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這個,這個……”突然被於清華這麼一問,那個府尹大人頓時滿面的通紅,他沒想到如於清華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說出這等話,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
他是愛好孌童,不過,這也不止他一人如此,因爲,整個京都之中,只要是有點身份權貴的人,都會在自家中圈養幾個孌童,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反而,還是一種榮譽的象徵。
一些達官顯貴平日裡只要一碰面,就會互相攀比自己的孌童,若是有個資質好上一些的孌童,通常都會被人羨慕好久,自然,主人也就會覺得面上有光了。
至於那後庭歡,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地方,能到那裡面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貴人,說白了,這後庭歡就是專爲上流社會開設的一傢俬底下的男風院。
在這裡面,你可以找到任何一種你喜歡的男子類型,只要你能想得出的,這裡就都會有,這樣的一間男風院的存在,極大的滿足了上流貴族們的畸形心裡和慾望,而能出現在後庭歡裡的男子,多半都是因爲犯了錯,或是得罪了上頭被貶到這裡的原本都是出身極好的人家。
而且,後庭歡裡的男子,甚至還不如人家專養的孌童,孌童不過是給一人壓,但是後庭歡的男子可就要經受更深的挫折了。
身爲長公主的於清華知道後庭歡的存在並不稀奇,但關鍵就在於,她居然會想要把喬楚良弄到那裡去,這可真是最狠的一招了。
大概,所有人,都是情願被砍頭,也不願進入男風院當一名人人可上人人可辱的男妓吧。
要知道,只要是進了後庭歡的人,就意味着再也沒了自由,沒了人權,沒了意識,因爲他們一進去,就會被人專門的特殊調教,調教完了之後,可能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反而只會變得更淫蕩,一心一意只想找客人……沒想到長公主發起狠來居然是這麼的恐怖。
想到這裡,那京都府尹不由得渾身一震發顫。
於清華的嘴角卻噙滿了笑意,她看着京都府尹慢慢開口:“這個貨色對大人來說,應該很不錯了吧,這是本宮嘉獎給大人的福利,你可要好好感謝本宮,切莫要讓本宮失望啊。”
說着,她再也不看那喬楚良一眼,直直的擡腳,走了出去。
後庭歡,喬楚良,你可要好好的享受吧。那京都府尹望着於清華慢慢消失的背影,漸漸將目光投向至今還半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喬楚良一眼,他的目光掃過他的身軀,那精瘦的腰身,那玲瓏有致的臀部,那通身流暢的線條,雖然現在的他看上去很是狼狽,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資本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夠讓他有一看就有慾望的衝動,而且,他本身的相貌長得也很是俊美,老實說,這樣的貨色放在後庭歡裡着實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上等貨了,而且,這樣的人才放在那裡都有些可惜。
其實,他早就在第一次將他抓入大牢之時就對他產生了一些遐想,只不過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做太出格的事情。
而現在嘛,呵呵,既然,連長公主都默許了的事情,那麼他又何必推辭呢。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用吧,怎麼着也不
能辜負長公主的一番美意啊。
一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才馬上就要被脫得光溜溜的躺在他的身下,他就一陣心神盪漾,畢竟,這可是公主用過的男人啊,而且,這男人的出身本就不低……想到這裡,京都府尹會心一笑,開口對下面吩咐道:“來人,把他給我弄下去收拾乾淨了,送到客房裡,順便再差個人去後庭歡給本官將周鴇公給請來,就說,本官這裡有好貨在等着他呢。”
說罷,徒自一個淫笑。
“是,大人。”有兩名侍衛領命上前將昏死過去的喬楚良給拖了下去。
出了京都府衙,於清華坐上代步的轎攆,面色淡淡。
冬兒坐在於清華的身旁,就看見她不聲不響的坐在那裡,面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她根本就猜不出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她只知道,她家公主奉了皇太后的命令出來懲戒那個與四公主通姦的人,可是她卻不曉得,在那府衙之內,到底發生了何事,但爲何她總覺得,自她家公主一出來就好似懷揣了滿腹的心事一樣,任她如何都看不真切了。
“公主……”冬兒小心翼翼的試探,卻對上於清華一個異樣的眼神。
“您,沒事吧……”冬兒這般問道。
可是於清華卻並沒有答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冬兒微皺着小臉,有些爲難的想着。
“冬兒……我做到了……”半響,於清華突然如是開口道。
冬兒詫異:“您在說什麼?什麼做到了?做到了什麼?”
