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高人救了我,而且還給我治了傷。”說着,於清華露出自己的手臂:“你看,這裡的淤青都快消了呢。”
冬兒趕緊湊了過來:“我看看。”
“傷了好大一處呢。”冬兒滿臉的心疼。
“呵呵……這比昨天都算好的了。”
說罷,於清華又指了指腰間:“還有哦,腰上面的傷比這個更大呢。”
看着於清華滿臉不以爲意的說着自己身上的上,冬兒只覺得心中更加的愧疚,要是她能跟在公主的身邊就好了,她是一定不會讓她受這麼多的傷的。
“公主……”冬兒又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於清華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又要哭了呢,我都說了我沒事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哭就不漂亮了。”
就在於清華爲冬兒擦淚之際,卻突然聽到帳篷外面有人報:“長公主,爲您診治的太醫來了。”
於清華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說罷又對冬兒道:“別哭了,讓外人看去會笑話的。”
冬兒一聽太醫要來,也是立馬拿起袖子擦了臉頰。
ωwш ◆ttκΛ n ◆Сo 於清華見她這樣聽話,也是滿意一笑。
這時,一個提着藥箱的老太醫走了進來:“微臣給長公主見安,長公主吉祥。”
於清華微微頷首,道:“起來吧。”
“謝長公主。”
於清華伸出右手,太醫在她的手腕上面墊了一張絲絹,然後開始診脈。
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太醫終於一臉驚奇的給於清華開了藥,邊寫藥方,還邊是說個不停:“長公主真乃奇者,墜入懸崖,居然受傷如此只輕,而且看樣子,傷口也是被做了及時的處理,所以並無大礙。”
“長公主殿下可真是受神明庇佑啊。”
冬兒接過太醫遞來的藥方,不禁與於清華對視一眼,於清華回她微微一笑,然後對那太醫說道:“多謝太醫,您請走好。冬兒,送客。”
太醫掛着藥箱對於清華低首:“微臣告退了。”
說着就走出了帳篷,邊走還邊搖頭,口中直到:“奇也,奇也。”
於清華在冬兒的服侍下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穿戴整齊後,又吃了些點心,昨晚雖說也沒有捱餓,不過經過這一夜的折磨,於清華還是終於體會到了人到落魄之時就會越發的懷念從前的享受,那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冬兒站在一旁見着自家公主十分滿意的用着點心,心裡滿滿的疼惜;她家長公主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啊。好好的一個人被折磨得這個樣子,怎能不令她難過。
不過還好,幸好她家公主沒事,不然,若是出了一星半點的差錯,那她可就再無顏面苟活於世了,畢竟是她私自做主幫她家公主同意回了皇上的射獵邀請的,她家公主本身就沒有想去參加。可還是因爲她不得不去了。
所以說,若是她家長公主真的出了什麼事,就算別人不怪罪她,那她自己也是再無顏面活在這個世上的,必是要一死以謝公主的。
眼下呢,不幸中的萬幸,她家公主終於是平安回來了,雖是受了傷,可至少人還是好樣的。要知道,昨晚爲了公主,她可是一夜未眠啊。
於清華用罷點心,拿起桌上面的絲絹輕輕擦了擦嘴角,然後她才擡起頭看着一臉心緒不寧的冬兒,有點無奈的搖搖頭,直道:“冬兒,冬兒?”
冬兒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
聽到於清華在叫她。
於清華隨手將絲絹放下,又喚道:“冬兒?”
“嗯……啊?”冬兒猛然回過神,才發覺是於清華在喚她,隨即就是走上前去:“怎麼了公主?”
“呵……”於清華笑了笑:“你的小腦袋瓜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換你好些遍也沒聽到。”
冬兒臉上露出一絲羞澀,才道:“人家哪有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只不過是看公主您吃點心的樣子,又想起您昨夜一人在外不曾好好用膳,好好入寢,以至於讓冬兒覺得有些難過罷了。”
“傻丫頭。”
於清華嗔笑:“你哪來這麼多感慨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冬兒猛地點點頭:“是啊是啊,幸好您還是好好地回來了,如若不然的話……”
於清華頭一歪:“如若不然便怎樣?”
“如若不然……如若不然,那冬兒就沒臉再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說罷,冬兒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彷彿是又聯想到了什麼讓她覺得愧疚的事。
於清華眉目柔和地看着冬兒,終是輕然一笑:“你啊……”
於清華執起冬兒的手,頓了頓,方道:“從今往後,可不許你再說這些敗興的話了,若是在被我聽到,定要讓你好瞧,知道了嗎?”
冬兒只覺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熱,她看着於清華又是猛地一頓點頭:“嗯,只要公主好好的,那冬兒也必是好好地。”
聽了冬兒的話,於清華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只是面上仍有一絲難以訴說的意味,卻是不能開口了。
就在主僕二人還在互相對望之際,就聽得帳外一聲奸細:“長公主可在?”
於清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冬兒見勢便接口道:“公主在呢,請問公公有何事?”
