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阿楚提起的宋暖陽站在外側,盯着那個歐陽玲玲只覺着她很是熟悉,卻明確的知道這個人她不認識的女人,很奇怪。
宋暖陽雖是衣泠錦的女兒,卻幾乎從來沒見過衣泠亦,衣泠亦是男兒身裝扮,不允許經常入宮,就是跟着衣步塵去了宮裡,也不可能進入深宮內院,根本瞧不見宋暖陽。
這兩人雖是有血脈關係,卻各自不認識,丟了衣泠亦記憶的歐陽玲玲也是重新開始般,她只記得當初救了她的何戢,再說認識的話,那也只剩下和何戢認識的蘇箬之了。
阿楚抱着孩子要走,宋臨辭卻一手圈住她留在自己跟前兒。
看着眼前那個愛慕他的歐陽玲玲,以及要被迫接受娶的公主,他統統不感興趣。他只想和這個給他生下兒子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今日我就把話先說開了,不管是歐陽姑娘還是長平公主,我宋某人都不感興趣,還請你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他說完,察覺幾人之間瞬間沉默了起來,有些冷場。
歐陽玲玲看着宋臨辭,“宋將軍,很多事情你都沒了解呢,你怎麼能那麼快拒絕,我瞧你與她的關係也沒多好,而且,我能更好的幫助你,別說恢復整個洛陽城,就是臨安城的經濟命脈你想插手我都能幫你。”
這話說的,宋暖陽不樂意了,“歐陽姑娘的口氣好說的生大,臨安城的命脈經濟是屬於皇室掌管,豈能你一個女人說了算,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歐陽玲玲話畢,才知曉身邊還站着一個公主,當然她的身份是比不上公主,但也不會向她低頭。
偏生在這個時候,找歐陽玲玲的蘇箬之也到了跟前,正好聽到宋暖陽說要了歐陽玲玲的命。
“公主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啊,說要就要,你可知道歐陽姑娘的確掌管着臨安城的經濟命脈。”
宋暖陽看着蘇箬之,“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是奉皇命作爲監軍幫助宋將軍重建洛陽城,公主這樣問,豈不是在質疑聖上的決定。”蘇箬之給宋暖陽扣了很大一頂大不敬的帽子。 皇上是堂堂一國之君,誰敢對他大不敬。
“我與公主怎樣?哼,你還真想嫁給我啊,真是抱歉,我不會娶你的。”蘇箬之冷哼,一點不因爲宋暖陽是公主就客氣。
“我、我不是懷疑父皇的決定,我只是奇怪,你爲何會和歐陽姑娘在一起,你與我……。”宋暖陽自然不敢忤逆皇命也沒有對父皇的不敬。
同樣的一句話,唐言傾說出來是真的拒絕,而蘇箬之說出卻成了嘲笑和戲弄,覺着是宋暖陽根本配不上他。
蘇箬之這話說的,連旁邊站着的唐言傾都皺眉了。
宋暖陽咬着脣瓣,低聲輕斥,“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狂妄自大。”明明快哭的模樣卻帶着我見猶憐。
看的阿楚都心疼了那姑娘,接二連三的被人決絕,一個比一個更狠心。
宋臨辭卻拽着她的手往外走,低聲靠近她耳邊道:“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就先離開,那日給你找的黑珍珠,已經在做成了耳墜,拿給你瞧瞧。”
阿楚瞪了他一眼,與他離開。
歐陽玲玲看着宋臨辭走,趕緊追了上去。
“宋將軍,我們不是還有事情要談,現在天色還早,不如我們下海去看,我可以全部告訴你關於海寇的事情。”
歐陽玲玲顯得有些着急,她感覺,怎麼感覺和想象中不一樣,按說古代的男人才更好受到美色誘惑,怎麼宋臨辭像是銅牆鐵壁簡直油鹽不進。
“關於海寇的事你去找孫策他現在處理,對了,我有媳婦也有兒子,對你並沒什麼意思,今後不想見便好,若是相見,麻煩你不要想太多。”
阿楚都沒想到宋臨辭會說的那麼直接,是他真的不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還是在她面前裝裝樣子,男人啊,她覺着自己算是見過。
烽火村裡哪個漢子不覬覦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就是一些小媳婦他們也看的入迷,耍起流氓來,那可是天下無敵了。
宋臨辭發現阿楚眼神閃爍,沒在他身上。
“你看什麼呢?”
