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蓉也豁出去了,“是,三小姐!奴婢一定全都招,絕無半點虛言!是大小姐指使奴婢給三小姐下毒,害三小姐毀容,還答應奴婢,事成之後,會給奴婢一百兩銀子。”
木鯤鵬又驚又怒,“什麼?這、這是真的?”
“老爺,你不要聽信這賤婢,她根本就是受人指使,來陷害紅竹的!”許許氏當然是一口否認,反正沒人看到是女兒下的手,傻瓜纔會承認。
木紅竹已經委屈地落下淚來,“父親,你聽聽啊,三妹的丫頭就這麼誣陷主子,你也不管管?我怎麼可能會指使三妹院裡的人害三妹,這根本就說不過去啊,我是冤枉的,父親……”
水蓉氣不打一處來,“大小姐平時欺負三小姐還少嗎?也是奴婢讓豬油蒙了心,就爲了貪大小姐那點好處,害了三小姐好幾次,每每都幫着散播謠言,說三小姐壞話,其實三小姐脾性根本就不壞,都是讓大小姐二小姐給逼的!”
木紫槿挑了挑眉,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水蓉居然替她辯解起來。
“我讓你胡說!”木青槐一腳把她踹倒,惡狠狠罵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害三妹了?明明是你自己心生惡念,休想誣賴我跟大姐!”
水蓉叫道,“二小姐還不承認嗎?如果不是大小姐指使奴婢,奴婢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害三小姐?三小姐倒黴,奴婢有什麼好處?”
“誰知道你這賤婢受了誰的指使,總之你別想賴到我跟大姐頭上!”木青槐還要上前再踢,眼前人影一閃,木紫槿擋了過來,她罵道,“三妹,你到底什麼居心?是不是你們主僕聯合起來害我和大姐,是不是?”
木紫槿故意往她跟前一湊,“二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證據,僅憑水蓉一面之辭,定不了你們的罪?”
木青槐噁心的直想吐,“你有證據,只管拿出來!”
“好!”木紫槿一聲冷笑,喝道,“柳媽媽,把人帶上來!”
“是,三小姐。”柳媽媽拽着一人從外面進來,用力一推,“你做的好事!”
衆人一驚,低頭看去。
“水錦?”木紅竹吃了一驚,“你、你怎麼——”可不就是她身邊的丫頭水錦嗎,怎麼也鼻青臉腫,衣服上血跡斑斑,像是被暴揍了一頓?
“大小姐,嗚……”水錦纔要訴冤,看到木紫槿森然的眼神,立刻嚇的縮起脖子來,“奴婢——”
木鯤鵬皺眉,這情形怎麼越來越亂了,“紫槿,這怎麼回事?水錦不是紅竹身邊的丫頭嗎?”
“父親說的是,”木紫槿冷笑,“所以大姐做過什麼,她最清楚,我方纔已經讓柳媽媽問過她話了。水錦,你自己說吧。”
水錦驚恐地看她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簡直要冤死。剛剛自己正睡的香,忽然就被人拖到無人處痛打一頓,讓她把大小姐對三小姐做過的事都說出來,她要是不肯,就要被打死。可她要是出賣了大小姐,一樣沒好下場,這可怎
麼辦?
木鯤鵬喝道,“水錦,究竟是怎麼回事,說!”
“水錦,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拔了你的舌頭!”木紅竹搶着警告,這丫頭是她身邊的,有幾個膽子也不敢背叛她。
“奴婢、奴婢——”水錦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木紫槿不急不徐地道,“水錦,你可想清楚了。無論今晚你是否說出事實,大姐都是不可能放過你的,因爲我已經懷疑你,就一定會想辦法從你嘴裡問出實情,大姐爲了保住自己,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水錦略一思索,不禁臉色大變。
木紅竹快要罵娘了,“三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分明是在誘導水錦說假話!父親,你看看三妹!”
木鯤鵬皺眉,“紫槿,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來肯定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而且紫槿明知道有人害她,居然能這樣冷靜,不像從前那樣只知道大喊大叫,弄的府中雞飛狗跳,而是找齊人證物證,層層分析,這種處事手法,根本不像從前的她,真是讓人意外。
“是非曲直,早晚能弄明白,”木紫槿冷笑,“我不過是要水錦想清楚自己的處境而已,大姐,你如果沒做虧心事,何必害怕。”
“我、我纔不是害怕,你不要胡說八道!”木紅竹面紅耳赤,有點慌了,“水錦是我身邊的人,要問她話也是我來問,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木紫槿怪笑,“你問?你是恨不得水錦永遠無法說話吧?水錦,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你跟在大姐身邊這麼多年,對她的心性應該很瞭解,你覺得對於壞了她事情的人,她會怎麼處置?”
