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鬱、南!”
明冉重重喊出這個名字,既鬆了一口氣,又有種咬牙切齒的被愚弄感!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鬱南脣角勾了勾,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俯視着她,“如果不是我,難道你希望是那個程少?”
明冉猛搖頭,脫口而出說道:“當然不是!”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事兒,頓時變得嚴肅,連手腳的繩子都顧不上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那你到這兒來……難道你……”
明冉想着唐鬱南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尋歡作樂來了吧?
“你來嫖的?”她問。
話一出口,有片刻安靜。
“嫖老婆算麼?”
唐鬱南說着,突然俯下身來,單手捏住她下巴,“你還真是能耐,打人都打到這裡來了。”
“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是那個女人對我不老實,我是被她糾纏的不耐煩才動手了。”明冉把腦袋一偏,卻沒從他手裡掙開,只能鬱悶道:“難不成你還想看我跟別的女人滾牀單?”
唐鬱南沉吟半晌,丟下一句,“只要你敢。”
說着,鬆開了她的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明冉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先把繩子給我解開?”
唐鬱南靜靜地看着她沒動,脣角輕勾,“這樣綁着挺好,免得你鬧脾氣玩兒起了夜不歸宿,連電話都不接,跑到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來。”
“我是車子拋錨了,手機又沒電……”明冉撇着嘴,瞪着他,低聲補充了一句:“還不都是你害的。”
“你說什麼?”唐鬱南眯起眼睛。
“沒什麼。”
唐鬱南又朝她近了幾分,鼻尖幾乎抵上她的臉頰。
“看來我不該來這裡,你就呆着吧。”也該讓這個小東西長長記性。
他起身,朝門口走去,留給明冉一道淡漠的背影。
明冉急了,“唐鬱南,你把我放開啊!”
“唐鬱南!你不能這麼丟下我走了——”
“唐鬱南——”
“……老公。”
男人搭在門柄上的手,拿了下來,轉過頭,看到大牀裡的女孩杏眸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寫滿了哀怨和委屈。
他忍着脣邊的笑意,走回牀邊,彎身替她解開繩子。
明冉雙手得到解脫,立即坐了起來,一擦眼睛,看着正在給自己解腳腕上的繩子的唐鬱南,鬱悶說道:“我這麼生氣還不是因爲你嗎?你明明昨天才答應了好好陪我的,結果一大早就跑學校去了,還跟元家母女那麼親近的樣子,我親眼看到你上了她們的車!”
“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當時只是正好在談元氏合作的事,就一起走了。”他沒想到明冉會到學校來,而且看到了那一幕。
唐鬱南低着頭,替明冉解開繩子,看到她一雙小腳狼狽不堪的樣子,目光深了深。
很快,擡起頭來,沉聲說道:“吃醋可以,但是胡亂吃醋甚至動手打人,只會讓事情更糟糕。你要學會讓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分析情況,而不是因爲別人三言兩句就輕易動怒,懂麼。”
“你就知道來教訓我。”明冉低聲說道,雖然唐鬱南說的有道理,可她就是沒法接受,“我冷靜不下來,一碰到跟你有關的事情,怎麼讓人冷靜啊!”
唐鬱南楞了一下,嘆了一聲,“是我太心急了,我只希望你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
所謂關心則亂,大概就是這樣。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想到這裡,唐鬱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攬到了懷裡,“抱歉。”
明冉沒想到他突然跟自己道歉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彎了彎脣角,“原諒你了。”
“那你呢?”唐鬱南低頭看她,眉梢微挑。
“我怎麼?”明冉一點悔悟也沒有。
唐鬱南有點恨鐵不成鋼,“下次要是再一言不合就給我跑人,我就像這樣,把你綁在牀上,讓你插翅難飛。”
明冉糾結地皺了皺眉頭,“那我不這樣了……”
她揉了揉痠軟的手腕,眸子裡突然一亮,狐疑地看着他:“你老實說,什麼肉償……是不是你故意的?還讓人把我綁成這樣!”
