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兒立即問道:“誰?”
大夫人說道:“只是這人沒理由如此做啊……”
薛柔兒腦子一轉,說道:“是她?可是她爲何要這樣做?”
大夫人嘆道:“看似平靜的水面底下卻波濤洶涌。”
薛柔兒皺眉說道:“娘先別猜,女兒去試探一下。”
大夫人點點頭說道:“好,我去小憩一會兒。”
薛柔兒起身走出牡丹閣,玉奴問道:“大小姐,你們說的是誰啊?”
“一個平日裡都很安靜的女人。”薛柔兒淡淡的說道。
玉奴想了一下,說道:“安靜?如今三夫人不在府裡,難道是五夫人?哎?這不是去五夫人院子的路啊!”
薛柔兒冷笑道:“走,去四姨娘那裡坐坐。”
玉奴驚訝的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麼,她真的想不到會是四夫人,那個一直不爭不搶的女人。
到了四夫人院子裡,四夫人正在一顆桃樹上尋找什麼。
薛柔兒笑道:“四姨娘可是在找桃膠麼?”
四夫人立即說道:“見過大小姐。”
薛柔兒看着她手上已經有了幾顆桃膠,便說道:“這桃膠怎麼這會兒才採摘呢?”
四夫人說道:“聽聞大夫人身子不爽利,這纔想起來尋些桃膠給大夫人補身。”
薛柔兒說道:“有勞四姨娘費心了。”
四夫人將她請進屋裡,奴婢端上茶來。
薛柔兒喝了一口茶問道:“還沒有三哥的下落嗎?”
四夫人眼神閃了閃,說道:“那個逆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莫要管他。”
薛柔兒的眼睛在屋裡轉了一圈,說道:“四姨娘,你這屋裡太過素淡,就連這屏風都舊了,改明個我送你一個新的。”
四夫人臉上一紅,說道:“多謝大小姐,我孃家本就沒什麼銀錢,所以沒有閒錢來佈置擺設。”
薛柔兒說道:“每月的月錢可有人剋扣?”
四夫人搖頭道:“沒有,只是……我有個不爭氣的
弟弟。”
薛柔兒知道她有個賭鬼弟弟,輸了銀子不敢回家要每次都來鬧四夫人。四夫人對那個弟弟又是極盡溺愛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所以她的月錢八成都給了她弟弟。
“小舅舅也真是的,今年多大了?”薛柔兒故意將話題扯到四夫人的弟弟身上。
四夫人說道:“他今年十九了,還未娶親,說來羞人,他那個樣子沒有人家肯將女兒許過去。”
薛柔兒點頭道:“這也是,我那第一樓也快開張了,不如給他尋個差事,不能終日去賭。”
四夫人眼神一黯,說道:“大小姐還是不要費心了,他什麼都不會,若是仗着是姻親再砸了大小姐的生意就不好了。”
薛柔兒說道:“沒事兒,你是我姨娘,咱們可是一家人,不能連情面都不給。這樣吧,你讓他來見我一下,我好給他分配差事,興許能將他的賭癮戒掉。”
四夫人咬了咬脣,說道:“這幾日他不在京城,怕是要年後才能回來了,到時候我一定帶他來見你。”
薛柔兒點點頭,起身說道:“那柔兒就不打擾了。”
走出院子玉奴才開口問道:“大小姐給四夫人的弟弟尋差事她怎麼還有些不情願呢?”
薛柔兒冷笑道:“八成是她的賭鬼弟弟被人抓了,用她的弟弟做要挾,讓她暗害我娘。”
玉奴說道:“如果是真的,那只有三夫人才有如此手段了。”
薛柔兒點頭道:“沒錯,五夫人如今收斂了不少,她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前途開玩笑,那麼就只有在外的三夫人。可惜了大哥,他是個很孝順的人呢。”
玉奴說道:“不如讓玉蟬出去看看,看那三夫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一邊說着投靠大小姐,另一邊又耍心計,豈不是將咱們當傻子糊弄了?”
薛柔兒點頭道:“嗯,我回去歇着了,你去讓玉蟬查查。”
玉奴點點頭,送薛柔兒回到錦繡閣就去了第一樓找玉蟬。
玉蟬領命後便去了大少爺的鋪子,可惜看見的是門扉緊閉,門前的
灰塵很厚,看樣子有些日子沒開張了。
她摸進後院,裡面居然沒人,三夫人和大少爺都不見蹤影,按灰塵而斷,這裡怕是許久未住人了。她去臨近的人家打聽了一下,那些人都不知道三夫人的下落。
玉蟬只好準備回去覆命,結果鋪子對面街上的一個小乞丐說道:“這位姐姐可是打聽那鋪子里人的下落?”
玉蟬聞言一喜,說道:“是啊,那裡住着我家小姐的哥哥和姨娘,這快過年了,小姐命我來看看,想請他們回府過年呢。”
小乞丐說道:“幾天前我看見有個人將他們帶走了,他們坐着馬車出了城,當時我好奇就跟着到了城門口,看見他們去了東莊。”
玉蟬拿出錢袋,將碎銀都給了他,笑道:“多謝小兄弟了。”
那小乞丐眼珠一轉,說道:“大姐姐,我們丐幫裡消息最靈通,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我叫狗剩。”
玉蟬忍住笑,說道:“好,以後有事情我就找你問,當然這賞錢是少不了你的。”
狗剩機靈的笑道:“多謝大姐姐。”
玉蟬沒有多逗留,立即向城外走去,東莊不像西莊那麼遠,半個時辰就跑到了。
東莊此刻已經開始準備過年,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紅燈籠,她想了一下,覺得挨家挨戶找太費時間,不如先從最大戶的人家找,畢竟能帶走三夫人和大少爺的人非富即貴。
這裡最大的宅子就是東莊總管高退的,玉蟬摸了進去,後院有間院子比較乾淨,於是她奔了過去,還未靠近就聽見了三夫人的聲音。
“我說善意啊,孃的苦心你怎麼就是不理解呢?她們的話根本就不能信,我們已經被你爹給遺棄了,那個薛府再無我們立足之地。”三夫人悶悶的說道。
善意的聲音有些激動:“娘,那您也不能勾結外人去害薛家的人啊,若是事成之後爹爹有了損傷怎麼辦?”
三夫人聲音一冷,說道:“哼,那個薄情的男人要他何用?只要這件事兒成了,那麼我們就會得到薛家所有的財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