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法場劫囚

嫡女毒心026 法場劫囚

伴隨着外面混亂的驚叫聲和打鬥聲響起,南宮墨雪悄然推開馬車的車窗朝外面看去,四周人滿爲患一片混亂,人羣你推我擠完全亂作一鍋粥了。

“我過去看看。”南宮墨雪言罷便要起身過去卻被夏侯懿按在了座椅上不能動彈。

“呆在這兒,讓他們劫。”夏侯懿衝南宮墨雪遞了個安撫的眼神,甚至帶着三分笑意,若是夏侯徽的人不能成功地劫法場的話,這三日的辛苦豈不是就白費了?

南宮墨雪先是詫異了一下,而後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便也只是斜睨着窗外的混亂靜靜地等待着。

如今正值午膳時間,無論是專程來看熱鬧的還是出門採買年貨的百姓都很多,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反倒給劫法場的人更多逃跑的時間,畢竟只要能避過法場周圍的守衛,就能如願逃脫。

“這會兒似乎還沒有到午時,爲何會有人劫法場?”南宮墨雪收回放在馬車外的視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侯懿臉上的怪異笑容,只見夏侯懿動了動脣角幾不可聞的說了句:“這就對了。”

正在南宮詫異不已之時,外面彷彿傳來了更加大的騷動,因爲突然從街角飛出來一羣黑衣人開始不斷地殺人制造更多的混亂,鮮血飛濺呼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你推我搡的局面瞬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被推倒在地踩踏致死的人瞬間多過了被黑衣人屠殺的人,南宮墨的眼皮微微挑了一下閉上了眼,她不是神沒有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別看了,睡一會兒吧。”夏侯懿伸手將馬車的車窗關上,伸手將南宮墨雪攬在自己懷裡,權勢之爭向來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僅憑他們三人挽救不了整個局面,而夏侯懿也不會傻到替敵人善後,若是沒有這些人的性命和哀嚎便不會有秦王和徽王的懲處,他們終將會處於被動處處被人算計!

“我隱約有些不安,對方這麼大手筆若是救走了夏侯琳怎麼辦?”南宮墨雪衝夏侯懿挑了下眉,她並非擔心血流成河,畢竟黑衣人只是製造混亂想趁機劫法場,可是她擔心夏侯琳那條毒蛇被人就走之後再捲土重來。

“他們要人給他們就好,正主已經死在水牢裡了,若是現在還活着的話起碼也是生不如死。”夏侯懿毫不在意的喝了口茶,烏金的小火爐上茶水咕咚咕咚地沸騰着,南宮墨雪不由得彎了下脣角,難怪這幾日他那麼忙了,想必洛美人也忙壞了。

“洛美人給她下的是什麼毒?”南宮墨雪想到藍景養的那些蛇寵,又聯想到了夏侯琳相似的變態喜好,萬一洛美人的毒不能置她於死地呢?

“七蟲七草斷腸丹。”夏侯懿輕聲答道,修長的手指又撫上了她的臉頰,想來是最近沒怎麼見着太想念的緣故。

“那法場上的這個呢?”南宮墨雪偏着頭仍然看不到法場那邊的情況,到處都是人頭攢動擁擠不安。

“一個死囚罷了,刑部大牢裡來路不明的死囚多的是,況且易容並不難。”夏侯懿將一杯新茶塞進南宮墨雪手中,外邊打鬥的動靜也漸漸小了下去,四周擁擠的撞擊聲似乎也漸漸消失。

南宮墨雪十分詫異的重新打開車窗,只見一名禁軍統領帶着一隊人趕了過來,恭敬地衝他們所在的馬車行李道:“洛王世子受驚了,洛王世子有沒有受傷?”

“本世子和清靈公主都毫髮無傷,周統領不必費心去忙你的吧。”馬車中夏侯懿妖嬈肆意的聲音響起,聽得南宮墨雪頭皮發麻,若是以後懿都這麼說話的話遲早她總有一日會被折磨瘋的,這個大妖孽!

