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心062 偏心師孃
重生以來一直睡眠較淺的南宮墨雪這幾日實在是累的緊,這會兒在夏侯懿溫暖的懷抱裡竟然一動也沒動,不過她是真的壓根就沒聽見外面的聲響,因爲夏侯懿在薰香裡放了些安神香,又怕她馬車裡睡得不安穩給她毛毯下面塞了幾個暖爐。
外面趕車的影衛察覺到不對勁擊了三下馬車門,馬車仍舊是飛快地朝着山中奔去,畢竟他們已經出了京陵城十多裡地,這會兒若是返回官道上去只會腹背受敵。
夏侯懿皺了下眉,低頭瞥了一眼懷裡睡得正香的丫頭,粉粉的臉頰上還有幾分紅暈,像是她害羞的時候臉紅一般,伸手輕輕地揉了下她柔順的長髮,俯身吻上了她的脣。
睡得正香的南宮墨雪突然感覺到脣上一涼,軟軟的卻一下子將她的睡衣打散了五分,她迷濛的迴應了他一下,卻又有幾分不悅的扭了下身子,這麼快就到山莊了?不然這位爺爲何又開始磋磨她。
“丫頭,不能睡了,醒醒。”
見她迴應自己的吻夏侯懿彎起了脣角,卻又不得不放開她叫醒她,畢竟他不放心將熟睡的她單獨留在馬車裡,南昭術法一向都十分詭異,倘若真的是藍景的人,那麼他們需得更加小心了。
“到了?”
南宮墨雪強打着精神睜開眼,瞥見他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的臉,額頭抵在自己額頭上,兩個人貼的很近他甚至能感覺到他微涼的呼吸。
“噓……”夏侯懿將手指壓在她脣上,眼中盡是警惕,他冰涼的手指上透着一絲真氣激得南宮墨雪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睡意全數,同時她也注意到了他嚴肅的神色以及外面根本就掩不住的動靜!
方纔還迷迷糊糊睡着的人一個翻身便起來了,順手抽出來腰間的軟件,爹爹給她的那柄鋸齒劍毀在北齊皇陵裡了,這柄軟劍是懿的人爲她重新打造的,正好適合她如今練的劍法。
沙沙的動靜聲音越來越大,這種聲音卻讓南宮墨雪不寒而慄,想起大哥及冠那日墨雪閣進去的那些蛇蟲鼠蟻就讓她趨近崩潰,還有後來在南昭蛇窟裡的情形,單是想起來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我沒帶着毒藥……”
南宮墨雪密音跟夏侯懿說道,身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懿不是鳳欒也不是出塵,他雖然也會用毒可是卻不擅長,若對方真的是藍景的人,或者是他本尊的話還真是有些——手癢想殺人!
突然行進中的馬車一滯,外面的影衛急匆匆的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之後便全無聲息,而同時一枚信號彈也升上了天空,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散發出絢麗的火花。
“跟着我,無論遇上什麼都不要鬆開,我會保護你。”夏侯懿淡淡的衝她一笑,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手中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就在剎那之間兩人已經衝破馬車頂部飛身而出,直直的落在了一旁的樹上。
對面的山崖白霧繚繞,一枚突兀的嶙峋怪石之上立着一個渾身黑袍的人!
南宮墨雪仔細地盯了一眼這個怪異的黑袍人,一衆熟悉之感從心底生出,那一雙眼睛雖然隔着這麼遠,但她還是感覺得到那淬了毒的陰冷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絲毫沒有偏差,而他們站立的樹下和路上已經翻滾着蛇蟲鼠蟻,馬車前的影衛早已被一條巨蛇纏住了咽喉,在他臨死那一刻放出了信號彈。
“他的家人會得到好的照顧,他的仇會有人給他報。”夏侯懿在她耳邊耳語,語氣沒有蝕骨的痛卻冰冷至極,他朝着對面山崖上走着古怪樂聲的黑袍人一看,冷冷的收回了視線。
南宮墨雪點頭,瞥了一眼漫山遍野的毒蛇和毒蟲,還有深山中的響動,不由得皺了下眉,若是她內力如初憑藉他們兩人的內力施展輕功直接回龍脈山莊便可,可如今她只有五成內力,非但支撐不到回去,萬一對方還有幫手,那便是拖累……
“不然……”
“想都別想!”
