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運輸山銅的車隊由一輛運輸車和五輛裝甲防爆車組成,共配備精銳士兵26人。兩名藍衣修行者壓陣。稱得上武力強悍,等閒小妖撞上這支車隊無異以卵擊石。
但車隊現在的情況有點悽慘,原本二十多人的士兵只剩下十二人,而且人人帶傷。運輸車被停在一處三面岩石環繞的山坳中,其他五輛裝甲防爆車在外面圍成一圈,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地。
一位壯實的漢子持劍站在外面警戒,他的傷不輕,藍衣上有乾枯的血跡。
蔣平遠遠的就看到車隊的情況,好在來得還不算晚。吉普車離車隊尚有百米距離,中間是一片蔥鬱的山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山銅劍,正散發着淡淡的藍光。
“林中有妖怪,注意警戒。”他提醒道。
其餘兩人點點頭,各自備戰。劉闊爬到車頂半跪,相菲則盯着後方。兩人的武器也都是劍,不過品相上比蔣平的差了一些,應該不是山銅鍛造。
這段危險的叢林中並沒有突然衝出妖魔的千軍萬馬,蔣平開着吉普車很快和車隊匯合。
“鄧鵬,怎麼回事?鄧迪呢?”
幾人下車,和正在戒備的鄧鵬打招呼。看到增援終於抵達,而且還是熟人,這位苦戰一夜的修行者終於放開了有些緊繃的神經。
鄧鵬和鄧迪是親兄弟,實力很強。兩人接了押送山銅車隊的任務,一路暢行沒有任何波瀾。
但是第二日夜間,鄧鵬換班休息,輪到弟弟鄧迪執勤。不知怎麼的,幾頭未被記載的妖怪突然襲擊了車隊。鄧鵬還沒睜眼,就聽見弟弟鄧迪慘叫一聲從運輸車上滾落下去。
鄧鵬擔心弟弟心切,他和士兵們奮力擊退偷襲的妖物之後,掉頭尋找。可惜不僅一無所獲,而且徹底被妖物纏上了。
士兵死傷慘重,鄧鵬且戰且退。一名士兵向信河發出求救信號,但是很快在慌亂中被妖魔殺死,無線電也被損壞。
最後他們脫離公路,在此處固守待援。妖魔幾次突襲,都被鄧鵬打退,但是他本人已近油盡燈枯。
在蔣平和鄧鵬交接情報時,劉闊在外警戒,而相菲把孫象丟在裡面後,就開始醫治受傷的士兵。這些士兵身上的傷痕很奇怪,像被野獸的利爪抓過,而且還帶着一定程度的毒素,傷口漸漸發黑。
止血包和抗毒血清都沒有起效果,好幾個士兵已經命懸一線。好在相菲的回春術很有用,她把受傷士兵體內的毒素祛除乾淨,及時挽救了他們的生命。
不過自己卻累得夠嗆。
“到底是什麼樣的妖怪?”
蔣平的目光搜尋外面的密林,很顯然妖怪藏身其中。能讓鄧鵬兩兄弟吃了這麼大虧的妖物,不簡單。
“沒聽說過的類型。”
鄧鵬表情愁苦,他還在擔心凶多吉少的弟弟鄧迪,“不是很難對付,但是特別難纏,沒法殺掉。”
按照鄧鵬的說法,襲擊車隊的妖怪是一種人頭大小的鐵爪。這隻鐵爪籠罩在一團半透明的黑煙中,飄在半空中不帶一絲動靜,神出鬼沒的。
鄧鵬的劍法高超,內力雄厚,倒也不是真的打不過幾只鬼鬼祟祟的爪子。但是這些爪子沒辦法消滅。鄧鵬將其斬落劈碎,可不過片刻這些碎片又會聚攏還原,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這些鬼爪大概就是抱着消耗鄧鵬的打算,等到士兵死的差不多,鄧鵬體力不支時再一擁而上。幸好蔣平等人趕到的及時。
商量片刻,蔣平決定留下相菲照料衆人,他和劉闊前往林間偵查。左右車隊衆人恢復傷勢還要一點時間,他們先探探鬼爪的數量和虛實,免得後面再出發遇到的時候,不知深淺手忙腳亂。
那邊蔣平和劉闊提劍離開,這邊鄧鵬盤腿調息,恢復一夜的損耗。而相菲則拆開自己的小包包,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研磨草藥。
她用回春術恢復了四名重傷的士兵,但是其他士兵身上都有鬼爪留下的傷痕,有些甚至深可見骨,只是草草包紮。
這些外傷用回春術治療就不合算了,相菲畢竟還要保留一定的真元應付後面的戰鬥。所以她從小包包裡拿出草藥現場製作止血散。
這種治療外傷的藥劑製作簡單,只需要一丁點靈力,不過因爲剛製作出來的時候效果最好,所以相菲習慣現場研磨。
她把止血藤和紅草芽尖放在一個小鉢中,又拿出一根石制磨棒,按照左三右三銃七的順序研磨,絲絲靈力從手中匯入藥粉。
相菲做這些的時候很認真,取材的時候手指穩定,分毫不差。大概自己曾經是護士的緣故吧,她對這方面很敏感,嚴格按照秘法中的次序和要點來。
孫象還被拷在吉普車上,畢竟大家不是很放心一個外人。他也不是很在意,看似半眯着眼睛打盹,實際上正在重建體內的周天循環。
一般來說,修行者的筋脈盡毀肯定算是廢了。相菲因此認爲孫象是個沒有能力的凡人。但實際上靈臺纔是修真者的根本,只要這裡沒有受傷,其他東西都好說。
但這麼說也有點絕對了,即使對於上一紀元的絕大多數修真者來說,紫府、丹田和經脈毀掉的話,功力是很難恢復如初的。因爲他們的紫府和丹田是配合功法修煉的,打磨出適合功法的紫府需要修煉很長時間。
只是這一點對孫象影響很小,因爲他修煉的是無相自在法。所謂“自在”,意思是紫府可以隨便換……
他的精神潛入靈臺中內視己身,混沌中吟誦長生訣全篇。靈臺正中心的靈根感知長生訣中飽含的“生”的真意,開始吸收靈氣向下紮根,不多時,已長出寸許。。
靈根生長出的根鬚就是可以貫通真元的經脈。普通人有十二正經加奇經八脈共二十條,修真者還有另外兩條分別連接天魂和地魂。完全恢復,需要一點時間。
相菲當然不知道孫象身體中正在發生的事情,如果她看到有人可以再造靈脈,一定會驚訝的捂住嘴巴。
她用心的磨藥,可是現在卻眉頭顰蹙。以往研磨到此時,止血散應該已經藥成。可是現在,小鉢中藤是藤草是草,完全沒有凝結的跡象。
唉,到底哪裡出錯了?相菲回憶秘法中的記載,表情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