馬車再次緩緩的移動了起來,玉嫣然沒有趕着車嗎穿過鬧市而是直接抄小路衝着華清道去了,畢竟這邊也不安全。

法場之上,囚車裡的夏侯琳披散着頭髮身上穿着粗白布的囚服,經過一早上游街之後如今已經變得髒亂不堪,然而裡面的人卻渾然不覺周身發生的混亂,只是目光呆滯的看着囚車中的一個被蟲蛀出來的窟窿,同四周四散而逃的百姓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先出現的黑衣人幾乎都撤離了,卻有一些混亂中掉落的腰牌被禁衛軍揀到,而訓練有素的刺客顯然也並非江湖人士,五千禁衛軍的鎮壓很快讓這場混亂趨於平靜,而街角處隱者的黑衣人卻是大驚失色。

“方纔那些是你的人嗎?”一個微微沙啞的聲音急切的扯着身旁人的衣領問道,一幫蠢貨驚動了禁衛軍過來,如今更增加了救人的難度。

被揪着衣領的人反倒是毫不在乎卻也是皺起了眉:“不是,我以爲是你的人。”

兩人陷入沉默,聲音沙啞的人遠遠地看着囚車之中的面孔深吸一口氣道:“先將人救出來再說,你在這兒等着,按原計劃進行。”

“好,速戰速決。”馬車中的人唯有這一聲叮囑之後便再也也沒有別的叮囑了,陰鶩的目光鎖在法場四周的嚴密防衛上,雙眉緊鎖。

高臺之上,被點名過來監斬的官員正一臉嚴肅地等着午時的到來,隨着太陽一點點從正空爬過,立在法場中間的木樁的影子也一點點地增長,眼看着就快要到午時三刻了,周圍的百姓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是極爲期待的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身材臃腫的刑部尚書眯着小眼睛從錢同種取出來斬字籤,打着哈欠衝囚車旁的禁軍道:“將醉人夏侯琳壓上來。”

兩名禁軍立即打開囚車將裡面被嚇呆的夏侯琳拽了出來,卸下了她脖子上的木板,壓着上了斷頭臺,周圍的聲音瞬間消失了,衆人屏住呼吸等着看這個聞名可止小兒夜啼的殺人魔,卻意外地發現她只是個剛及笄的少女,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可怕的青面獠牙和烏黑的指甲。

“吉時已到,斬!”方尚書將手中的斬籤扔向發場中間的地上,監斬的其他官員也都面無表情只等着這快些結束他們纔好交差。

一名體型魁梧虎背熊腰的儈子手猛地灌下了一大碗酒給自己壯膽,手中的繫着紅布的大刀反射着冷光,他這把刀下面斬過最高的官職也不過是個二品,如今正一品的公主斬首還是頭一次,冬日凌冽的寒風中,大漢的上身仍舊是赤裸着,只有下身着了一條寬大的白色棉褲,腰間一條猩紅的腰帶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血。

“行刑——”禮部的官員高呼,儈子手上前幾步站在斷頭臺木樁的側面,手中的大刀揚起,一旁的副手將夏侯琳的腦袋按在了被鮮血浸透的木頭樁子上,大刀上的寒光一閃,然而一聲悽然的喊聲響過後,血濺當場的確並非斷頭臺上目光呆滯一身髒污的人,轟然倒下的反倒是手握大刀的儈子手,震得斷頭臺上的木質地板都嘎吱作響。

“有人劫法場!統統給我拿下!”方尚書大驚失色的從慌亂中站起身來,抓着身邊的禁軍侍衛頂在自己的身前不住的往後退去,一個時辰之內兩次劫法場的慌亂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如今已經繃斷了的神經只想着如何自保,根本就將丟失死刑重犯的罪責跑到了九霄雲外。