不等她話說完夏侯懿已經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方纔就已經跟她說過了讓她拉着自己,如今她卻這般磨嘰起來,真是欠教訓!
南宮墨雪瞥了一眼滿山涌動的毒蟲,聽見對面黑袍人手中的樂聲一變,原本在地上爬行的東西盡數開始朝高出發展,她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夏侯懿皺了下眉,無比淡然的從她懷裡掏出匕首,輕輕地在自己手腕上一劃,殷紅的鮮血從他白皙的手腕流出,而他不顧南宮墨雪的震驚神色將血往她的裙襬上塗,鮮紅的顏色然在緋紅的衣襟上更添了幾分妖異的絢麗。
“懿……”南宮墨雪愣在了原地,這樹梢上雖然穩當卻十分狹窄,她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卻十分心疼,他這是做什麼?
“出塵和鳳欒給我換過血。”夏侯懿也不擡頭,低沉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實際上若不是因爲這個,方纔他們在馬車上就不會不被攻擊,趕車的影衛臉驚呼都沒來得及便已然死去,夏侯懿才驚覺也許是因爲他們兩的血的緣故。
沙沙的聲音從腳底傳來,夏侯懿也思索着若是他獨自過去對面將黑衣人斬殺的話,她留在這裡是否安全,掙扎了半晌他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畢竟他沒有那個勇氣那她的安危去冒險,他也知道這個丫頭心底有多噁心這些東西。
南宮墨雪麻利的從裡衣衣襟上撕下來布條給他包紮上,咬着脣一言不發可她心裡卻十分心疼,夏侯懿乖乖的給她包紮另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摟着她的腰,額頭擱在她頭頂上觀察着四周的動靜,瞥了一眼這山澗的距離嘆了口氣!
對方很明顯熟悉自己的暗器屬性,甚至也許連自己功夫深淺和丫頭受傷之事都盡在掌握中,這般的話他變更不能冒險到對面去,萬一留她自己在這兒又出了什麼差池的話,他也不用活了。
“懿,你用輕功回山莊大概需要多久?”
南宮墨雪咬着脣問道,她已經感覺到腳底下傳來粘膩冰冷的蠕動聲音,她也知道他的血也許會沒用,但是她不能讓他陪着自己赴死,起碼兩個人得活一個不是?
“別想!影衛該到了。”夏侯懿凌厲的瞥了她一眼,抿着脣不說話,卻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讓她的身體離這樹梢遠一些……
深知他脾性的南宮墨雪也知道他說什麼都是不肯扔下自己離開的,於是索性掏出懷裡的金瘡藥來給他剛吐過止血藥粉的手腕上抹藥,一點點仔細地給他塗着,生怕留了半點疤影響他的美貌,這個舉動卻讓夏侯懿笑出了聲。
“真是個傻丫頭!你說對面的那個女人究竟會是誰呢?”
夏侯懿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若說她與丫頭沒仇沒怨的話,想必傻子都不信,可是若說她們有仇怨的話……
南宮墨雪皺眉兩人的視線同時撞到一起,出聲道:“救走夏侯淳和殺了五名影衛的人就是她!”
