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別院
“爲何是柳家?”慕容昊靠在椅背上,看着前面垂首而立的慕容月,眼裡閃過厲聲,沉聲道:“本宮是讓你看着顧清苑,可不是讓你挑夫婿,挑選柳家你不覺得離的太遠了點兒嗎?”
“回太子哥哥的話,臣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哦!是嗎?說來聽聽。”
“在太子哥哥說在臣妹留在皓月的時候,臣妹就一直在想如何接近顧清苑,離她近些,而最先想到的,最有利的地方當然是顧家,既然想入住顧家,自然要打探一下顧家大公子的秉性如何?”
慕容月說着,眼裡滿是暗色,“所以,臣妹就請太子哥哥身邊的護衛,在暗處深入查探了一下,可沒想到的是,一番查探下來,除了清楚的知道顧家大公子是個城府頗深的人之外,還發現了一件事兒,而也就因爲這件事讓臣妹妹開始考慮要不要入住顧家。”
“什麼事?”慕容好皺眉。
“顧家有暗衛。”
“暗衛?是夏侯玦弈的人嗎?”慕容昊皺眉,憑着顧長遠的官位,是不容許有暗衛存在的。
“好像不是夏侯世子的人,因爲在查探的那幾天,發現那些暗衛和李相府有過往來,想來是李相府裡的人機率大些,太子哥哥你也知道李相他是很在意顧清苑這個外孫女的,而憑着李相的身份,他身邊應該有暗衛存在,如果真的是李相爺的人,那他們呆在顧清苑絕對不會是一天,兩天的時間,想必會一直存在,保護這她。”
“太子哥哥,有他們在,臣妹想做些什麼恐怕會很困難,最重要的是,顧清苑是嫡出,大公子是庶出,不是同胞兄妹關係要親近本來就很難,更不要說,顧清苑對二姨娘和二小姐好像很是防備,如此一來,她對大公子的戒備之心也絕對不會小了,那,臣妹如果和大公子結成了秦晉之好,就會和顧清苑站在對立面,臣妹什麼都還沒做,就會引起她的戒備,想知道些什麼都很困。”
慕容昊聽着,已經知道了她的打算是什麼了,嘴角一絲莫測的笑意,自己沒有看錯,在那個皇宮裡這個一直表現的很純真的皇妹,果然是個最合適的棋子,可惜,自己一時大意被夏侯玦弈給毀了,要不然,憑着她的心智會有更大的用途。不過,現在讓她幫着自己看着顧清苑也不錯。
慕容昊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借那個二小姐的手,趁勢算計了那個柳家大公子。”
“是,顧清苑和顧無暇不合,而顧無暇算計了臣妹,如此來一來,顧清苑和臣妹就站在了一條線上,有了一個共同討厭的對象——顧無暇。”
“你覺得這樣來做了,顧清苑就會相信你和你交心嗎?”慕容昊想起那個淡然的女子,搖頭,“本宮看不盡然吧!顧清苑和顧家的那個二姨娘她們有防備之心,那麼對於,二姨娘的孃家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好感,你做了柳家的人,想讓她信任你,可能性不大。”
“太子哥哥,就算顧清苑不相信臣妹,可也絕對不會比直接進入顧家要好點兒,而,顧家和柳家無論怎麼說也算是親戚,臣妹要找理由進入顧家,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讓臣妹和顧清苑接觸幾次,告訴她我的遭遇,說明,柳家因爲過往對我很是淡漠,欺凌,再加上顧無暇對我的算計,柳家,顧無暇可以說是我的墳墓。”
慕容月說着,正色道:“太子哥哥,臣妹有信心,日子久了,顧清苑她一定會因爲同情臣妹而對我不再戒備,那時就是我的好時機,也是,太子哥哥的機會。”
慕容昊聽完,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着慕容月,眼神隱晦不明,片刻之後,看慕容月在自己的注視下開始不安,忐忑,慌亂,才收起眼裡的暗灰,嘴角揚起輕笑,親和道:“嗯!不錯。”
聞言,慕容月臉上馬上揚起大大的笑容,心裡也大大的鬆了口氣,趕緊俯身恭敬道:“多謝太子哥哥的誇讚,還有信任,臣妹一定會盡力辦好此事。”
“嗯!柳家那個大公子查了嗎?”