來人不必方纔的那些人制造混亂,可是個個出手狠辣並且武功高強,其中一個像是頭領的人提着斷頭臺上昏迷過去的夏侯琳便往外圍撤去,而禁軍因爲方纔那一場混亂直接鎮守在了菜市口的最外圈,如今想透過層層人羣進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黑衣人手上一個人皮面具罩在了女子身上,順手將他身上的外裳裹在她身上遮擋住了第一眼被認出來的危險,推搡中兩人逐漸朝着街角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靠近,而扮作死囚吸引追兵的侍衛們也引着僅有的禁軍衝着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怎麼樣?”馬車中守候的人聲音急切,透着幾分欣喜和擔憂,黑衣人抱着懷中的人上去之後,馬車便緩緩動了起來,朝着小巷的深處駛去,這裡雖然沒有別莊,可是藏身之地卻是多得是!

“來得及。”沙啞的聲音回道,若是仔細聽便會知道這大概是個少年的聲音,馬車七拐八繞的進了一個普通的人家,裡面的門應聲打開讓馬車直接行駛進去,門房向外張望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可他卻忘了房頂上的眼睛。

玉嫣然抱着手中的劍在馬車前打着瞌睡,這處鬧劇什麼時候能結束了的話,自己想必也能回去將軍府的房頂上睡個好覺,這幾日當真是累壞了。

一個輕快的腳步轉眼從房頂上到了玉嫣然的面前,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又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玉嫣然轉身敲了三下馬車的門,推開門將方纔的話轉告給夏侯懿,而後目不斜視的關上門在外面繼續瞌睡了起來。

而罩着自己的大氅的南宮墨雪卻是面色緋紅的瞪了夏侯懿一眼,這個隨時隨地都可能發情的色狼!

“我情不自禁……不是故意的……”夏侯懿委屈地衝她撇了下嘴,然而他眼中的笑意卻讓南宮墨雪更加氣氛,又開始咯咯地磨牙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成心的!”南宮墨雪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控訴道,而對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控訴,反倒是揚着嘴角透着絲絲壞笑。

因爲死囚被人劫走,這個裡面的所有人都被困住了,方纔的周統領則是先將朝中頗有名望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挨個的檢查過了便放行,禁軍侍衛查到洛王府的馬車時,玉嫣然伸手擋住了侍衛上前,低聲問道:“主子,禁軍侍衛要查馬車。”

“讓周成舟親自來查,清靈公主在馬車上。”夏侯懿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聽得外面的侍衛頭皮發麻,洛王世子的馬車內竟然坐着清靈公主!

“是,小的遵命!”方纔帶頭過來的侍衛轉身跑到周統領身旁,低聲衝他說了幾句,周成舟則是一臉嚴肅的點了下頭親自走了過來。

“屬下又來勞煩洛王世子了,不知世子可否讓末將上馬車一查?”周成舟對洛出塵的尊重皆是因爲洛王府的勢力,然而只要這些也便夠了。

“你自己上來,別的人就算了,清靈睡着了。”夏侯懿的手仍舊箍在南宮墨雪的腰肢上,而她身上的男子外裳再一次的凌亂不堪,雪白的裘皮大氅包裹在她身上臉頰微微染着紅暈,看上去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是!末將遵命!”周成舟示意身後的人都退開,玉嫣然將馬車門推開半邊剛好容納一人進出,周成舟只是將腦袋伸到了馬車門邊上,迅速地朝裡面掃了一眼,只見洛王世子一身白袍素淡的斜倚在馬車的座椅上,他懷裡抱着正在淺眠的清靈公主,而馬車之中也在沒有可以容納別人的地方,一目瞭然。

“看完了?”夏侯懿微微擡了下眼皮,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周成舟,對方立即覺得背上汗毛倒數,一個激靈退了出去。

“馬車中只有洛王世子和清靈公主兩人,多有得罪還請洛王世子見諒。”周成舟恭敬地說完,轉身朝着守住出口的近衛軍道:“放行!”