兩人相視一笑,南宮墨雪努努嘴道:“她這麼恨我們想必是有深仇大恨,可長那麼大唯一跟我結過樑子的女人都是因爲你的原因,她肯定不是軒轅瑾,那麼就只可能是夏侯琳了。”
夏侯懿輕嘆一口氣,當日聽說夏侯琳被人從水牢中劫走之後他們也派人多方查探,卻全然查不到結果,不過唯一的可能便是救她的人懂得用南昭秘書分水從地下河走了,這對普通人而言雖然是死路一條,可對於那東辰第一死牢的水牢來說是唯一的生路。
“嗯,想必是南昭那邊疏忽了吧。”
南宮墨雪點點頭,視線停留在已經到了夏侯懿腳邊的一條大蛇,舌頭張開成攻擊狀態,卻遲遲不曾下口,只是同夏侯懿保持着距離環繞着他身邊昂起頭來吐着蛇信子,看得南宮墨雪緊了緊手中的軟件,正想一劍斬下夏侯懿卻出聲阻止了她。
“不可!”夏侯懿伸手將她的劍收回她腰間,整個動作卻還是將她抱在懷裡,南宮墨雪甚至懷疑,爲了讓自己儘可能的願意這些東西,他更想將自己扛在肩頭……
“爲何?”
她也知道性命攸關的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屏住呼吸盯着環繞在他們周圍的巨蛇,聽着咔嚓聲響起,夏侯懿帶着她飛身到了另一棵樹頂上站定,方纔那棵樹上的東西紛紛掉落下來,地上突起的黑影再次朝她們現在的地方爬了過來周而復始。
夏侯懿賠了一眼暫時安全的四周,淡然的道:“這些東西被控制了精魂,連成一體了,若是斬了一個剩下的會瘋狂的反撲,到時候……”
南宮墨雪心下一凜,擡首瞥了一眼對面的人,突然中氣十足的喊道:“辰妃娘娘獨自在宮裡好生寂寞,不若找人陪陪她。”
“噗嗤!”
夏侯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丫頭還真是狡猾的緊呢,這樣的話看似是試探實際上就是確認一下她的身份,畢竟他的神識能放過去,立即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反應了。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對面的樂聲更加古怪了幾分,急促的調子聽得南宮墨雪有幾分噁心,腳底下的東西卻不是在爬樹,而是——在啃噬!
一臉怒意的南宮墨雪看了一眼這四周遍佈的巨木突然笑了,讓她耗着吧,依着夏侯琳的內力根本就耗不住多久,只要她敢近身來,那麼她就親手了結了她,省的她覬覦自己的男人。
常年駐守在山莊的影衛接到傳訊便全體出動了,他們知道紅色的信號彈只有最緊急纔會使用,等他們到了半山腰才發現這漫山遍野的——東西!
一行人返回山莊取了驅毒蟲的藥,可是很明顯對着這漫山遍野的毒蟲毒蛇而言,這些藥量根本就不夠看,躊躇間魅影已經隻身繞過龍脈山從相國寺的方向往京陵去了。
施展輕功回京陵約莫需要大半個時辰,那麼等他將影主和鳳神醫他們帶來這兒就已經懿個半時辰過去了,他如今只恨自己不能行的更快一些,再快一些!
月光下山崖上的黑袍女子不斷地被南宮墨雪的話激怒,然而她不能亂了心神,否則便操控不了這麼多的寶貝了……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涌而出,手上模樣古怪的笙音調又高了幾分,南宮墨雪、洛出塵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南宮墨雪能想到的惡毒話都想到了,夏侯懿也被她的話說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個記仇的丫頭呢,看樣子她平日裡對自己當真算得上是十分不薄了,起碼她從來沒有記着他做過的不好的那些事。
“丫頭,若是一會兒我們撐不住了,你就……”夏侯懿將一隻手放到伸手去,稍稍一用力便打算將他的內力給她,卻不想南宮墨雪伸手將他抱在身前,像是對待孩子一般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啊呸呸呸!說什麼渾話呢?”她一邊瞪着夏侯懿,一雙鳳眸中盡是警告的意味,一邊笑道:“你敢讓我替你打架保護你?你是不是男人啊……”
夏侯懿被她一句話噎住了,明知這個丫頭故意曲解自己的用意卻還是無奈的搖了下頭,伸手環住她的腰道:“被夫人看穿了啊,那獎勵一個香吻,爲夫護着你。”
聽他這麼說南宮墨雪倒是毫不吝嗇的在他的俊臉上吧唧了一口,故意留下一絲可疑的口水,惹得夏侯懿無語卻又捨不得責怪她,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們能笑得出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着一顆顆的巨木轟然倒下,想着明日山莊影衛又多了一項清理道路的任務,而對面山崖上幾乎是黔驢技窮的黑袍女子徹底的瘋狂了。
她從懷裡逃出來那顆腥紅的藥丸塞進了自己口中,突然間四周圍的毒蟲都紛紛退去,只剩下最單一卻也最噁心的東西——蛇!
