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睿哥兒給高海瓊喂招,只是讓他熱熱身,接下來纔是正戲。
高海瓊眼睛不眨地看着棗棗跟睿哥兒兩人打得熱火朝天,將這些招數一一記在心頭。
睿哥兒壓根不是棗棗的對手,等棗棗用了殺招,沒多久就頂不住了。
“砰……”睿哥兒重重地跌落在地。
看着那麼大塊頭倒在地上,高海瓊都覺得好疼。二皇子可是大公主的親弟弟,這下手也半點不留情。不過,這才過癮。
棗棗立在原處,冷聲說道:“起來,繼續……”
風吹來,將棗棗的衣袖吹得飄了起來。這一幕落在高海瓊眼中,感覺帥呆了。
姐弟兩人打了近半個時辰。棗棗將手中的槍放回到原處,說道:“武功沒退步,但也沒進步。”
正在這個時候,墨蘭過來說道:“公主,少爺哭鬧得厲害,我們怎麼哄都哄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高海瓊聽了這話非常詫異。她記得公主府裡的丫鬟說過,長生少爺哭起來的時候只有大駙馬哄得住。這其實也不奇怪,畢竟棗棗離開那麼長時間。
“駙馬爺呢?”
墨蘭說道:“駙馬爺去了花房。”因爲不用隨軍,鄔金玉又養了一些花。
棗棗聽了這話,忙回去了。墨蘭看也沒看兩人,也跟着走了。
高海瓊也想走,不過看着狼狽不已帶着傷的睿哥兒,有些於心不忍。
想了下,高海瓊還是走上前說道:“二皇子,我這裡有傷藥,你要不要擦下。”
睿哥兒倒沒反對,點了下頭。
因爲高海瓊練功也經常摔傷擦傷,所以就準備了個藥箱。這藥箱裡有消腫、止血,準備的品種多樣。用起來,也特別方便。
藥箱取過來,高海瓊小心地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擦藥?”臉上的傷口,本人是看不見的。
睿哥兒點頭道:“麻煩你了。”
高海瓊先是拿了消過毒的棉花擦拭了下傷口,見睿哥兒疼得皺起了眉頭卻一聲不吭。洗乾淨傷口,再塗上消腫的藥,高海瓊又道:“二皇子,你手好像也擦傷了,要不要也上點藥。”
睿哥兒點頭,取了藥膏自己擦。
高海瓊笑着說道:“殿下真厲害,以前我爹打仗受傷回來,我娘給他換藥的時候都鬼哭狼嚎的。”
若是高如山在這裡,肯定要罵一句不孝女,竟然將老爹的黑歷史說出去。
睿哥兒隨口一問:“你爹是誰?”
高海瓊沒說,將睿哥兒的手擦拭乾淨後說道:“我爹很普通,說了你也不認識的。”所以,也就懶得說了。
睿哥兒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後院。剛進院子門口,就聽到哇哇的大哭聲。
進了屋,睿哥兒就看見看着長生又抓人又蹬腿的:“怎麼了這是?”
棗棗氣道:“被我揍了一頓。這個臭小子脾氣太壞了,一個不如意就哇哇哭,不達目的不罷休。”棗棗氣惱之下,就動手了。
“這個,大姐,長生還小也不懂事。你這樣打他,也不怕打壞了他。”大姐的脾氣一如既往地壞,感覺長生好可憐。
棗棗打完也心疼,不過她可不會在睿哥兒面前表露粗來:“沒事,就打了下屁股。也沒用力,就輕輕地拍了兩下。”
墨蘭嘟囔道:“還輕輕地拍兩下,都被打紅了。”真虧公主下得去手。
走過去,睿哥兒從墨香懷裡接過長生:“長生不哭,咱們就找外祖母。”也是聽佑哥兒說長生最喜歡玉熙,所以纔會說這話。
可惜,這話對長生並沒什麼用處,仍然又抓又蹬腿地哇哇大哭。抱了幾分鐘,睿哥兒就有些扛不住了。
棗棗將長生抱回去,然後說道:“你先去看柳兒跟嬌嬌,等會帶了柳兒跟嬌嬌一起過來。”也是今天天氣好,要不然就是她開口,柳兒也不會將孩子抱出來的。
“好。”說完,就出去了。
走到門口,正好看見從外面回來的鄔金玉:“大姐夫。”
鄔金玉着急得不行,不過還是停下腳步與睿哥兒說道:“二弟,我先去哄下長生,等會再與你說,可好?”