玉嫣然揚鞭驅使馬車朝着懿王府的方向直奔而去,南宮墨雪則是一下子從夏侯懿懷裡跳了起來控訴的盯着他咬牙切齒道:“我有事要同你說。”

夏侯懿擡眼瞥見南宮墨雪滿臉的怒意和她嚴肅地神色,不由得挑了下眉,眼中幽深的黑眸綻放着光彩道:“你說。”

“你不能總是不分時間地點的磋磨我,這般這般……”他神色未變而南宮墨雪卻已經不知道怎麼說了,小臉上透着幾抹不正常的嫣紅愈發的惹人憐愛。

“如何?”

夏侯懿慵懶的倚在鋪着白狼皮的靠背上,一身雪白的錦袍透着幾分風流,眉眼間的妖嬈卻是消失不見,只是淡然的透着幾分笑意,眸光閃爍。

“……總之,在外面不可以,白天也不可以,總是就是不可以!”南宮墨雪見他眼中越來越深的笑意縮了下脖子,她太過了解這位爺的性子了,高興的時候什麼都不顧,若是不高興了更加惡劣……

“我又沒有逾矩,如今你是我的未婚妻,明年夏初也許我們就會成親了,這有什麼?”他慵懶肆意的聲音拖得很長,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低沉而魅惑的聲音纏繞上南宮墨雪的心頭讓她的臉又燙了幾分,以前他體內有蠱毒的牽制尚且不管不顧的,如今越發的變本加厲了,怎麼辦?

“你不答應也不成!你若是不答應,我、我就……”南宮墨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威脅他,咬着脣半晌沒說話,夏侯懿卻是撈着她的腰肢將她往他腿上挪了一些,讓她的後背幾乎全都貼在他胸前,她身上的以上早已經同沒有一般,感受到背後傳來的一陣陣涼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就如何?不如你吃了我吧,算是報復,況且我也願意以色事人。”夏侯懿邊說便將他微涼的脣湊到她耳邊,薄脣若有若無地觸着她後頸上的細小絨毛,低聲輕笑。

“前幾日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把握,如今失不再來了。”南宮墨雪轉頭狠狠地在他性感的薄脣上咬了一口,而夏侯懿只是皺了下眉並不反抗,手上卻將她圈的更緊了幾分,臉上的笑意更深。

“這麼說倒是你太着急了,嘖嘖!我還不知道小丫頭什麼時候這般心急了呢,多虧了我這幅好皮囊,夫人可喜歡?”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了幾寸,感受她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咯咯地笑出了聲,逗着她玩兒最有意思,乖順不已的小獸偶爾炸毛的時候更可愛呢!

談判不成南宮墨雪頓時又蔫兒了,她對他的霸道和專橫本就是習慣了,每每自己好不容易反抗一下結果卻都是給他佔了便宜去,自己反而得不償失……

“主子,懿王府到了。”

外面傳來玉嫣然鬆了口氣的聲音,她一進懿王府便立即跳下馬車上了房頂,再呆下去她恐怕會忍不住抓狂的,難怪以前鬼影總說主子的車伕一般人可是做不來的,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

夏侯懿慢悠悠的將她的衣襟整理好,好在今日她出門換的是男裝,整理起來倒也快些,南宮墨雪氣呼呼的瞪着他,卻也不排斥他給自己整理衣裳,片刻之後兩人才緩緩下了馬車,朝着夏侯懿的書房走去,不過如今成了洛美人的書房。

“捨得下來了?我還打算讓下人將晚膳送進馬車裡呢。”

洛出塵緊着脣瞥了一眼手拉手進來的兩人,酸溜溜的話讓南宮墨雪的臉又紅了幾分,夏侯懿卻是裝作沒聽到,徑自拉着她走到軟榻前坐下,熟門熟路的給她沏了茶纔開始說話。

“你這麼着急讓我來是有什麼事?”夏侯懿擡眼看向面色不悅的洛出塵,他知道他心情不好定然是出了別的事情,畢竟自己以前收拾的那些爛攤子如今都交到了他手上……

“夏侯琳被人帶走了。”洛出塵瞥了一眼夏侯懿,儘量忽視他身旁面色殷紅的南宮墨雪,咬牙切齒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心。