南宮墨雪冷笑一聲,想來這位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夏侯琳已經是拼死一擊了,她運氣十成的內力朝對面吼道:“醜八怪,最近敢照鏡子嗎?別以爲你對懿王的醜陋心思沒人知道,起碼我就知道你原來的樣貌他都看不上更別說如今這副醜樣子!”
夏侯懿忍着笑搖了搖頭,決定以後惹她生氣的話一定不能讓她開口說話,直接堵了扔上牀就好……
對面的黑袍人手中的調子越發的古怪卻呼吸不穩,南宮墨雪知道她這是被戳了痛處,隨即再接再厲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兄長啊,你這般骯髒的思想難道是你娘教你的?也難怪啊,不然怎麼能成了黑巫聖女呢,不過這般也倒是說得通了,若是尋常人被扔進勾欄院裡一夜,想必不死也瘋了,七公主倒是奇人一個,讓我大開眼界了!”
夏侯懿眸色更深了幾分,手上摟得跟緊了幾分笑道:“丫頭你這是吃醋嗎?這樣你也吃醋?”
南宮墨雪咬着脣笑了笑,堅決不承認:“沒有啊,我這不是想亂她心神嗎?”
聞言,夏侯懿皺了下眉卻也不戳穿她,隨即低聲道:“亂她心神應該這樣來。”隨即他摸摸南宮墨雪的腦袋,擡頭衝對面的山崖道:“夏侯琳,你有沒有想過夏侯懿和洛出塵是什麼關係?爲何你給懿王下藥洛王世子對你出手這麼狠?”
果然,黑袍人的手上一滯,音調亂了幾分,地下聚集的毒蛇動靜也小了幾分,蛇不像其他的蠱蟲,這些蛇多半是她用精血餵養的,因此還是讓她們有幾分忌憚,畢竟南昭蠱術誰也不想沾身。
“洛出塵,你將我害成這樣還想用他的名義來自救嗎?”
沙啞如同風箱的聲音傳來,樂聲卻是暫時停住了,不是夏侯琳過於自負有把握殺得了他們,而是她也懷疑過洛出塵爲何這般偏袒着他,莫非真如傳言所說懿哥哥心裡的人是洛出塵?
南宮墨雪嘆了口氣,笑道:“爺跟她說這個做什麼?讓她對我們出手,懿王只會恨她恨到死而已,何樂而不爲呢?”
兩人相視一笑,狡黠的如同兩隻小狐狸一般,而對面的人徹底的被她們話搞懵了,果然她頓了頓手,想起來這幾日她影在洛王府暗處觀察的洛出塵似乎與從前有所不同。
“洛出塵,若是說清楚你和懿哥哥的關係,我就放了南宮墨雪,畢竟她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你死了懿哥哥會高興的,因爲他心裡喜歡的人是南宮墨雪。”
沙啞乾枯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比方纔弱了許多,畢竟她內力根基被毀,如今的內裡都是從她的寶貝身上偷來的……
黑袍下的蛇身舞動,遠看像是風吹起滌盪着她周身的袍子,夏侯懿眼睛微微眯着,笑道:“我們的關係自然是兄弟,只不過我們長相相似而已。”似笑非笑的聲音讓南宮墨雪嘆了口氣,這位爺是想玩死夏侯琳吧,不過既然他們不是親兄妹,倒也沒什麼可狠心的了……
對面山崖上的人似乎震了震,驚訝之餘確實是仔細地盯着夏侯懿的眼睛看,越看越震驚而後搖了搖頭道:“不——你撒謊!懿哥哥被毀容了,不可能的。”
南宮墨雪笑道:“你覺得他被毀容了所以就會接受你這般畸形而噁心的愛慕?夏侯琳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死的太晚!”