“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啊,還是一個被你傷了心的姑娘,瞧人家都哭了。”
是了,被宋臨辭說了狠話之後,歐陽玲玲哭的那叫一個梨花落雨甚是可憐,可憐中又帶着嬌柔。
看的她這個女人都動了心,她不信宋臨辭心沒動一下。
豈料宋臨辭看着她,冷冷的道,“她哭你看什麼,再傷心也和我沒什麼關係,我都說了,我和她沒任何關係,將來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當真?水靈靈的小姑娘就真的不動心?”
“我只對水靈靈的大姑娘動心,眼前就這個就很好。”他說着拉扯她要走。
阿楚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被他拉着,有些不舒服,宋臨辭見狀直接抱住擎之。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自己的女人,宋臨辭走的可是威風了。
……
一場看似鬧劇的事情,過了兩日之後才漸漸消失,因爲歐陽玲玲在第二天就起航離開,後來阿楚才得知,宋臨辭不顧蘇箬之的請求,直接把歐陽玲玲的貨給斷了,就截獲在洛陽城北碼頭,顧名思義,大唐內的東西不許往西周走,你可以往東西南北方向走,但絕對不允許往西周送。
歐陽玲玲無法,只能含淚看着宋臨辭把她手裡的貨截下。
歐陽玲玲手中的貨物,的確是一批比較好的東西,裡面裝的是臨安城內最好的玉帛、綢緞、瓷器等物,這一船的貨物要是送到西周,其中利潤肯定要翻至至少五倍。
這才,阿楚在看到那批貨物時,眼睛都亮了,她重生前後這麼長時間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東西,還都是極爲珍貴之物。
宋臨辭抱着孩子,站在庫房外面,看着裡面不斷摩挲玉帛瓷器等物的女人,財迷。
“看的可爽快了?”宋臨辭走進問她。
阿楚回頭瞅了他一眼,真心想要這些語氣和絲織品。
“不爽,看的不爽,要全都是我的才爽。”
“你也就這點出息,這些玉帛還不算好的,等會兒我給你瞧一些上等的,你若是想要的話,這些全都給你。”宋臨辭道,反正這些截取下來的東西,就是他的了。
阿楚回頭,盯着她,她是很想要,“你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在貪污?若是被聖上知道,肯定砍你腦袋。”
“哈哈,你自幼在臨安城長大,竟然對本朝律法不知。他們這是不走正道的走私品,我完全是可以截取下來,而現在洛陽城在我手中,你說偌大的洛陽城誰能比我全力大?我想要誰也阻止不了。”瞧這張狂的語氣。
“蘇箬之,他可以在聖上面洽告你一狀,看你那時該怎麼辦?”阿楚淡淡的說,別以爲她真不帶腦子。
“這點我倒是沒想到。不過,他不敢,歐陽玲玲都不敢把事情鬧大,他自然不敢在聖上面前說三道四。”
雖說宋臨辭說的沒錯,但阿楚還是不想讓他犯險,這點東西還不至於讓宋臨辭沾上那麼一個污點。
“我纔不要,我就是看看,這些金銀財物都是身外之物,我只要我們家擎之就好了,瞧我兒子對乖多聽話。”阿楚把方纔拿起的玉帛放在遠處,拍拍手,抱起兒子。
擎之還小,聽到阿楚拍手掌的聲音,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伸手胖乎乎的手,摟住阿楚的脖子。
宋臨辭站在一側,瞧着他們母子二人。
這女人,口是心非,明明心裡很喜歡,嘴上卻說着不要。