唐鬱南笑了笑。
他帶着人過來的時候,正巧得知明冉打了人,那位程少剛來準備發火,就被唐鬱南的人給攔了下來。
他家的小東西打了人,自然有他來教訓,輪不到別人來插手,所以唐鬱南才故意藉着程少名義,來嚇嚇明冉。
“把你綁成這樣也是你活該,免得今後再犯。”雖然不是他安排的,可他對此還挺滿意。
明冉鬱悶地瞪了他一眼。
“我們先出去吧,衛紹那邊也差不多處理好了。”
說着,他手臂從明冉後腰和腿彎處穿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哎~我自己走就行!”明冉有點受寵若驚,要知道前一刻這男人還對自己冷着臉,一板一眼地訓誡自己的不是呢。
“你不看看你的腳成什麼樣子。”唐鬱南無奈地搖頭,抱着她往房間外走去。
明冉經他提醒,這纔想到自己腳疼得厲害呢。
算了,就由着他抱自己出去吧,反正他們是夫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對了,跟元淳兒合作的事情能不能推掉啊?你是知道元淳兒的心思的,她對你一直虎視眈眈的,你讓我怎麼放心嘛?”
“已經推了。”
唐鬱南的回答讓明冉意外的驚喜,一個激動,攀着他的肩膀就蹭上去,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老公!”
“唔!”唐鬱南疼得往後仰了仰頭避開,瞪了她一眼,卻輕笑了一聲,“回去再治你!”
明冉吐吐舌頭,整個人都因爲得到這個消息,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唐鬱南徑直抱着明冉往大門出口走,兩人剛一進入大廳,候在此處的衆人,目光就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然後恭敬的低頭行禮。
“唐先生,真的抱歉,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唐夫人會來這裡……”那位薛總此時小心翼翼的看着唐鬱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沒有想到?”唐鬱南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你應該慶幸她沒什麼事,否則,就不是你一句沒想到可以輕易搪塞過去的!”
唐鬱南隨意地掃了掃周圍,“我也沒工夫跟你們廢話,剛纔衛紹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地方的確需要好好整治整治,好自爲之!”
說完,在衆人目光中,抱着明冉大步離去。
衛紹和雷燁澤一左一右的走在他身後,唐家的衆多保鏢這才陸續跟上。
在出大門的時候,階梯旁,一個男人臉上掛着賠笑的表情,朝唐鬱南恭敬地大聲說道:“唐先生,謝謝您網開一面。”
“程瑋,帶着你的女人趕緊離開這裡。”唐鬱南斜睨了對方一眼,冷冷說完一句便收回目光,抱着明冉鑽進車裡。
明冉扭頭看了那個人一眼,見他也快步走到了一輛車旁,拉開車門上車。明冉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車裡面的那個被她揍的可憐的純純。
什麼可憐,那女人一點都不純!
明冉擺擺頭,猜想到了那個男人就是那些人說的“程少”。
跟唐鬱南比起來,也就一般般嘛,沒有很厲害的樣子。
明冉朝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看去,不禁笑了笑。
還是自家老公好。
明冉一想着,就主動的朝唐鬱南身上撲了過去,卻被他擡手給擋住了。
“腳拿上來。”他端坐着,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明冉愣了愣,不等她自己動,唐鬱南已經伸手,握着她的小腿肚,將她兩條腿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衛紹,拿水和毛巾給我。”
“是。”衛紹應了一聲,利落的將東西遞到唐鬱南面前,毛巾還特意提前沾溼了。
明冉也知道自己的腳現在髒成什麼樣子,可是沒想到,唐鬱南竟然一點都不嫌棄,拿着溼毛巾一點點的給她擦拭,知道她腳上有水泡,動作放的很輕,儘量避開痛處。
“回去後再好好給你處理。”弄完後,唐鬱南也沒有急着把明冉的腿放下來,而是替她揉捏着先前扭到的腳踝。
車子靜靜的行駛在馬路上,夜風從微微打開的車窗縫裡鑽了進來,舒緩靜謐,吹得人昏昏欲醉。
明冉將腦袋枕在座椅上,看着唐鬱南微垂着的側顏。
她睫毛緩緩地扇動,說道:“唐鬱南,下週三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嗯。”唐鬱南輕輕應了一聲,突然停了手裡的動作,擡起頭來,看着她:“你準備好了嗎?”
明冉一愣,笑得杏眸彎彎,“準備好了!”
唐鬱南眼裡流淌着寵溺,沒說什麼,轉過頭繼續幫她按摩腳踝。
婚禮,真讓人期待呢。
……
“好好的一個項目,我都已經跟唐鬱南談成了,就讓你去籤個書面合同,十拿九穩的事情都被你搞砸,你還能做什麼?”
元家書房裡,傳來元夫人夾雜怒意的斥責聲。
“好好的一個項目,我都已經跟唐鬱南談成了,就讓你去籤個書面合同,十拿九穩的事情都被你搞砸,你還能做什麼?”
元家書房裡,傳來元夫人夾雜怒意的斥責聲。