說話間夏侯懿已經朝對面出手,四枚淬毒的七星鏢飛向山崖上幾乎快要站不住的人,他們方纔在巨木頂上移動無意間慢慢地靠近了山澗最窄的地方,如今這個地方加上南宮墨雪的內力相助正好能將七星鏢射過去。
一身黑袍的夏侯琳一閃身躲過了第一枚,卻被第二枚刺進了胳膊,鮮血崩裂,她的衣裳被後兩枚七星鏢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掉落下來兩條手臂粗細的蛇身,暴露出來的並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無數扭動着的蛇!
“嘔——”
南宮墨雪忍不住嘔了一聲,夏侯懿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兩人又回到了方纔的樹上站定,這會一來一回的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了,想必影衛應該已經將人帶來了吧……
正如他們所想,這會兒魅影已經將救兵請了過來,可他怎麼也想不通爲何影主叫着鳳欒兄弟過來卻還要帶着兩個奶孩子,但是瞥見這兩個奶孩子那般興奮的神色,他也不再多話,只是將馬車趕得飛快,影衛們也一路開道將遇上的可能是伏兵的人都抓走了。
受了傷又被激怒的夏侯琳只能更加惡毒的看向對面巨木上站着的兩個人,她認得懿哥哥的眼睛,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睛,而洛出塵的眼睛是狹長的桃花眼,總是帶着笑意,難道對面站着的人真的是她的懿哥哥?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懿哥哥娶了南宮墨雪?
“爺,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最狠心的人不是我呢。”
南宮墨雪看着夏侯琳如同困獸一般子啊對面的山崖上抽搐着,應該是七星鏢上的毒發作了,然而她既沒有離開卻也沒有再動手,還真是——癡情!
夏侯懿瞥了一眼她狐狸一般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爺只需要對你心軟就夠了,旁的人也不配。”維揚的脣角和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晶亮地閃爍着,看得南宮墨雪面上一紅,這廝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般會說話呢……
“你說的話我可記下了,以後若是有什麼老相好的我就直接劈了算完,到時候你別心疼就行。”南宮墨雪笑道,伸手檢查了一下他手腕的傷口惡狠狠磨牙道:“我會讓她流十倍的血,讓她痛不欲生。”
“只要你高興。”夏侯懿伸手摟着她,突然低聲道:“我怎麼覺得有些冷呢?”說着將頭埋在了她懷裡,突然被襲胸的南宮墨雪頓時懵了,這都什麼場合,這廝簡直是、簡直是……
“師姐——我們來了!”
南宮墨雪正想着如何推開他,不想身後已經傳來了熟悉的兩個小粉糰子的聲音,聽到這兩個小子過來她也詫異了一下,但隨即又平靜了,他們的娘是南昭王族自然是不懼怕這些個東西的,只是出塵他們定然也來了,她胸前蹭着這位似乎還是沒打算要撒手……
“爺,你先鬆手,一會兒回去了就不冷了。”軟言軟語的哄着,她自然是知道這種時候跟他擰着吃虧的是自己,真像個孩子。
夏侯懿紋絲不動甚至還收緊了手道:“只有你懷裡才暖和,不要放!”
欲哭無淚的南宮墨雪見轉眼間那一青一紫的兩個小傢伙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似是好奇的看着埋在她胸前的夏侯懿道:“大師兄好沒羞,爲何抱着師姐不放?”