這批貨對他來說的確沒什麼影響,不過,爲了讓阿楚安心,他還是像個完全之策,比如把東西換成銀子,玉器好的留下,次的就拋售賣了,還有那些絲織品,尚且不錯,就全部留下。
阿楚只是圖個新鮮,也就只去宋臨辭那官宅瞧了一次,自此就不去了,但嘴裡卻時常唸叨着,要是那些東西都是她的該多好,可惜啊,不行她得轉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隨即開始讓唐言傾盤算,她在渝州城鎮上的鋪子掙了多少錢。
唐言傾也甚是實誠,就把之前那些的賬簿全部帶來了,整整一摞全部放在了阿楚跟前。
這會兒,阿楚邊抱着孩子邊看賬簿。
唐言傾坐在書案前,拿着毛筆逗弄擎之,小傢伙伸手去抓,他就立刻躲開。
正在看賬簿的阿楚,啪的臉上捱了一巴掌,她冷冷的擡頭看着宋擎之。
“你小子這麼小就開始揍你娘了,欠抽。”她說着照着擎之的屁股打了兩巴掌隨手扔給了唐言傾。
“阿姐,不疼吧?”唐言傾也看到了擎之打自己孃親巴掌,還照着臉打。
“還不是你逗他,你拿着筆又不給他,他抓不着,這下可好,照着我的臉打,回頭我會告狀的。”阿楚冷哼說着。
已經抓住毛筆的擎之根本不管阿楚,自己玩的樂呵。
唐言傾抱着小包子起身,“我帶着他出去玩,阿姐你自己看,晚飯時間我們會回來。”
“嗯,你順便看看小毅,別玩的太厲害了,我給他開武館是掙錢,不是讓他揍人的。”阿楚低首繼續算着手中的算盤,還好,沒差錯。
一家子都是暴力狂,幸得這個親生弟弟還是個靠譜,現在她也只能指望傾哥兒了。
唐言傾笑着離開,出門之後,醫館斜對面的新開了家武館,裡面做館主不是別人正是唐言毅,此刻見他正在外面搭建擂臺。
唐言傾走過街道,到了跟前。
“你這是要折騰什麼?”唐言傾瞧着他問。
唐言毅嘴裡咬着繩子,與下面的人齊心協力搭建擂臺的底架,“準備弄個擂臺,招幾個武師傅,傾哥我是想明白了,咱們家是做生意的,我單是看武館在這小小的洛陽城肯定掙不來幾個錢,我想多招幾個人,弄個武行,順便建個鏢師隊,這樣以後護鏢也能掙錢啊。”
“喲,這個都被你想到了,阿姐還讓我囑咐你,別亂折騰,我看你折騰的有模有樣,倒是不忍心阻止你了。”
“好傾哥,我這不是折騰,我是掙錢呢。”唐言毅笑嘻嘻的說着,看到手握毛筆的宋擎之,隨即一個翻越到了唐言傾跟前,指着他懷裡的小包子,“把擎之給我,讓他現在擂臺上爬爬,沾沾功夫氣兒。”
“你這擂臺還有功夫氣兒呢?”唐言傾笑他。
“那是當然,我自己搭建的,厲害着呢,以後我會看着這小子慢慢長大,教他功夫,還報復咱阿姐。”
唐言毅提着擎之放到了擂臺上,小傢伙哼哧哼哧的在上面爬。唐言傾就站在下面看他玩。
……
阿楚算了整整一個下午的賬簿,發現利潤喜人,當家輕鬆自在的從內室出來,看到了百合與芍藥。
叮囑道,“今日加餐,多做幾個好菜。”
百合聞言直接跑到阿楚跟前,“夫人今日是有什麼喜事?還是您又有了身子?”百合說着盯着她的肚子瞧。
“我最近吃胖了嗎?”阿楚摸了下小腹問百合。
“沒胖,沒胖,身材剛剛好。”百合緊聲道。
“那你說我懷哪門子的孕,這一兩年內不會要孩子,你們倆是不是閒着了?”阿楚回頭瞧着她們問。
芍藥實誠,直接點頭,“是啊,現在夫人帶着小少爺,我們二人沒事做,連跟着來的奶孃也沒事可做了,整日裡在屋裡也就是給小少爺做個縫縫補補的簡單事情。”
也是,擎之吃阿楚奶水過後,再也不吃奶孃的了,而阿楚覺着奶水充足,小傢伙帶在身邊又好歹,每天晚上就呆在身邊,這一時之間把三個人的差事給做完了。
“你們閒着不好啊,我工錢可是一分沒少的給你們,好生閒着吧。”阿楚說着,直接出門走去。
