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任蓮盈確定某個大煞星不會突然殺來之後,安心地睡下了。
最近幾日她沒有再隨意出竅,專心在墨蓮空間打座冥想,果然有了新的變化和收穫。
墨蓮又長大了,從之前的一點掌心大,到兩個手掌大,彷彿無性的指數繁殖似的,現在又長大了一圈兒,有四個手掌大了。其次,顏色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以前多數是黑瓣,隨着她自己身體情況的好轉,那些原來的紫瓣開始影響周圍的黑瓣,一簇簇地跟着變紫,目前還不太明顯,但任蓮盈感覺最終全部變成紫瓣的可能性已經勿庸質疑了。
隨着這變化而來的是她的身體情況,曾經令她痛苦無比的病發症,腸胃炎、血尿、腎衰、過敏性皮炎等等,都在逐步減弱甚至消褪,這已經不能“神奇”二字來形容了。
今晚睡覺前,她又擦了一次操,還偷偷試了試站立走動,發現腰椎、腿骨的癒合竟然也好得出奇,她感覺再過不到一個月,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隨意走動了。
只是,這些神奇的康復情況她不敢太快透露給任何人知道,還要想方設法地騙過李叔和護士們。好在李叔是自己人,又很關照她、信任她的醫藥知識,她說什麼情況,他都不會過度糾察,就相信了她的說辭和治療流程。
眼下,最最重要的還是一件事:拿回斷瓣。
一片的力量都如此強大,若是再來一片定會有更驚人的效果吧!
任蓮盈默默地想着,臨近晨時,吃了一顆墨露,便將收集好的蓮露帶了出去。
睜開眼時,晨曦初展,透過簾縫兒灑入室內,空氣中飄蕩着清晨特有的露水味,和淡淡的山茶花香,她深吸口氣,轉頭看到窗臺上枝葉搖曳的紅花綠葉,心情無比舒暢。
……
這日九點過,屠崢又帶着陳風來軍區療養院。
他們來到病房時,看到小林特護竟然守在門外,還不時看時間,都有些奇怪。
小林特護看到兩位首長突然駕監,行了個禮,解釋,“任小姐正在考試,他們學校的教務主任楊老師親自送考卷過來,負責監考。”
“呀,這麼勤快?!都還在住院呢,就要參加期末考啊?”陳風驚訝得很,看着屠崢八卦,“李叔都不說說,就同意了?”
小林特護微微一笑,“首長您誤會了,這是任小姐自己要求的。而且,她平時沒事兒時都一直有準備。她的那位叫李思倫的男同學來時,都給她帶了筆記,幫她複習。李主任也說,任小姐的身體狀況恢復得不錯,只要不超過時間,都可以學習考試。”
說着,她又看了下時間,“這堂科目是從八點開考的,還有幾分鐘就結束了。首長您們要不先坐坐?”
屠崢看了眼房門,問,“她今天安排了幾科?”
小林特護怔了下,說,“三科,上午兩科,下午一科。”
屠崢點頭,“那好,我們就不打擾她考試了,你也別告訴她我們來過,一會考完讓她好好休息,準備下一堂。中午我會過來。”
說完,就拍了還在探頭探腦朝房裡瞄的陳風一下,大步離開了。
陳風有些不解地跟着嚷嚷,“隊長,咱就這麼走了?虧咱們五點天沒亮就坐四個多小時車趕回來,連一眼都沒瞧上就走,您心裡虧不虧,啊呀!幹嘛又拍我啊!”
“少廢話,趕緊辦完事兒,中午纔有時間好好吃飯。”
陳風覺得這話有點怪,“咱中午什麼時候好好吃過飯了?!隊長,你該不是……”他一下瞪大眼,卻沒立即迸出心裡話,就怕又被拍一巴掌。
兩個半小時後。
任蓮盈終於完成了上午的考試科目,站在牀邊,長長地伸了個腰,做深呼吸。
楊主任收拾好試卷,轉頭看着姑娘精氣神俱佳的模樣也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就是心氣太強了,也不怕累着自己,這還住着院呢!”雖是責備,但口氣裡不乏讚賞和心疼。
任蓮盈衝楊主任笑,“楊阿姨,我這不是爲了能更好的休息,趕緊把這塊心事解決了,也讓你們都放心。”
楊主任故意皺眉沉臉,“什麼讓我們放心!一個期末考而矣,以你現在修的學分,缺這一年也沒關係。你啊,就和你媽媽一樣,太講規矩了。”
任蓮盈接過楊主任遞來的水喝了,討好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有規矩的地方,纔有真正的道德仁義。以後,楊阿姨你同去幫我開小後門,像今天這樣提前考完期末考,外人也不敢隨便嚼舌根了不是。”
楊主任失笑,“你這孩子,倒學會拿喬了。”
任蓮盈倚着中年人笑,“那是因爲楊阿姨你也和我媽一樣,願意寵我啊!”