“我們看見了,法場上被救走了,若是夏侯泰不蠢的話,應該不會派人去徹查,倘若他查了倒也不一定是壞事。”夏侯懿點頭答道,若非在現場他們也不會耽擱到這會兒纔回來。

“我說的是水牢裡的夏侯琳被人帶走了。”洛出塵神色明滅變換着,狹長的桃花眼中透着一絲擔憂,他並非想要親眼看見夏侯琳死了纔會放心,能從水牢裡不驚動任何人將中毒重傷的夏侯琳救出去的人才是他所擔心的。

“什麼時候的事?”夏侯懿聞言也眯起了眼,救人的是誰?他救夏侯琳有什麼目的?

“我也是方纔才知道的,大概是昨日夜裡的事,但是水牢中的佈防你也是知道的,不驚動任何人將人帶走,試問你我也許都做不到。”洛出塵揉了下眉心,幕後的人動作越來越多了,只不過卻仍舊神秘不可尋,最起碼很難查得到。

“再怎麼隱秘的手法都會留下蹤跡,讓影衛去查,如今着手需要查的事情也只有這兩件了,只有揪出幕後的人我們才能安穩。”夏侯懿聲音低沉,方纔的好心情全無,並非他們懼怕這幕後的人,而是他們必須查清楚這些事情,否則未央宮大火的原因他們永遠不知道。

“我會着人去查的,你們年後放心去北齊就是,今日早朝聽說皇上派人去尋失蹤多年的八公主,如今似乎還沒有尋到,說是先皇處置的一個文臣後人,被貶爲樂籍後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救出,之後兩人生了一個女兒這名女子卻帶着孩子失蹤了。”

洛出塵維揚了下脣角,他們需要做的不過是投其所好,穩住帝王心。

“我知道她們的下落。”一旁沉默的南宮墨雪突然開口說道:“實際上這個人我們都認識。”

“此人在京陵嗎?是誰?”夏侯懿和洛出塵詫異的看向南宮墨雪,見她臉上的神色不曾作假感到十分好奇。

“前幾日太后讓我進宮去陪她聊天,我覺得明日是個好日子,不若就明日吧。”南宮墨雪微微一笑,洛出塵和夏侯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近墨者黑!

“明日約莫未時皇上下朝,他會經過朝陽門向着皇后的鳳辰宮去,你不如那個時候進宮?”

洛出塵衝她微微一笑,南宮墨雪會意的點頭道:“如此甚好!”

夏侯懿本打算在自己的地方多停留一會兒,南宮墨雪卻嚷着要他拍着她去逛街,於是兩人草草的跟洛出塵一起用了午膳便出門了,玉嫣然則是獨自駕着馬車回了洛王府。

經過早上和中午的城西菜市口的喧鬧之後,京陵的主街上如今倒有幾分寂靜,外面也無人閒逛,只有些採買年貨的大戶人家的下人在外面,店鋪裡也是冷冷清清的。

南宮墨雪輕車熟路的拉着夏侯懿朝錦衣坊走去,她娘同芸孃的關係固然好,然而她如今這般做法也並非就對她們母子不好,畢竟皇上失了最寵的女兒,如今尋回去一個自然是當寶一樣的寵着慣着,說不定她們母女的日子會過的更好些。

“二位想看點什麼?只要您要的我們錦衣坊就能按您的需要做出來成衣,二位樓上請!”

店裡的夥計客氣的招待着南宮墨雪和夏侯懿,這兩位的衣着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呼着。

南宮墨雪衝夥計露出四顆好看的虎牙道:“勞煩夥計替我請老闆出來,就說將軍府的人有請。”

夥計一聽這少年是將軍府的人,立即畢恭畢敬地朝後院去了,一旁的小夥計也連忙上前給他們倒茶。

“你經常來這兒?”夏侯懿好奇地看着四周的衣裳,他的衣裳向來都是特製的,很少見過外面的成衣店裡的衣服,不過看這裡的模樣定然是極受歡迎的,否則沒有哪家成衣店能夠用這般華貴的材料做這麼多成衣。

“第一次來,以往都是芸孃親自去家裡的,不過打小兒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南宮墨雪衝夏侯泰狡黠的一笑,低頭嗅了下手中的茶香,頓時眉開眼笑。

不多會兒,珠簾聲嘩啦啦響過,一陣銀鈴般的說話聲傳了出來:“是南宮夫人想做新的花樣子了嗎?”

