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一份言辭懇切的回覆遞送到曹操的案前。雋永的字跡,處處透露着一股謙卑。字裡行間,你根本沒有辦法找出一絲的不安分,甚至是你想發火都沒有辦法。最後,曹操只得無奈的笑了一聲,很無奈,有些自嘲。
司馬防,最終還是進駐了益州。那萬貫家財,淪爲劉璋的囊中之物,只不過司馬防也不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傢伙,爲了防止劉璋以後爲難自己,所謂的家財他只不過是捐出去了自己帶來的十分之一。剩餘的大部分,則是被自己妥善安置。
宴席之上,美女如雲,窈窕淑女,扭動着自己撩人的身姿,半裸的身體透露着無比的誘惑。腰肢靈活,身材勻稱,臉蛋自然沒的說,自古川中出美女。位列之上,則是劉璋笑眯眯的看着那些美女盡情歌舞,欣賞着最近新排練的樂曲,劉璋也是自得其樂。
一曲閉,衆美女款款而退。
滿堂喝彩,那些達官貴人無不拍手稱讚,滿是興奮。對於如此美妙的舞蹈,能欣賞幾回呢?按照劉璋的說法,這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寶庫。
劉璋的身邊,坐着剛剛入川的司馬防。
司馬防此刻言辭懇切,神色甚至有些慌張,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會如何?尤其是在這個世人不知道是什麼人劉璋的手下,更是無所適從。
忽然間,劉璋站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衆位大臣,輕輕的說道:“來!我們共飲此杯,爲司馬先生洗塵!”
聽到是爲自己舉杯,司馬防立刻言辭懇切的迴應:“司馬防謝過主公!”
就當所有人飲酒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一個人的冷哼之聲,很不和諧,這讓平時不怎麼動怒的劉璋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掛不住。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接待司馬防,本應該團結無比的益州怎麼會在外人面前出現如此場景?
“費禕!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主公敬酒你敢不喝?”一旁的法正看到劉璋的臉色有些異樣後,立即大聲叱問一旁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臉不屑的費禕。
費禕根本就不同意司馬防入住益州,如今劉璋卻又在這裡爲司馬防洗塵,如此禮遇此人,費禕的心裡極爲不爽!本來自己是稱病不來這裡,可是劉璋的命令自己不敢違背,無奈之下,費禕只得滿心不悅的來到這個歡喜的地方。
法正與費禕倆人的政治理念本就不同,施政方面也是多有摩擦,如今法正在公開場合如此指責自己,費禕立即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本來心情就不怎麼美麗,又得到法正的刺激,費禕爆發了。
“法正!你有什麼資格職責我?我費禕一心爲我益州,從無私心!主公敬酒乃是給我費禕天大的面子,可是這酒費禕不能喝!這不是洗塵之酒,而是送命之酒。一旦我費禕喝下這酒,就意味着對益州不負責任,對主公不忠!主公!你萬萬不可因爲司馬防的一些蠅頭小利就置我們益州的安危於不顧,今天你接受的不僅僅是司馬防,更是我益州明日的災禍啊!主公!”費禕說到最後,竟然走離自己的位置,跪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費禕如此這般無非就是想羞辱司馬防一家人而已,畢竟自己心情不爽,總要有地方發泄纔可不過。不過費禕的話也着實不錯,畢竟司馬防入住益州可是以得罪曹操爲代價的。在場的人都知道,只不過沒有人敢這麼大膽而已。
看到費禕如此痛哭,法正一下子慌了神,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劉璋更是尷尬的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本該是歡悅的場景,竟然成爲這樣?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尷尬的站在原地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一聲大笑:“哈哈……腐儒之言,真是鼠目寸光,不堪大用!”
“誰!誰說的?”費禕一下子停止了自己的哭泣,擡起自己還泛着淚花的雙眼,大聲的叱問,並且環視四周。
一個白衣青年,生的英俊無比,那髮髻之上,扎着一條藍色的絲帶,款款的站在人羣之中,猶如人中之龍,格外的扎眼。
“我!我說的!”
“你是何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是何人?如此鼠目寸光之人怎麼會知道我司馬懿的名號?你費禕看似忠君衛國,實則乃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行徑!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益州,但是以我看來,你只不過是只爲私心的小人而已!”
益州官場之上,從來沒有人敢對費禕如此說話。司馬懿,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後生,並且是剛來到益州就如此大言不慚,費禕一下子火冒三丈,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司馬懿的臉就大罵道:“黃口小兒!你一小小的後生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慚,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話?這是我們益州的私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來戶插嘴!識相的話,就趕緊從益州速速離開,否則定讓你屍骨不存,灰飛煙滅!”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靜止消失一般,根本無從插嘴。只是呆呆的站在哪裡,看着倆人你來我往的彼此互相爭辯。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諾大的益州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曹操嚇成如此?我司馬懿雖是布衣,可是我也決不懼怕曹操小兒。我敢以三千兵丁反抗與曹操之暴政,難道你益州數十萬兵馬是擺設嗎?難道你們益州軍民沒有如此魄力嗎?
曹操志在天下,你們益州作今天下之大州,曹操會放過你們益州軍民嗎?縱然你們婉拒我們司馬家族,曹操也可找其他理由進攻與你們益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你益州是當今天下仁義之州郡,天下無人不知。我司馬家族遭此厄運,完全是爲了反抗暴政。作爲天下仁義之首,我司馬家族投奔於益州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曹軍乃是地獄之惡魔,屠戮徐州軍民數十萬,如今的徐州空無一人,到處都是死屍。
我們作爲大漢臣子,仁義道德之人,難道就沒有責任一起爲死去的徐州數十萬軍民討回公道嗎?益州今天收留我司馬家族,是向天下人說明益州的決心和仁義,並且可以號召天下仁義之士共同相聚益州,共同討伐曹操惡賊。此舉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是名垂千史是美事,費禕大人爲何如此反對?難道你們要置益州於不忠不義之地步嗎?”
司馬懿一番熱切沸騰的言語,駁斥着費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費禕的臉龐,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看得出來,費禕要爆裂!
“好!說得好!司馬公子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字字珠璣!我益州有司馬公子如此人才,定可實現天下之仁義道德之事!”法正在一旁不停的爲司馬懿的話加油助威,惹得那些大臣們恨不得此時就找曹操來一個你死我活的拼鬥。
費禕再也無臉呆在這個地方,一陣冷哼,費禕揚長而去,只留下同僚們心裡無盡的嘲笑和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