這一句尋常的話讓對面懷疑不已的夏侯琳當場石化了,原來說的是真話,他纔是自己的懿哥哥,而如今的那個懿王纔是洛出塵……
“噗——”一口鮮血涌出,洛出塵瞥了一眼對面半死不活的夏侯琳,冷聲道:“夏侯琳你找錯認了呢,不過你今日也回不去了。”
兩個笑肉糰子被鳳欒兄弟喊下去處理毒蟲毒蛇去了,戀戀不捨得回頭看了一眼被她們大師兄襲胸的師姐,決定先處理完了這些東西再回來解救師姐。
說話間,幾名影衛已經到了對面的山崖上和夏侯琳纏鬥在一起,而下面的蛇羣沒了控制也漸漸散開來,南宮墨雪見這廝似乎根本不打算撒手,想着這麼多人盯着面色燒的更厲害了幾分,低聲道:“爺,鬆手了,該讓你的屬下看笑話了。”
夏侯懿似乎是鐵了心又或者說這會兒他不高興了?懿大爺沒臉沒皮的道:“我夫人頭暈,站不穩。”
南宮墨雪嘆了口氣,拍了下他的額頭道:“你放開我,至少得跟出塵他們說會兒話,一會兒回山莊再抱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抱了一會兒暖和了許多呢,只是……”夏侯懿話鋒一轉,瞥了一眼淡定無比的洛出塵道:“爲夫餓了呢,方纔失血過多,自然就冷了。”
哀怨低沉的語調撞得南宮墨雪心底都麻了,她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流氓,卻又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嗯,回去自己屋裡關起門來你要怎麼抱都成,這會兒乖乖的先下去可好?”
夏侯懿終於等到了他要的話,低聲道:“爲夫有要求的,你若應了我就乖乖下去。”
“說!”
南宮墨雪磨了磨牙咬牙切齒的道,即便她不能回頭也能聽得到君家那兩個小子低聲嘀咕着師姐好可憐被襲胸了的話,迴應他們的就是影衛們壓抑的笑聲,估計這事兒明日就會傳遍山莊,再加上這廝的獸行,她基本上就不用見人了……
略微蒼白的薄脣貼在南宮墨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也不等她點頭便放開了她,徑自飛身到了鳳欒身邊跟他們一同處理這些蛇蟲。
大部分的毒物都散去了,只有少數性烈的還徘徊在四周,不過鳳欒他們帶來的草藥一灑,所過之地基本上又恢復了平靜,山林中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對面纏鬥在一起的影衛並沒有下殺手殺夏侯琳,卻是將她遍身的蛇身都斬斷了,露出她乾枯的身體和令人作嘔的皮膚,而洛出塵的眼神也一直盯着那邊的情況,南宮墨雪飛身下去加入了大家善後,臉上早已經紅白一片垂着頭不敢擡。
突然對面的山崖上響起一陣煙霧,黑霧像是瞬間在山澗之中瀰漫起來,洛出塵厲聲道:“撤回來!”
影衛們也不戀戰立即折身回來,鳳欒及時的將解毒藥給他們服下,黑霧散去之時,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夏侯琳已經消失了。
“果然是藍景!”夏侯懿和洛出塵交換了個眼神,少數影衛繼續善後,衆人朝着龍脈山莊前行,折騰了大半夜就是爲了確定藍景是否活着,如今得了消息便可以回去睡覺了。
馬車裡,兩個正欲撲進南宮墨雪懷裡的小肉糰子被夏侯懿和洛出塵一手一個拎了起來,直接扔到了坐在對面的鳳欒和鳳嵐懷裡。
“管管你們弟弟!”夏侯懿極爲不滿的說道,警告的睨了一眼這兩個小色胚抿着脣不語。
鳳欒則是笑眯眯的道:“他們兩小子誰管的了呢?從小就無法無天慣了的。”他嘴上嘴這麼說,手腕卻已經扣住了他們的脈門,兩個小子在他們兄弟懷裡掙扎了一下出不去也老實了幾分。
鳳嵐笑得更加得意,然而他始終就是不明白爲何這兩個小子這麼喜歡雪兒,笛子和煙郡主她們都很美,這兩小子卻唯獨喜歡雪兒喜歡的不行,甚至不惜捱揍也要去跟她撒嬌。
“君子玉,你說說爲何你們兩這般喜歡雪兒?”