楊主任心下一軟,眼底又有些泛熱了。之前她與任蓮盈其實沒多少接觸,也同旁人一樣感覺這孩子心性冷,並不像其母任青芙活潑開朗。但世事難料,而今意外接觸之後,才知這背後幾番心酸。
撫上姑娘的頭,她長嘆一聲,“唉,那天學校大會上我才知道……你會那麼決定,也是人之常情。那兩個人啊,真是想不到……”到底身負重責,也不好私下評判學生什麼,她頓了一下,“不過蓮盈你可以放心,現在項目上你做什麼決定,校長和院系那邊,都不會有什麼話說了,阿姨和你方老師一定幫你。”
任蓮盈暢快一笑,誠心實意說了謝謝。
午飯時,屠崢果然如言而至。
一個可愛的粉黃色紙盒子被放到面前,上面還印着十分可愛的小黃鴨子。
任蓮盈有些奇怪,看着一身正氣,哦不,一身煞氣地男人擰着這麼個盒子滿街走,那感覺還真是沒得說了。
“什麼呀?”
“犒勞你的!”
任蓮盈讀出男人眼底裡的欣愉,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打開了盒子,一絲熱氣幽幽飄出,便見着是一個個圓白可愛的小饅頭。
“饅頭啊,包得這麼幼稚,哪兒買的啊!”正好她也餓了,揀起一個就咬。
“哎,慢點,燙!”
“唔,哎呀,你怎麼不早說?燙死了……咦?這是,奶黃包啊?!”任蓮盈一看到金黃軟糯的甜餡兒,剛燙皺的眉眼一下笑開了。
屠崢遞上涼水,看着姑娘將小舌頭伸進水裡放着,說,“順道看買的人很多,就買來給你償償。我記得,這好像也是你五歲前,最喜歡吃的零嘴兒。”
任蓮盈一聽,圓臉又皺了一下,“什麼啊!喜歡就喜歡,分什麼五歲前五歲後的。”
屠崢不禁宛爾,怕惹得正享受美食的姑娘又咬到舌頭,沒有說出想到的話兒。之所以拿五歲做分水嶺,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因爲,五歲後的小姑娘,上了幼兒園中班,突然就有了“美”的覺悟,放學後,就喜歡拿着外婆和媽媽的紗巾,跳仙女舞,又因爲個頭還太小,紗巾太長,常常自己把自己纏住,叫嚷着要他解救。
那時候,他已經上小學了,要做作業,就故意拖到她哭嚷了,纔去幫忙。又因爲她哭了後,變得特別嬌氣,非得人連哄帶抱地供着,他想到的辦法都是給她喂好吃的。但素,這個百試百靈的好法子,突然就在小丫頭片子五歲之後,不靈了。
——不吃不吃,我不吃!哥哥壞,嗚……
——那咱們去吃街口那家冰糖葫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冰糖葫蘆!哥哥壞,壞,嗚嗚嗚……
——那,那你到底要吃什麼?
——不吃不吃,盈盈什麼都不吃,盈盈不要變成大胖子,變成大胖子就沒有哥哥喜歡盈盈了。盈盈不要做小肉球,醜醜醜……
——這……這誰跟你說的?
——隔壁西瓜班的大恬妞兒,她媽媽說她太胖了,超超了,必須減肥。不然,就穿不上漂亮的小天鵝裙子了。
——可是你又不胖,可以吃的。乖,哥給你買,保管吃到你飽。
——不要!哥哥壞!
——盈盈,你那麼瘦,那麼小,不會長胖的啦!
——哥哥壞,騙子,我去告奶奶!
——唉,等等……
結果,他就被奶奶拍了“巴掌”教訓,還被爺爺訓斥不懂爲兄之道,罰抄《弟子規》十遍,背頌兄友弟恭。
一下吃掉三個奶黃包,任蓮盈擦擦小嘴兒,咳嗽一聲,喚回男人的神智。
“說吧!想拿美食換什麼情報?”
