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你方纔怎麼樣,有沒有事?”寧雪煙和恆玉晴才坐下,一臉關懷的寧晴扇就從側面轉過來,意似關切的問道。
她方纔坐的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院門口,但院外卻是看不到的。
看到寧雪煙被撞了出去,心中高興,接下來又看到凌雪被兩個侍衛拉出去,然後是女子的尖叫聲,越發的認定寧雪煙吃了大虧,連把寧雪煙撞出去的凌雪都累及了,可見寧雪煙這次撞出去惹的事情不小。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她有些先不懂,先是最有兇名的逸王帶着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進來,而後出現的竟然是寧雪煙。
是寧雪煙撞到了這位嗜血的逸王殿下?
寧晴扇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撞到了逸王,這要真是寧雪煙哪還會完完整整的回來。
可如果不是,剛纔女子的尖叫聲又是什麼!
聽她這麼一問,坐在周圍的幾位姑娘全拉長了耳朵,注意力集中過來,門口發生的事有些大,但門內的人都沒看清楚。
“三姐姐方纔是和凌雪坐在一起的?”寧雪煙微微一笑,語氣溫柔,脣角一抹淡淡的嘲諷,沒有一點隱藏的露在寧晴扇的眼裡,那雙墨玉般的眼眸,幽冷的讓寧晴扇幾乎下意識的躲避那雙眼睛。
寧雪煙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寧晴扇和凌雪兩個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
“我……是,我們坐在一起,怎麼了?”寧晴扇一驚,辯駁道。
那麼多人看到,這事瞞不了人。
恆玉晴這時候也聽出些套路來,驀的站起,橫眉冷對着寧晴扇怒道:“是不是你指使凌雪撞雪煙的?怪不得我們才進來,我說怎麼好好的凌雪就衝了出來,故意把雪煙撞出去,原本是你挑唆的。”
想到剛纔的驚險,恆玉晴就替寧雪煙憤怒。
寧晴扇挑唆的?周圍的姑娘立即譁然,啞然的看向寧晴扇。
寧晴扇的臉早漲的通紅,一副又委屈又傷心的模樣,眼角盈盈,竟似要落淚了,這模樣看起來就是恆玉晴和寧雪煙把她給欺負了!
寧晴扇的名聲是極好的,又是大家心目中最佳世家小姐的代表,自然有人站出來爲她出話,立既有一位姑娘站起來道:“恆大姑娘,你弄錯了吧,凌雪是一個人走過來的,誰知道她會撞到寧五姑娘,跟寧三姑娘又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她方纔會故意和凌雪說一句話,說完後凌雪就過來的?要不要把凌雪叫過來問問,她是不是被人挑撥過來的。”恆玉晴雖然沒看到寧晴扇當時跟凌雪說話,但是被寧晴扇害過一次的她,猜也猜得到這事和寧晴扇有關。
“恆玉晴,胡說什麼,誰規定不能和凌雪說話了,說話就有挑唆的嫌疑,那我們這裡方纔和凌雪說的可真不少,真是不知所謂!看看人家寧五姑娘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寧三姑娘三年後纔來,你又欺負她!”
這位姑娘似乎和恆玉晴針鋒相對己經慣了,話裡話外都在說恆玉晴故說,而且還是多管閒事,再看看寧晴扇雖然不說什麼,但那委屈的模樣,實在是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玉晴還有這位姑娘都不要說了,是不是都不要緊,只要逸王殿下不生氣,什麼都無所謂的。”寧雪煙上前兩步,站到恆玉晴和那位姑娘面前,柔聲道。
逸王,這事怎麼跟他有關!
衆人心裡不由的一哆嗦,這逸王的閒話豈是讓人好傳的,一個不小心惹到了那位爺,不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要連累全家,這裡的姑娘雖然都身份尊貴,卻人不敢惹權勢滔天的逸王。
“方纔王爺要把凌雪的腿打斷,派人扔出皇宮,如果讓人知道之前真的有人挑釁凌雪衝撞了他,這可就難辦了!”寧雪煙柔聲道,聲音不高,但裡面的意思,足以讓在場的姑娘們表情僵硬。
凌雪堂堂一位侍郎千金,就這麼問也不問的被扔了出去,就算不打斷腿骨,這以後也沒辦法見人,誰還要一位被扔過皇宮的女子當正室,那可真是一大丑聞。
“我沒跟她說過話。”
“我也沒跟她說過話。”
“她當時就在寧三姑娘身邊,一直和寧三姑娘在說話。”
“是的,我也看到了,凌雪一直跟在寧三姑娘,兩個人的座位也連在一起。……
立時間,衆人接二連三的推委,紛紛出口,誰都想跟凌雪撇清關係,再不是之前說的許多人都和凌雪說過話,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寧晴扇的清白,孰輕孰重,這些閨閣千金還是很分得清的。
衆人這麼一說,立時顯得寧晴扇和凌雪過於親熱了一些。
雖說寧晴扇以前和人關係都不錯,但是凌雪是寧雨睛的親表妹,和她終究是隔了一層,什麼時候兩個人關係好到寸步不離,而偏偏又在才離開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裡面也有幾個消息靈通的姑娘,知道昨天護國侯府上發生的事,據說昨天護國侯府還傳出寧晴扇爲了搶奪寧雪煙掌家的權利,陷害了寧雪煙,具體情況當然是傳不出來,但是無風不起浪,這事必然有因纔有果。
原本那些姑娘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看現在這種情形……倒象是真的了!
