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向來面色淡然的赫默,聽到冷奕瑤的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神色奇異地望着她的眼眸,頓了頓,才輕聲道:“你知道,他來找我是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
冷奕瑤將碎髮別到耳後,懶散一笑。
作爲皇室的順位繼承人,陸琛唯一的競爭對手,便是自己的弟弟。他們兩人各有優勢,陸冥在民家風評極高,民衆支持度顯然非同尋常。但是,作爲長子,陸琛又深得他老爹的偏心。兩人這麼多年來明爭暗鬥,面子上卻還能保持自然。
只是,如今二皇子死了,作爲順位繼承人,他獲益匪淺。可就是因爲他是唯一直接獲益人,所有人才更會理所當然地將二皇子陸冥的死都往他的身上想。
不管陸琛是真的忌憚,還是隻做給他老子看,總歸他得找個身份、地位超然的人,給他做公證人。或者,借這個人之口,堵住悠悠衆人的衆口鑠金。
全帝國上下,能符合這種身份的人,掰着手指都能算的過來。
按照親疏遠近來算,自然是皇室成員爲首選。只可惜,他那老頭子現在估計真爲二皇子的死心煩意亂,眼下不懷疑他也要有三分猜測,所以陸琛只能把目光移向其他人。
政界是不用想了。畢竟眼下是雙黨並立,選擇哪一方都不夠足夠有公信力,搞不好選了其中一方,另一方還能給他搬個胖腳石。
唯有軍界,自上而下,全體唯一人馬首是瞻。
再也沒有一個人比眼前的人更適合做他的公證人!也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比赫默更有公信力!
說到底,陸琛是迫於形勢,來向赫默求援。
不過,就他這狗脾氣……
聽着門口的嗡嗡回聲,也不知道酒店的那羣高層眼下是怎麼滿臉殫精竭慮地和大皇子打交道。 ωwш ★тт kán ★C○
冷奕瑤心底呵呵了一下,只得感嘆自己重生那晚喪命在她手上的刀下亡魂太過可惜。對比之下,無論顏值還是智商,那陸冥高他哥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大殿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自然有求於你。”她笑,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他的眉梢之上,說話間毫不遲疑。
“你說,他來這找我,有一半原因——是因爲你?”赫默挑起的眉間慢慢地恢復自然,平心靜氣,彷彿在循序漸進地誘惑她將一切謎題盡數揭曉。語氣間,甚至沒有一絲急切。
“陸冥殿下死的那晚,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她笑,慢條斯理,一步一步向着坐在牀上的赫默走去。
直至,兩人的間隔只差一臂之遙,直至,他們之間的鼻息交錯間,都可以感觸到那一抹溫熱。
似乎,只要一個側身,他們的臉便能觸到一起。
這一瞬,赫默望着眼前的人,眼底倏然一亮,那目光像是瞬間洞穿她的心底。
冷奕瑤望着他的目光,倏然一笑。
看,這就是同類與同類的敏銳,無關於感官,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識。
她可以很確定,赫默這人與她一樣,即便還沒有透析她的心性,但,就像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一樣,他亦有同樣的預感,他們骨子裡,有着同樣的血腥!
那雙近在眼前的眼眸太過篤定,以至於,赫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下一刻,他一擡手,握住她的腰肢。
一聲悶哼……。
在弗雷警戒的趕緊來時,只見冷奕瑤被元帥強制掐腰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