“這次芸娘猜錯了。”南宮墨雪回頭看向她,只見芸娘詫異了一會兒,立即回過神來,而她身後跟着的便是南宮墨雪也未曾蒙面的女兒,也就是夏侯雲天要找的八公主!

芸娘見來人是兩名少年,臉上的神色一僵,她只顧着聽見將軍府了,沒仔細聽夥計說的男子便急忙出來了,然而她定睛一看見來人竟然是南宮墨雪便轉身衝身後的女兒道:“櫻兒,你進去替娘看看明日要交貨的那幾批衣裳,若是有不好的讓宮人趕緊改一下。”

芸孃的女兒生的比她還要美上三分,跟前世南宮墨雪印象中的女子一樣,只是臉孔更加稚嫩一些,含羞帶怯的看着她身邊的夏侯懿。

“是,娘!女兒這就去。”溫軟的聲音同芸娘也是如出一轍,男子大概都喜歡這樣的女子吧,南宮墨雪的右眼皮跳了一下,隨即笑了。

“芸娘是擔心我將你的寶貝女兒拐走嗎?我可不沒那個本事。”南宮墨雪說着瞥了夏侯懿一眼,卻見他神色淡然似乎在想別的事情一般,沉默不語。

“清靈公主說的哪裡話,這纔多久沒見就變得這般嘴利了,今日過來找芸娘所爲何事?”

芸娘轉頭瞥了一眼徹底消失在珠簾後面的女兒才放心的同南宮墨雪說起話來,眼睛也不住的打量着她身邊的洛王世子,不愧是京陵第一美人,這等相貌連女子也自愧不如。

轉身走進內院的櫻兒卻沒有如芸娘所想離去,而是繞到了花窗的外面悄悄地站着,偷偷看着那俊美無雙的男子,此人想必就是傳言京陵第一美人的洛王世子了吧,當真是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呢!

南宮墨雪的餘光瞥了一眼內室話牀上的陰影,連撒花姑娘得笑意卻是減了三分,她不喜歡別人這麼看自己的男人,管她是妹妹還是姐姐!

“芸孃家的花窗甚是好看,這琉璃片是從西域商人的手中買來的吧,原我也想將自己的臥房弄成這樣,可是我娘不許我弄便只能作罷。”她的語氣中含着三分怨念和可惜朝芸孃家的花窗走了過去,甚至伸手覆上了美麗多彩的琉璃片,驚得躲在外面的櫻兒連連後退,轉身朝後院逃走了。

“南宮夫人許是被你小時候給淘怕了吧,不過明年你便要嫁到洛王府去,若是喜歡可以叫洛王世子給你換上,南宮夫人定然不會有什麼異議的。”芸娘捂着嘴輕笑,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夏侯懿,南宮墨雪走回桌位上來倒是紅了臉,竟然將自己給套進去了,不過她說的倒是實話。

“年後我讓人都換了,到時候你自己去挑樣子吧。”夏侯懿微微笑道,南宮墨雪和芸娘四目相視吐了下舌頭,猶如兩個做錯事的孩子。

“嗯。”南宮墨雪抿着嘴笑,到時候洛美人不等炸毛嗎?將他的臥房都換上女姑娘家喜歡的琉璃片和花窗真不知道洛美人會不會被逼瘋。

芸娘吩咐店裡的夥計準備些京陵鋪子的糖果端了上來,南宮墨雪毫不客氣的一邊吃一邊往夏侯懿嘴裡塞,看得芸娘忍不住憋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一張秀臉憋得通紅。

“好了,說罷,究竟是什麼是找我幫忙?”芸娘一臉狡黠地盯着南宮墨雪笑道:“莫不是不想繡嫁衣?”