“查了,柳家大公子名叫柳擎,年方十六,此人心機一般比起顧家大公子相差甚遠,而且,爲人輕浮,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上了套,這樣的人在身邊,更容易我行事。”
“嗯!此事辦好了,本宮會接顧清苑和你一起回大元。”
“是。”慕容月聽了展顏一笑,眼裡也滿是期待。
見此,慕容昊眼裡閃過滿意,而慕容月看到慕容昊眼裡的滿意,心裡卻在想,那個女子她可滿意嗎?
顧家
當齊嬤嬤領着顧無暇走進來的時候,老夫人,顧長遠包括顧蘅都愣了一下,眼裡閃過懷疑,眼前這個整個人被陰鬱,沉悶籠罩,渾身還帶着戾氣的少女,真的是以前那個嬌俏,活波,甜美的顧無暇嗎?
顧無暇走進來,看他們見到自己時候那吃驚的眼神,眼裡滿是譏諷,心裡冷笑,怎麼?看到自己變成這樣,他們都覺得很意外是嗎?一個一個都對自己不聞不問的,一個連是死是活都沒人管的人,他們還指望自己跟以前一樣嗎?既然他們不管自己,那自己如何也跟他們沒關係。
當顧無暇帶着嘲諷還有隱含恨意的眼神,落入老夫人的眼裡時,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再想起那起可能和她有關的鬧心事兒,心裡的火氣更炙,冷厲道:“怎麼?這這些日子讓你反悔,思過,你卻連什麼是規矩,禮儀都忘記了,看到長輩連行禮都不記得了嗎?”
老夫人開口,顧無暇卻連動都沒動,依然站的直直的,神情帶着不屑。
她這一幅表情,讓老夫人感到吃驚的同時,更多是怒火,她一個小小的庶女竟然敢給自己臉色看,真是不知死活,猛然一個杯子拿在手裡,用力一丟,砸在顧無暇的腳下,砰的的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讓屋裡的人都一窒,顧無暇也震了一下,心裡的仇恨被對老夫人本能的畏懼感,消弱了不少,可卻還是倔強的沒有跪下。
見此,老夫人厲聲道:“好,好啊!你現在真是了不得了,你犯了錯我給你機會讓你思過,反省。可現在看來你是完全不知感恩,更不知悔改,還把脾氣給我養起來了,現在更是一點兒禮法都沒有了,你一個小小的庶女竟敢在長輩面前放肆,真是反了天了你。”
“老夫人,你消消氣兒,二小姐她一定不是誠心的,她可能是許久沒看到老夫人了,心裡一時有些拘謹了纔會那樣的,老夫人你可不能急了,小心身體。”齊嬤嬤趕緊勸解道。
“拘謹?她那裡是拘謹嗎?我看她膽子大的很,你看她那個眼神。”老夫人看着顧無暇怒道:“你在用那個眼神看誰?你是不屑那個,又仇視那個?怎麼?在你心裡覺得自己十分了不得是吧!你這麼了不起的庶女,我顧家可要不得,也不想要,齊嬤嬤,明日你就把這位小姐給我送走,送到她姨娘那裡去,從此我不願意在看到她。”
“老夫人…。”
“母親…。”
“祖母…。”
齊嬤嬤,顧長遠,顧蘅剛開口,就被顧無暇給打斷了。
顧無暇哀悽悽的看着老夫人,很是悲傷道:“祖母,孫女沒有不屑誰,也不敢,孫女只是不安,也感到絕望。祖母,這麼多天來,孫女聽從祖母的話,誠心誠心的反省自己的過錯,想着祖母你能早日原諒孫女,可……”顧無暇說着嗚咽着哭了起來,“可半個月了,祖母不見我,家裡也沒人拿我這個家裡的二小姐,孫女一日三餐吃的連個丫頭都不如,特別是那些丫頭,她們對我使臉子,孫女吩咐的話,她們完全不聽,更是對我…。”
顧無暇的話未說完,就被老夫人冷冷的打斷了,“怎麼?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可是覺得我這個祖母治家不嚴,所以,讓你這個嬌貴的顧家二小姐受委屈了,你是來討伐我的,指責我的不是的嗎?”