一身青衣的君子玉一臉你是白癡的眼神看着鳳嵐,毫不客氣的道:“不告訴你!”
鳳嵐被他一句話氣的半死,空着的手撓着他咯吱窩半點也不含糊的道:“不說明日的點心就沒了,不如讓你們兄弟去南昭給你們的女王姐姐傳個信?”
鳳欒淺笑着搖了搖頭,他這個弟弟明明已經十六了卻還像個孩子一樣,爲了打趣夏侯懿他這般拐彎抹角,只怕一會兒夏侯懿沒反應,雪兒炸毛了……
“我們不要去!嵐哥哥,因爲師姐懷裡很暖和啊,像孃親一樣,雖然跟師姐比起來孃親很不溫柔,不過很柔軟。”君子卿若有所思的道,正在喝茶的洛出塵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大概是舉止向來優雅的洛美人噴茶水。
“我看也不必明日了,今日你們就動身去吧,聽說安息女王大婚正好你們也去湊個熱鬧,說不定安息女王的妹妹看上你們帶回去做夫侍呢……”
夏侯懿冷冰冰的一本正經的說道,聽得南宮墨雪都頭大了,她斜睨了一眼夏侯懿,打岔道:“我頭暈,你們都閉嘴!”說完她便往夏侯懿肩上一靠,好死不死的“睡”着了,不過這馬車裡坐着這麼多人本就不寬敞,見她睡了倒是沒人再開口說話,很快便到了山莊。
一路裝睡的南宮墨雪動了動身子卻不打算睜眼,實際上她也真的困了,想着這廝方纔跟她說的事情,這會兒她就是不想睡也想多歇會兒,小白兔南宮墨雪的悲催的日子就要來了……
鳳欒和風嵐提着兩個小子回了他們的院子,洛出塵也一言不發地徑自回了他的院子,他的院子本就離得遠,無影自然是跟在他身後走了,夏侯懿見他們都很老實自覺,滿意的抱着假寐的丫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輕軟的觸感從她身下傳來,南宮墨雪閉着眼睛也知道這是溫泉裡的軟榻,上面鋪了一個紫狐裘皮的墊子柔軟而溫暖,這會兒她也不想再裝睡,翻了個身睜開眼準備開始講條件。
夏侯懿正背對着她在溫泉的小池子便擺弄着草藥,換了新的方子對她內力恢復也有好處,想到師孃說的儘快恢復內力的法子,心裡不由得嘆道師孃對自己還真是好啊!
南宮墨雪走到他身後,跟他一同將籃子裡的草藥放進浴池裡,濃郁的藥味傳出來,卻透着幾分奇怪的味道,這些日子她跟着鳳欒和笛子學了些基本的醫術,治病救人不敢說可是這草藥卻是認得全的,這裡面怎麼會有——催情藥?
“懿,你確定這是師孃給你的方子?你沒騙我?”南宮墨雪抿了下嘴問道,這裡面的藥量之猛簡直比鳳欒的一線香還要命,他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讓自己受傷害,可是這藥分明……
夏侯懿側着臉鎮重其事的點點頭道:“今日師孃給我的時候鳳欒和笛子都看過呢,他們覺得沒問題不然你你拿去問出塵?”說着他便在懷裡掏啊掏的將藥方子遞給了南宮墨雪,做的那個光明磊落,看得南宮墨雪的疑慮消失大半。
她接過藥房一看,上面的自己還是師傅的字跡,師傅和師孃的字她都認得,懿也不會無聊到要造假一個藥方子來騙她,但是上面的藥確實也跟她判斷出來的沒有任何差別,於是抿了下嘴。
“這藥是爲了讓我儘快恢復內力嗎?”