南宮墨雪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聲道:“難道我真的這麼不濟嗎?芸娘放心吧,繡嫁衣的這種小事我就自己來了,找你自然是大事。”

“說說看。”芸娘笑道,她自然是知道這個丫頭的女紅十分出彩,不過小時候卻沒個定性,總是惹的南宮夫人生氣。

“前幾日太后傳我入宮,我病了這小半年在家對然悶得慌,可是也好過進宮……”南宮墨雪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芸娘也跟着皺了下眉,皇宮自古以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況且這麼一個異姓的公主呢?

“所以呢?”芸娘看向南宮墨雪,她知道這丫頭找自己定然是同這件事有關了,只是她……

南宮墨雪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請芸娘一同進宮見太后,讓你給太后量一下身量,做一身春天賞花宴的衣裳,花樣子和團我都想好了,但是我卻不是裁縫,畢竟我這個公主名不正言不順的……”

芸娘見她臉上透出來的不安與焦慮心裡也是一軟,她算是看着南宮墨雪長大的,即便是自己對將軍府藏了很多秘密,可是南宮夫人待她一直都是極好的……

“若是您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到時候差人量好了送出來也是一樣的,畢竟我只是擔心……”南宮墨雪笑得勉強,卻還是表現的得體大方,畢竟她心裡也有幾分做賊心虛,她提前將她們母女弄進宮的話,櫻兒自然不會嫁給寒澈了,可是難保不會被和親!

“我跟你去!明日也沒有什麼要我上門的活計了,跟你去一趟吧,若是得了太后的青眼,我們錦衣坊的衣裳明年一定會賣的更好。”芸娘伸手握住她的,在她手背上安撫的拍了拍,南宮墨雪長舒一口,衝她遞了個感激的眼神,又跟芸娘聊了些趣事半個時辰後才拉着夏侯懿離開錦衣坊。

一走出門口的拐角,南宮墨雪便使勁揉了下自己發燙的臉頰,她不是故意要騙她的,她也是迫不得已……

“丫頭,我會替你照看好她們母女的,放心吧。”夏侯懿伸手摸了摸南宮墨雪的額頭,拉着她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已經接近傍晚,大街上的夜市攤兒已經早早地開始了,人頭攢動又熱鬧了起來,見到這俊美的一對少年手拉着手毫不避諱的走在大街上,立即找來了各種各樣的打量,甚至有人開始肆無忌憚的議論起來。

“哎,你看前面那對俊逸不凡的公子,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啊!”南宮墨雪偷笑,夏侯懿面無表情。

“還真是啊,不過聽說京陵第一美人是洛王世子,不知道洛王世子同他們比誰更美呢?”南宮墨雪忍着笑,夏侯懿嘴角抽了抽。

“兄臺我倒是在想洛王世子對他們二人中的誰更喜歡,聽說洛王世子同懿王殿下是斷袖啊!”、南宮墨雪忍不住笑憋得咳嗽了起來,夏侯懿面色有些扭曲,看得出來他已經忍到極限了。

шωш◆T Tκan◆C〇 “這個我也聽說了,難道說這京陵城中盛行男風?這二人若是哪家貴人的公子,想必也會被懿王帶回他府中去吧。”

南宮墨雪伸手直接按在了夏侯懿的肩上,轉身瞥了一眼身後的那些人,搖了搖頭。

“噓——你這個蠢貨!身量較高的那個便是洛王世子,你們是閒來無事想玩玩命嗎?”