“不,祖母,孫女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孫女只是覺得恐慌,感到我被祖母,父親還有哥哥厭棄,我如何根本就沒人管我了,我是害怕纔會那樣的。”顧無暇可憐兮兮的說着,如被遺棄般無助模樣很是惹人憐愛,讓看的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可老夫人對於她的這番表現,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看着她泫淚欲滴的樣子,感到厭惡,她剛進來的那個眼神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這才眨眼的功夫,就開始裝可憐了,在老夫人看來着不過就是一個計策而已,聽到自己說送她去莊子上,她急了,怕了,想依此打動自己,讓自己饒恕了她嗎?哼!在自己面前耍這些小心眼,她還太嫩了些。
顧蘅看着顧無暇,眉頭也皺了起來,自己這個妹妹雖然說不上太聰明,可也還算的上機靈,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白目了呢?
老夫人冷冷一下,好不心軟,冷聲道:“害怕?哼!你如果知道害怕就不會做出那麼大膽的事了。”
顧無暇聽了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臉上卻很是疑惑道:“祖母,孫女不懂,這些日子我都在自己院子裡,我什麼都沒做呀!”
“是,你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可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做嗎?”
“祖母,孫女真的什麼的沒做。”
“到了這個時候還敢不認。”老夫人撫了一下心口,喘了口氣,看着顧長遠道:“長遠,這是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問她吧!對於這樣冥頑不靈,膽大妄爲的孫女,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顧長遠說了幾句請罪的話,又寬慰了老夫人幾句,繼而,轉頭看向顧無暇,眼裡閃過沉光,面上卻很平靜道:“暇兒,昨日你舅母來後,慕容公主也隨着來了,我問你,慕容公主過府是她自己主動來的,還是你請她過來的。”顧長遠說着頓了一下,沉聲道:“我告訴你此事關係重大,你最好跟爲父說實話,如若不然,等以後出了事兒誰都救不了你,你明白嗎?”
顧無暇本欲張口而出的話,因爲顧長遠的這幾句話,又咽了回去,顧無暇的這一轉變,雖然極快,可卻還是被顧蘅和顧長遠看在了眼裡,同時眼底一沉,心裡已然明白,看來是顧無暇自己請人家過來的了,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想此,顧長遠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沉聲道:“爲何那天要請慕容公主過府?”
顧無暇神色驚異不定,使勁兒的揪着手裡的帕子,要怎麼說?該怎麼說呢?說實話嗎?
說:慕容公主在探視顧清苑的那天,和顧清苑說過話後,就滿臉不快的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雖然沒說透,可她跟自己說的幾句話裡,很明顯透着對顧清苑的不喜,自己聽出來了,當然不會放過那個抹黑顧清苑的機會,繼而,不自覺的就和慕容月聊了起來,越說越惱,越說越狠,不由得把這些日子所壓抑委屈,不甘都和她說了。
慕容月雖然說的不多,可偶爾說的幾句話,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裡,多日的鬱悶,挫敗還有憤恨,在和她的一席話裡得到了理解,而慕容月身爲一國公主能聽自己說那麼,讓自己很感激,更重要的是,慕容月來後,院裡的那些丫頭對自己敬重了很多,吃的也比往日好些了。這在自己看來都是慕容月帶給自己的,在最難的時候,遇到慕容月,顧無暇覺得她就是遇到了貴人,更相信慕容月就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己的人,繼而,在慕容月說出,有什麼難處可以找她的時候,顧無暇雖然覺得不敢相信,受寵若驚,可卻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盤算着,怎麼借用她的勢,讓老夫人放了自己自由。