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是有求而來”的表情。
屠崢失笑,“當然還是那個東西的分析成份。我看稼樹都給你準備了器材,在回帝都前,你有沒時間……”
啪的一疊文件,就甩到了屠崢面前,他晃一眼目光就亮了,立即拿過來翻看起來。
任蓮盈什麼也沒說,繼續吃吃喝喝,順便跟陳風打打機峰。
“蓮妹妹,我們早五點就往這兒趕呢!可惜,碰到你考試,隊長捨不得打擾你,又走了。”
“切!你們這麼勤快,還不是爲了你們的工作哇!”
“天哪!蓮妹妹,你不是吧?”
“什麼不是,是是的!”
“嘖,”陳風做出一副“大有內容”的神秘相兒,還掃一眼正埋頭看資料的人,“我給你說哦,認識隊長三年多了,他可是第一次給女孩子買這種東西。哎喲,你不知道我們穿着軍大衣,排在那長長的了隊伍裡,四面八方射來的眼光,還有前面賣包子的小妹兒突然一句”軍人優先“,嘖!”
任蓮盈甩過去一個小白眼,“心裡特美特得瑟特爺們兒吧?擼頭髮,裝酷耍帥了吧!”
陳風一臉假糾結被揭了皮,只剩尷尬。
“蓮妹妹,你太沒浪漫細胞了!”
“從醫學上說,所謂浪漫,只是激素分泌的幻覺,經常做白日夢有礙身心發展,那是在浪費細胞。”
“不,不是吧?”
“哦,你要不相信,可以多做做唄!”
“……”
結論:和醫生聊天,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午飯時間,陳風很聰明地選擇去和療養院的官兵們暢談人生,不做電燈泡。
飯後,屠崢推着任蓮盈下樓散步。
任蓮盈說,“餘下那三個成份,目前的器材還不夠,只有等我回學校後再做了。當然,也可以回帝都後借華協的實驗室,我還可以請教一下郭老師。”
“不用了。這東西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目前分析出的四種,你給出的幾個產地,也夠我們調查的了。”
任蓮盈突然問,“你現在不當特種兵,改當緝毒警察了啊?”
屠崢的腳步頓了下,“蓮盈,這是機密。”
任蓮盈嘟了嘟嘴,“切”了一聲,也體貼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屠崢問,“已經決定回帝都了?”
任蓮盈也沒客氣,“是呀!考完試後,李叔叔再做個檢察,若是適合坐飛機的話,稼樹哥就負責訂機票了。至於你嘛,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回去,全程護送就由你負責了!”
屠崢看着姑娘理所當然的樣兒,又笑了。
——盈盈腳疼,哥哥抱。
——盈盈手疼,哥哥吹。
——盈盈肚肚疼,哥哥呼呼。
從小到大,這丫頭就特會使喚他做事兒,而且全程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或扭捏的。她對他的信任,宛如親人一般,或者更甚幾分。
只是,這麼多年了,他們都長大了,他也終於在那片刺目的血泊中認清了一個長久以來被他故意忽略的事實,他們並不是有血緣的親兄妹,他對她早已不是哥哥般單純的情誼了。
“喂,怎麼不說話啊?你不願意啊?想反悔啊?之前是誰說還跟我爸爸保證了會護送人家回帝都啊?!”
“好。”
“……”
任蓮盈扭頭瞥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暗自嘀咕,這男人今天怎麼回事兒呢!怪怪的哦,不會是又在想什麼可怕的法子欺負她吧?!
她大聲道,“回家前,我必須去學校一趟,把項目組長的事情定下來。”
屠崢有些奇怪,“你都可以自己做分析了,還需要換組長?”
任蓮盈哼了聲,“之前是誰希望我轉校的。你們還放心我繼續留在那羣狼子野心的組裡,跟一羣不知包藏什麼禍心,如今更心生怨懟的組員一起工作?”
屠崢微怔,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冷肅,“那個麻醉劑,你分析出來了嗎?嫌疑人鎖定是誰?”
任蓮盈一聽這茬,表情也沉了下去,“第一個做的分析就它。這東西真是有些罕見,是我這麼久以來踢到的第一塊鐵板。目前我還不知道它是怎麼弄出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跟顧寶荷脫不了干係,也許,周衝、劉立波也有份兒。他們的組長這個職位,恐怕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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