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跟雲擎問了不少的問題,啓浩回答得很詳細,這讓夫妻兩人很滿意。
眼見天色也晚了,雲擎道:“你趕了這麼遠的路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玉熙見啓浩神色輕鬆,說到:“做錯事就要有說法,你們姐弟六人誰都不能例外。”
啓浩已經做好了準備:“是,娘。”不知道這次讓他抄寫多少遍經文。
玉熙說道:“原本是打算讓你帶了佑哥兒去江南,增長下見識。現在看來,你還是呆在家裡放心。”不讓啓浩去江南,就是對他的懲罰。
“娘……”可面對玉熙犀利的眼神,啓浩將道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低下頭輕聲說道:“娘,我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啓浩苦着一張臉。啓浩自小到大以這樣的神情走出去算是第一遭了,導致主院的丫鬟婆子都好奇地不行。不過因爲主院規矩嚴,也就誰敢問出口。
雲擎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會罰啓浩抄寫經文呢!”
玉熙白了雲擎一眼,說道:“啓浩資質好,那些經文雖然晦澀難懂,但他多看兩遍就能記住了。默寫經文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受。”人家是抄寫經文,到啓浩這邊就改成默寫了。
“若是讓阿睿他們知道,會認爲你厚此薄彼的。”雲擎覺得不準去江南,不算什麼責罰的。
“自棗棗去了江南迴來,啓浩就一直想去江南。原本有機會去,卻因爲做錯事不能去。你可以想象,他心裡有多後悔。”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說啓浩,就是她都想去看一看。可惜,她現在是不能了。只有等卸了身上擔子,她纔有可能去那裡看一看。
雲擎沒話說了。
美蘭在外道:“王爺,王妃,水果洗好了。”飯後半個時辰後,玉熙會吃點水果。
看着端上來的一碟草莓,玉熙取了一個吃了:“酸甜可口,挺好吃的。和瑞,你也嘗一嘗。”雲擎喜歡吃甜,卻不喜歡吃酸。
吃了兩個,雲擎就不吃了:“你準備讓佑哥兒一人去江南嗎?”雖然不放心,但既然玉熙答應了,再不放心也要讓他們出去。言出必行,這是他們給孩子們做的表率。
玉熙搖頭道:“看看睿哥兒跟軒哥兒的意思吧!若是他們也想去,那就讓他們三人一起去。”對三胞胎,一直都是一視同仁。
話是這般說,可玉熙給睿哥兒與軒哥兒拋下了誘餌。若是睿哥兒不去江南,就讓他去千衛營。江南雖然好吃好喝好玩,可去千衛營是睿哥兒一直以來的願望,都不用考慮睿哥兒就選擇去千衛營。
至於軒哥兒,玉熙就告訴他去江南會很危險。軒哥兒開始還有些猶豫,等聽到啓浩在綿州遭了兩次刺殺,當即打了退堂鼓。
雲擎知道後臉色很難看:“這孩子也太膽小了。若是軒哥兒帶兵打仗,那敵軍一來他還不撒腿就跑。”
聽到這話,玉熙樂得不行:“你讓一個握筆桿子的帶兵打仗,這不瞎胡鬧嘛!”軒哥兒的性子,壓根就不適合帶兵。否則,鐵定是要打敗仗。
雲擎還是很鬱悶:“怎麼就這麼慫。”這孩子,一點都不像是他的種。
“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膽小有膽小的好處,若個個都跟棗棗一樣天不怕地不怕,我們肯定要少活二十年。”軒哥兒膽子是小了一點,但省心呀!
雲擎只能自我安慰道:“好在啓浩跟睿哥兒他們都不慫。”
佑哥兒知道就他一人去江南,嘀咕道:“娘真狡猾,不過我纔不上當呢!”以爲他會打退堂鼓,想得倒美。
話是這般說,不過佑哥兒還是提了一個條件:“娘,讓表哥跟我一起去江南吧!”倒不是怕危險,而是覺得一個人去江南,路上會很無聊,得找個能聊天的人。
玉熙笑着道:“我幫你問下。”
華哥兒對於去江南沒什麼興趣,他跟韓建明與秋氏都沒什麼感情。不過若是玉熙讓他去,他也不拒絕。
玉熙道:“你的親事我已經跟你爹說了,你爹同意了。他已經寫信跟徐臻,估計很快就會將親事定下來了。”
華哥兒問道:“姑姑,我二哥的婚事還沒有定嗎?”