而顧無暇還沒想出一個好計策,舅母就帶着柳琳兒一起過來了,說是接到姨娘的信兒,來看看自己,哼!說是看自己,幫自己,可當自己把事兒給她們說了,她們就會說些安慰自己卻完全沒有絲毫作用的廢話,特別是柳琳兒看自己的眼神,雖然不明顯,可那裡的不屑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
爲此,本就憋氣的顧無暇大怒,她們小看自己,那,自己就讓她們看看自己的靠山,繼而,自己當時就拿出了五十兩銀子給了一個丫頭,按照慕容月說的找她的辦法,讓這個丫頭給她送了信兒。
本來對於慕容月能不能來,自己還些忐忑,可讓自己沒想到的是,慕容月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過來了,(呵呵,因爲顧無暇不知道的是,慕容月之所以來那麼快,是因爲早就打算好了,就算顧無暇不請她,那天她也回來的,顧無暇去請她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看到慕容月到來,特別是聽她說,自己是她的朋友時,舅母還有柳琳兒那個吃驚的表情,呵呵,顧無暇怎麼看都覺得十分的解氣。
慕容月來了,就算自己被老夫人不喜,就算姨娘去了莊子上,當時卻沒有人敢在小看自己,那種敬畏,羨慕,巴結的眼神又重新出現在了她們看自己的眼神裡,那感覺真的是久違了,也太好了,讓自己大感舒暢,而就在一切都很如意完美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的事兒。
慕容月在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衣服被打溼了,堂堂一國公主怎麼也不能穿溼衣服吧!當即顧無暇就帶着慕容月回自己屋裡去換衣服,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屋裡竟然有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不是別人,就是柳琳兒的哥哥,自己的表哥——柳擎。
看到他已經夠讓自己吃驚的了,可更讓自己驚訝的是,他在看到慕容月後竟然色膽包天的去抱人家,嘴裡還說着淫穢之詞,自己被嚇驚慌失措,而慕容月亦是慌亂閃躲,可卻敵不過柳擎的速度和力氣,被他大力拉入懷裡的同時,衣服也被扯破了,就在局面一發不可收的時候,院裡的丫頭還有不遠處的舅母,柳琳兒疾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這一幕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看到那麼多人柳擎嚇了一跳,瞬間鬆開了慕容月,舅母也反應了過來,卻還沒等她說什麼,慕容月就面色蒼白的帶着丫頭跑走了。
舅母和柳琳兒面色難看的帶着柳擎走了,臨走之前交代自己最好什麼都不要說,自己也不傻,此等事情怎麼會說出去,遮掩還來不及呢?爲此,自己給看到那一幕丫頭每個人十兩銀子希望她們不會說出去。
可現在看來,還是瞞不住了,該知道的他們可能都知道了吧!
顧無暇良久的沉默不語,還有她臉色變幻不定的神色,讓老夫人,顧長遠,顧蘅的臉色更是難看極了,顧無暇如此就等於是默認了,什麼也不同問了。
老夫人最先忍不住,怒道:“把她給我帶走,找丫頭看着她,沒有爲的容許任何人都不允許她見。”
“是,老夫人。”齊嬤嬤聽命,對着不遠處的兩個丫頭打了手勢。
兩個丫頭會意,不容顧無暇絲毫放抗,大力的而強勢的把她給帶了出去。
看顧無暇在眼前消失,老夫人臉色仍然十分冷硬,起身,對着顧長遠,顧蘅面無表情道:“這件事兒你們看着辦吧!我是不管了,也管不了了。”說完,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扶着齊嬤嬤的手,大步往內間走去。
見狀,顧長遠他們也不敢多說,只是相互對視一眼,默契的擡腳走了出去,去了顧長遠的書房。
坐下後,顧長遠看着顧蘅,沉聲道:“這事兒你怎麼看?”
“慕容公主是顧無暇請來的,這是不容置疑的,而來後發生那樣的事兒,這在慕容公主看來,就是我們顧家和柳家聯合在算計她,父親,這事如果慕容公主沉默,那就無事,可如果慕容公主說了,被大元的太子知道了,那,我們兩家會如何就很難說了。”顧蘅面色冷凝,心裡很是惱火。
顧長遠點了點頭,顧蘅說的這些都是基本不用想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柳擎怎麼會在顧無暇的放裡呢?你請他過府的嗎?”
