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誰是羔羊

“爸……”

姜佩佩一聲嚶嚀,進門就撲進老爸懷裡,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直哭到泣不成聲,姜天偉和老伴哄了半天,這才稍稍控制了點情緒。

“哎喲,這傻丫頭,怎麼迷成這樣啊?”老伴發愁地看了姜天偉一眼。

姜天偉關切問着:“他媽媽情緒還好吧?人送回去了?”

好容易纔有了確切的消息,但卻不是好消息,姜佩佩點點頭,送回去了。

“你宋叔叔說了,要開除他的黨籍,就咱們嵐海這兒的市直工委誰敢簽字,上會討論也通不過啊……問題不會很大的,晾着晾着就涼了,誰還敢真和南驍勇的後人較勁啊,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姜天偉安慰道。

“可是…可是…南征哥,要被毀了,爸爸你知道,他是個好警察,他爲了去救一個被拐的失蹤人員,人被打得滿臉滿身都是傷……您看,就是這個……”姜佩佩說着又抹了掬淚,拿着手機,看老爸看着她和豆豆照片,看着那一家的照片,老媽附耳說了幾句,這老兩口俱是嘆氣不已,慈愛地撫着女兒的頭。

“老薑啊,咱女兒從小就心善啊,見不得人受苦……這個小豆豆挺可憐的,孩子這段時間就忙她的事,我都沒來得及跟你說……要說也是啊,南征這是做好事嘛,千辛萬苦把人給救回來,倒救錯了?”老伴牢騷道。

“你不懂,不管什麼事得在條條框框裡辦,用違法的方式去執法,那能行得通嗎?遲早得出事啊,我聽老宋說,對方受的傷也不輕啊,傷情一鑑定,那就是證據啊。”姜天偉爲難地道,這種事,確實超出他一個商人的能力範疇了。

這麼一說,老媽懷裡的姜佩佩又哭了,老媽催着老伴道着:“那你想想轍啊,處分他不要緊,把我女兒哭壞了怎麼辦?咱們就不該讓女兒來老家相什麼親,這下好了,相來相去,相中個出問題的。”

“你以爲國家機關是我開的公司啊?我說怎麼辦就聽我的?”姜天偉哭笑不得道着,語重心長勸着女兒:“佩佩,誰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不過這事爸覺得,你真的不必擔心,無非是被開除公職了,不當警察了,那是好事……我當年要不是辭職出來,現在還不是個坐吃等死的小公務員,這有什麼想不開的,讓他到咱家公司來,不比他辛辛苦苦還被排擠強啊?”

“哎,對啊,這孩子能力強,沒準還真是塊料。”老媽道。

“呀,你什麼時候看出來了?”姜天偉驚咦了一聲。

“你以爲只會家務啊,一般單位容不下的,犯錯誤的,基本都是能力強的。”老媽道。

爸媽的討論讓姜佩佩氣結更深了幾分,她忿忿起身,不理會二老了,直奔進自己房間,關上自己個生悶氣去了。

老媽愁容滿面地看着姜天偉,老薑悠悠地長嘆一聲,無語。這時候電話響了,他看了眼,沒接,示意着老伴多去安慰,老伴輕聲問着:“這可咋辦啊?沒看出來什麼時候就迷成這樣了?上回打聽還說兩人跟過家家樣玩呢,沒啥進展。”

“你當媽的都不知道,指望我能知道?”姜天偉斥了句。

“你個老不死的,除了知道錢還知道什麼?”老伴聽怒了,氣咻咻地起身,敲着門,去安慰寶貝女兒了。

同樣心情變得很不爽的姜天偉也從沙發上起身了,他踱進了樓上的書房,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反鎖,然後掏着手機,捏在手裡,情緒從家長裡短裡出來,此時的他,從家居男變成了一言九鼎,氣宇軒昂的姜董事長。

每個人都有他的多面性,每個人都有社會和家庭兩個面孔,每個人都免不了在瑣事和事業中糾纏,姜天偉也不例外,在他濃眉間彷彿鎖着解不開的愁緒,一直下意識地在房間裡踱步。

電話再一次響了,這一次他接聽了,對方問着:“說話方便嗎?”