外面的人聽了這話又道:“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小安子,此次來此是奉了皇上的命,既然長公主在此,那奴才可否進去回話?”
冬兒把頭轉向了於清華,見她同意的點過頭,她纔開口:“既如此,那安公公就進來回話吧。”
冬兒的話音一落,就聽得帳外一聲:“謝長公主,奴才進來了。”接着,就有一個身穿青色太監服的太監彎身走進了帳中。
那太監一進去帳中就跪倒在地,口中道:“奴才小安子給長公主殿下問安。”
於清華微微一頷首:“起來回話吧。”
“是,奴才遵命。”小安子起了身,然後又彎腰退到一旁。
於清華才道:“公公說是奉了父皇的命來到此處,不知父皇是要本宮作何?”
小安子一俯首:“回長公主的話,皇上說了,您昨日遇險,今日幸得獲救,此乃喜事一樁,所以,皇上準備爲您辦一場洗塵宴,以慶的您的平安歸來,皇上讓您在此好好的休息一番,今晚務必要出席洗塵宴。”
洗塵宴?
於清華眼神不自覺地染上一絲異樣,但是卻很快的恢復如常,然後她纔對小安子笑道:“知道了,公公就回去稟告父皇,本宮今夜會準時到場的。”
小安子回道:“如此,那奴才就告退了。”
於清華一笑,對着冬兒一個眼神,冬兒會意,對於清華微微一點頭,這才從腰間摸出銀兩袋,然後走向小安子,遞給他一錠銀子,看着小安子一臉的喜色,冬兒笑了笑:“安公公可以回去回話了,晚了,可別再讓皇上等急了。”
小安子麻利的收起了銀子,才一拱手:“如此,那就謝過長公
主了,奴才告退。”
於清華微微頷首,便見這小安子退出了帳子。
小安子一走,冬兒立馬是拉下了臉來,她道:“公主,您這副身子,皇上還要您去參加晚宴呢,這可怎麼是好。”
於清華則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冬兒。
冬兒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這皇上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應該多讓公主您好好休息纔是啊,怎麼能不顧您的身子就要您去參加晚宴呢?雖說這洗塵宴的本意是爲公主好,可那也不能因爲這樣就非得讓您過去吧,這不是明擺的不讓您好過嗎。”
聽着冬兒的絮叨,於清華終是一擡眼:“你今日怎麼這般呱噪了?”
“我……”冬兒有些委屈的看着於清華,她這不是在替她着急嗎,還要指責她,真是的。
看着冬兒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樣,於清華顯得有些無奈。
“冬兒。”
聽見於清華在喚她,冬兒馬上一擡頭:“嗯?怎麼了?”
於清華面上淡淡:“你覺得,父皇會不顧及我的身子嗎?”
冬兒微張着小口,不知如何答話。
“呵……”
於清華嗤笑:“她這是不想讓我好過呢。”
“原本我出了這樣的事,最該高興的可不就是她嗎……如今,見我平安歸來,她這心裡自然是不舒暢的,若是不再做點什麼事情來緩和一下,那她可真是要被憋死了呢。”
“公主?”冬兒詫異。
“您在說誰?這個她……是誰?”
於清華微微側起下巴,眉眼輕微眯起,她的聲音上揚,卻道:“誰……”
“呵呵……自然是見不得本宮好的人。”
這樣的人,還能有誰呢?
果然,這還沒歇停幾天,是又要鬧騰了嗎?這次,竟然還敢利用她的父皇?是想利用父皇對她的關心來達到目的嗎?
於清華冷哼一聲:玉妃,你這個把戲,玩的也太露骨了吧。
“啊?難道是……”冬兒後知後覺的驚訝出聲。
於清華則是不動聲色。
“這……她們也太過分了。”冬兒圓圓的小臉被憋得通紅,她緊緊握着小拳頭,怒道:“本來此次秋獵,皇上就是不打算帶着她們的,若不是皇后娘娘突然身體抱恙……哼,又哪裡輪的到她們。”
“冬兒早就知道她們沒對咱們安什麼好心,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公主坐下那些事情,幸得公主機敏,沒有讓她們得逞,如若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可是她們居然還不安分,真是氣死人了。”
冬兒的話一字不露的傳入於清華的耳中,然而她也只是眉眼一彎,繼而看向冬兒,曼聲道:“怎麼,你還是覺得所有人都是好人嗎?”
說罷又是一陣自嘲:“也是啊,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下,那些被美麗的表皮所包裹住的醜陋,究竟又有幾人能夠看得通透呢?”
聽了於清華的話,冬兒顯得有些難過,她扁了扁嘴,上前:“公主……要不要冬兒去跟皇上說聲,就說您身體不適,不宜出席今晚的夜宴。皇上若是聽了這個,定然也是不會讓您在前去的。”
“不去?”
於清華雙眼閃過一絲皎潔:“去啊,爲什麼不去。”
嘴角輕揚:“我倒還想去看看,今晚,她會對我出什麼樣的招呢,若是錯過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見着於清華這樣,冬兒則是更憂心了:“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