“奴、奴婢知道。”水錦嚇得臉無人色,遲疑不決,“可是奴婢如果說了實話,那……”
“你如果說出事實,我保你無事,”木紫槿明白她的顧慮,當即打包票,“因爲你說出一切,就等於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可能虧待你。”
“真的嗎?三小姐說話算話?”水錦眼睛閃着亮光,彷彿看到了希望。
木紅竹真的快要氣到殺人滅口了,“水錦,你可想清楚了,你胡說一句試試!”
“別理大姐,你自己想清楚,”木紫槿就是跟大姐對着幹,“水錦,這裡這麼多人聽着,我怎可能說話不算話。”
“這……”
這一來連木青槐都要沉不住氣了,罵道,“水錦,你敢胡說試試,我一定殺了你!”
“水錦,你想清楚是誰的人!”許氏也變了臉,“你這種不忠不義,背叛主子的奴才,如果不殺,豈非人人效仿,木王府不就亂了套!”
木紫槿冷笑,“水錦,你聽到了嗎?你還什麼都沒說,她們就已經認定你背叛了主子,想要你的命,你還替她們守什麼秘密?”
木紅竹大怒,“木紫槿,你——”聽聽三妹說的這叫什麼話!明明就是她從中挑撥,反倒成了自己這邊無情無意了?
“好,奴婢都招了!”水錦終於下定決心,痛快說了出來,“是大小姐讓奴婢買來毒藥,然後把水蓉叫過去,讓她把毒藥下在三小姐的食物裡,害三小姐的。”
水蓉也忙不迭承認,好將功補過,“正是正是!三小姐,奴婢一時糊塗,貪大小姐那一百兩銀子,就、就聽了她的話,趁着水茹給三小姐做雲吞的當兒,偷偷把藥下了進去,都是大小姐指使的,三小姐饒奴婢一命吧!”
木鯤鵬震驚莫名,怒道,“當真嗎?紅竹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雖知道大女兒二女兒跟紫槿不對盤,但也就是平時欺負欺負她,而紫槿脾氣惡劣,從來都跟她們姐妹針鋒相對,也沒見吃多大虧,可是真要說到毒害紫槿,他是說什麼也沒有想到。
水錦抖抖索索地道,“因爲三小姐一直不肯把溫公子請回來,大小姐自知比不過三小姐貌美,所以要毀了三小姐的容,她入宮的希望就更大,也就沒人跟她爭寵。”
“放屁,放屁!”木紅竹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破口大罵,跟潑婦一樣,“賤婢,你胡說什麼,根本沒有這回事!”
許氏也罵道,“水錦,你這賤婢,平日紅竹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害她,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水錦指天發誓,“大小姐害三小姐的事,奴婢大都是親眼年見的,如何假的了!”
水蓉也趕緊道,“奴婢說的也都是真的,所有害三小姐的事,都是大小姐指使的,還有、還有二小姐有時也會在,她身邊的丫頭水盈也可以作證!”
一直躲在木青槐身後,不敢吱聲的水盈暗暗叫苦,這倆丫頭一倒黴,她知道自己也躲不過去,果不其然!
木青槐罵道,“賤婢,你們胡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想拖我下水!”今兒這事算是栽了,不管怎樣,先把自己撇乾淨,免得父親生氣,維護起三妹,她就沒好果子吃。
水盈擺出一臉冤枉的樣子,“水蓉,你自己說你的,把我扯進去幹什麼?我是聽二小姐命令行事的,你做過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木紫槿嘲諷地道,“大姐,你聽見了嗎,無論二姐還是水盈,都沒打算跟你一塊擔着,這是要你一個人背黑鍋呢!”
木紅竹氣的發瘋,“你胡說什麼,二妹纔不是這樣的人!”所有害三妹的事,二妹都跟她一起,她如果有事,二妹怎麼可能脫得了干係。
“我說事實啊,”木紫槿好像忘記了痛,一派悠閒,“其實也難怪,二姐一貫沒什麼主張,都是你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一副對你言聽計從的樣子,是不是?”
木青槐心裡“咯噔”一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過,大姐,有句話你忘了嗎,會咬人的狗不叫,二姐明明很有想法,偏偏裝着唯你之命是從,不管什麼事都要你說出來,她只在旁邊跟着,這樣就算出了事,也是你擔當,她無辜,你說二妹是不是很聰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