百合瞧着芍藥,狠狠敲了她一下,“你也是個實誠的。”
“百合姐,你別打我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咱們一個月拿那麼多工錢,不幹事咋成啊。”
“那成,方纔夫人說想做點好吃的飯菜,那你去碼頭瞧瞧,看那個啥的大龍蝦,還有黃金鱒魚,買了一些,貝殼肉也多買點吧,蝦子和螃蟹……。”
芍藥聽她說,直接道,“但凡我能瞧見的都要一些,不如直接讓他們給咱們送來好了。”
阿楚今日是心情好了,見着誰都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前來給他們這裡送蔬菜的孔鯉生,提着大蘿蔔和一捆的紅薯葉過來。
“阿楚,瞧我又給你這兒送菜了,剛割的紅薯葉,正是水靈。”
“你當我們家養豬呢,還吃一捆的紅薯葉。最近幾日怎麼不見你和李赫啊,今日我心情好,稍後你們過來吃飯。”阿楚提起那捆的紅薯葉,紅薯葉其實都是被用來餵豬的,她是貪新鮮想吃那紅薯葉,不過是多吃了兩次,這傢伙就給她記上了。
每隔三五日總是給她送來一捆紅薯葉,倒是那些蘿蔔送的及時,她正想從空間拿蘿蔔出來呢。
“來這兒吃飯?好啊,我現在就去告訴李赫和程副將他們。”孔鯉生激動的道,說完又轉身停下看着阿楚道,“將軍說了,讓我們在農田周圍,搞一個養豬場,他也說了,紅薯葉和蘿蔔葉都可以用來餵豬。”
“你欠揍是吧,餵豬的紅薯葉還敢給我送。”阿楚笑着要揍他。
孔鯉生跑開,“是將軍說的,先問問你要不要,不要的話,就真的餵豬了,明日要去渝州城鎮上買豬崽子,還要買羊和牛。”
“去吧,去吧,你們準備餵豬的紅薯葉我不要了。”
阿楚擺擺手,讓孔鯉生趕緊走。
她倒是沒想到,宋臨辭這是仿着她在渝州城鎮上做的那一套,搞起了養殖來,她只是養豬、養兔、養雞鴨,他竟然還養羊和牛,厲害,格局比她大。
其實,宋臨辭也是想讓洛陽城快速發展起來,而洛陽城除了一座城池之外,周圍前是山脈與農田之地,後是沿海航海線路。
他是想好好開發洛陽城的農產物,產出之後,藉由海航路線送到外面。
目前計策是他先讓孔鯉生等人忙着農田,海航路線他最近也在籌備,正打算多次下海好把周圍的航海圖給做出來。
洛陽城臨近海岸線竟然沒有航海圖,宋臨辭當下覺得,航海圖對他們十分重要,立刻開始找人準備繪圖。
孔鯉生離開後,阿楚還是提着那捆的紅薯葉到了廚房。
百合見阿楚又回來,便問道,“夫人,您怎生又回來,方纔不是說出去走走。”
“這捆紅薯葉,紅薯葉子蒸菜吃,這個紅薯葉梗,擇一些鮮嫩的清炒,放點蒜沫進去,順便放點肉進去吧。”放點肉進去應該會很香。
聽到她說放點肉進去,百合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是,聽夫人的,就多放點肉。”
百合的廚藝深的她傳,加上百合也聰明,做的菜不差,她是挺喜歡吃的,想着百合與芍藥在她跟前好生待着,將來也好給她們安排婚事,用順手的人自然是不想換的。
城南這塊地算是被阿楚被霸佔了,兩家醫館是她的,醫館一側小廚房是她的,對面的武館也是她家的,她只管坐在一側收錢就好了。
當初把醫館選擇在人少的城南也是因爲她喜清淨,人少事少嘴也雜。城南發展不如城北好,城南這邊除了一個官道,之外就是橫亙山脈,着實沒什麼熱鬧可言。
但是它靠近烽火村啊,阿楚有時候覺着自己也會懷念烽火村,但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嗎?