“現在可以了,怎麼了,塗局?”姜天偉問。

“你說能怎麼?省裡專案組可是一個空掛着,不結案也不撤組,這節骨眼上,可別出漏子,我可聽說現在津門緝私比以前的抽檢多了四倍,查到可不止一家。”電話裡塗局聲音很低沉,聽得了憂慮很甚。

“那不正好?把這幫明目張膽胡來的一清理,接下來的生意不更好做……那個行業的洗牌不都是這樣,中小散戶沒有抗風險的能力啊。”姜天偉悠悠道,這纔是他的另一面,一個無人識得的真面目。

“我這心緒不寧啊,都揣不準上面什麼態度了。”塗局長悠悠道。

“那怎麼着?你就想自首也得有證據證明自己犯事了啊,總不能那些老外把買走的東西,再當物證給交回來吧?這段時間查處的公司不少,有些利稅大戶公安根本處理不了,還不是補交點罰款了事,您說再嚴重,又能嚴重到什麼程度?”姜天偉道,把最差的結果輕描淡寫地描出來。

這種方式會讓對方放鬆,那些又想保權,又想拿錢的貨色,總是搖擺不定。

“好吧,可我得警告你,到此爲止啊,再出事我怕誰也兜不住,一個法警我們都束手無策,你要真以爲警中無人可就錯了,要抓你的時候,你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不會有。”塗漢國警告着,語氣凝重。

“呵呵,也未見得有多高明嘛,如果不是爲了處理王特,他們可沒機會查到大店鄉的走私啊……至於那位法警,你不用考慮了,而且,你應該知道他的處理結果了吧?”姜天偉問。

“能有什麼結果,黨籍開除不了,誰也不願意籤這個字,問題就即便查清了又能怎麼樣,會被晾起來的,上面不可能沒人保他。”塗漢國道。

“那不正好,你要是被這麼晾着,還有心思再去盡職盡責?所有的熱血青年還不都是這樣被晾冷了,想當年我們不也是一腔熱血,最終還不是落了個營蠅苟苟。”姜天偉道,他的眼光落在一張從軍的舊照上,能喚起的回憶已經有限了。

“還是那句話,到此爲止,我老了,越老越怕報應。”塗漢國在電話裡如是道着,聲音低沉,語意蒼涼,爾後,毫無徵兆地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讓姜天偉沉吟了好久,他僵硬地拿着手機,都忘了從耳邊拿開,或許真是報應,他憶起了初見南征時的情形,那位帥氣、梗直、不卑不亢的小夥子,一眼他就喜歡上了,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奇怪的預感到了,女兒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小夥,可惜卻沒有預料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還沒等他提攜,已經成爲他的對手。

還好,他永遠沒有機會觸及到這個層次了。

姜天偉猶豫地想着,又聽到了樓下的摔門聲音,然後他在窗戶上看到了女兒急匆匆出門,駕車駛離,即便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此時也平添了無數煩憂,很奇怪地,他心裡泛起了這個詞:報應!

對,報應!恰恰讓他欣賞的成爲他的對手,恰恰讓女兒喜歡的成爲對手,這個莫大的玩笑就像故意嘲弄他一樣,讓他心緒不得片刻寧靜……

…………………

…………………

“啊?真的?”

伍檢察長懵了下,正在討論案情,接到了省廳政治部發來的急電。

兩封,伍檢察長一手一封,一封是有關南征同志的身份,曾直屬省廳直接指揮參與原始股詐騙大案,相關案情,保密。另一封是有關他病情的醫院證明、專家會診記錄。

伍檢察長鬱悶地拿着遞給會議室的下一位,那位看看,臉上驚愕更甚,然後又傳給了下下一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卻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官方的措辭不會帶感情色彩,僅僅是一個情況說明,該同志參與案件身份涉密、該同志患人嚴重的格分裂。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很可能讓整個案子都停滯甚至逆轉啊。

