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桌以後,啓佑剛伸筷子想要吃,就被趙謙給攔住了。
趙謙掏出一根銀針,然後將這些菜一一試過。見銀針沒變色,趙謙才道:“王爺,現在可以用了。”。
啓佑揮手,讓護衛跟其他人全都下去。屋子,就留他跟趙謙還有若男三個人。
若男這纔開口說道:“若真是用毒高手,用銀針也試不出來。”她手裡就有用銀針試不出來的毒藥。不過這種藥非常稀少,特別的珍貴,除了玉熙跟她爹,其他人來要她也不會給。
啓佑苦着臉說道:“若男姐,你別嚇唬我好不好?”
若男掃了一眼啓佑,說道:“她與你無冤無仇,不會費大勁來害你的。”最重要的是若兇手要來害啓佑,就很容易暴露自己。若男覺得那兇手肯定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啓佑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謹慎些的好。”
若男仔細打量着啓佑,看得啓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若男姐,你做什麼?”這樣看着他,讓他很有壓力的。
若男收回目光,笑着道:“若不是一路跟着你,我都懷疑你是被人頂替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佑王,竟然會怕死。不知道太上皇他們知道,會有什麼感想?”在若男印象中,就沒有啓佑怕的。
啓佑狡辯道:“我這不是怕死,我這是謹慎。我娘常說,小心馳得萬年船。”
若男輕笑一聲道:“其實就算怕死,也不會有人笑你的。這世上,有幾個人不怕死我也怕死。”人有牽掛,就捨不得死了。
兩人剛吃完飯,就聽到護衛回稟說按察使龐力言來了。
啓佑看到龐力言的模樣,心頭微鬆:“龐大人,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按察使高興地說道:“王爺,徐子良找着了。”徐家老爺的最小的兒子徐子良,因爲在外遊學逃過一劫。也正因爲在外遊學,所以消息滯後不知道家人遇了害。
啓佑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衡州跟永州三個地方,他們都去過。若男也去檢查了五具屍體,那些屍體都是被人割破喉嚨的。不過若男檢查出,這幾具屍體都是先中了藥昏迷,然後被人殺死。至於是什麼藥,因爲時間過得太長也無可查證了。
在沒任何的線索之下,這個徐子良的出現,等於是給此案帶來轉機。
龐力言道:“我們的人是在昌州找着他的。此時,他正在回來的路上。”
啓佑很擔心徐子良回來的消息泄露出去,到時候徐子良可就危險了。防備見到的是一具屍體,啓佑親自去找徐子良。
三日之後,啓佑見到了徐子良。
徐子良是個讀書人,一身的書卷氣。不過此時的徐子良鬍子拉碴,穿的袍子也皺巴巴的。靠近他,都能聞到一股怪味。
見到啓佑,徐子良就跪在地上痛哭:“王爺,求王爺一定要查出兇手,爲家父家母報仇。”單靠他自己,是報不了仇的。
啓佑走過去扶起了徐子良,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抓住這個兇手,將他繩之以法。”這樣兇殘的人不抓起來,誰知道會不會又有類似的事發生。
啓佑問道:“你們徐家跟衡州的趙家以及懷州的魯家,以前可有往來?”
徐子良搖頭說道:“我們家在衡州跟懷州都沒有親戚。”所以,自然也就不會認識趙家跟魯家的人了。
“你好好想想?”
徐子良很肯定地說道:“真的沒有。若是有來往,他們不可能從沒上過門,而我爹孃他們也不可能從不提起。”
在徐家的禮譜以及會客單上,也沒找着趙家跟魯家的蹤跡。不過,沒有往來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關係。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查出來罷了。
啓佑想了下,問道:“你們徐家可是有什麼仇家?是血海深仇那種。”若不是血海深仇是不會滅人滿門的。當然,兇手是個窮兇極惡的人另當別論,但這種概率非常小。
說完,徐子良垂下頭說道:“我爹他們樂善好施,是再好不過的人。別說跟人結下血海深仇,平日跟人爭吵都沒有。”徐家每年冬天都會給那些乞丐施粥,還經常救濟窮苦的百姓。永州的慈善堂跟女子救濟院,他也經常送東西過去。所以徐老爺,在永州城是有名的大善人。這樣的人竟然會被滅滿門,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啓佑對這個沒發表意見。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善人,有的是真善有的卻是僞善。徐家能招來滅門之禍,對方必定跟他們有血海深仇,若不然不會下此毒手。真正的善人,又豈會與人結下這樣的仇恨。
若男開口問道:“你可知道,徐家的密道或者密室在那裡?”徐家是受害者,不好掘地三尺。所以,是否有密道或者密室他們也不可知。
徐子良搖頭說道:“沒有。”
啓佑想了下問道:“這些年,你爹有沒有什麼做過什麼反常的事情?”