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她想繼續往前走,想活的更瀟灑肆意一般,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如此纔不會辜負了她重生後的日子。
若是還想重生前一樣悶頭悶鬧的做事,死和自己磕着,她想自己肯定會很累,不想再成爲前世的操勞受累的阿楚,她只得改變自己,改變的心性,去學着享受眼前的生活。
她坐在門外,胳膊支撐着桌子上,瞧着遠方的山黛,眼神迷離。
宋臨辭與孔鯉生、李赫、程真、等人過來,手中各自提着東西,齊刷刷的走來了。
研磨藥粉的唐言樺小聲提醒了她,“阿姐,你發什麼呆呢。”
“嗯~,沒什麼。”她說着擡頭,看到路口那邊的幾人,正往這邊走來,隨即起身,笑道,“不過是讓你們來吃頓飯,怎麼還帶東西來了。”
她好笑的看着對面的人,你能想象得到那種,幾個大男人,人手提着一筐子的蔬菜,齊刷刷的走來,當屬宋臨辭爲首,他還提了一筐子帶着綠色纓子的胡蘿蔔,瞧着極爲喜慶。
“聽阿楚姑娘讓我們來吃飯,我問將軍,我們要不要帶什麼東西,他說,必須得帶。但我們幾個又來不及準備,就各自準備一筐子的蔬菜,阿楚姑娘,莫不是嫌棄我們了吧?”李赫提着一筐子的青豆角,笑的十分燦爛。
“不嫌棄,正好拿到廚房,用你們的食材做給你們吃。”
宋臨辭楞了下,提着東西走近,沉聲道,“我不是兔子,不吃胡蘿蔔。”
阿楚輕笑問他,“那你想吃什麼?”
她問完,宋臨辭擡頭低眉壞笑了下,並未說什麼。把東西讓孔鯉生一起送到了廚房裡,他坐在阿楚跟前,正兒八經的道,“你之前養的兔子,我覺着繁殖速度挺快的,哪裡買的種苗?我想要四五十隻。”
“兔子啊,成,回頭我幫你張羅。”
“不用你跑,只管告訴我地方,我讓人去抓。”
“自然是村子裡了,還在之前的木屋那處,你幾時過去?我和你一起。”她詢問宋臨辭的意思。
“太累了,通道又難走,你就別跟着折騰了,在家裡閒着吧。”宋臨辭道。
孫策與程真、李赫瞧見他們夫妻在一起,便去了唐言毅武館那處。
唐言毅看到了李赫,笑着喊道,“李哥,你上來,咱們比拼比拼如何?”
