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霖開車到了京都的繁華區,看見電影院門口巨幅的宣傳海報,就跟顧心菱提議道:“心菱,我請你去看電影吧?”
“天都快黑了,我還是回家看我小弟吧!”顧心菱是絕對的弟控,只要一會兒看不見顧少陽,就總是有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對了,你也回去安排一下需要看眼睛的,就是你外婆和那個戰士。雖然醫館沒有開業,我也可以借葉落塵的診所,或者去你祥和旅店的秘密診療室。”
“那好,明天下午我去接你,討論合作開醫館的事情,今晚我會安排人先草擬一份兒出來,明天再細化就可以了。”莫安霖直接開車朝着顧宅去,既然顧心菱想回家,就讓她回去好了,要尊重嘛,這是他今天學到的。
顧心菱回到家裡,顧少陽像一陣風般的跑過來,“大姐,霖哥哥沒跟你回來嗎?”
“他送我到門口就走了。怎麼?你想他啊?”顧心菱拉着顧少陽的手,一起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想謝謝他送我一屋子的玩具!”顧少陽特別開心模樣。
老夫人也是一臉的歡喜,她跟顧心菱說道:“下午來了幾個軍人,說是莫少帥吩咐,特意給咱家小陽送來玩具。態度也特別好,還陪着小陽玩了一會兒。小陽今天是高興壞了。”
顧少陽則是摟着顧心菱的脖子,撒嬌地說道:“大姐,我特別喜歡霖哥哥,你也喜歡他吧!我們兩個一起喜歡他,你說好不好?”
顧心菱簡直哭笑不得,“你個小鬼頭,你是拿人手短,故意替莫安霖說好話吧?”
“反正我就喜歡霖哥哥。”顧少陽拿着一個小汽車,玩的時候都抿着嘴樂。
“心菱啊!過幾天就是莫夫人的壽宴,我又催了孫裁縫,讓他用最好的料子給你做新衣服,還讓蘇姨娘去了百貨公司,給你買了些衣裳和首飾,都放在你房裡了,等會兒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還有化妝品和香水什麼的,都是買的最高檔的,今天還給你房裡添了個梳妝檯。”老夫人語氣有些諂媚,甚至有討好的意思。
顧心菱則是客氣的回道:“多謝祖母費心了,回頭心菱就去看看。”
老夫人看顧心菱面上一直淡淡的,按理說女孩子有新衣服新首飾這些,應該很高興纔是啊!
“心菱,你今天是不是不痛快啊?是和莫少帥鬧彆扭了嗎?”老夫人心頭有些着急,生怕莫安霖不要顧心菱了。
“祖母,您多心了。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顧心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對了,十九號莫夫人的壽宴,我要準備禮物嗎?”
“當然要準備了!而且,必須不能太寒酸了。”老夫人立馬說道,這對於她而言,是這兩天最重要的事情了,“尤其是你,必須單獨送,因爲你的請柬是單獨的。一定要挑選最好的禮品,錢不是問題,咱家日子現在還算是過的寬裕。”
顧心菱想來也是,顧家不該缺錢的。畢竟顧一銘是會計局的局長,還想升職財政部副部長,都應該算是油水很足的差事。更何況顧家還貪圖了她生母孃家的錢財。
“其實依着我的意思,你可以單獨送莫夫人一座彌勒佛,純金的。”顧老夫人跟顧心菱商量,“應該算是貴重,可以拿得出手。”
“貴重是貴重,但莫夫人信佛嗎?而且,我總覺得黃金有些俗氣了。”顧心菱搖了搖頭。
“這倒也是!”老夫人若有所思,“你說的也在理。心菱啊,你自己也琢磨着,要快準備,這也沒兩天時間了。”
顧心菱滿腦子都是開診所的事情,而且莫安霖還想讓她幫着給他外婆和一個小戰士看眼睛,她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具體送什麼禮物。
而到了晚飯的時候,顧一銘又跟她提起給莫夫人送壽禮的事情,顧心菱覺得腦袋都要炸了一般,索性說道:“莫家是京都第一大戶,他們什麼都不缺。”
“就是因爲什麼都不缺,纔不知道送什麼,纔要送更好的。不能被別人比下去,咱們可是莫家的親家啊!”顧一銘蹙着眉頭,既覺得有面子,又覺得送禮是個難題。
顧心茹則是酸溜溜地說道:“反正我不用擔心,我又沒有單獨的請柬,家裡送的那份禮物,就已經代表我了。”
顧心茹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爽,還打電話問莫安成,爲什麼不給她獨立的請柬,而莫安成卻很不耐煩,幾句話就給她打發了,她心裡就更不痛快了。
只是在顧心茹的眼裡,顧心菱攀上了莫安霖,身份比她還高出一截,沈氏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不準得罪顧心菱,她很想奚落顧心菱幾句,卻只能忍着。
顧心菱雖然也覺得該送禮物,但卻不認爲送禮需要如此正式的討論,她是真的不喜歡顧家人的諂媚。
“祖母,父親,我已經吃好了。有些累,先回房間了。不好意思!”顧心菱只想回屋靜靜,從她回到家後,老夫人和顧一銘就一直在嘮叨,她真的聽不下去了。
顧一銘和老夫人見顧心菱這樣,心裡都在擔心,怕顧心菱是跟莫安霖吵架了。
一直到次日午後,顧心菱哄着顧少陽午休後,又跟着莫安霖一起出門,纔算是安心了。
“你怎麼看起來沒精打采的?”莫安霖開着車,卻沒有看前方,反而看着顧心菱,“顧家有人欺負你了嗎?”