“真的假的啊?”一位參案的下意識道了句,來得特麼太巧了,這邊準備處理意見,那邊報告不遲不早就來了。

“別人敢造假,省廳政治部的敢造假?”伍檢察長摩娑着下巴,爲難了。

沒人接茬,急電傳閱了一圈,又回到了伍檢察長的面前,他掃視了一眼領導班子及參案人員,語重心長道着:“同志們啊,我們在處理所有職務內犯罪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啊,我說兩句啊,第一,該查實處理的不能姑息;第二,該考慮的因素,也不能漏下,南征同志的身份特殊,烈士遺孤,又是查獲稀土走私案的功臣,高宏兵命案、陳妍失蹤案都和他有關,在解救陳妍時又受了傷,這樣的同志我們如果處理不當,會打擊幹警隊伍士氣的……對了,還有第三,可能有些同志要問十萬塊錢的受賄問題,這個錢的下落我建議再查查舉報人,如果就掉在車裡沒來得及拿走,這不構成犯罪啊?王大強被刑訊嘛,傷情鑑定再做一次,不可能這麼重,當夜襲擊警車的就有他,誰能保證是不是在羣體事件裡受的傷?南征同志赤手空拳的,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噢,我再想想,還有第四,我們一直關着人不合適啊,大過年的,得給家屬造成多大精神壓力啊?就這事,到市工委,我們都得碰一鼻子灰……嗯,我建議啊,大家表決一下,監視居住怎麼樣?反正他又不會跑,對大部分職務犯罪,只要情況不嚴重,我們還不都是適用這種方式?大過年的,都快放假了,不能讓幹警們這麼耗着啊……我私下裡說句不好聽的話啊,說是功是功、過是過,可像這樣一家兩代都奮不顧身的人,我不知道別人敢不敢處理,我是不敢,我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伍檢察長絮絮叨叨發了一通牢騷,說兩句說兩句,扯了二十分鐘,不過誰也別小覷這種扯淡話的力量,就幾位堅持要籤逮捕令的人都動搖了,其實細想也不會有更大效果,或許判個一年半載,或許判個緩刑,更或許什麼都做不了,省廳出具的這兩份報告,足夠成爲無法逾越的障礙了。

是啊,人格分裂可是嚴重的精神類疾病,還想處理,快算了吧。一個鑑定就能拖上一年半載呢。

終於說完了,伍檢察長道着:“開始表決吧,同意暫時釋放南征同志,再做進一步補充偵察的請舉手……當然,處理還是要有的,市法院已經做出了對他解除公職的決定。”

檢察長話說完,自己先舉起手來了,很快,有超過半數的舉手了,在超過半數的影響下,剩下的一位接一位,都舉起手來了。

“好……會議記錄簽字,放人。”

伍檢察長神色冷峻,這一次說得可是斬釘截鐵,一言說罷,拂袖而去,把數位堅持要嚴肅處理的同行,搞得尷尬不已……

……………………

……………………

“啊?什麼?人格分裂?精神病?”

董魁強在甲板上持着電話吼着,本來覺得那位老和他過不去的警察,這回得落到和他一樣的下場了,卻不料冒出個精神病來,他表情猙獰地吼着:“哎我說,警察不能這麼不要臉啊,把我們常用的這一招給用上了吧?”

“閉上你的臭嘴,還嫌惹的事少啊。”對方斥道。

“嗨老闆,那他媽放出來再找我麻煩怎麼辦?這刺頭我舅說了,七八個人都幹不過他。”董魁強道,這個穿警服的已經讓人心生懼意了,特別是知道他幾次闖進他家,闖到船上,而且還直接往船艙裡灌柴油,把人逼到跳海,就特麼黑社會頂多也就這水平吧。

“那個不用擔心,他已經不是警察了,他找你麻煩,你不會報警啊。”老闆直接扣了電話。

董魁強一怔,然後餘怒難消,蹬蹬踏過甲板,跳下船,叫着幾位幹活的,駕着輛車,直往檢察院來了,一路上教唆了好幾個人,那幾人都有點一提起那個狠茬來,都有點恐懼,跟魁哥說了:哥,咱們警察惹不起,警察都不要的人,那更惹不起,您不知道,手黑着呢,打得老爺子躺了好幾天。

“嗨,我他媽還就不信了,會會他去……媽的在看守所,差點坑死老子,不過也多虧了這貨,否則老子拿王特還真沒治。”董魁強拍着大腿道着,恐懼、欽佩,再加上對此人格外的好奇,讓他想一睹真容的願意強烈到無法控制了。

說趕巧,還就真趕巧,大兵從檢察院大門出來的時候,還沒瞧見接他的熟人,恰和這輛越野撞了正着,車窗一搖下,董魁強招手着喜滋滋問好:“嗨,哥們,好啊。”

“哦,好,您出來了?”大兵笑吟吟地,禮貌地問。

不對呀,董魁強愣了,本來仇恨得刻骨銘心才正常啊,他不信地問着:“你還認識我嗎?”

“董魁強,魁哥不是?看守所住0021倉,編號嵐0923……你還是穿囚衣好看點啊。”大兵笑着道。

這損人不帶髒字的,董魁強氣結了下,再說話時,那人已經踱步走了,他跳下車,追着道着:“嗨,小子,跟你說句話。”

“我不叫小子,你說什麼屁話不聽,我現在是監視居住期間,不要逼我觸犯法律啊。”大兵頭也不回地道。

董魁強越看越覺得有意思,追着道着:“嗨你不是精神病麼?犯法不負法律責任的。”

“哦,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對,我想起來了,我可是有犯法資格證的人,你確定要和我勾搭?”大兵笑了,站定了。

“不是不是,我就想來看看,警服要被扒了會是什麼鳥樣?看來你是得精神病了啊,受刺激了吧?”董魁強得意洋洋審視着,看着大兵一身舊衣,臉上傷痕未愈,這慘相多少讓他心氣平和了好多,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憐憫,他伸着脖子道着:“要麼,我給你找個活幹?看你這樣,被開除失業了吧?”