玉熙笑了下道:“有眉目了,若是進展順利,今年應該就能成親。”至於是誰家的姑娘玉熙沒說,親事沒定下之前這事不宜對外講,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五天以後,佑哥兒就帶着華哥兒還有餘志等一行人啓程準備前往江南。
軒哥兒到大門口時,看着騎在馬上的佑哥兒突然有些後悔。他不應該聽到有危險就退縮的,可惜到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啓浩看了軒哥兒的神色,笑着說道:“不用後悔,以後還有機會的。”這次不行,那就下次了。其實不僅江南,其他地方只要有機會啓浩也會去的。
軒哥兒點了下頭,說道:“希望阿佑在那裡玩的開心,然後平安歸來。”
“肯定的。”
走到門口,美蘭跟啓浩說道:“世子爺,王妃請你到書房一趟,她有事與你說。”每次送別,玉熙都很難過,所以這次佑哥兒不準玉熙來送。
這個時候並沒有大臣來稟事,啓浩直接走了進去,此時玉熙正低頭批閱摺子:“娘。”沒什麼大事,雲擎不會過來的。
玉熙放下手中的摺子站起來,走到啓浩身邊問道:“啓浩,崔偉奇這人你如何看?”
啓浩納悶了,不解地問道:“娘,偉奇什麼人你該知道的呀?”
玉熙笑了下道:“你爹想將你二姐許配給崔偉奇,娘想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啓浩一點都不驚訝,因爲這話他聽過不止一次:“娘,你也覺得崔偉奇不錯?”
“嗯,崔家的底細我們一清二楚,崔偉奇也是我跟你你爹看着長大的,品性能力是沒的說,不過外在條件再合適也得本人願意才成。”像棗棗跟鄔金玉兩人不管從哪看都不般配,可架不住兩人都樂意呀!
啓浩聽明白玉熙話裡的意思了:“孃的意思是偉奇對二姐無意?應該不至於吧?我二姐這般優秀,他怎麼會看不上二姐?”
“他若真對你二姐有意,這麼多年你都能看不出來?”要不就是崔偉奇將心事藏得比較深,要不就是他對柳兒無意。
啓浩皺了下眉頭道:“娘,要不我私底下問下他。”除了華哥兒,崔偉奇跟封志敖等三人都已經去當差了。崔偉奇如今在千衛營,封志敖跟杜韶跟了他們的爹。
“我們只需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就行。”若崔偉奇喜歡的不是柳兒這類型的女子,那這門親事就不能結。
啓浩笑着道:“娘放心,我一定會打探清楚的。”這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所以定要你情我願,若不然可就害了二姐一輩子。
對於啓浩,玉熙還是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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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浩想起一件事,問道:“娘,華表哥說你給他定了徐家的姑娘?”這事是華哥兒昨天告訴他的。
玉熙笑了下道:“是徐將軍自己看中的華哥兒,我將這事告訴了你大舅,你大舅已經答應了。”
啓浩還是很關心華哥兒得:“徐家的大姑娘怎麼樣?”
“怎麼?對娘不放心?”說完,玉熙笑道:“放心,除了樣貌不大出衆,其他各方面都很出色。我問了華哥兒,他說只要聰明能幹性子好就成,對容貌什麼要求。”
啓浩皺了下眉頭。
玉熙輕輕拍了下啓浩的後背道:“皺着眉跟個小老頭似的,難看死了,要多笑笑,知道嗎?”
