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的事很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雖然洛陽先前遭受過董卓先生的一把大火,可是司州在劉巴的努力下,早已經恢復到了自己的繁華。亭臺樓閣,鱗次櫛比。街道樓宇,繁花似錦。頗有宋代劉永詩詞《望海潮》中杭州的景象:市列珠璣,戶盈羅琦,競豪奢。
一處酒樓,雅間之內,清雅無比,處於高樓之上,洛陽的景色一覽無餘。樓臺,房居,比比皆是。酒樓爲景天酒家,是當時洛陽最大的一處酒樓。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商旅,貴族,無不前來此處。雖然價格相比一般的酒家昂貴一些,可是這裡的菜餚美味,並且時常還會有新的菜系。
小二熱情的來到三人的面前,畢恭畢敬,滿臉堆笑的看着幾分雍容華貴的貴族之人,淺淺的問道:“幾位客官一看就是大家貴族之人,我們小店菜餚豐富,應有盡有,不知幾位要點些什麼?”
來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一個小小的店小二自然得罪不起。既然得罪不起,那就招呼好,說不定還會有幾個賞錢。
“來你們店中最有特色的小菜,另外再來三壺溫酒,一壺茶水。”
小二聽到客人的點菜後,笑眯眯的迴應道:“好嘞!客官稍等,這就給你上菜!”
看着小二殷切的身影,曹操不僅想到後世的那些服務員。服務員這個職業可謂是源遠流長,自古長盛不衰。不過後世的那些服務員和眼前的這個店小二比,簡直是汗顏!他們的態度如果有眼前小二的百分之一好,那麼就不知道會少多少投訴和糾紛。
“主公!主公!”一旁的賈詡看到曹操有些發呆,不由得喚醒曹操沉睡的心靈。
曹操趕緊反應過來,輕輕的咳嗽一聲化解自己的尷尬。
“那個,賈詡啊!我讓你辦的益州的事情怎麼樣了?”
曹操先前讓賈詡書信一封於劉璋,曉以利害,讓他不予收留司馬防等人,不過最近一直忙於遷都的事情,有些遺忘,如今自己和郭嘉、賈詡三人出來散心,不由得想起這件事情。
“主公放心,賈詡已經發出書信,我想,要不了多久劉璋就會收到我們的書信!”
談話間,殷勤的小二已經送來了他們想要的小菜。菜餚不華貴,可是卻很精緻,量也很足,完全沒有被欺騙的感覺。價格嘛,看起來昂貴,但是卻很公道。這個時候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並沒有太多的爾虞我詐,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
“好了!今天我們三人不說國事,只喝酒!來,我們也來學一學那些文人雅士,共賞這洛陽的繁華如何?”
三人彼此相識一笑,舉杯共飲。
議事廳中,劉璋破例召開一次州議。對於劉璋這樣的人,很是難得,要知道,劉璋已經數年的時間沒有召開州議,如今突然重開州議,大臣們心中自然有些迷惑,但是更多的則是充滿期待。
雖說是州議此等大事,只不過是前來參加的卻是寥寥數人,因爲劉璋不惜喧譁。平時自己只是單獨的召見一些人而已,如今一下子全部聚攏一起,還是很少見的。
參加的人有法正,黃權,費禕等人,這些人都是益州的頂樑柱,分別掌控着益州的司法,刑獄,錢糧賦稅……有他們,也就能瞭解整個益州的情況,方方面面,皆能具到!
劉璋依然是那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態,今天他的精神有些頹靡,甚至是有些煩亂。手裡有兩封書信,一封是曹操的,一封是司馬防的。倆人的來信目的雖不相同,但是卻又有聯繫,彼此之間,雖互有矛盾,卻彼此關係密切。
“大家坐吧,幾天召大家來是有些事情商量,不要拘謹,有什麼說什麼,這是關乎於我們益州的大事,璋還需仰仗諸位先生鼎力相助!”說話間,劉璋已經把自己手裡的遞送到幾個人的手裡。
書信在彼此之間慢慢的傳遞,停留,只不過幾個人看後並沒有什麼大的波瀾,似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表面永遠是表面,這些都是益州的頂樑柱,官場上的老手,喜怒不與色早已經練得爐火垂青。
當書信旋轉一圈再一次回到劉璋手裡的時候,時間已經流失一刻鐘。時間雖短,但是卻極爲不平凡。
“各位先生有何看法?”劉璋忍不住再一次發問。
幾個都是益州的大人物,彼此之間互有關聯,如今數先出頭卻是一個極大的問題。槍打出頭鳥,船頭的椽子先爛。
沉靜片刻,法正第一個站了出來。
“主公!我覺得應該同意司馬防,畢竟司馬防乃是我靈帝時期之舊臣,並且他虎落平陽,我們益州作爲以仁孝爲主的州郡,自然不能婉拒人於城下。這會讓天下人之恥笑。曹操此人雖名爲漢臣,實爲漢賊。中原各個諸侯更是被他攻伐不斷,尤其是前一段時間,他竟然縱然自己手下兵丁屠戮徐州百姓數十萬,可謂是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啊!”
說道徐州屠戮的事情,劉璋的臉色微微一震,甚至有些變化。
聽到法正的話後,費禕一下子跳了出來,神態有些緊張,立即反駁道:“曹操此人雖殘暴弒殺,可是他手下將士皆是如狼似虎之輩,一旦我們接受司馬防,無疑就是公開和曹操作對。一旦曹操發兵於益州,我們如何應付?難不成爲了一個曲曲司馬防就斷送我們益州千萬百姓?所以,微臣不同意法大人的建議,我建議婉拒司馬防,靠攏曹操。”
倆人各執一詞,彼此之間互不謙讓,誰都有理,誰有不能說服誰!爭論歸爭論,最後的決策權還是在劉璋的手裡。
劉璋狠狠的咳嗽一聲,依然和顏悅色的露出自己的慈祥之色,淡淡的安慰道:“兩位愛卿的話都有理,不必爭論。璋心裡明白,你們都是我益州之肱骨,能臣。不要爲了一個司馬防和曹操傷了我們益州君臣的和氣。”
劉璋出面干涉,倆人自然不在多說,彼此互相朝劉璋施於一禮,退回原座。
“曹操將士縱然厲害,可是我益州軍民豈是好欺之輩?曹操志在天下,我們益州遲早會是他曹操目標。如今司馬防投靠於我們城下,我們理應接受。一方面是向天下仁志之士道說我益州之節氣,另一方面也是爲司馬防鳴不平!這司馬防也是極爲可憐,全家大小數百口被曹操屠戮殆盡。璋於心不忍,所以各位先生莫勸,我決心已定,迎接司馬防等人入川!”
說道最後,劉璋的眼角不禁露出幾滴眼淚。這劉璋的眼淚不同於劉備的眼淚,劉璋的眼淚是發自內心的,是真誠的。當他聽說司馬防全家數百口死於非命,心中着實不忍,聽到徐州數十萬百姓死於戰火,心中更是忍痛無比。
劉璋,很憨厚,也很善良。益州之所在在最後一直都不肯投降,很大原因就是因爲劉璋的憨厚,慈祥,,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