“你是個孩子,我與你打,贏了勝之不武,輸了,又丟面子,我不打。”李赫擺手拒絕。
“你太沒膽量了,我們簡單的比試,我這擂臺搭建好後,還沒來過一個人。”唐言毅站在上方道。
孫策指着擂臺上爬着的擎之笑着道,“那上面可不是有個小的在跟前,你與他比試好了。”
孫策說完引的衆人哈哈大笑,唐言毅提起小包子擎之,丟給了唐言傾,“傾哥兒,快抱走他,我這擂臺要開始比武了。”
“你仔細點,別摔了他。”
被丟到唐言傾懷裡的小包子,還張口呵呵笑着,根本不舉着危險,反而是覺着很好玩。
就在唐言傾接住小包子擎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兩個黑衣人,目標直接攻擊唐言傾,刀劍無眼,直接往身上戳。
唐言傾本就不會功夫,他又抱着孩子,閃躲不過,程真與李赫又離他有些遠,電閃雷鳴之時,唐言毅猛地一個跳躍,直接從擂臺上飛躍下來,一覺踹開那兩人,雙腳兩個方向旋轉,擋住黑衣人的阻撓。
與此同時,推開唐言傾,唐言毅飛身而上,與兩個黑衣人周旋。
立刻與程真看到此情形,沉聲怒吼,“哪裡來的宵小之輩,竟然敢白日刺殺。”
李赫也大喊一聲,“傾哥兒你帶着小少爺快閃開。”
程真與李赫、唐言毅三人圍殺那兩人,瞧見時機,唐言毅拿起擂臺上剛準備的長槍,直接挑了一個黑衣人的面紗。
“是個女人……。”唐言毅輕哼。
這時唐言傾隱隱知道是誰了?他沒說話,只等程真與李赫,用武器拿下那兩個黑衣人。
“傾哥兒,你與他們有仇?”程真問。
“他們是長平公主的暗衛,我倒是不知,我與你們哪裡有仇讓你們想致我於死地?”唐言傾沉着壓制怒氣,他沒想到,他不過是在拒絕了長平公主之後,說會安排讓她回臨安城,她竟然對自己起了殺意。
“哼,你本就該殺,誰教你讓公主傷心流淚,這幾日,她在客棧愁緒滿臉,終日以淚洗面,全是你害的,在沒遇到你之前,長平公主比這個時候開心多了。”說話的是個女性,是長平公主暗衛之一,黑風。
另外一個是黑煞,黑風的哥哥,他看向唐言傾道,“這件事和公主無關,殿下不知道我們刺殺你這件事。”
“她現在在何處?”唐言傾怒聲問,這件事,他會找宋暖陽說清楚。
身爲一個公主,竟然連這點度量都沒有,真不怕給皇室丟臉。
“公主在如意客棧內。”黑風有點被唐言傾嚇到,沒想到他溫文爾雅的面容張口狠戾說話的時候,會有點恐怖。
唐言傾把孩子交代李赫手中,“李哥,你幫我照看一下擎之。”
“好,沒問題。”李赫第一次抱孩子,軟趴趴的小傢伙在他懷裡,有些不知所措。
而這邊坐在對面的阿楚與唐言傾,正往這邊張望。
宋臨辭推了下她的胳膊,身邊這女人出乎意料的震驚,竟然一點都不擔心,兒子和兩個弟弟都在那邊,她還能坐在這裡看了一場戲。
“不過去看看?身爲長姐的你不擔心傾哥兒?”
“那邊有三個會功夫的人,用不着我擔心,倒是你兒子,你自己不擔心?”她反問宋臨辭。
“既然是兒子,就要多經歷一些事情。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少見多怪。”他淡然十足,非常鎮定。
“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傾哥兒和那長平公主,的確是個孽緣,感情之中,只要有一方沒有那個意思,就成不了。”
“那我們倆呢,這是不是說明你對我是有這個意思的?”
當初他可是先看上她的。
那時候大冬天她衣衫襤褸的靠在他家門外,只看到她衣服下的潔白皓腕,他就斷定這個女人是他宋臨辭的媳婦了,事實證明,她的確值得他相救,一身肌膚賽雪白皙,成熟而又帶着青澀的模樣,讓他看着心猿意馬,還未成親的時候,就想抱着她妄想做那魚水之歡的事。
她滿臉冷淡的抗拒着自己,卻被他稀裡糊塗的哄到了手中,漸漸的把那冰冷淡漠的女人化成了繞指柔,現在躺在他身上,當初多冷淡,現在就多熱情。
宋臨辭覺着,阿楚的這邊變化全是他的功勞。
瞧他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阿楚就差甩一個大嘴巴子出去了,“你現在還有心情想這種事?”