啓浩舒緩了神色說道:“徐家大姑娘像徐將軍嗎?”徐臻五大三粗的,若是像徐臻,那這姑娘長得可就難看了。華表哥一表人才,怎麼也不能配個醜女。
玉熙笑了起來:“徐家大姑娘像她娘,長得比較清秀。你這孩子,你華表哥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哪能委屈了他。”
啓浩不是不放心玉熙,只是他經常聽到雲擎說娶妻娶賢。啓浩覺得聰明能幹性子好這是必須的,但容貌也不能太差了。不過因爲雲擎的話,讓他覺得大人看問題想問題跟他們有些出入。
回到靜遠堂,啓浩就寫了一封信讓阿濤送去給崔偉奇,都不用尋理由,只說去了綿州那麼長時間,想跟他聚一聚。
第二天上午中午,啓浩跟玉熙說道:“娘,三日後偉奇休沐兩天,我想請他去福記酒樓吃飯。”在府邸裡總是放不開,還是出去外面更好。
“可以。”說完,玉熙又加了一句:“不過要注意安全。”雖然福記酒樓是他們家開的,但誰也不敢保證就不會發生意外。
啓浩點了下頭。
下午的時候,盧秀過來。這次過來,是爲昌哥兒的事。盧秀說道:“王妃,娘跟大伯給昌哥兒定了劉大將軍家的姑娘。”
玉熙想了下說道:“劉勇男只一個閨女,我記得她已經定親了。”定親了,不過沒成親。若是成親,王府要送禮的。
對於下面重臣的家屬的情況,玉熙大致知道一些。
劉勇男的女兒劉美定的是娃娃親,男方是劉夫人的外甥。當時劉勇男只是榆城的一個從七品的武將,而劉夫人的姐夫王鉀在平城開了兩家雜貨鋪,經濟條件不錯。姐妹兩人感情好,在劉美美出生後沒多久兩姐妹就爲兒女定下了這門親事。
盧秀苦笑道:“劉家姑娘原先是定親了,只是前不久兩家退了親。”盧秀的消息很靈通,當時聽到這消息嘆息了一聲,卻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成爲她的侄媳婦。
這事玉熙還真不知道。
盧秀將原因說了下:“劉夫人的外甥在外偷養了個女人,那女人爲他生了個兒子。”劉夫人的外甥比劉美美大了三歲,王家大少王禹耐不住寂寞又不敢睡家裡的丫鬟,所以就在外面尋了個女人。
玉熙忍不住笑了起來:“得多蠢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劉勇男可不是當初那七品副尉,他現在是正二品的大將軍,而王家仍只是一般的商戶人家。若不是劉勇男是個信守承諾的,加上兩家是親戚,估計這門親早就退了。王家佔了這麼大便宜還敢做出這樣的事,可不蠢。
“誰說不是呢!”盧秀也覺得王家的大少爺腦子全是漿糊:“這事發生以後,王家夫妻壓着王禹到劉家賠禮道歉,還保證不會讓那女子跟孩子進王家的大門。”
玉熙笑了下,兩家門第原本就不相等,還敢婚前鬧出這樣的事:“然後呢?”
盧秀道:“王家人被打出了劉府,之後劉府就將聘禮扔回了王家。”
玉熙笑了下道:“想退親也沒那麼容易。”這門親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商人重利,王家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
“王家不願意退親,不過劉大將軍知道以後,寫了信讓大管家帶人將王家砸了。還說若是王家再不將庚帖退回,他會讓王家永無寧日。”之前劉勇男不退親,不是怕人說嫌貧愛富,而是他最重承諾,毀諾這樣沒品的事他是不屑做。可現在王家這樣打臉,他也就不留情了。
閨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爹的自然要出頭。所以玉熙沒覺得劉勇男行爲出格:“這事我倒沒聽說,想來王家沒報官。”王家估計是不敢報官。
盧秀笑了下說道:“他們那裡還敢報官。”萬一被劉勇男嫉恨上,以後王家真的是永無寧日了。
王家如何玉熙不關心:“我記得美美那孩子挺不錯的,配昌哥兒也配得。”母弱子強,劉夫人性子有些軟,劉美美卻是個彪悍的姑娘。
聽到這話盧秀就有些頭疼:“王妃是不知道,就是這位劉姑娘讓人將王家打出劉府的。”由此可見,這姑娘是個暴脾氣。
玉熙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笑着說道:“昌哥兒性子軟,劉姑娘有主見,我覺得挺好的。”孩子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這門親事韓建明已經定下了,別說她這個當姑姑的,就是秋氏反對都沒用。
盧秀是特意過來將這事告知玉熙,並不是讓她插手這門婚事。昌哥兒又不是她兒子,是好是壞與她又沒什麼大幹系,等婆婆百年後分了家,離得遠也就耳根清淨了。事實證明,盧秀還是想得太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