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妃李蝶兒此時端坐在自己的宮中,看着來請安的一些低品階美人、才人們,擡起自己的精緻的下巴,“都起身吧!”
“謝蝶妃娘娘!”
“馮才人今兒個怎麼沒有來啊?”
“回蝶妃娘娘,馮才人有了七個月的身孕,聽說是脈象不穩,皇上說了,讓她安心養胎,可以不必去太后娘娘和蝶妃娘娘您這裡請安的!”
李蝶兒一聽,暗中握緊了拳頭。那個馮才人,自己下了藥還是居然讓她沒有落胎,竟是耍了心機的!
“殿下,殿下您慢點兒!”
正說着話,卻是看到一個差不多快兩歲的小孩兒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宮殿裡,伸出兩隻小肉肉的胳膊兒,“母妃,母妃,抱抱!”
蝶妃娘娘目露慈祥,卻是站起身走向小男孩兒,彎腰將其抱起。
幾個美人卻是低下頭,暗自勾起脣角,蝶妃娘娘自己不能生養,竟是將那個丟了性命的婉才人的孩兒養在了膝下!
多少個日子裡,李蝶兒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太醫們判斷自己的身子無礙,卻是爲何總是無法受孕?難道真的,是那個簡雲初的鬼魂作祟嗎?皇帝子嗣並不多,永賜這個養在自己膝下的,是個皇長子,只是自己爲了去母留子。而馮才人是自己疏忽之下有了身孕的,卻是第二個極有可能生下孩子的!
李蝶兒苦笑,到底是上天的懲罰還是皇上您對我的懲罰?先皇對衛眉涼,沒有暗中下藥,你也沒有對我下藥,可是爲何我竟是沒有身子的?幾夜歡愉,哪怕是我用計得逞了,承恩雨露滋,卻是未能擁有自己的骨肉!
“蝶妃娘娘,聽說,皇上要迎娶北狄的榮敏公主爲後,這,是真的嗎?”
有才人怯怯的問出此話,卻是看到李蝶兒一怔,“這事兒,沒看到那榮敏公主來到宮中,都做不得真的!”
三年後位空虛,李蝶兒以爲,早晚自己是會有機會的。卻是不想,那北狄竟是以五十年絕對的和平,並向北退出邊界線十里爲誠意,締結兩國之好!
傳聞中,榮敏公主深居簡出,而那幸運見到過她的人,皆是誇讚其猶如天仙一般!傳聞中,榮敏公主幫助北狄的百姓改良了一些農耕,使得北狄也在放牧的同時,有了耕種,收穫了更多的糧食!傳聞中,榮敏公主喜歡在樹下彈琴,卻是引得白鳥盤旋共鳴!
這樣的一個人物,即便皇上不曾寵幸宮中任何一個美人、才人,卻是極有可能寵幸這個北狄來的皇后的!也就難怪此時這些宮中爲數不多的女人,都開始了惶惶然。
惶惶然的不僅是宮中的人,更是李侍郎府!最近,李侍郎出門遞貼,卻是很多官員都稱病或者是有事要忙,便是推脫掉了自己的邀約。而皇帝最近更是對自己更加不理睬,卻是讓自己心中更加沒底!
李侍郎納悶兒,自己已經是萬分小心了,不求做先皇時期的衛丞相,也只是盼望着家族能夠更進一步,怎麼如此步履艱難?
滅頂之災,就在一夕間!
“李侍郎在先皇期間,便是結黨營私、禍亂朝綱。而,朕念其在最後醒悟,又思量李太妃的家人,姑且改過自新,給予機會!然,李侍郎在其女宮中爲妃後,不知收斂,大肆拉黨結派,爲蝶妃膝下的永賜奔走。目中尚有朕乎?此等亂臣賊子不除,何以安定朝政?”
朝堂之上,皇帝上官池的一番話,卻是讓李家一下子陷入了破敗!被革職查辦,查抄了所有家財,李侍郎簡直是不能再慘了!
婁氏死死的拽住自己的一個最喜愛的梅瓶,“放開!放開你們骯髒的手!這是我婁家陪嫁來的,這個不能讓你們帶走!”
康郡王邪痞一笑,“呦!這時候叫你一聲夫人,是本郡王仁慈,就憑你們家對皇上做的那些事兒,你們有命在就不錯了,你覺得你們還有臉面有命去享受好東西、好日子?”
一番話說完,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李侍郎和婁氏等人,你們一家人辦的事兒,皇上都記在了心中呢!別說以前你們參與了衛丞相的事兒,就是說現在你們東竄西竄的給那個永賜找支持者,是不是也太早了些?哼,別以爲你們沒參與那年大佛寺外的刺客一事,皇上可是清楚的知道,是你們給蝶妃暗中招來的江湖高手!
似你們這等好面子、講排場的,一心想要得到更多的人,讓你們一朝失去所有,從此過着螻蟻一般的生活,比死還難受!
而唯一慶幸未被波及的兒子李文廷,卻是如今只是公主府的一個圈養寵物一般!
是的,圈養寵物!當李文廷被迫隨着四公主入了公主府,卻是從此不得自由!
“本宮一直不明白,當年那柳若煙竟是捨得李郎你,就那麼心狠的離開了?”
四公主說着話,接過李文廷遞過來的剝好了的水果。其實,她更納悶兒,當年明明自己弄死了那個簡雲梅之後,便是看着這個柳若煙不順眼了。怎麼那個賤人,竟是在自己重重的看官之下,逃出了府?離開也便罷了,自己也懶得去看她!可是,這三年過去了,自己確實未有一個子嗣,即便自己每天同李郎翻雲覆雨,卻是未能得一個孩子?
自己不應該是有什麼問題啊?聽自己的嬤嬤說,有些女子就是在圓房幾年後,才能懷上頭一胎的。莫不是自己還應該同李郎繼續?
本是穿着單薄的四公主,轉了轉眼睛,倒是斟酒給了李文廷,“李郎,來,喝下這杯酒吧!”看着李郎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略白的臉上,四公主只覺得這一張貌比潘安的臉,怎麼也讓自己看不夠。
端過了酒,李文廷一飲而盡。能不喝嗎?即便自己知道,這個酒裡一定被眼前這個賤人放了春藥!行屍走肉一般,自己現在還能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想法嗎?呵呵,可悲!堂堂七尺男兒,未能一展自己的才華,如今卻是被一個女人當做了禁臠!
一股燥熱又熟悉的襲上胸口,模糊的視線中,李文廷彷彿看到面前這個脫掉了那些輕紗的女人,又摟上了自己。溼熱的脣,吻上了自己被撤掉衣物,露出了的胸膛。
李文廷殘餘的一絲清明,卻是告訴了自己,罷了,家破了,人就縱情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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