“走私稀土去?”大兵直接問。

“我就告訴你,我走私稀土怎麼着?你特麼都一腳踏進看守所的人了,又能怎麼着?我告訴你,不是看在你把王特收拾了的份上,就你扒了皮的狗腿,我特麼弄死你。”董魁強發着飈,吼着大兵,多年的大哥兇相着實不善,驚得大兵直縮脖子,恐懼之色漸甚。

“大哥,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着?”大兵逼到無路可退了,靠着一處花牆道。

“現在知道害怕,晚了,他媽的,不是這地方,我特麼得……”董魁強作勢要打,大兵嚇得立馬蹲下,直抱頭,於是董魁強收手,順勢踢了他一腳罵着:“走路多長眼啊,沒那身皮護着你,老子隨時都能捏死你……滾吧。”

“哎。”大兵抱頭就走,躥了幾步,又佝着腰回來了,戰戰兢兢道着:“魁哥,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你特麼還有什麼交易的?看守所誑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董魁強怒道,還沒發飈,大兵插話道着:“您要讓毛勝利別告我那十萬塊錢的事,我就告訴你個秘密。”

“秘密?”董魁強給說迷糊了。

“王特可留下了個那個……他最後通通話,可是留下了……”大兵眼神迷離,四下張望。

“什麼?”董魁強被勾引起來了。

“咱們找個僻靜地我告訴您,這都沒組織了,還指着您保護呢。”大兵說着,賊賊地往前走,一閃身,閃到一輛亂停的車後了,董魁強哪有那麼深的心眼,好奇地就跟着過來了,卻不料剛一拐,脖子一疼,腹部再一疼,是被大兵挾制了,這痞子那是特種警察訓練出身的對手,剛纔還唯唯喏喏的大兵如狼似虎的開始了,劈里叭拉咚拳頭如雨點一般,專揀要害招呼,疼得董魁強連喊都喊不出來,暴風驟雨地發泄了一通,再看董魁強,疼得全身抽搐指着大兵那句狠話就是說不出來。

“知道老子有犯法資格證,還敢亂惹。”大兵揚着拳頭,董魁強想起身,又被他一腳踹到車旮旯中間,再瞄瞄董魁強的手下上來了,大兵一張嘴,又是驚恐萬分地聲音喊着:“救命啊,魁哥,你別打我,我知道錯了……”

一喊還真靈,那手下太知趣了,居然躲着不上來了,董魁強就苦了,他也要喊,大兵一腳就踏嘴上了,他不迭地躲着,躲上面沒防着下面,大兵又一腳,直接踹襠裡了,疼得董魁強直噓涼氣,喊都喊不出來了。

“跟我玩狠的,於磊沒告訴過你老子手下殺過幾個人?從今天開始啊,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讓你一天也過不好。”大兵低聲說着,嘭,又是一腳,然後抱着頭,倉惶退到了那幾位手下的視線裡,轉眼又是一個面孔,獨角戲演着連連求饒着:“別打我,再打我要哭了……嗚,你們太欺負人了,我要報警……你們等着……”

他邊說邊哭,撒腿就跑,那些手下看樂子一般瞧得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就笑不出來了,剛剛還頤指氣使的魁哥爬着露頭了,無力地伸着手,然後吧唧,又仆地上了。

咦?這誰打誰了?

衆皆大驚,奔上來攙着,董魁強捂着襠部,羞憤交加地話也說不出來了,衆人有明白事的在吼着,我艹,敢打我們魁哥,媽的報警抓他。

“去你媽b的。”董魁強痛楚間伸手就是一耳光罵着:“老子被警察抓了十幾年,報警?不嫌老子丟人啊……哎呀我艹,這特麼還真是個精神病。”

說對了,還真是個精神病,他沒報警,對方倒報警了,上車走了不遠,已經有110警車鳴着笛追上來了,倒不怕警察,可怕麻煩啊,何況以他這名聲,誰能相信他是守法公民被欺負了?

這回,該魁哥有苦難言了,110攔着問了好久,他就那麼幽怨地看着警察,一言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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