情早已至深(二更)170 新同學(一更)286 斬天劍(二更)322 乖寶寶綠(一更)290 處置(一更)364 迴歸(三更)254 失憶(四更)308 神器伏羲琴 (一更)364 迴歸(三更)091 萌萌的歸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