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很快考完了,接下來就是等成績出來了。玉熙心態很好,該吃吃,該喝喝,並沒受一點影響。
國公府其他人也都很平靜,陳然是陳家的子嗣,考不考中,都是陳家的事,與韓家關係不大。整個國公府最焦急的就是秋氏,這些日子秋氏一直都不安心,吃不好睡不着。玉熙勸了好幾次都沒用,最後乾脆也不勸了,反正也就幾天的時間。
出成績這日,秋氏一直在屋子裡轉轉地,沒個停歇。玉熙看了都不由笑了起來:“娘,不用緊張,陳二爺肯定能考中的。”
葉氏看着秋氏跟玉熙的反應,也不由笑了起來。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午時初,在外門等消息的小廝終於跑了進來。秋氏見到人,趕緊問道:“怎麼樣?陳家二爺考中了沒有?”
小廝點了點頭,但因爲剛纔是跑進內院的,這會只顧着喘氣,哪裡還說得出話來了。
秋氏見狀眼睛都亮了:“中了?”真是太好了。
玉熙比較平靜,笑着吩咐了紫蘇道:“端杯茶給他,先讓他潤潤嗓子,慢慢說。”
小廝喝完了一杯子茶,這個時候也恢復過來了,歡天喜地說道:“中了,四姑爺是貢士第二名。”這個喜錢是少不了。
葉氏聽了這話,嚇了一大跳:“沒弄錯吧?”貢士第二名,若是殿試不出差錯,那就是一甲呀!
小廝裂開嘴笑道:“小的再三確認過,不會有錯的。恭喜夫人,恭喜四姑娘了。”也不知道是誰說四姑娘命中帶衰,瞧瞧,四姑爺都中了第二名了。
玉熙笑着讓紫蘇將準備好的荷包賞給了小廝。小廝捏了捏,鼓鼓的,當下心滿意足地下去了,都說四姑娘出手大方,果然不假。
秋氏這會臉上都是笑意:“貢士第二名,真好。”看誰還敢說玉熙命中帶衰。她家玉熙,分明是帶福的孩子。
葉氏見玉熙雖然臉上帶着笑意,但卻沒有那種狂喜的神情。她都不知道該說玉熙心態好,還是還會隱藏情緒。不管是哪樣,陳二爺考中了貢士第二名,玉熙也是水漲船高。葉氏真心實意地說道:“四妹,恭喜你了。”
玉熙笑着說道:“謝謝大嫂。”
韓景彥聽到陳然考中第二名,沉默了一下,問道:“江家二少爺考中了沒有?”聽到隨從說考中了,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不少,又問道:“考中多少名了?”
隨從說道:“老爺,江家二少爺考中了十八名。”這個名次也是非常好的,只是跟四姑爺比起來,差了不少。
韓景彥揮手說道:“下去吧!”說完,提筆又寫了一個字,不過一落筆,字就給寫壞了。韓景彥,並不如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
陳然中了第二名,最憤恨的要數文氏了:“她不是命中帶衰嗎?爲什麼陳家二爺會考中?還考中了第二名?”若是陳然沒考中,韓玉熙一定會被泰寧候府的人嫌棄。可是卻好死不死的,卻是考中了,而且還是第二名的好成績。
文氏現在將她落胎的罪責全都歸罪玉熙,恨不得玉熙越慘越好。可惜,玉熙不僅沒如她的願倒黴,反而越來越好了。
伺候她的那個婆子聽了這話,眼中閃現過一抹厭惡。自己作死將孩子弄掉了,卻偏偏歸罪四姑娘,真是可笑。其實春蘭被送回到碧藤院時,婆子就不準春蘭進來,而是吩咐人將春蘭安排到外面去,當時她就怕春蘭的鬼樣子嚇着了文氏。可惜文氏作死,知道春蘭回來堅持要見,結果嚇得動了胎氣。反正就婆子來說,這個孩子沒有也是好事,碰到這樣一個親孃,生下來也不會好。
在碧藤院呆久了,她是恨不能早點回去。可是呆的時間越長,她心裡越虛。知道文氏那麼多的事,等文氏出了月子,真的會放她回去嗎?這事看着比較懸了。
到了下午,玉辰的禮就到了,速度不可能說不快。看着價值不菲的禮物,玉熙笑着讓人將紫蘇將東西分類放到庫房。
全嬤嬤隨着玉熙進了屋子,開口問道:“陳二爺考中貢士第二,姑娘好像不大高興?”
玉熙搖頭說道:“沒有不高興,只是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如今中了貢士第二,就陳然的長相,十有八九是這屆的探花郎了。”
全嬤嬤呃了一聲,衆人都還高興陳二爺考中第二名,姑娘就想到殿試了,想得可真遠:“我還以爲姑娘不高興呢?”
