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對那個弟弟疼愛有加,雖然這麼抱怨着,可是每次都會爲了弟弟的事情拼盡全力。
這姐弟倆的關係,好的讓樑緣時常羨慕不已,也想有個這樣的弟弟。
回到別墅,仍舊是樑緣一個人。
宋媽每個月休假兩天,要明天下午纔會回來。
因爲昨天穆衡回來了,樑緣這次進門之前更加小心,透過落地窗仔細看過,確定大廳裡沒人,這才進了屋。
隨便弄了點吃的,吃過之後就上樓去了。
在這個時代,網絡信息的傳播速度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醫院的事情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落到各家媒體耳朵裡,然後又開始大肆報道了。
不過這次報道的主題換成了“演員樑緣帶傷拍戲,令人感動”。
醫院裡她被推倒在地的照片,以及醫院出具的重傷證明。
甚至,劇組工作人員接受採訪時,也說:“樑小姐今天拍戲確實有點怪怪的,身體不太協調,看起來很不舒服。”
有了這番話,更加坐實了樑緣帶傷拍戲的事情。
沒想到陰差陽錯間,反倒讓樑緣獲得了一大波好評和讚賞,人氣也飆升了許多。
而這些,樑緣都不知道。
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後打開莊小藝給她的那瓶藥,用棉籤沾着,塗抹在身上青紫的地方。
爲了方便上藥,她將睡袍褪到了腰間,露出潔白的背部。
樑緣背對着門口,正困難地努力將藥水抹到疼痛的地方。因爲痛處基本都在背上,她看不到具體的位置,只能按照判斷來抹藥,而且手又不能反過去太長,能塗抹的區域也很有限。
正當她辛苦的處理着背上的痛處時,臥室房門傳來咔的一聲響。
房間門被推開。
她沒料到會有人突然進來,慌忙的扭過頭去,一眼,就瞧見一臉深色睨着她的穆衡。
穆衡站在門口,看着光裸了上半身的女人,突然眉頭一跳,朝身後冷冷喝了一句:“不許進來!”
說完,就大步踏進屋子裡,然後反手快速的將門關上。
在門關上的剎那,樑緣瞧見外面還站着一個手裡拿着醫藥箱的中年男人。
她的手裡還捏着沾了藥水的棉棒,正笨拙地往後肩塗抹,看到穆衡大步往自己走了過來,樑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等他高大的身形就站在她的面前,凜冽的陰影籠罩着她,她纔回過神來,趕緊擱下棉籤,將衣服拉起來擋在胸前。
“你……”
樑緣剛開口,他低沉冷冽的聲音就從上方傳了下來:“不是說腿斷了,手摺了?這看着也不像是有事兒。”
他帶着嘲諷的話語,讓毫不知情的樑緣愣了愣,她擡起頭,平靜的解釋道:“我沒事兒,就是被人推倒摔了一跤,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她覺得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回來找她麻煩,而且,還特意帶了一個醫生。
“摔了一跤也能炒出帶傷拍戲的大新聞,果然有點兒本事!”穆衡凌厲的目光在她身上細細打量,見她身上確實只有一些青紫的痕跡,更加覺得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
“你故意這麼做是不是就想要讓外公知道你受了傷,想讓我對你好點兒?”今天外公突然打電話過來,沒想到一開口就說樑緣帶傷拍戲的事情,還把自己狠狠地職責了一頓。
他當時信以爲真,看了報道,都沒多想,立馬帶着醫生就回來了。
結果呢?
這個女人屁事兒沒有!
“你說的……是什麼新聞?”樑緣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過她始終保持着平靜,至少,在面對怒氣騰騰的他時,她要冷靜下來,才能知道如何應對。
“少裝模作樣!”穆衡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將她從牀邊拉起來,黑眸危險的虛眯着:“如你所願,我這不是帶着醫生回來看你了?讓我看看你到底哪兒傷筋斷骨了!”
他說道後面語氣加重,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像是要將她燒成灰燼似的。
被他鐵一般的手掌緊緊扯着,樑緣渾身都疼,她死死咬着牙忍着痛意,擡起眼睛,對上他眼眸裡洶涌的怒火,緩慢而清晰的說道:“今天下午我後媽帶着她女兒到我母親的病房外鬧事,我讓小藝打電話報了警,然後故意讓她們推了我一下,正好被警察看到。爲了教訓她們母女倆,我請醫生幫我開了一份重傷證明。這就是事實。”
“至於你說的炒新聞,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做過。”
穆衡看着她澄澈而堅忍的眸子,不可否認,心裡面動搖了。
她不像是說謊……
他的黑眸眯了眯,而後,抓着她的手掌鬆開,鼻腔裡淡淡的哼了一聲:“事情我會查清楚,如果是你搞的鬼,我絕對讓你好看。”
說完,他轉身朝房門走去,離開前,看了一眼樑緣身上青青紫紫的摔痕。
他拉開房門,看到醫生還站在門口。
“穆先生,夫人的傷勢……”
“沒事兒,你可以走了。”穆衡冷冷的說道。
醫生好奇地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卻陡然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向刀子一樣射向自己。
他嚇得收回目光,就聽到穆衡寒聲說道:“記住,不管你剛纔聽到多少,這些話爛在肚子裡,如果傳出去,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是。”醫生戰戰兢兢地點頭,匆忙的下樓離開。
穆衡跨出房門,見樑緣正從牀上爬起來,仔細的將衣服穿好。因爲有傷在身,所以她的動作也就有些慢。
他虛眯了一下黑眸,說道:“這幾天都待着哪兒也不許去。”
“可是我還要拍戲。”樑緣一聽,下意識地說道。
對上他含着警告的不悅目光,她心裡一凜,只得垂下頭說道:“好。”
穆衡哼了一聲,將門關上。然後,樑緣聽到了鎖門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立馬跑到門邊,試着拉了拉門把手。
門被鎖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你這是做什麼?”她着急的問道。
穆衡不輕不重的嗓音從門後面傳來,“外公已經信了你重傷的消息,你就老老實實待着,這幾天別想再搞什麼小把戲!”
說完,外面傳來遠去的腳步聲,直到下樓,聽不見任何響動。
樑緣盯着被反鎖死了的門,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實在無法相信,他竟然就這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她的那些合約怎麼辦?接的那些通告怎麼辦?片場的拍攝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