“沒有。”
“蘅兒你去柳府一趟,把整個事兒問清楚,也說清楚,而我有些問題再去問問無暇。”顧長遠思索了一下,吩咐道。
“好,兒子這就去。”
“嗯!去吧!”
顧蘅離開後,顧長遠的眼裡滿是陰冷,這件事處處都說的通,可卻處處給自己詭異的感覺,最讓人感到懷疑的就是,慕容月對顧無暇好像太好了些,再來就是柳擎的膽子也太大了些,總而言之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的意外,是有人有預謀的計劃了這一切。
可整個事情到底是誰策劃的呢?目的是什麼?那個幕後推手到底是誰?如此周密看不到絲毫的外人的蹤跡,幾個人都是當事人,亦都是毫無間隙糾葛的幾個人,是誰?到底是誰有如此高的手段?
聘來院
阿嚏!阿嚏!顧清苑坐在院中的軟榻上,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暗道:是誰在說自己了?
“小姐,奴婢聽到你打噴嚏了,是不是冷了?來,奴婢扶你進屋。”本來在屋裡幹活的蘭芝,耳朵像是上了雷達似的,一下就跑了出來,沒等顧清苑說話,她自己就說了一大堆,接着就要扶起顧清苑。
顧清苑躲開蘭芝的手,極快道:“蘭芝!蘭芝!我很好,不冷,太陽這麼大我還熱呢!剛纔我就是鼻子一些癢而已,你別緊張,去幹你的活兒去吧!”
“小姐你真的不冷嗎?也沒感到不舒服?”
“沒有,什麼都沒有,去吧!去吧!”
蘭芝聽了有些不放心道:“那好吧!但是小姐你要是冷了,不舒服了一定要叫奴婢,知道嗎?”
“好!好!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吧!要不然你的活可就做不完了。”
“好!”
看蘭芝進屋了,顧清苑輕笑着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是有管家婆的潛質,吐槽完畢,拿起手裡的書接着看了起來,看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顧長遠,顧蘅這個時候一定很忙吧!如果自己想的不差的話,一定在忙着調查柳擎如何會在顧無暇的房間裡出現吧!
想着顧清苑挑眉,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顧無暇請他來的唄!
怎麼請的:飛鴿傳書亦傳情唄!
來作何:談情說愛亦尋求幫助唄!
呵呵!顧無暇一個庶女先是不知羞恥的勾引自己的兒子,接着又想用慕容公主來壓制自己,可是沒想到的是,陰差陽錯之下,卻把慕容公主推到了自己兒子的懷裡,明顯的事實加上心裡的想象,也許這就會是柳家大奶奶對整個事情所作出的結論吧!畢竟,母親的護短心裡,她的兒子是不會有錯的。
柳大奶奶如此想,就算柳大人覺得不對,可也很難找出比這個更有力的說辭,顧長遠和顧蘅就算有能力說服一二,那也比不上枕邊風的力量,就算是枕邊風也不給力,柳大人還是不信顧家會算計他們,可在慕容公主成爲柳家的媳婦後,一切都將會不同了,柳家對顧家,對顧無暇只會有惱恨,不會再有一絲的情誼。
其原因很簡單,慕容月雖然是公主可卻不是完璧之身,但她的身份在那裡放着,做妾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是正妻,還不能怠慢,只能供着,這對柳家來說是個絕對的恥辱,特別是這個恥辱是顧家給的,可在外人的眼裡,那是他們柳家想攀權富貴的低賤手法,這更會加重柳家對顧家的憤恨心裡,如此一來,顧家和柳家想和以往一樣交好是絕對不可能了,說不定柳家還會找機會報復,打壓。
顧和柳家反目,二姨娘失去孃家的依靠,顧蘅,顧無暇失去這個大幫手,就是自己想要的。
在外公的壽宴上,顧無暇和柳琳兒一唱一和的時候,自己就對這個柳家感到不耐煩了,而後二姨娘算計自己和人私通的事,也是柳家那個大奶奶的注意,還有那個藥也是她給的,這些事兒根據劉嵐提供的所有經過,順藤摸瓜,細查之下要知道全部並不難,爲此,對於柳家過多的干預中間事兒,感到厭煩,他們之間的關係太好了,對自己可不是好事兒,既然如此,斬斷這個助力已經必須的了。