“嗯~我什麼時候都想,上戰場殺敵的時候還想着,我要是活着回去,就做死你,不然不夠本。”
“滿腦子的污穢,趕緊起來,程大哥與孫先生過來了。”
阿楚起身,面色清和看着對面走來的人。
李赫到了跟前,把孩子送到阿楚懷中,“方纔興許是嚇着他了吧,這會兒一直安安靜靜的也不吭聲了。”
“沒事,我抱着他好了,你們先過來做吧,稍後就開飯了。”
芍藥那邊的海產佳餚都快做好了。
孫策奇怪的看向阿楚,“令弟身上剛纔發生的事,阿楚姑娘竟然不擔心?”
“我擔心有什麼用處,情感糾紛,只能他們自己解決。方纔捉住的兩個人也別綁着了,吃過飯就放了他們吧。”到底是長平公主身邊的人,該給的面子她給足,只想今後見面別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好。
廚房裡做好飯菜的百合再次出來,詢了阿楚的意思。
準備了兩桌子的菜,又讓芍藥弄了幾罈子的酒水。
宋臨辭等人幾個爺們坐在外面吃飯喝酒,阿楚在廚房裡帶着百合與芍藥吃,唐言毅還是擔心唐言傾,沒吃飯先去找了他。
正好他過去,唐言傾從那邊回來。
“傾哥,事情解決了嗎?”唐言毅問。
“嗯,阿姐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來的,阿姐這會兒正帶着擎之吃飯呢,她一直說,你的事需要自己解決,若是她插手的話,事情就變了味道。你知道,長平公主和宋姐夫。”
“嗯,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回去。我與公主身份不同,自然不會成爲良配。”
“傾哥你到底喜歡長平公主嗎?”唐言毅也不知道,怎生就問了這句話。
唐言傾沒回答,往前走的更快。他怎麼可能喜歡長平公主,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是要許配給宋姐夫的人……
只是想到這個他就煩躁的很,宋姐夫是阿姐的,她怎麼能和宋姐夫成爲一對,可,那是皇命,誰又能違抗的了。
唐言傾生了心事。
回去的時候雖是一切看着正常,也說了事情已經解決。
“長平公主那邊如何了?”
“明日她會啓程離開洛陽城回到臨安城。”
“走的這麼着急,傾哥兒,阿姐不想讓你難過,你若是喜歡她,我定會幫你到底。”阿楚餵了小包子吃了一口肉,看向唐言傾道。
“阿姐,我和她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喜歡她。”
“嗯,那明日讓你姐夫派一對人馬送他們回去。”
唐言傾倉促吃了一點東西,說要先回去看書,就先走了,唐言樺也說自己吃飽了,想回去。
阿楚瞧着他們,小樺定是想在傾哥兒跟前照顧他,她反正也吃飽了,交代了百合與芍藥,收拾好廚房這邊不必管宋臨辭外面喝酒的爺們兒,直接回去就行了。
深夜,宋臨辭是幾時回去的她是不知曉,她正在空間裡忙着數雞蛋的時候,宋臨辭推門進來,看到她坐在牀上,牀下邊放着兩籃子的雞蛋。
“大晚上你不睡覺在做什麼?”
“等你吶,剛纔數了一下雞蛋,明日我與你拿着去農田那邊,找幾隻母雞抱窩養一些雞子來。”
“成,聽你的。”宋臨辭說完,脫下外衫,盯着她問,“擎之睡着了?”