夏侯懿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些,反正現在他是洛王世子,懿王名聲如何讓出塵去操心吧。

“啊!姐姐快看啊,這是洛王世子,我的表姐曾經在賞花宴上見過洛王世子,我見過他的畫像,真人竟然比畫像更加俊美。”

一個女聲傳來,接着便是嘰嘰喳喳一片的女子聲音,南宮墨雪的臉上染上一層薄霜,冷的可以凍死人,夏侯懿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只是自然地同她說着話。

南宮墨雪拉着夏侯懿的手,腳下的步子走的又快了幾分,她怎麼就忘了這廝到底是有多招眼,這才短短的一條街,尾隨在他們身後明目張膽的看夏侯懿的女子便已經多得互相踩腳了,她怕再耽擱下去的話,膽子大一些的該直接撲上來了。

“丫頭你緊張什麼?”夏侯懿見她步子急促神色緊張的拉着自己往前走不禁問道,卻換來南宮墨雪一個你是白癡的白眼。

“你喜歡被女人看,我可不喜歡,我又不是男人!”南宮墨雪撅着嘴抱怨道,早知道不該讓嫣然會洛王府的……悔不當初啊!

聞言夏侯懿“噗嗤”笑出聲來,而他們不遠的身後則是傳來了一陣嬌笑聲和抽泣聲,南宮墨雪的小臉更加冷了幾分,伸手拽着夏侯懿的胳膊便往前走,無奈她本就嬌小,而夏侯懿絕對的身高優勢和長腿跟上她也毫不費勁,倒是一直取笑她讓身後的女子們大飽眼福。

“丫頭,我怎麼聞見一股子酸味呢?”夏侯懿挑眉看向南宮墨雪,南宮墨雪只是冷着臉不說話,惹得他笑聲更大了幾分。

夏侯懿反手環住南宮墨雪的腰身帶着她微微運了氣往前走,片刻便將身後的尾巴都甩掉了,兩人走進在一個狹窄的巷子,七拐八繞的穿過幾條小衚衕到了將軍府的側門外。

南宮墨雪伸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方纔走得太快冷風灌進喉嚨裡有些不舒服,一會兒找鳳欒要些藥喝了,不然得了風寒就虧大發了。

“還是不高興嗎?我只顧着跟你說話了,壓根兒就沒注意其他的人。”夏侯懿熟門熟路的拉着南宮墨雪往墨雪閣走,南宮墨雪氣鼓鼓的臉頰則是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兩人剛踏進墨雪閣的院中,並聽得院子裡面一陣喧譁,南宮墨雪一驚,連忙朝裡面走去,卻見風吟笛和鳳欒正站在圓桌兩邊對峙着,一觸即發的模樣。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南宮墨雪走到風吟笛身邊,伸手扶着她坐下,夏侯懿則是拽了一下鳳欒讓他也坐下,四個人便以對峙的局面坐了下去,卻沒人開口說話。

半晌,門外的青裳猶豫着走了進來,小聲地道:“風姑娘說要搬過來跟小姐主墨雪閣,說是騰一間偏房就成,鳳神醫不許,便……”

“嗯,青裳給我們準備些茶點吧。”南宮墨雪點頭吩咐青裳去準備東西,方纔風姑娘大發脾氣了,而鳳神醫雖然沒說話卻也是一臉怒意,她們也不敢上來勸。

南宮墨雪伸手瞥了一眼風吟笛委屈的模樣,衝夏侯懿笑道:“我跟笛子說會兒話,不如你跟鳳欒先去母親那兒瞧瞧母親?”

“好。”夏侯懿起身順道將鳳欒一併拽走了,鳳欒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對着南宮墨雪露出一臉的苦澀。

房中只剩下了她們兩人,南宮墨雪伸手捏了捏風吟笛的臉頰,突然笑道:“說罷,怎麼了?”

風吟笛伸手抱住南宮墨雪的胳膊蹭了蹭,蜜色的小臉上都是委屈,然後撅着嘴道:“鳳欒他什麼都要管,只要我離開他超過一炷香他便找來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犯人……”

南宮墨雪“噗嗤”笑出了聲,隨即伸手摸了摸風吟笛的頭道:“你說他怎麼不管我不管煙姐姐偏管你呢?”

風吟笛鬱悶的搖了下頭道:“可是這樣會悶死的!”

……

踏着積雪往外走的鳳欒和夏侯懿百思不得其解關於這件事討論未果,南宮墨雪和風吟笛最終也沒告訴他們是因爲什麼原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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