玉熙笑了一下:“女人的榮辱,都取決於男人身上。陳然出息,我也有面子。”要不然,玉辰也不會讓人送禮過來。
當然,玉熙心情很複雜。不是說不喜歡,只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悵然。女人一輩子,全都取決於男人。男人榮耀,女人才可能有地位,之所以說可能,是因爲若是男人不喜歡你,就算他在榮耀也估計跟你無關,說不準就是個擺設。相反,男人若是不中用,女人也同樣被人瞧不起。不管怎麼看,當男人,都比當女人幸福。
全嬤嬤聽着這話不對味:“姑娘……”看書太多,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想得太多了點。
玉熙笑了下,說道:“沒事,我只是隨便說說。”她無力改變現狀,只能讓自己努力去適應。好在陳然是個開通的人,應該不會限制她的做什麼。
第二天下午,周詩雅身邊的丫鬟小玲過來了。玉熙看着小玲神色不對,忙問道:“詩雅怎麼了?”
小玲面色焦慮地說道:“我家姑娘不好了。”
玉熙大驚:“詩雅怎麼了?”
小玲一臉驚慌地說道:“我家姑娘說想見你,求表姑娘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這話說得玉熙心裡發毛,衣服也不換就要趕往周家。
全嬤嬤拉着玉熙說道:“姑娘,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會,先將衣服換了吧!”換衣服是假,拖延時間是真。全嬤嬤覺得小玲神態不對,想等玉熙換衣服的空檔盤問。
玉熙太着急了,哪裡有時間換衣服,她就想去周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說道:“衣服就不換了,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全嬤嬤見狀說道:“那我陪姑娘一起去吧!”
玉熙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全嬤嬤經的事比較多,萬一周詩雅有事,她也能幫上忙。
在路上,玉熙腦補了很多的,越想越着急,一直催促着車伕快點。全嬤嬤按住玉熙的手說道:“姑娘,沉住氣。詩雅姑娘就算真有事,有周二夫人呢!”這小玲明顯有問題,可是關係則亂,竟然沒有看出來。到底是沒年輕沒遭遇什麼挫折,一遇事就露出缺點。
到了周家,玉熙看到完好無損的周詩雅,火蹭蹭地往上冒:“周詩雅,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呀?”在來的路上玉熙腦補了很多,就是沒想到周詩雅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周詩雅原本見到玉熙很高興,誰想到玉熙劈頭蓋臉一頓訓。當下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麼了?”
玉熙冷着臉說道:“你說怎麼了?你派的那人說你不好了,讓我趕緊過來看你。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命都快嚇沒了?”
周詩雅聽了這話,臉色就不好看了:“我是有讓人到國公府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想聚聚說說話。”
玉熙剛纔也是給嚇着了,看到周詩雅好好的時候火氣就上來。這會聽了周詩雅的話,也覺得不對了:“過來傳話的丫鬟是你身邊的二等丫鬟小玲。”若不是周詩雅身邊的人,又拿着周家的帖子,玉熙也不可能急急忙忙地跟着出來。
周詩雅拉着玉熙去了週二夫人的院子裡,邊走邊跟玉熙解釋道:“小玲上個月已經被周詩蕊要走了事。”兩個人已經兩個月沒見了,雖然有書信往來,但總不可能在信裡寫一個丫鬟的事。
玉熙知道,問題出在周詩蕊身上了。
週二夫人知道這件事以後,也是勃然大怒,當即就去找了周大夫人,然後叫周詩蕊跟小玲找出來。
小玲跪在地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這事其實很簡單,就是周詩雅派去給玉熙傳話的丫鬟摔了一跤,很不湊巧地被周詩蕊看到。周詩蕊當時腦子被抽了,就讓小玲騙玉熙說周詩雅不好了。也就是說,這事是周詩蕊跟玉熙開的一個玩笑。
玉熙非常憤怒,朝着周詩蕊怒吼道:“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玩笑差點將我嚇死?”
周詩蕊一臉憤恨地衝着小玲叫道:“你這個死丫頭,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這樣的事?”說完,走上前去踢了小玲兩腳,將人踢倒在地,說道:“你竟然敢冤枉我,我踹死你?”
這麼彪悍的周詩蕊,讓玉熙大開眼界。
週二夫人見狀臉色越發難看了,說道:“敢做就敢當。大嫂,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這事沒完。”一個丫頭哪裡有這樣大的膽子,敢開這樣的玩笑。不過是怕被追究責任不敢承認。
周大夫人當下就讓人去叫牙婆,要將小玲發賣了。小玲聽到說要發賣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說要發賣的不是她一般。玉熙看了以後,神色有些驚疑。這事,怕沒那麼簡單。
至於周詩蕊的處罰很簡單了,直接將周詩蕊禁足半年,命她每日抄寫《靜心經》。既然禁錮在府邸沒有用還能弄出幺蛾子,那關在院子裡不準出來總不會鬧出事來。想到這裡,周大夫人覺得,應該將周詩蕊一直軟禁在她的院子一直到出嫁才叫妥當。
玉熙雖然受了驚嚇,但到底沒什麼損傷,周家人已經責罰了周詩蕊,到底是親戚,這事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ps:供電公司在維修線路,今明兩天都要停電,得到晚上七點左右纔會來電,我是早上才知道這事的,悲劇。
注:第二更在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