“好。”他大姐夫真是太賢惠了。嗯,這樣想好像很奇怪。
棗棗被吵得腦瓜子疼,見到鄔金玉如蒙大赦,趕緊將長生遞給他。
摟着親爹的脖子,長生哭得一抽一抽的:“爹,娘壞,打;爹,娘壞,打。”
棗棗柳眉豎起:“反了天,竟然要打娘,我將你的屁股揍開花。”
鄔金玉又好氣又好笑:“長生才這麼大點知道什麼?你跟他較什麼真?”哪像個當孃的,就跟個孩子差不多。
“那可不成,不從小教導好什麼都由着他,以後可真就管不住了。”這麼點大都累死個人,長大了還不知道怎麼辦。
鄔金玉道:“你還是做你的事去吧!長生這裡,有我呢!”
聽到這話,棗棗就去校練場找高海瓊了,遠遠的就看着這姑娘在練劍。
招了招手,棗棗說道:“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面也見了,也該將事挑明瞭。
高海瓊高興地走過來,她以爲棗棗又要傳授她新武功呢!
坐下後,棗棗指了下旁邊的椅子說道:“認識這麼久,好像還沒好好聊過天呢!”
高海瓊心裡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大公主,不會是我娘又找你了吧?”都跟她娘說了多少回,她要習武不想嫁人,可她娘就不聽她的話。
棗棗搖頭說道:“你娘沒找過來。不過我覺得你孃的擔心也是對的。這姑娘家到了年歲,總是要嫁人的。你總逃避,也避不開這一關呢!”
“大公主,我不想嫁人。”說完,高海瓊說道:“嫁人有什麼好的?在家裡多舒坦自在,嫁了人就沒好日子過了。”
棗棗笑問道:“這話怎麼說的?難道你也怕以後婆婆苛刻小姑子難纏?”
高海瓊搖頭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嫁了人了就再不能習武,更不可能跟着你打仗建功了。”高海瓊的志向是成爲像棗棗一樣的女將軍。嫁了人,夢想就永遠實現不了。
棗棗好笑道:“我嫁了人,還生了孩子,不一樣可以建功立業。”
“我怎麼能跟公主你比呢!”大公主可是有皇上跟皇后娘娘的支持,駙馬爺也尊重她的決定。換成她,想也別想。
棗棗樂呵呵地說道:“你覺得你爹孃會同意你的這個想法?再說了,律法可有規定,女子二十歲之前必須嫁人,你要不嫁,到時候官府就得責罰你爹孃了。”
前朝規定女子十八歲之前得嫁人,如今新朝將年齡往後推了兩年了。
高海瓊一臉希翼地看向棗棗:“大公主,你會幫我的吧?”
棗棗搖頭。別說高海瓊被玉熙看上想讓她給當自己弟媳婦,就算沒這茬事,她也不可能幫忙了。
“咳……”高海瓊重重嘆了一口氣。
棗棗笑道:“不嫁人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可以嫁給公婆跟丈夫都很開明的人家。這樣,你的夢想一樣能實現。”
高海瓊喪氣了:“哪有這樣的人家呢?”
“有呀!”見高海瓊看向自己,棗棗說道:“我家呀!我爹孃都是很開明的人,你若嫁到我們家,那很容易就實現你的夢想。”
“啊……”驚訝過後,高海瓊說道:“大公主,可不能開這種玩笑。”
棗棗重重拍了下高海瓊的肩膀,說道:“沒跟你開玩笑。剛纔你也見了我二弟,還跟他交過手,你覺得他怎麼樣?”
高海瓊好無奈:“大公主,求你別開這種玩笑了。要傳揚出去,到時候我的名譽會受損的。”她丟臉無所謂,可會牽連父母的。爹孃養大她不容易,可不能再讓他們操心之餘還被人恥笑。
棗棗正色道:“真沒跟你開玩笑。若你看得上她,我爹孃立馬就賜婚。”經了顧嬋嫣的事,棗棗是嫌死了睿哥兒。
高海瓊愣了下,轉而笑了:“大公主,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就算你喜歡我,可二皇子的婚事得由皇上跟皇后做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公主只是姐姐,根本沒資格插手二皇子的婚事。
棗棗笑道:“你也知道我二弟的婚事得我爹孃做主了。若是我爹孃沒同意,我怎麼敢跟你說這話。也不瞞你,是我娘看上你了,所以讓我來探探你的意思。”
高海瓊嚇得整個人都傻了,過了好半天她才捂着胸口說道:“大公主,我膽子小,你別嚇唬我。”會嚇死人的,她剛就嚇得半條命都沒了。
“切,你若只這點膽子還上什麼戰場。”說完,棗棗說道:“我二弟心善武功也好,人長得也周正,陪給他不辱沒了你。至於我娘,我可以保證,你嫁到我們家她肯定會拿你當親閨女一般疼。譚傲霜跟黃思菱與你關係都很好,嫁過來不用擔心妯娌相處的問題。我跟柳兒,更不可能爲難你了……”
不等棗棗說完,高海瓊捂着頭說道:“大公主,我頭有點疼,我要回家。”
棗棗知道這對高海瓊來說太突然了:“阿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後給我答覆。”
高海瓊被嚇得到家後,腦子還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