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城玩味的望着她,舌尖上纏繞着她剛纔的話,咀嚼了幾下,嘴角的弧度冷凝。
“傅太太這是對我不滿,嗯?”傅希城的尾音微微的挑起來,帶了幾分的危險,冰冷刺骨。
顧沁然抿着嘴,換好了拖鞋,路過傅希城的時候,櫻脣微微的張啓,還沒等說什麼,眼眸落到桌子上的文件。
僅僅是粗略的掃了一眼,顧沁然的臉色已經是很難看了,隱約的看到了是關於曉藍的消息,臉色驀然的蒼白。
“你在查她?”
沁然的聲音微微的帶了幾分的顫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只見他一臉淡漠,好像任何事情都波動不起他臉上的表情。
有人跟蹤她,沁然還能忍,畢竟這不是第一次。可是之前明明說好的不參與,現在這是站在了對立面?
“找到她是必然的事情。”傅希城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輕輕的按壓了幾下眉心的位置,淡淡的說道。
他關心的向來不是陸曉藍的下落,而是顧沁然。
沁然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裡,疼痛讓她有了暫時的清醒,望着沙發上依然是淡然的男人,兀的冷笑了幾聲。
“傅公子還是打算參與,因爲陌景欣?”
話音剛落,纖細的手指捏着桌子上的文件,沁然眉眼冷清,嘴角依舊是掛着笑容,手裡的文件隨着清脆的聲音被撕毀。
她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陸曉藍,任誰也不行。
“你是在發泄對我的不滿,嗯?”
傅希城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的波動,嗓音清冷,微信微微的上翹幾分,眼眸是深沉的黑色。
“傅公子,我們離婚吧。”沁然眉眼倦怠,已經沒有什麼心思糾纏了。
顧沁然向來不會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是什麼。
傅希城從沙發上起來,大步向着她的位置走過,像是君王般的俯視,帶着一股不可忽視的氣勢。
“傅太太。”傅希城的聲音帶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聲音異常的溫柔,手穿過她柔順的頭髮,像是情人間的依偎。
“婚禮不滿意的話,可以換成歐式婚禮。”傅希城環着她,聲音帶了幾分寵溺的感覺,“婚紗不喜歡,剪了重新設計,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傅太太?”
聽起來,好像一切都是顧沁然的無理取鬧,傅希城完美的扮演着一個好丈夫的職責。
顧沁然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側頭怒視着傅希城,看着面前的人云淡風輕的樣子,要不是被禁錮在他的懷裡,恨不得摔門就走。
“我什麼都不想要!”沁然的聲音帶了幾分惱怒的顫抖,掙扎了幾下都無果,“我只想要自由,求你放我離開!”
求他?
傅希城本來的溫情在眉梢位置冷凝,禁錮的力度不由得加大幾分,從喉嚨溢出幾分笑聲。
“傅太太,你爸爸的手術也快到時間了。”
顧沁然的死穴,聽到這樣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本來要準備出院的,就連本來的顧家都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了,可是突然病情惡化。
“傅公子,請不要把我爸爸牽扯進來。”相比較起來剛纔的態度,沁然的語氣也是少了幾分的力氣,死死的攥着拳頭,連帶着嘴脣也是蒼白了幾分。
傅希城本來攬着她腰肢的手,轉移到臉頰的位置,明明嘴角勾起笑容,可是眼眸中沒有多少的溫度。
“可是隻有這樣,你才能安心的在我身邊,不是麼,傅太太?”
傅希城着重後邊的發音,輕輕地銜着顧沁然的耳垂,聲音低沉,像是疑問的語氣,但更像是肯定句。
沁然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的顫動,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撕裂了,死死的咬着嘴脣,恨不得現在就從他的身邊離開,可是她不能。
“傅公子,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是麼?”沁然的嘴脣沁出幾分的血跡,表情冷淡,涼涼的說道:“一方面和大嫂糾纏不清,另一方面還要拿我當掩飾,我只要扮演好這個身份不是麼,那就求傅公子高擡貴手,放過我爸爸。”
傅希城的手臂猛然的收縮,眼眸帶了濃濃的不悅,戾氣的望着懷裡的女人,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心!
“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嗯?”傅希城的聲音帶了明顯的怒意,反倒是從喉嚨溢出笑容,周身的溫度迅速的下降。
顧沁然不想爭吵,更不想因爲這樣的事情把顧爸爸牽扯進去。
周圍的環境靜悄悄的,安靜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沁然微微的閉着眼睛,不想發出任何一個音節,兩個人明明是最親暱的姿勢相互依偎,可是卻是距離那麼遠。
傅希城心口位置的憋屈和怒意逐漸的混合增強,冷笑了幾聲,猛然的放開懷裡的女人,拿起沙發上掛着的衣服,徑直的推開門離開。
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只剩下一個背影,冰冷刺骨。
劉媽端着做好的飯菜出來,看到傅希城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輕輕地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太太,少爺這是去哪裡了?”
顧沁然甚至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淡淡的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出去發神經了吧。”
劉媽的手僵硬在半空,望着顧沁然上樓的背影,靜默無言。
陸景曜好不容易找到嘲笑他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的,望着傅希城下巴還未完全消散的抓痕,臉上陰沉沉的,晃了晃酒杯,愜意的說道:“怎麼?夫妻之間不和諧,就來我這裡浪費酒?”
傅希城懶得搭理他,面前桌子上擺着的全都是陸景曜珍藏很久的酒,被一瓶瓶的打開,倒是有幾分的暴殄天物。
“你先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再來過問我。”傅希城的語氣帶了冰渣,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過去。
陸景曜撇撇嘴,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信息,本來舒緩的眉頭瞬間的凝固起來,“我先出去一會兒,好像有曉藍的消息了。”
不管陸景曜有多少的事情,只要是關於陸曉藍的,他都能放下,因爲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