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承德當然氣得發狂,做出些不理智的行爲當然也很好理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個道理駱明詩相信駱承德不是不懂,只是不願去懂,如此你就繼續安安逸逸的做你的大公子,剩下的事皆由她駱明詩替你去做了罷。
駱明詩心中冷笑,並不將駱承德放在眼裡。起初她本是想將駱承德當做對手來看待,後發現,那隻會降低自己的智商和格調,遂作罷,只安安心心的向駱長老展現自己的能力,贏得駱長老的認可便就好。
駱弘毅又尋了來,一推開門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子,見着駱明詩就笑道:“南卿你今日來得有些晚了。”
駱明詩只擡頭朝他一笑,又復低下頭去繼續看公文去了,嘴裡卻是答道:“今早就連着應付了兩個惹人厭煩的惡人,便就晚了些。早些時候來找過我嗎?可有事?”
駱弘毅聽罷也不去問那惡人是誰,卻是笑嘻嘻道:“你沒事就好,今夜裡街上會很熱鬧,聽說是鬧龍燈的車隊要來,我們一起去看吧?”
“鬧龍燈?那是什麼?”駱明詩前世連到死都未出過京城,哪裡知道江南這邊還有什麼鬧龍燈或是一些其他的聞所未聞的稀奇玩意。一時也來了興趣,擡起頭來便朝駱弘毅看了過去。
駱弘毅見着駱明詩好不容易對他說的話感興趣了,急忙爲駱明詩解惑道:“鬧龍燈就是一隊伍的人將製成仙龍模樣的燈飾,在那裡耍,一條龍得有二十多人才能耍得起來呢。”
駱明詩自行想象了一下得要二十多人合力舞起來的龍就近是多大,卻也覺得很難想象得出來,心中也有些期待,面上也跟着帶了些淡淡的笑意。
駱弘毅見駱明詩感興趣,有誰高興的詳細說道:“那鬧龍燈的車隊每年也都會來一次,有時候是元宵節來,有時也是別的時節來,沒想到今年卻是今天便來了。”
駱明詩聽着有些異動,眨了眨眼便答道:“若是今日我這些公務能處理完,便和你一起去玩玩如何?”
駱弘毅聽了心中也是高興的額,又瞥了瞥駱明詩手邊的那一摞待處理的文案,估摸着待到了天黑之前應該是能處理完的,便也高興的應了。
這會兒吧心中原想說的話說完了,這才注意到今日的駱明詩一直戴着面紗的,不由得擔心問道:“南卿你的臉怎麼了?”
駱明詩不欲瞞他,便直言說道:“起了些紅疹子,想着太難看了些,就拿面紗遮一遮。”
駱弘毅離着駱明詩本就近,聽聞駱明詩的話有事稍稍湊近了些一看,果然能看清面紗下有些紅色的斑點,又帶着些擔心的口吻道:“真的不痛嗎?我去藥材鋪幫你拿藥吧?”
駱明詩聞言不由也想起昨日那股錐心蝕骨的癢意,待她服下一顆解百丸之後,頓時感覺通身一陣清涼,癢意也逐漸消散,終是在最後徹底沒有了那煩人的瘙癢之感,面上的紅疹卻是還沒有消散。
駱明詩也暗自猜測,解百丸畢竟不是爲奇癢散的專門配製的解藥,因此只能解一部分的藥性,剛好將那讓她感覺癢的藥性給解了。
這會兒聽着駱弘毅又說要去幫她拿藥,心中雖感動,卻是說着拒絕的話,不用駱弘毅多跑一趟,駱明詩便知曉,以那老頭子的傲性,普通的藥店裡又怎麼會有那老頭的毒的解藥。
“不用了,我已讓大夫給我配製了藥膏塗。”
駱弘毅一聽駱明詩這麼說便就信了,隨即又笑嘻嘻的說道:“那你先忙着,我也要去給長老幫忙的,晚上再來帶你去花燈。”
駱明詩見他又歡快的離開的背影,心中失笑,這麼大的人了,居然性格還像小孩子一樣。
隨即又專注於桌案上的公文,只見這一封卻是個狀子。
告狀人自稱阿牛,是替駱家種地的一個農戶,他們莊子上的管事不但剋扣他們的工錢,還剋扣他們的糧食,不給飯吃,莊子上已經有許多農工餓死,然而那管事不但不知收斂反而越發過分,連着西北邊和東邊的四座莊子的農戶也受到這個管事的欺壓而跑到自己這裡來訴苦,因此衆人這才決定聯合起來,欲要揭露這管事的罪行,想要找到駱家的一個能管事的人來幫他們主持公道。
待駱明詩耐着性子將這封狀子看完,這才單獨放在一邊,這才又專注的看起下一份公文來。
望春在一旁侍墨,聽到了駱明詩幾不可聞的一聲譏諷的笑意,不由奇怪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不妥?”
駱明詩不言語,只是示意了下那個被放到一邊的狀子。
望春正會意,欲要拿起那紙張來看,兩人卻都被門外來人的說話聲吸引,同時擡起頭來朝外邊看去。
望春正會意,欲要拿起那紙張來看,兩人卻都被門外來人的說話聲吸引,同時擡起頭來朝外邊看去。
只聽一個故作驚訝的聲音道:“小姐原道是在忙,我倒是想着來與小姐說會兒話的,不知有沒有打擾到小姐。”
駱明詩這才擡起頭,朝外間看去,同時手中原翻開的公文不動聲色的關合起來,這才慢慢開口道:“大公子。”
僅僅是稱呼了一下對方,也算作是打了聲招呼了。
那駱承德卻不是那般知趣的人,這回遭了駱明詩的冷遇不僅沒有翻臉沒有動怒,反倒仍是沒臉沒皮的賴着不走,繼續笑眯眯道:“小姐打擾了。”
駱明詩也笑了,說道:“是有點。”
駱承德的臉皮似乎是更厚了些般,即便是hi駱明詩這般說,也絲毫不生氣,反倒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姐,今早的事是我莽撞了,一時嘴笨惹了小姐不快,現下特來賠罪。”
駱明詩待他說完,也很是配合的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原諒你了。”
駱承德此刻堪稱完美的笑臉也不禁有些破功,這種一拳頭搭在棉花上的感覺真是不好受,駱承德停頓僅是一秒,又繼續說起別的來,“不知小姐在看什麼,有什麼不懂的可與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爲你解惑一二。”
駱明詩不語,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駱承德被駱明詩的眼神看得頗有些不自在,不敢與其對視,左右看了看便掃到望春手中拿的狀子,僅一眼,便有些驚訝的開口道:“這個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