徐子良搖頭道:“沒有。”
問了徐子良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有有用的信息。啓佑看他疲憊不堪的模樣,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想起什麼,就告訴我。”
若男也皺起了眉頭。這個案子,可以說沒有任何的頭緒。想要查出真兇,難如登天。
沉思片刻,啓佑與龐力言說道:“我們帶徐子良回永州。”這樣乾等着也不是個事,所以他想要引蛇出洞。
龐力言也贊同啓佑的計劃,不過他覺得應該找人頂替徐子良爲好:“王爺,徐子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那兇手盯上他,我擔心他會凶多吉少。”這兇手手段神鬼難測,他真的很擔心。
啓佑白了一眼龐力言:“徐子良是在永州長大的,親朋好友對他都很熟悉。”既對他熟悉,那讓然假冒就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一旦打草驚蛇,兇手短時間肯定是不會出手的。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兇手隱藏起來,而他們不可能沒有期限地等待下去。等他們回京後,兇手到時候完全可以尋到機會弄死徐子良。
龐力言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贊同了啓佑的計劃。這個案子發生快三個月了,可到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不聽佑王的,他也沒其他的路可選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若不聽佑王的,這個案子破不了就是他的責任。聽了佑王的,案子破不了他也不用擔主要責任。
徐子良回到永州的第二日,就買了紙錢香燭之物去拜祭家人。
徐老爺經常做善事與親戚關係也都很好。所以,在官府首肯以後親朋好友將徐家人的屍體領回去,因爲是橫死,也不好大辦。所以他們買了棺木,給他們換上衣裳,然後就將人葬了。
一下之間失去所有的親人,這種打擊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徐子良跪在在墳前哭得聲嘶力竭,最後暈厥過去了。
啓佑朝着護衛說道:“帶他回去。”
徐子良回到永州十日,對方也沒有現身,這讓啓佑都有些煩躁了。他以爲對方既身懷血海深仇,知道徐家人還沒死肯定會想方設法弄死他。結果沒想到,這人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
若男看起煩躁的啓佑,說道:“你在這裡,兇手肯定不敢現身的。”啓佑可是當朝王爺,身邊護衛如雲,對方除非是得了失心瘋,否則決計不可能現在出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除非徐子良隱姓埋名再不現身,否則對方遲早能將其弄死。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留下徐子良在永州吧?”要徐子良死了,這案子可就永遠都破不了了。
損名聲是小,左右他也不在乎什麼神探這些虛名。但這案子就懸着不破解,心裡就存了個疙瘩了。以後吃飯,怕都不香了。
若男說道:“我扮成徐子良的隨從,跟在他身邊。只要你們走了,兇手十有八九會現身的。到時候,我們就能將他抓了。”
啓佑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若男姐,我寧願不破這個案子也不能讓你涉險。”
若男笑着道:“你派兩個功夫好的人,在暗中保護我。”
“不行,太危險了。”主要是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牌,萬一這人強過若男,那可就有性命危險了。
若男笑着說道:“放心吧!徐趙幾家會被滅門,是因爲他們沒有任何防備。我這早有準備,他想要得逞也不可能。”
啓佑還是不願意。
若男都有些不耐煩了:“你就別磨磨唧唧了。你不想早點破案,我還想早些回家呢!”成親到現在,她都沒離開過家。這會都離家兩個多月,特別的丈夫跟孩子。
啓佑也想破案,但他並不遠讓若男涉險。若是若男有個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若男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放心,那人不是我的對手。”
“真的?”
若男白了啓佑一眼,說道:“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見過我什麼時候信口開河?”沒有把握的事,她是不會去做的。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不會像以前那般無所顧忌。爲了家人,她也不會涉險。
最終,啓佑還是同意了若男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