“專心開車,看着前面。”顧心菱不耐煩的說道,“有你莫少帥的面子,誰還敢欺負我啊?我只是昨天熬夜,思考一些合作細節,還寫了幾點出來。上午陪小陽玩‘打仗’的遊戲,有些累罷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午休?醫館合作的事情,明天商量也行,反正我隨時有時間!”莫安霖不由得有些心疼,“我不想你這麼累!”
“還是今天討論吧!”顧心菱說道,“否則我一直惦記着!開醫館對我而言,是現下里最重要的事情。我不想耽擱。”
莫安霖一路開車,到了莫安霖第一次帶顧心菱去的那間西餐廳,選了一個最幽靜的位置,又點了咖啡,讓侍者送過來,就不準任何人打擾了。
莫安霖從褲兜裡掏出一沓文件紙,“其實,昨晚我也熬夜了。這是我和幾個手下研究出來的草案,你看一看,如果不合適,可以馬上修改。”
顧心菱本來對莫安霖這種打仗軍人草擬的文字化東西不報什麼期望,但在仔細閱讀後,才發現這協議草案寫得非常詳細,而且幾乎涵蓋了她昨晚草擬的所有細節,連她沒有想到的,他的草案裡都表述出來了。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合理化,沒有特別的照顧她的意思,絕對的公正。
“你昨天不是說要把醫館作爲你的秘密聯絡點嗎?怎麼沒有寫啊?”顧心菱問道。
“我考慮過了,我不想把你捲入戰爭,我希望給你一個純粹的醫療環境。醫館就是醫館,就連辦軍醫學校也要跟醫館分離開,形成醫館和軍醫學院不同的管理模式。”莫安霖說着,撓了撓頭,“我本來覺得醫館和軍醫學校可以搞成一家子,可我老爹說分開更好。我就聽他的了。”
“你還和你父親商量了?”顧心菱倒是詫異,她沒想到莫大帥也會參與提建議。
“昨天我一回家,他就問我跟你相處的怎麼樣?一聽我們要合作開醫館,他更高興了。這個協議是昨晚我跟幾個手下人草擬,上午老爹又修改了一遍。他說你看了應該會滿意,不會有大的修改。”莫安霖說道。
顧心菱此時更佩服莫安霖的父親了,“你父親真的是厲害,不愧是投筆從戎的文人大帥啊!他改過的東西,我一點兒問題挑不出來。很多細節都跟我想的一樣!那你負責做好正式的協議,我隨時可以簽字。”
“我本來以爲這協議對你太苛刻了,我老爹說了,如果我故意讓着你,你可能就不籤協議了。看來他比我瞭解你啊!”莫安霖攤了攤手,“我以爲我們會討論一下午,沒想到你到爽快啊!”
“我本來就是個爽快人,可以的事情,從不拖泥帶水的,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顧心菱抿了一口咖啡,“要不,這會兒去看看你外婆或者那個通信兵?我想心裡有個譜,看看能不能治?”
“那個通信兵失明後一直在老家,我昨晚就派人去接了,過幾天才能回到京都。我外婆倒是在京都,但她老人家住在我家裡,如果你去看她老人家,就意味着登門拜訪。你可願意今天就去?”莫安霖用試探的眼神看着顧心菱,他覺得顧心菱可能會拒絕。
“那你外婆願意接受治療嗎?”顧心菱問道。
“自然願意!我外婆一聽說我的心上人想給她治眼睛,恨不得昨晚就讓我去接你。”莫安霖不由得笑起來,“怎麼樣?會不會不好意思去啊?或者有沒有緊張啊?”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以大夫的身份去給你外婆檢查眼睛,僅此而已!我光明正大,緊張什麼啊?”顧心菱豪氣的說道,“不過,如果莫安成或者你家那個趙姨娘來找我麻煩,你給我擋了。”
莫安霖沒想到顧心菱這麼爽快的答應,高興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那……那……那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