疑惑,懷疑的目光有一些就落在了寧晴扇臉上。
莫不是這位寧三姑娘,根本不如傳言中那樣溫柔大義?
被衆人的目光這麼一掃,寧晴扇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哪裡想到這事還真的跟逸王扯上關係,而最叫她心驚的是凌雪的下場,哪位果然跟傳說的中一樣辣手無情,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被他毀了,這以後哪還有高門大戶願意娶凌雪。
這位逸王下手可真是狠了點。
“三姐姐,你也先回去坐下,別一會讓逸王殿下誤會,我們在說他的閒話。”沒待寧晴扇分辯什麼,寧雪煙己搶在她前面開口,這話—說,圍在她們身邊的那羣姑娘們立時一鬨而散。
被逸王猜忌,誰不想活了!
沒了觀衆,又被寧雪煙用逸王的話題拿住,寧晴扇頗爲尷尬的咬咬脣,心裡雖然恨不得上去扇寧雪煙兩個巴掌,臉上卻是不顯,脣角完美的笑容早就被破除掉,乾笑了兩聲:“那我先過去,五妹妹如果有事,就叫我!”
她這時候也不願意呆在寧雪煙這邊,生怕惹來那位爺的猜忌,那位王爺現在可就坐在男席的首位,說不得就看到這兒。
“三姐姐,請便。”寧雪煙也沒留她,笑盈盈的看着寧晴扇一個人轉回自己的席位上去。
鬧了這麼一出,又惹上了權傾朝野的逸王,衆位姑娘心中也警鈴大作,眼底多了幾分警惕,說話言辭間更是小心,凌雪的下場,可是前車之鑑,再沒誰會被人不經心的挑唆了!
在這裡的哪一個不是官家嫡女,朝堂上的事,也不是一無所知。
衆星捧月般,圍在寧晴扇身邊的姑娘立時少了許多,再不是之前圍繞着寧晴扇一個人轉的模樣。
既便寧晴扇是未來的三皇子妃又如何,三皇子見了逸王也得恭恭敬敬的,況且惹了這位殿下,能不能成爲三皇子妃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另有一些對三皇子有想法的世家千金,心底也蠢蠢欲動起來,看向男席那邊的三皇子,眼底多了幾分灼烈。
男席那邊,敖宸奕高據在首位,第一桌上,就坐着他和邊上的臉蒙在面紗裡的寵妃,那位嬌弱的寵妃看起來懨懨的,低垂着眼眸,聽說之前逸王府傳來這位寵妃和敖宸奕吵架的事,這還是事發後第一次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人前。
可到皇宮赴宴,又是那樣的目地,敖宸奕帶着個沒有名份的寵姬過來,實在是讓人覺得輕慢。
別人找的都是正室妻子,偏他還帶着個“玩物”過來。
“王叔,父皇就請您好好看看,那裡全是未成婚的名門嫡女,如果有看中的,父皇立既爲王叔指婚。”敖明宇的手指從對面的那些名門閨秀的臉上滑過。
見他看過來,那些個閨秀們個個臉熱心跳,但隨後那兩道陰冷的目光,讓她們又如墜冰窖!
既便逸王俊美無雙,丰神絕世,但就是那雙幽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掃過來,就沒有人能擋得住,無不身子發僵,雖說能入主逸王府,身份尊貴無比,但是想到要日夜面對這樣一個絕情之人,又有誰能承受得住。
早聽說逸王府後院的女人,時不時就會被打死,扔出去到亂葬崗。
雖說自己是堂堂世家千金,但對這位王爺又有什麼意思,方纔凌雪還不是隻接被扔了出去,如果真嫁到逸王府,到時候說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到時候就算知道自己死因有異,但誰又敢到權勢滔天的逸王府,去討公道。
再說,逸王進皇宮赴宴,還帶着他這位寵姬,能得到逸王的寵愛,這位寵姬的手段必不尋常,誰願意找上這樣的對手。
一時間,高高擡起的嬌羞的臉,一張張的低了下來!
誰都知道,比起尊貴的地位,性命還是更重要些的。
“你父皇讓我在這裡挑一位王妃?”敖宸奕輕笑道,俊美的薄脣牽出一個淡淡的弧度,極美卻也極不屑。
那樣不屑的神情,表明着他對這場宴會的嘲諷……
“是,父皇說王叔歲數也不小了,總是要娶一位正妃纔是,這裡都是京城中身份,最尊貴的嫡女,王叔可有中意的?”敖明晚壓下心頭的怒意,擡頭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