“自然是,不然我又何必這般麻煩。”夏侯懿答得很快,心裡都樂開了花,想着他賣了師傅換了個師孃也是不賴的……
蹲在池邊的夏侯懿拍拍手拉着她起身,就勢便開始剝她身上的衣裳,南宮墨雪想着反正她之前泡藥浴的時候他也沒碰過自己便也不反抗由着他剝,直到她身上只剩下褻衣和褻褲夏侯懿還沒停手,她便主動跳進了溫泉池裡。
本以爲這廝頂多是再那本春宮七十二式來跟自己研究倒不敢真動手,她可以先美美地睡一覺,明日再去想他說的那個事情,沒想到小池子裡的水突然一上升,身後多了個大活人。
南宮墨雪無比驚詫的轉頭看了一眼夏侯懿,見他一臉無辜的朝自己走了過來心裡只發突,正想着如何跟他說明無故泡藥浴對身體不好自己已經落進了他懷裡。
“夫人,可還記得方纔路上你答應我的事情?”冰涼的脣角貼在她臉頰上,手卻已經將她禁錮在懷裡,南宮墨雪這會兒還會天真的以爲他只是陪着自己聊天看春宮的話她就白活了……
掙扎了幾下未果,腰上的手卻越收越緊了,南宮墨雪訕訕地笑道:“自然是記得,不過這藥浴泡久了對你這內力無損的人有傷害。”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淡定和緩,好歹她也是懂醫術的不能隨便由着他欺負。
“所以我讓師孃幫忙改了下方子麼,夫人你這是想食言而肥?”夏侯懿哀怨的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南宮墨雪,溼漉漉的睫毛襯得他一張俊臉多了幾分柔弱,卻讓南宮墨雪心底一沉。
食言而肥……肥你個頭!
心底已經哀嚎了千萬遍可是她仍舊面色不改的想說服夏侯懿:“這藥性烈,若是你再呆一會兒功力暴漲你會氣血上涌經脈逆行的!”
夏侯懿連連點頭笑道:“原來夫人的醫術比爲夫想象的更好些,連這個都清楚鳳欒果然沒藏私。”色狼懿大爺嘴上雖然一本正經的,可他的爪子早已經吃遍了小白兔的豆腐,正撩拔着她脆弱的神經。
“唔——”南宮墨雪咬了下脣,不知道是因爲這廝一直肆無忌憚的撩撥自己還是因爲這些“虎狼之藥”的原因,她險些忍不住低吟出聲,連忙咬脣將那曖昧的聲音吞了回去,卻不想身後的惡狼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微涼的脣從她臉頰上緩緩地移到她脣邊,輕輕啄着她的脣瓣,舌尖掠過她咬着脣的貝齒,柔軟的觸感讓南宮墨雪一顫,送了下脣卻被他趁機長驅直入,靈舌捲住她的舌納入口中,將她想說的話一下子堵了回去。
兩人也已經從站着成了半躺着,等到南宮墨雪得了喘息的機會時,儼然已經城池失守,被敵軍攻陷……
夏侯懿見她眼底有幾分擔憂,便擡手開始給她過自己的內力,池中的發燙的水開始變得微涼的時候他才收了手,自己的內力給了她兩成,將她體內燥熱的內力壓了下去,身子也開始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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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的南宮墨雪張了張嘴也明白了他爲何要將內力給自己,這廝當真是腹黑至極!更加讓她欲哭無淚的是師孃好偏心,明顯偏幫着這個傢伙了。
“若是你覺得不適就跟我說,師孃說這個法子還是有些危險,我擔心……”夏侯懿正一本正經地跟她解釋着突然被她柔軟的脣堵了嘴,不是第一次見她這般主動了夏侯懿也淡定了許多,深深地吻了回去。
面色緋紅的南宮墨雪松開他的後頸,狠狠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亮着牙齒道:“這是懲罰你沒跟我商量就獨自做了決定。”她這下才明白方纔在半路上他想給自己內力的初衷,並不是想讓她獨自逃走,而是想着這會兒的事!
夏侯懿見她惡狠狠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動作卻還是很溫柔,輕輕地道:“夫人別生氣,我下次跟你商量可好?”
南宮墨雪心底哀嚎,這廝竟然還想有下次?回頭一看他帶着笑意的眼眸,瞬間心又軟了幾分,她承認她是被色相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