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整日裡到處惹事生非,讓你禁足卻偷偷出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沒有?”司徒空指着司徒錦一臉地恨鐵不成鋼。
“父親......”司徒錦撫着被打腫的臉,眼淚嘩啦地流了滿臉,嘴裡喃喃道。
“空兒,你怎能出手打錦兒?”老夫人看着司徒錦腫起的小臉,心疼得無以復加,撫着胸口喘着粗氣,滿臉的震驚。
“娘,子不教父之過,是孩兒沒將錦兒教好,讓娘操心了。從今日起就讓錦兒老實地待在繡樓裡,沒有本侯的命令誰也不能讓她出來!你們這些奴才,若再陽奉陰違,到時別怪本侯將你們全都發賣出去!”司徒空只當沒看到老夫人看着司徒錦那心疼的目光和對他的譴責,再次給司徒錦下了禁足令。
老夫人先是被司徒陽堵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會又被司徒空噼裡啪啦的一番話給氣得個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小林氏幾次想要開口,不但她自己被司徒空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給嚇到了,連同坐在她腿上的兒子司徒安,也被司徒空不帶一絲溫情的目光嚇得颼颼發抖,直往她的懷裡鑽,令她既開不了口替司徒錦辯解,更無暇替司徒錦辯解。
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司徒錦被身邊的丫環給拉着出去了,那些丫環的賣身契可不是在司徒錦或者小林氏手上,全都在韓氏的手上握着呢。
平日裡瞞着司徒空跟着司徒錦囂張囂張也就罷了,今日司徒空已經放出狠話,若她們再沒個眼力,掃地回侯府的只能是她們這些下人,因此這個時候,她們也沒法再顧忌司徒錦的想法,連拖帶拉地將司徒錦送回她的繡樓纔是正事。
“你們好生照顧老夫人,別整日裡挑事。”司徒錦身邊的丫環婆子的動作明顯讓司徒空十分滿意,他掃了眼屋裡老夫人的貼身嬤嬤和丫環,冷冷地說道,然後轉向正看戲看得開心的司徒陽:“陽兒跟我去書房!”
至於小林氏和司徒安,司徒空連個眼神都欠奉,就帶着貌似恭敬地跟在他身邊的司徒陽準備離開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從來沒想到自個以孝順名揚京城的兒子會如今日這般對她,頓時氣得心疼肝也疼,指着司徒空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你帶這個孽障離開之前,讓他先將水蜜桃拿出來分了!”
司徒陽沒想到老夫人憋了半天,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一個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見司徒空飛了見眼刀過來,這才漲紅着一張俊臉勉強收住了笑。
司徒空眉頭皺了皺,什麼水蜜桃,他還真的不知道,他接到的消息就是因爲司徒陽與司徒錦在後門發生了一點小摩擦,然後司徒陽就被老夫人大張旗鼓地叫到慈安苑來了。
“水蜜桃?娘是說從桃林別院送來府裡的水蜜桃?那些水蜜桃早幾天不都已經分給各人了嗎?又何來什麼水蜜桃?”對自個這個老孃總喜歡盯着韓氏陪嫁莊子時在的那點東西,司徒空表示特別地無力,同時心裡對小林氏就更加不屑和厭煩。
就算司徒空沒有親眼看到沒有親耳聽到,也知道能讓自個老孃總是盯着桃林別院那點桃子的人,唯有小林氏和司徒錦這對不省心的母女。
司徒錦前些天被司徒空下了禁足令,也是因爲被他得知司徒錦因惦記桃林別院的水蜜桃而去桃林別院鬧騰。
沒想到今日司徒錦不但無視司徒空的禁足令,還繼續肖想桃林別院的水蜜桃,真正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蠢貨!
司徒陽還正愁沒法將這事引出來呢,沒想到老夫人卻給了他這個機會,自然不能辜負了老夫人遞給他的梯子,此時不順梯子爬,更待何時?
“這個孩兒可以解釋。”於是司徒陽不慌不忙地開了口:“建國公一家不是馬上就要回京城了嘛。今日孩兒去學院的時候,剛巧遇上了正要去京郊別院的楊世子,於是就讓同窗向先生請了個假,跟着楊公世子去了趟京郊的別院。可巧了,楊世子去的那個別院與妹妹居住的桃林別院不過一刻鐘的路程。還沒等孩兒與楊世子到建國公府的那所別院,巧遇小妹正帶着李媽媽出來溜彎鍛鍊身體。妹妹得知孃親沒能吃到她送來的水蜜桃,故而在孩兒回城的時候,特地讓孩兒再給孃親帶了些水蜜桃回來。李媽媽說水蜜桃對孃的身體極爲有益,讓娘每日都要吃點。”
原來如此!司徒空的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心裡微微有些發酸。
韓氏和司徒嬌都是司徒空內心深處的隱痛,可是老夫人和小林氏,甚至司徒錦總時不時地要將他這個隱疼拿出來磋磨磋磨,這讓司徒空十分不爽。
聽完司徒陽的敘述,司徒空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漸漸難看起來。
偏偏老夫人自視是侯府的老太君,凡事都得以她爲最高準則,因此壓根就沒在意司徒空的臉色。
昏花的老眼對着噼裡啪啦敘述前因後果的司徒陽一瞪道:“你明知錦兒最愛水蜜桃,爲何就不能分些給她?卻偏偏要騎着馬衝撞她,還差點傷了她?”
老夫人終於將今日一直沒能對司徒陽提出的控訴說了出來,心裡說不上來的舒暢,可是有人偏偏不讓她舒暢。
這不,司徒陽疑惑地偏着頭不解地看着老夫人問道:“祖母,那是妹妹特地送來給我娘調理身子的,相當於是我孃的藥。難道就因爲司徒錦喜歡,連我孃的藥也要分給她嗎?”
“你......”老夫人再次被司徒陽堵得說不出話來。
見老夫人被司徒陽駁得沒有反駁的餘地,就算司徒空再次將女兒司徒錦禁足都不曾出聲的小林氏終於破功,再也忍不住開了口:“不就是幾個水蜜桃嘛,何況那是別院出產的桃子,既然是別院出產的,難道不應該人人都有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