“睡了,在嬰兒牀裡。”
“那今日我們倆睡,擎之快五個月大了,也該出去睡了,每次弄的時候都不敢大動靜怕吵醒他,上次我們做到一半,他睜着大眼睛瞪着我,當即被他嚇的差點軟了。”
“是你猴急,我說孩子剛睡,別亂來,你自己作的。”她好笑的說。
“我抱自己媳婦,哪裡忍受的住。你不是男人不懂,男人很容易衝動,尤其是身下衝動。”他說着,抱着她親了一口。
“衝動了?不如去外面衝個涼水澡,保管你立刻滅了火。”她起身,又去擎之那邊小牀上瞧了下,見他四肢打開,睡的呼呼的像只小豬仔,這就放心了。
還沒等她多瞧一會兒,宋臨辭抱着她撂倒了牀上,伸手扯開牀幔,自己猴急的撲了上去。
……
春色滿滿,一夜纏綿,時間最美妙的事,莫過於在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你儂我儂的情誼。
——
時年五月,端午節之際。
洛陽城北碼頭上舉辦當年第一次的賽龍舟之事,花燈滿目擺放在碼頭的海面上,周圍多是一些城內民衆,舞獅頭、踩高蹺、商販叫囂買賣,異常熱鬧非凡。
阿楚與宋臨辭也在人羣之中,他們這次是出來玩的,自然沒被人發現身份,唐氏三兄弟,只有小毅遠處出來,便給了他錢讓長栓跟着,只要沒事就好,倒是不會拘着小毅不許他出去。
見外面之人多是會買上花燈放到手中,宋臨辭側耳,問向阿楚,“你想不想玩?”
“玩什麼?”
“玩花燈。”
“不要了,沒什麼好玩的,對了,我們去前面看看,有畫舫在,肯定是有人想在海面上耍。”她有些欣喜,此刻海面盡是花燈,倘若是他們站在畫舫上面,看着周圍的花燈,若置於花海之間,感覺甚是美妙。
阿楚本欲進去,卻被宋臨辭拉住,也就在這時,突然一人撞到了阿楚,阿楚只覺着肩膀上一陣刺痛,她轉身去找,沒發現可疑之人。
這會兒的天氣亮如白晝,雖說能看到周圍的人,卻因爲人多想找到是誰如大海撈針。
見阿楚愣在原地,宋臨辭問了她下,“阿楚,怎麼了?”
“沒事,我們繼續走吧。”感覺肩膀只是刺痛了一下,並沒有其他的感覺,她想應該沒什麼事,興許只是被人撞了一下。
她與宋臨辭沿着碼頭,又玩了一個多時辰。
宋臨辭說要揹着她回去,這才一碰她的身子。發現有些奇怪,他們倆之前是牽着手一起走,等宋臨辭彎腰揹她的時候,突然摸到一陣溼漉粘稠。
“阿楚,你受傷了?”他不確定的問。
“是嗎?我沒感覺到。”她只是肩膀有點點的疼,其實的並沒有吧。
宋臨辭抓着她站在人比較少的地方,雙手從她肩膀往下碰觸。剛到肩膀,立刻發現了疑端,肩膀上有血跡……
當下帶着阿楚快速回去,派了人去唐言毅。
到家之後,站在燈光之下瞧着阿楚背後的血跡,宋臨辭才發現他的失誤有多大,血跡流出一灘,他竟然沒發現,是他的失誤。
阿楚看着宋臨辭脫她衣服幫她上藥,輕聲道,“什麼東西傷的你能看出來嗎?”
“瞧不出來,根本找不到傷口。”宋臨辭拿着用溫水浸溼的棉布,擦拭她的肩膀,直接血跡一直有,擦拭完之後還有,但是卻找不到傷口。
“一直出血卻找不到傷口,只有一種武器能造成這樣的傷。”阿楚思忖,心中也不確定,到底是誰對她下狠手,只是針對她還是想針對宋臨辭?
“什麼武器?”他竟然不知,世上還有這等奇怪的武器。
“冰魄針。”
“冰魄針?這個是皇室專用。”宋臨辭知道這個東西,上一世他有幸見過一次,只是沒想到,冰魄針會被人下在阿楚身上。
“你也知道啊。”
阿楚聞聲,眼眸暗沉,莫非是宋暖陽對唐言傾求愛不成,對她所做?
但是一想,那麼單純的姑娘,倒是不至於下這般狠毒的手吧,這冰魄針的毒她是可以解,也幸得是有空間,但是若是一般人,肯定會受不了這麼個折磨的法子,只是冰魄針的毒解了,但針得拔出來,這個她恐怕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