不過,讓自己好奇的是,慕容月是怎麼逼迫那個柳擎就範的,讓他竟然敢對她這個公主出手。
伯爵府
麒肆看着正在亭子裡,正在品茶的主子,道:“主子,今天早朝的時候,皇上宣佈了一件兒喜事兒!”麒肆說着看着主子波瀾不起的樣子,眼裡閃過惡趣,“大元的公主和柳大人的公子要成婚了,就在三日後。”
麒肆說完,夏侯玦弈拿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眉頭輕挑,一般沒什麼大事兒的時候,夏侯玦弈很少去朝堂,但是每天朝堂上的事情都會有人給他報備,沒想到乏味的早朝,還發生了有意思的事情。
麒肆看主子也只是挑了挑眉毛,也只是有些意外,卻並不感興趣的樣子,輕咳一聲,低聲道:“主子,據屬下所知,促成這段姻緣的大功臣就是顧大小姐。”
這次,麒肆話剛落,夏侯玦弈遂然不及被嗆了一下,雖然極力的壓抑,可還是忍不住悶咳了幾聲,手握拳抵在脣間,遮擋着瞬間的失態。
一旁的麒一看麒肆得償所願的樣子,嘴巴抽了一下,一趟暗房之行,讓他和麒肆足足瘦了有十多斤,可這傢伙還是不老實竟然還敢挑戰主子的底線,他可真是不怕死。
咳嗽停止,夏侯玦弈放下杯子神色不明,心裡卻陰沉不定,那個丫頭在養病的時候竟然還如此的不安分,想着覺得有些好奇,她竟然讓慕容月進入柳家,她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想着,想着,夏侯玦弈的臉色慢慢變得奇怪起來,眼裡也染上了羞惱,不快,那個放肆的丫頭,如果敢用自己做籌碼的話,那,她的膽子可就太大了。
柳家
當聖旨下來,柳浪握着聖旨臉色十分難看,柳大奶奶早就忍不住開始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無外乎,自己的兒子命太苦了,竟然娶一個失了貞的女子爲妻,而顧無暇的心思太惡毒了,竟然敢勾引自己兒子,又讓自己兒子還有整個柳家在京城裡面都成了一個笑柄,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恨,最後只哭,連話都說不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頭走進來稟報道:“老爺,奶奶,顧大公子來了要…。”
丫頭的話未說完,大奶奶就怒吼起來,“讓他走,我柳家從此不歡迎他來,他那個惡毒妹妹把我兒子害的那麼慘,他還有臉來,讓他走,以後都不要再來了,讓他走…。”
丫頭被大奶奶言語裡面的戾氣嚇了一跳,轉頭去看柳浪,只見,一直對顧大公子禮遇有加的老爺臉色也很是難看,冷聲道:“告訴他,讓他回去吧!以後如果沒事兒,柳府還是少來吧!”
“是,老爺。”丫頭聽了轉身疾步走了出去,心裡驚異不定,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老爺也對顧公子如此的不客氣。
丫頭出去後發現,門口的顧蘅已經不見了,看着嘆了口氣,那些話顧大公子應該都聽到了吧!
不錯,顧蘅都聽到了,一字不漏,清清楚楚,走出柳府,轉頭看着上面的兩個大字,臉色十分的難看,眼裡盈滿陰戾,自己身份雖然是顧家唯一的男丁,可這卻改變不了自己庶子的尷尬處境,因爲這一身份,那些個高門子弟根本就看不上自己,也不屑和自己多有接觸,因爲這個原因,讓自己少了很多可以藉助的外力。
而柳府可以說是自己成就大事的最大助力,可現在卻因爲這件事要失去了,這將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損失,不但如此,顧無暇也就此差不多毀了,想找個高門就算是做妾都很難了,自己能用的助力一下子去了兩個,真是可恨…。想着,顧蘅心裡忽然一稟,自己倒黴了,對誰最有利呢?——顧清苑,一切是她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