然而,於清華卻好似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仍舊是自顧自的呢喃着別人聽不懂的話語:“真的,是真的……我終於,做到了,我把他欠我的,都拿回來了……呵呵,是真的……他欠我的,都拿回來了……兩清了,我們,兩清了……真好啊,這樣,真好啊……呵呵,這種感覺,真好……”說着說着,於清華笑出聲來,可是越笑越不對勁,她的表情明明是輕鬆的,是那種如釋重負的,是彷彿終於放下了什麼一樣的愉悅;可是,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卻只能笑出聲,但眼角,卻不能自抑的瘋狂流淚?
公主,這是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冬兒開始驚慌起來,她手忙腳亂的扶上於清華的肩膀,搖着她的手臂,慌忙的問道:“您到底是怎麼了?啊?您說話啊,到底是怎麼了?公主,您看一下啊,我是冬兒啊,您是怎麼了?爲什麼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話?爲什麼要流淚?爲什麼要哭?您說什麼做到了,做到了什麼?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
但,面對冬兒的驚慌失措,於清華卻始終是不理不睬,她只顧着大笑,然後拼命的流淚。
“呵呵……呵呵,這樣,真好,真好……”淚水瘋狂的涌出,於清華放肆的大笑,她快意的笑着,笑着,突然,就胸口一窒,她低首,按住自己的胸口,然後,就再也笑不出聲了,嗚咽聲自口中傳出,那樣的宣泄着,那樣的哭泣着……於清華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何而哭,她只知道,於她來說,那個人,從今以後,真的是與她兩清了,從此之後,她與他再無關聯。
她曾經是那
樣的愛他至深,至死都不曾忘卻,可是如今,她卻是親手將他粉碎了……沒了,一切都沒了,不管是曾經的噩夢,還是那樣瘋狂的癡戀,那樣濃烈的仇恨,如今,都沒了……她想,她是感到高興的,一定是的……這下子,真的兩清了,她當初發下的誓言,她真的做到了;要看着他一點一點走向她爲他設好的陷阱,看着他一點一點的陷進去,直到滅亡。
她說過要向他討回所有他欠她的,她要他把欠她的都還給他,現在,她也做到了……呵呵,真是好啊,她現在,真的好高興啊……馬車之內,於清華的眼睛模糊不清,冬兒不明所以的緊緊地抱住她,認她的淚水肆意橫流。
“籲。”原本在街道上行駛着的馬車卻突然在一處店門前停了下來。
前頭駕車的馬伕收了繮繩,動作利索的跳下馬車,他對着馬車之內的人恭敬的說道:“主子,博古齋到了。”
接着,就有一直細白的手從馬車之內伸了出來,那隻手挑開了簾子,一張清麗的絕顏就出現在眼前。
冬兒首先條下了車,然後她伸手扶着於清華走下車來。
於清華頂着一張剛剛哭過的臉擡頭看了看那硃紅色的店門,她看着那店門上掛着“博古齋”字樣的匾額,忽而笑了出來。
現在,她是真的急不可耐的要見到那個人呢。
她真的,真的是好想見到他,好想。
於清華慢慢的擡腳走上前去,還沒有進入店門,就看到從裡面走出一個瘦小的身影,接着就自那人的身後走出兩三個身穿布衣的男子,就聽先前那人對着身後的布衣男子門說道:“快點,快點,就在上面,快點摘下來。”
於清華還沒反應過來眼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接着她就看到有一個人辦了一架梯子過來,然後有一個壯漢爬上了梯子,接着,他伸手摘下了那印着博古齋三個字樣的匾額。
忽然,於清華的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發生了,她當下一陣心血倒涌,快步走上前去,大聲呵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動作輕一點,可別砸壞了……哎?”原本還在指使人的瘦小之人突聞於清華這一聲發問,下意識的轉過身來,等他看清了是於清華,當下眉頭一皺,脫口便道:“是你?”
於清華這也纔看清楚,那個瘦小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她早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博古齋的小夥計,顧楓晚的家僕:阿福。
於清華冷着一張臉走上前去,對那阿福質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摘匾額?”
突然被髮問的阿福一時之間有些莫名其妙,他還沒反應過來這位小姐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又問了他這些奇怪的問題。
“我摘我們家的匾額,與小姐有什麼干係?小姐做此問,真是莫名其妙。”阿福說着話,又轉過身去,對那些布衣男子吩咐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些將這裡收拾好,快點將東西搬下去。”
於清華在阿福的身後皺眉頭,她很不喜歡被人忽視的感覺,更何況,她剛剛還問了他那麼重要的問題。
“快點回答我,你爲什麼要摘匾額?”於清華忍着怒氣再次重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